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娶誰,無需你過問。”威嚴冷漠的聲音毫無波動,輕飄飄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那你還回來做什麼?”本以爲他離家十年,如今回來了會有所悔改。不想眼睛都瞎了,還是那個執拗的臭脾氣,跟他母親當年一模一樣!
墨侯爺怒了。
“若這侯府中只你一人,你當我會回來嗎?”他反問。
執起她的手,繞過墨璽踏進了府門中。
武安侯府的門臺分幾階,門檻高几寸,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就連一進門,迎客牆前面的挑出來的翠竹,都與十年前一模一樣。
在這裡,他不用眼睛,也踩不到院中的一花一草。
見他進來,衆僕人自覺的讓出了一條路。
“你給我站住!”墨侯爺是什麼人,怎能容忍他如此無視自己的尊嚴。
除了尊嚴,他其實更想問問他的眼睛是怎麼了?
有沒有辦法醫治?
墨戰華腳步停了下來。
“老爺,少爺離家十年,這纔剛回來,您就別罵他了,快讓他屋裡說話吧。”方纔進府通報的老者勸道。他是墨家的管家墨商,自年幼時便跟隨在墨璽身邊的忠僕。
在這座深深侯府中,也就只有他,在墨璽發火時,還敢勸上一兩句。
“他進來可以,將這女人趕走!”墨璽冷冷下令。
鳳清瑤剛想出言反駁,墨戰華就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不用理他,我們走。”話音落下,拉着鳳清瑤繞過前廳,往後院走去。
鳳清瑤心中一暖。
有能力自保是一回事,可被人保護,卻是另一種感受。
這種感覺,也許就叫做幸福吧。
她感受着他手心傳來的溫度,與他一同向後院走去。
“你,你快給我看看這個逆子!”墨璽忍無可忍的咆哮,恨不能衝上去將他拉回來教訓一頓。
墨商只好低頭哈腰的陪着笑臉。
“老爺,你看少爺這一走便是十年,這麼長時間您也不派人找他,他這心中肯定有怨氣啊。再說了,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訓少爺,少爺他臉上能掛住嗎?他肯回來,那不就說明他向您低頭了嗎?您先消消火,別生氣,說不準過會兒,少爺就來找您認錯來了。”
“認錯?你看他那個態度,他知道自己做錯了嗎?”
墨璽威風了一輩子,可就是這個兒子,從小他就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關也關了,就是死活不服管教!
十年前,兩人拌了幾句嘴,他竟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從此杳無音訊。
等他再聽到他的消息,他成了南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戰王。投靠敵國無無異於亂臣賊子,他也只好當作沒他這個兒子,從此不再打聽他的消息。
可到底是他的親生兒子啊,整整十年,他再惱再氣,能不惦記他嗎?
如今可好,他弄得自己一身是傷回來,竟連句軟和話都不肯對自己說,讓他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逆子!”
回到廳堂,墨璽拍得桌子啪啪響。每拍一下,站在他身後的管家墨商嘴角就不由自主的抽搐一下,生怕那張梨花木桌子扛不住重擊打,再被拍散架了。
而此時,墨戰華帶着鳳清瑤,在一間房門前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