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怕了?”
曹元昌的心情非常舒暢。
他對侯義招了招手,吩咐道:“去打盆水過來,然後灑在秘捲上。”
“裝神弄鬼。”
楚京很是不屑。
他就不信了,還有花招玩得過寫輪眼?
“什麼情況?”
“不知道啊!”
“秘卷還要灑水才能顯字?”
“沒聽說過啊!”
弟子們七嘴八舌地議論。
祁山聽了,覺得不對勁。
他走到李元昌身邊,輕聲詢問:“師傅,咱們以前去藏經閣翻閱秘卷,怎麼沒灑水?”
“可能,看的不是這份?”
李元昌也很懵逼。
他疑惑地看着曹元德,滿腦子都是問號。
師兄這是搞什麼?
非要針對楚京嗎?
“水來了!”
侯義吆喝一聲。
衆人的目光,隨之看過去。
他們屏住呼吸,生怕錯過什麼好戲。
“灑上去吧。”
曹元德大手一揮,愜意地端起花茶,愉快地喝了起來。
“好嘞!”
侯義行動起來。
哼哧哼哧忙活半天,秘卷很快被弄溼了。
他急得滿頭大汗,納悶道:“怎麼沒用啊?難道副宗主搞錯了?”
“本來就沒字,你再怎麼灑都沒用。”
楚京百般聊賴地打了個哈欠。
“不可能!”
曹元德重重將茶杯擱在桌上,幾步走到侯義身邊,大聲道:“繼續灑!”
“哦哦。”
侯義不敢違抗,只好化身卑微的灑水工。
他又怕灑多了給秘卷弄壞,只好一滴一滴來。
“滾開!讓我來!”
曹元德奪走木盆,一腳踹開侯義。
接着,他把整盆水倒在秘捲上。
嘩啦!
“有字沒?”
“還是空白的啊!”
“難道只有功力深厚的人才能看到?”
“不是吧?長老會不會弄錯了?”
弟子們伸長脖頸,還是沒發現端倪。
只有溼漉漉的卷軸,安靜躺在李元昌手裡。
“怎麼可能……”
曹元德傻眼了。
是秘卷沒錯啊!
“我都說了,沒偷秘卷。”
楚京無奈地聳聳肩,一本正經道:“這玩意,就是我拿來畫畫的宣紙,副宗主你非要指鹿爲馬,實在有點過分啊。”
噌!
話音剛落,卷軸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在場的弟子們趕緊扭頭回避,生怕被閃瞎眼睛。
“真有字?”
“好像有啊!”
“太亮了,看不清啊。”
“管他呢!副宗主機智!”
“長老英明神武!”
弟子們都沒看清,紛紛開始拍馬屁。
“我就說嘛!”
曹元昌露出得逞的笑容。
他不懷好意地盯着楚京,咬牙切齒道:“果然是你!偷了劍靈宗的秘卷!”
“副宗主,好像不對勁……”
“閉嘴!”
曹元德瞪了眼侯義,激動道:“今天!我將在衆位弟子面前,好好懲治楚京這個盜賊!以護劍靈宗威名!”
“你這頭豬,真是蠢爆了。”
氣氛激昂時,侯義冷不伶仃冒出這句話。
現場沉默幾秒鐘,弟子們開始爆笑,時不時傳來小聲的議論。
“你胡說八道什麼!”
曹元德瞪着侯義,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這傢伙,最近越來越沒腦子!
竟敢當衆辱罵自己?
活得不耐煩了!
“你這頭豬,真是蠢爆了。”
侯義陡然提高音量,“副宗主,你……”
“豈有此理!”
曹元德忍無可忍。
化氣爲掌,朝着侯義擊去。
“噗啊……”
侯義噴出鮮血,直接栽倒在地。
他劇烈咳嗽幾聲,心裡很是委屈。
“副宗主,你怎麼惱羞成怒了呢?”
楚京裝模作樣地扶起侯義,感慨道:“好慘,這年頭說實話,還要被打成這樣。”
“嗚嗚嗚嗚嗚嗚……”
侯義牙齒都漏風了。
踏馬的,自己沒講錯啊。
秘捲上就是那麼寫的,副宗主怎麼急眼了呢?
“懶得和你廢話!”
曹元德冷嗤一聲,對着李元昌命令:“愣着幹嘛?還不快點緝拿竊賊?!”
“師兄,有話好說,你先別衝動……”
“怎麼?你還想包庇他?”
曹元德氣憤,衝着其他隨從怒吼:“把楚京給我抓起來!”
一秒,兩秒,三秒。
沒有任何反應,那些人杵在原地不敢動。
“耳朵聾了?”
曹元德宛如炸毛的公雞,在院子裡罵罵咧咧。
“副宗主怎麼了?”
“不知道啊!這是瘋了吧?”
“噓,你膽子太大了,敢這麼說!”
“誰有侯義膽子大啊?”
“侯義那是蠢!誰讓他當着副宗主的面念出來?”
“太慘了,被打成那樣……”
弟子們心有餘悸地盯着曹元德,誰都不敢再多說半句。
“好啊你們!一個個的,都敢違抗我了!”
曹元德揪住大塊頭的衣領,咬牙切齒道:“把楚京抓起來,聽到沒有!?”
“聽到了。”
大塊頭顫抖地點頭,試探性問:“副宗主,元昌長老手裡拿的,並不是宗門秘卷,咱們還要抓楚京嗎?”
“不是宗門秘卷?”
曹元德愣了愣,將信將疑地轉過頭。
密密麻麻的文字印入眼簾,末尾還有劍靈宗的落款。
他氣得火冒三丈,直接拽着大塊頭罵:“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到底是不是宗門秘卷!”
“不是啊……”
大塊頭苦着臉。
副宗主這是吃錯藥了吧?
明明就寫着一句話,還是侯義唸的那句,哪家的秘卷說人是豬頭啊?
“沒關係,可能不止你沒文化……”
曹元德努力壓住怒火,指着祁山道:“你讀過書吧?把內容念給他們聽,用最大的聲音!”
“師伯,這不太好吧?”
祁山倒吸一口涼氣。
乖乖,怎麼躺着也中槍?
待會念出來,不會被打吧?
“怎麼不好?”
曹元德罵累了,好言相勸道:“唸吧,記得用最大的聲音。”
“行吧。”
祁山做了幾個深呼吸。
衆弟子見了,不由得露出同情的目光。
唸完之後,希望人沒事。
“快點唸吧。”
曹元德冷聲催促。
“嗯。”
祁山嚴肅地點頭,對着曹元德鉚足了勁喊:“你!這!頭!豬!真!是!蠢!爆!了!”
話音剛落,場面安靜如雞。
弟子們面面相覷,都在努力憋笑。
副宗主真是瘋了,居然自取其辱!
“哈哈哈哈哈哈!”
楚京爆笑出聲,對祁山豎起了大拇指,“聲音洪亮,氣勢磅礴,乾的漂亮!”
“低調。”
祁山尷尬地撓了撓頭。
他瞥着旁邊臉色鐵青的曹元德,故意提醒道:“師伯,是你誠心要求我讀出來的,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殺人誅心,還得是你。”
楚京都要笑死了。
本來曹元德被罵兩次,心裡肯定窩火。
祁山還落井下石,實在太叼了!
沒想到啊,這小子挺有幽默細胞!
“豈有此理。”
曹元德氣得渾身發抖,眼睛裡佈滿血絲,“祁山,別以爲你是元昌的獨門弟子,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師伯今天好好教你,什麼叫禮義廉恥!”
“放肆!”
一聲怒斥。
獨孤雍周身伸出藤蔓,輕易護住了祁山。
他冷眼盯着曹元德,警告道:“事已至此,你還要丟人現眼,哪裡還有前輩風度?!”
“楚京偷了秘卷,這些人徇私包庇,我只是教訓晚輩,有什麼不對?”
曹元德黑着臉反問。
“元德,你走火入魔了。”
獨孤雍嘆了口氣,失望道:“真是普通宣紙,寫的內容就是那句話,純屬小輩的惡作劇,不知你爲何那樣偏激。”
“不可能!上面寫了好多秘術!”
曹元德矢口否認,不甘心地揪住一名弟子,“快,念出來!”
“副宗主,您可能有點累了,還是回去休息吧。”
“快點念!”
“你這個豬頭,真是蠢爆了……”
弟子顫顫巍巍地說。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
“竟敢罵我!”
曹元德揪住旁邊的弟子,惡狠狠道:“你來念!”
“我,我不敢……”
啪!
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可惡!真是太可惡了!你們都被灌了什麼迷魂湯?”
曹元德的目光落在楚京身上,癲狂道:“是你!是你使了妖法!騙了這些蠢貨!!”
“夠了!”
獨孤雍眉頭緊鎖,長長的藤蔓裹住曹元德,直接將人扔了出去,“壞了我的規矩,簡直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