“聽說沒?藏經閣的秘卷被盜了!”
“什麼?有獨孤前輩坐鎮,東西還能丟?”
“嗨呀!這賊有點實力啊!”
“秘卷記載着本宗重要傳承術法,至少要達到明海境,纔有資格翻閱,這賊目的性很明確!”
“我猜就是宗門先前通緝的賊人,打傷宋丞師兄那個!”
“我靠,那麼恐怖嗎?”
“總是出現這種事,讓人心裡怪煩的。”
“唉,劍靈宗不太平了。”
路上,幾位小弟子看着靈石投射出來的訊息,嘰嘰喳喳地討論。
“藏經閣?宗門秘卷失竊?”
楚京聽到那些話,不由得皺起眉頭。
太巧了,自己剛從那邊過來,這會兒就出事了。
心裡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畢竟書裡的反派,總是自帶倒黴屬性,妥妥的背鍋大俠。
“算了,先辦正事,以不變應萬變。”
他長吐一口氣,朝着靜溪齋走去。
祁山應該知道,哪裡可以找到解毒需要的三味藥。
篤篤篤!
不多時,楚京來到目的地,擡手扣動門上的銅環。
吱嘎——
靜溪齋的大門被打開
“楚京,你怎麼來了?”
祁山愣了愣。
稀客啊,真的是稀客!
自從上次擂臺賽,幾乎沒見過面了。
“祁山,有事需要你幫忙。”
楚京也不囉嗦,直言道:“我現在急需藍犀牛角,七色鹿角和清幽熒草,你知道宗門哪裡有嗎?”
“你中了渙靈散?”
祁山詫異地瞪大眼睛。
他不傻,聽到這三味藥,大概就能猜出來了。
“是杜子沅和白纓。”
楚京沒功夫解釋,言簡意賅道:“此事說來話長,現在問題是,從哪裡找到藥引?”
“這個……”
祁山皺眉思索了片刻,恍然大悟道:“我帶你去找元明師叔,他最擅長煉藥解毒。”
“謝謝。”
楚京抓到了救命稻草。
自己只擅長打架,關於治病救人這方面,有個專家當然好啊!
不用瞎子摸象,簡直事半功倍!
“不用客氣。”
祁山擺擺手。
他很快鎖好門,帶着楚京來到百芳廬。
“祁山師兄。”
看門的小弟子恭敬地打招呼。
“嗯。”
祁山頷首示意,直截了當地問:“元明師叔在嗎?”
“剛給呂卉師兄傳完功法,正在後庭小憩。”
“我這邊有急事,勞煩您通報一聲。”
“師兄不必客氣。”
小弟子點頭。
他走在前邊,帶着祁山和楚京來到後庭。
“蒼朮,不是說閉門半刻鐘嗎?”
藤椅上的陳元明聽到腳步聲,搖扇子的動作頓了頓。
“元明師叔,打擾您休息,實在不好意思。”
祁山恭敬地行禮,直率道:“是我讓蒼朮開門的,有件急事無法處理,只能來百芳廬走一趟。”
“祁山師侄?”
陳元明詫異地睜開雙眸。
尤其是看到旁邊的楚京,感覺更加不可思議了。
李元昌這徒弟,總是冷着臉不做聲,弟子們都說他傲骨天成,爲人處事太清高,不喜歡添麻煩。
今兒個,怎麼來找自己幫忙了?
還帶了個人?
“是我。”
祁山點點頭,很快將事情原委說清楚了。
“渙靈散?”
陳元明臉色大變,“這可是玄冥大陸十大毒物之一,怎麼在劍靈宗出現了?”
“長老,請問您這兒有解藥嗎?”
楚京趕緊詢問,“從中毒到現在,我怕他們撐不住了。”
“藍犀牛角,七色鹿角,都是東郡國的稀有資源。”
陳元明眉頭緊鎖,嘆息道:“我這百芳廬,僅有清幽熒草這一味藥。”
“那怎麼辦?”
楚京臉色煞白,“元明長老,您可否知道,去哪能尋到剩下的兩味藥?”
“唉,就算你能尋到,也要他們能撐到那時候啊。”
陳元明搖頭嘆氣,“如果沒記錯,半個時辰後,中毒者會化成血水而亡。”
“長老,我用丹藥續命了,暫時沒什麼危險。”
楚京也不隱瞞了,誠懇道:“請您告訴我,在哪可以找到藍犀牛角和七色鹿角?”
“這……”
陳元明很是爲難。
深思片刻,他甩了甩衣袖道:“實話告訴你吧,反正遲早要公佈。”
“兩日後,各大門派會組織新人試煉賽,聽說有玄天宗會提供稀有煉藥材料,作爲撥得頭籌的獎賞。”
“新人試煉?”
楚京嘟囔一聲,對着陳元明深深鞠躬,“謝過長老!在下先行告退!”
說完話,便急匆匆離開。
“謝師叔,我也先走了。”
祁山抱拳,轉身跟了上去。
“等等!我隨你們一同前往文墨軒!”
陳元明手忙腳亂地整理好儀容,對着蒼朮囑咐:“閉門半天,百芳廬交給你了!”
開玩笑!
他煉藥二十餘年,也沒見過渙靈散的病例!
如今碰到鑽研學術的好時機,過了這個村兒,就沒了這個店!
要是運氣好,還能得到新的突破!
片刻的功夫,幾人來到文墨軒門口。
“哎,你這地方有點不對勁啊。”
陳元明擡頭看着面前的牌匾,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發現了。”
楚京淡漠地回答,眼底閃過一抹肅殺。
旋即,他擡腳將門踹開,對着眼前烏泱泱的人羣,冷聲質問:“既然到了,怎麼不出來打聲招呼?”
“好大的膽子!竟敢對副宗主放肆!”
尖嘴猴腮的瘦子拔劍出來,眼看着就要動手。
“侯義,有話好好說,別動不動舞刀弄劍,缺少大門派的風範。”
曹元昌裝模作樣地制止。
他將手裡的茶杯放在桌上,目光凜冽地看向楚京,冷笑道:“小朋友,這文墨軒,住得可還習慣?”
“承蒙副宗主恩澤,一切都好。”
楚京皮笑肉不笑,擡腳邁進院子,“敢問諸位,光臨寒舍有何貴幹?”
“有何貴幹?”
曹元德眯起眼睛,渾身散發着陰沉的氣息。
下一秒,他用力拍桌而起,憤怒道:“好你個楚京!劍靈宗安排這麼好的資源給你,沒想到你小子恩將仇報!竟敢偷竊藏經閣秘卷!”
“果然。”
楚京猜對了。
興師動衆,爲的就是栽贓陷害。
但這口黑鍋,他不樂意背!
“什麼果然?”
曹元德被他的反應整不會了。
“副宗主,依我看,咱們直接動手,處決這該死的竊賊!”
侯義亮出長劍,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大的眼睛裡,透着歹毒。
“什麼時候輪到你做決定了?”
曹元德很是不滿,黑着臉道:“我劍靈宗也是名門正派,豈能做這種無憑無據的事情?傳出去讓人怎麼議論?”
“您說的是,小的多嘴了。”
侯義扇了自己一耳光,悻悻地退到旁邊。
“言歸正傳。”
曹元德正襟危坐,沉聲道:“楚京,我們接到藏經閣消息,宗門秘卷丟失,恰好你未經允許,曾經擅闖搶書。”
“所以懷疑是我偷的?”
楚京勾起冷笑,滿臉的不在乎。
“不是你偷的,也是你的同夥偷的。”
曹元德冷哼一聲,呵斥道:“藏經閣向來有人看管,若不是你過去鬧事,趁機牽制住獨孤前輩,宗門秘卷怎麼會丟?!”
“獨孤前輩實力超羣,誰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東西?”
楚京的目光落在旁邊的獨孤雍身上,哂笑道:“副宗主,您這是在質疑前輩的業務能力啊!”
“伶牙利嘴!”
曹元德咬緊腮幫子,慍怒道:“是或者不是,一搜便知!”
“侯義,帶幾名弟子去搜,要搜得徹徹底底,任何角落都不能放過!”
“是!”
侯義興奮地摩拳擦掌,對着身旁的弟子道:“走!咱們去搜!”
“我看誰敢!”
楚京大步走過去,周身散發出恐怖的氣場。
他惡狠狠看了眼侯義,目光落在曹元德身上,“你們早就來文墨軒了,誰知道有沒有提前講秘卷放好,故意栽贓陷害我?”
“就是!”
祁山站在楚京身邊,硬着頭皮道:“這樣的做法,並不合理!”
“祁山,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這麼和我說話?”
曹元德額頭青筋暴起,咬牙切齒道:“你可以不信我,總得信你師傅吧?”
“祁山,休要胡鬧,我同大家一起過來的,沒人動過手腳。”
李元昌擰着眉頭道。
“那也保不定,有人在搜查過程中動手腳。”
楚京據理力爭。
“劍靈宗光明磊落,不可能存在你說的情況!”
曹元德徹底失去耐心,對着侯義道:“愣着幹嘛?快去搜!”
“你敢?”
楚京盯着侯義,眼神銳利如刀鋒。
“我這……”
侯義哭喪着臉。
踏馬的,到底搜還是不搜?
別讓我當夾心糕點啊!
“我有一計。”
沉默已久的獨孤雍打破僵局,看起來相當穩健,“不如派出雙方都信賴的人全程監督,這樣也算公平公正,誰還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