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曹若燕故做緊張地看着李淑敏,戰戰兢兢地說道:“不好了,皇上來了,奴婢還是先告退了吧。”說着站起來,就想要走,卻被李淑敏拉住------
“你急什麼,你現在出去,不也可以碰見皇上嗎,躲不了的。忘記我剛纔說的話了嗎,反正以後也是皇上的人,早晚都要見到,以爲自己能躲得過去嗎?幾天沒有見到你,說不定皇上還會想你呢。走,這就和我去見皇上。”說完,走下來,拉着曹若燕,慢慢地往外走去。
雖然曹若燕表面上不情不願的,心裡卻是非常得意,沒想到李淑敏竟然是這個樣子,看來以後也不是自己的對手,何況她似乎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是一個很有競爭力的人,不但沒有防備,反而非常喜歡自己,還把自己推薦給皇上。看來自己的攻心戰術成功了。不過不能得意,這只是剛剛開始。有些人表面上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心裡卻並不平靜,就像是自己。李淑敏是不是也是這樣的人,曹若燕不清楚,但她會防備,不能和這個人太交心,說不定她也有什麼陰謀,也想利用自己。她可是在這裡呆了差不多二十年,什麼沒有經歷過,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說不定她早就看出自己,只是故作不知而已。想到這裡,曹若燕有些害怕,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李淑敏到底是什麼樣一個人現在還不知道,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自亂陣腳。
想着想着,已經和李淑敏來到了門口,看到了鄭浩東,急忙行禮:“臣妾李淑敏、奴婢魯惠鳳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妃請起。”鄭浩東親自把李淑敏扶了起來。轉過身才看到曹若燕,有些驚訝,便問道,“你怎麼在這裡,怎麼就你一個人,魯月琴呢?”
“奴婢是來給淑妃娘娘送藥的。宸妃娘娘這幾天身體不適,不能前來請安,就讓奴婢來說一聲。淑妃娘娘人好,沒有計較,還讓奴婢回去問候宸妃娘娘。”曹若燕說完,感激地看了一眼李淑敏,李淑敏只是笑一笑,沒有說什麼。
“送藥?是我上次看到的那種藥嗎?”鄭浩東想到上次見面的時候,曹若燕在那裡煎藥,一點不知道規矩,忍不住莞爾一笑,輕聲問道。
“原來皇上還記得。”曹若燕故意做出非常害怕的樣子,緊張地說道,“上次奴婢不知道規矩,所以才犯了錯誤。皇上的教訓,奴婢銘記於心,不敢忘記,以後煎藥會去廚房,不會再影響別人了。”
“你記得就好,這裡是皇宮,如果太隨便了,就不好了,你說是不是?”鄭浩東親切地說道。“好了,淑妃的藥也喝完了,你也應該回去了,我還有話要和淑妃說,你就退下吧。”
“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讓自己離開,曹若燕心有不甘,但畢竟是皇上的意思,自己也不能說什麼,只好去了。剛走了兩步,就聽見李淑敏說道-----
“皇上,剛纔臣妾有事,就和惠鳳姑娘多聊了一會,耽誤了時間,宸妃不知道。我怕她回去以後,宸妃不知原因,會責怪。所以臣妾想派一個人把她送回去。皇上以爲如何?”
“娘娘不必了,奴婢會和姐姐解釋的。”曹若燕故意拒絕道。看着鄭浩東,誠惶誠恐的樣子。付瑞海這時候就在鄭浩東身邊,曹若燕不是沒有看見,卻不敢輕易說話,甚至連看也不看他一眼。現在必須是這樣,要不然就功虧一簣了。雖然心裡非常想知道外面的情況,可卻不得不忍着。如果自己可以搬到靜德齋,以後見面的日子也就多了。
“淑妃說得對,確實應該派人把你送回去。”鄭浩東看着曹若燕,認真地說道,“來人啊。”
“卑職在。”付瑞海第一個走出來,他相信曹若燕也是願意讓自己送她回去的。
鄭浩東不知就裡,看到付瑞海主動站出來,也認爲是理所應當,便說道:“你現在把惠鳳姑娘親自送到亭香樓,然後告訴宸妃,淑妃有點事情耽誤了惠鳳姑娘,讓她不要見怪,也不要責備。”
付瑞海應了一聲,就帶着曹若燕出去了。出去之前,曹若燕對着鄭浩東嫣然一笑,鄭浩東一愣,禁不住也笑了笑。轉眼看去,曹若燕已經不見了,忽然有些失落。回頭看着身邊的李淑敏,想到那天說的事,便問道:“前幾天我讓你問的事你問了沒有?”
“問了,剛纔我把她留在這裡,就是專門問問這件事,剛說到一半,皇上就來了。”扶着鄭浩東坐下來,李淑敏笑着說道,“不知道爲什麼,魯月琴沒有和她說,我看她好像一點也不知道,可能是魯月琴不知道怎麼說。不過沒關係,剛纔我已經給她說了,包括皇上的意思,都說明白了。”
“那她是什麼意思?”鄭浩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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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急切,但畢竟是一國之君,不能爲了一個女人太激動,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
“魯惠鳳是個聰明人,剛開始不太理解,後來說清楚了她就明白了。也是害怕擔心,和她姐姐一樣,我勸了很久,終於答應了。明天我就讓人把亭香樓旁邊的靜德齋收拾出來,皇上就可以經常去看看她了。不過畢竟初來乍到,有些事情可能不知道,臣妾希望皇上不要難爲她。”李淑敏懇切地說道。
“你放心,朕知道該怎麼做。既然是初來乍到,又是皇親國戚,朕當然不能馬上去看她,恐怕惹人閒話。還是過一段時間,等大家都習慣了,再去看她,也就不怕別人說什麼了。”鄭浩東說道。雖然心裡着急,但必須考慮到這個問題,所以不得不忍耐。轉過頭,又對李淑敏說道,“我剛纔說的話你最好告訴魯惠鳳,讓她不要着急,朕是不會忘了她的。”
“是的,臣妾明白,臣妾會和她解釋的。惠鳳姑娘很聰明,一定會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的。”李淑敏故意說道,“臣妾聽說,皇上這幾天都住在何貴人那裡,今天下朝的時候,還翻了她的牌子,讓呂安達通知她準備。臣妾已經很久沒有看見皇上在一個地方住了那麼久,看來這個何雲秀讓皇上非常滿意吧。”
“還行吧,她是何仲的女兒,朕當然不能虧得她,說起來也是政治原因。對於她這個人嘛,也沒什麼看法,說好不好,說壞不壞,規規矩矩的,倒也沒什麼意思。其實我覺得她和魯月琴有點相似,卻沒有魯月琴那麼膽小,問什麼,還是可以說出自己的想法的,時間長了,也可以說說話,沒那麼拘束,比和魯月琴在一起要好。”鄭浩東簡簡單單地說了這幾天的情況。
“何雲秀剛剛入宮,對這裡的情況不瞭解,環境也不熟悉,時間長了,也就好了,皇上經常去看看她,溝通一下,她自然會對皇上好的,皇上也不要太失望。”李淑敏勸道,“臣妾看她還是不錯的,知書達理,會做人。前幾天過來請安,倒也不那麼拘謹,說起話來也是頭頭是道,臣妾覺得真是不錯。”
“你啊,覺得誰都不錯,何雲秀不錯,魯月琴不錯,可在朕看來這些人都非常一般,和你比起來,簡直沒有辦法相提並論。”鄭浩東溫柔地說道。
李淑敏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是皇上沒有好好看看她們,也沒有了解她們。她們年輕,有些事比臣妾做得好,皇上看不到,實在是可惜。皇上念舊,沒有忘記臣妾,臣妾感激不盡。但皇上不是我一個人的,也應該多看看其他姐妹,雨露均沾,後宮的人才可以和平相處,您說是不是?”
“朕知道你的意思,這些年也就這麼做了,可有些人就是讓朕不舒服,朕也沒辦法,不想去見她。比如那個惠嬪,每次朕一去,她就要說自己家人怎麼怎麼好,讓朕重用,聽見這樣的話,朕就頭疼。”鄭浩東苦惱地說道,“每次朝廷上說的都是這些事,回到後宮,想要清靜一下,她又不停地說,朕煩死了。”
“怪不得皇上這麼久都沒有去看她,我還以爲是什麼事,原來是因爲這個。”李淑敏笑道,“皇上不要爲難,下次我見到她了,就去和她說一說,讓她體諒皇上,不要在皇上面前說這些,後宮不能幹政,臣妾相信她會明白的。”
“虧得有你,要不然朕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鄭浩東握着她的手,感激地說道,“如果你也和她們一樣,那朕這輩子可就不得安寧了。”
“皇上說的什麼話,其實有的人也比臣妾做得好,只是皇上沒有看見罷了。”李淑敏不好意思地說道,“既然皇上對何貴人還算滿意,就應該早點封賞,讓她安心,也可以讓何太師安心。”
“我也有這個意思,可她畢竟剛剛入宮,如果這麼快就封賞的話,恐怕會惹人不滿。知道的以爲朕是在拉攏何太師;不知道的還以爲朕圖的是她的美色。朕可不想讓別人以爲朕是好色之徒。”
“皇上你想多了。何雲秀也不是普通的姑娘,賢惠端莊,皇上昭告天下,我覺得不會有人不滿的。現在皇上只有四妃,還有一個貴妃,始終沒有人選。我知道皇上早就有意於何雲秀,只是一直沒有入宮,所以也就擱置了。現在既然入了宮,就早點安排吧,省的他人惦記,後宮不寧。”李淑敏請求地說道。
鄭浩東點點頭:“我知道你的意思,貴妃的地位比宸妃還要高,僅次於皇后,如果不選擇一個德才兼備的女子,恐怕會讓後宮不寧。其實朕一直想讓你坐上貴妃之位,可你不肯,偏要做地位最低的淑妃,朕實在拿你沒有辦法,一直覺得虧欠你許多,不過你馬上就要成爲皇后了,貴妃之位也就算了。你說的不錯,這個位置確實是給何雲
秀留的。不過不能馬上下詔,朕還要觀察一段時間,看她是不是真的德才兼備。”想了一會,轉頭又對李淑敏說道,“這件事只是我們兩個人私下商量一下,暫時不要透露出去,讓人猜疑。”
“臣妾明白皇上的意思,不會說出去的。”李淑敏答應道。見鄭浩東點點頭,又說道,“皇上,蔘湯已經好了,我去拿來,您喝完再走。”
“好。”鄭浩東點頭答應着,目送着李淑敏走入廚房,便坐了下來,隨手拿起一旁的書翻看着。忽然想起剛纔見到的曹若燕,嘴角禁不住浮出一絲微笑……
付瑞海跟着曹若燕走到快到亭香樓的地方停了下來,轉頭對曹若燕說道:“你可以進去了,我還要回去覆命,就不送了吧。”說完,轉身欲走。
“等等。”曹若燕攔住他,“你這麼着急幹什麼?還記得皇上剛纔跟你說的話嗎,把我送到亭香樓,再和宸妃娘娘解釋解釋我爲什麼這麼晚回去。”
“這用得着解釋嗎,宸妃娘娘不知道,想也能想得到。要是想解釋,你自己去說不就得了,何必非要我去說。”付瑞海不以爲然地反問道,“皇上等會要去皇極殿批改奏摺,然後還要去紫薇閣,沒有多少時間,我必須馬上回去。”
“紫薇閣?是何雲秀住的地方嗎?”曹若燕問道,“我聽說皇上這幾天都住在那裡,他們之間怎麼樣,難道皇上真的喜歡何雲秀不成?”
“我是皇上的御前侍衛,負責皇上的安全,皇上進了宮,我們就只能站在外面,不能進去,裡面發生了什麼根本不知道。何雲秀對皇上的態度不冷不熱,和魯月琴差不多,但比魯月琴好一點,皇上問什麼,何雲秀知道回答,好像也不害怕。從這幾天皇上的反應來看,對她也算是比較滿意的了。但和淑妃娘娘比起來,就無法相提並論了。”付瑞海根據這幾天看到的情況,給曹若燕做了一個解釋。
“那就好。”曹若燕點頭表示放心,“皇上並不是真正地喜歡她,一個是新鮮,另外一個是何仲,過了這一陣也就好了。對了,我剛纔忘了告訴你,我已經答應李淑敏,獨自一個人搬到靜德齋。搬到那裡以後,我就基本上是皇上的女人了,以後見面就方便多了。”
“這麼快?”付瑞海表示驚訝,看來曹若燕果然有辦法,不過還是忍不住想提醒她,想了一下,說道,“不過我勸你還是小心一點,事情沒有定局之前不要太囂張。你剛纔說,皇上對何雲秀不過是一時新鮮,那麼他對你呢,會不會也是如此?後宮佳麗三千,皇上看都看不過來,那會長時間留在一個地方。就算是淑妃娘娘,皇上雖然非常喜歡,也不是天天留在宏芳宮。”
“我不會讓他天天留在我那裡,因爲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比如說和你見見面、說說話什麼的。”曹若燕說完,挑逗似地看着付瑞海,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拉住他。
付瑞海趕緊躲開,低喝道:“曹若燕,你想幹什麼,這裡可是皇宮,你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讓別人看見了,咱們兩個人都完蛋。”
“你那麼緊張幹什麼,這裡又沒有別人。”曹若燕看了一圈,不滿地說道,“就算這裡不是皇宮,你恐怕也不會多看我一眼。”看到付瑞海低下頭,沉默着,曹若燕心中委屈,難道自己真的比不了陳雪音嗎,難道付瑞海就那麼反感自己嗎?強忍着,曹若燕沒有哭出來,深吸一口氣,淡淡地說道,“好吧,既然你不想送我,那就走吧,我自己回去。”說完,曹若燕徑自朝前走去。付瑞海站在原地,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看着曹若燕走進了亭香樓,才舒了一口氣,轉身走了。
“你怎麼了?”看見曹若燕紅着眼睛,好像是哭過,魯月琴覺得奇怪,怎麼會這樣,李淑敏不是非常喜歡她的嗎,難道是曹若燕說了什麼話惹怒了李淑敏?想到這裡,魯月琴就非常擔心,曹若燕天不怕地不怕,可千萬不要連累了自己。如果她得罪了皇上或者李淑敏,那自己也就地位不保了。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麼,如果說出來了,曹若燕肯定不樂意。想到曹若燕對自己的態度,魯月琴又是一陣無奈。
曹若燕看出她在想什麼,便沒好氣地說道:“瞧你膽小的樣子,能不能有點骨氣。你放心,我現在在做我自己的事,有什麼後果我一個人擔着,和你沒有關係,不會連累你。”
“你怎麼說話呢,宸妃娘娘是關心你,爲你好,不要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站在一旁的杏兒看不過去了,站出來說道。
魯月琴聽她這麼說,知道她是一番好意,爲自己打抱不平,但又不願意讓她和曹若燕對着幹,急忙拉住她,勸道:“杏兒,別說了,小心讓人聽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