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倒讓皇甫夜不知所措了,趕快彎下身,扶着曹若燕起來,着急地問道:“曹小姐,你快起來,有什麼事你慢慢說,千萬不要這樣,這樣的話,我可受不起啊。”
“我之所以這樣是希望公子答應我一件事,就是千萬別把師兄的事情告訴父親。”曹若燕並沒有起身,看着皇甫夜,哀求道。
這個要求讓皇甫夜犯了難:“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以瞞着曹大人呢?你知道的,我一直在急着尋找陳雪音,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眉目,萬一讓你師兄再……我還怎麼尋找陳雪音哪?”
“皇甫公子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找到陳雪音,讓你們團聚的。但是這件事千萬不要告訴我父親,我求求你了。否則的話,我師兄就會性命不保,如果是那樣,我也不想苟活了。”曹若燕說的情真意切,句句含淚,讓皇甫夜非常動容。
皇甫夜不知道如何回答,一方面,他知道付瑞海和陳雪音關係密切,非常氣憤,心裡暗暗責怪曹若燕沒有及時告訴他,也沒有告訴曹大人,他想馬上告訴曹生明,希望曹生明爲自己做主;另一方面,曹若燕現在在自己面前哭的聲淚俱下,讓他實在不忍,看得出曹若燕對付瑞海也是一片真心,如果因爲自己,讓他們迫不得已分開,實在是……想了好半天,才點頭說道:“好吧,我答應你,暫時不告訴曹大人,不過我希望這次我去找陳雪音的事,能不能暫時不告訴他?”
“這個恐怕不行,我爹好像已經和他說了。”
“什麼?”這麼快?皇甫夜感到不解,剛纔不是說付瑞海在休息嗎,怎麼一會工夫他就知道了?
“我爹看你特別着急,怕你等不下去,所以你一走,他就把我師兄叫過來了。”
“你師兄怎麼說?”
“他沒說什麼,我父親的命令他是不敢拒絕,很快就同意了。”看到皇甫夜臉色有變,曹若燕趕緊勸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怕他因爲陳雪音對你不利?”
“沒,沒有。”皇甫夜就是擔心這個,只是礙於曹若燕,不好意思承認。
“皇甫公子,也許我不該把這件事情告訴你,我也沒有確切的證據說他們一定有關係,我也是猜測。我是個小女子,看到自己心愛的人疏遠自己,特別容易胡思亂想,太敏感了,你千萬不要因爲我的話就懷疑我師兄或者陳雪音,我剛纔是喝醉了,胡言亂語。”曹若燕故意這樣說,這樣說,不得不會讓皇甫夜解除懷疑,反而會讓他想的更多。
皇甫夜知道曹若燕只是在安慰自己,雖然沒有足夠的證據,但付瑞海這幾天行動詭秘、城府頗深,就算他和陳雪音沒有關係,恐怕也有其他秘密。但在曹若燕面前,他不想把話說透,點點頭,安慰似地說道:“我知道了,其實我也相信他們不會,好像他們沒見過幾次吧。放心,事情沒弄清楚之前,我是不會告訴曹大人的。”
曹若燕要的就是這句
話,目的已經達到了,皇甫夜懷疑了陳雪音和付瑞海,還答應了自己不告訴曹生明,這次也算是功德圓滿。也不想在這裡多做停留,靈機一動,突然閉着眼睛,以手撫額,向後倒去。
皇甫夜眼疾手快,趕快扶住了她,焦急地問道:“曹小姐,你怎麼了?”
“不知道,就是頭暈。”曹若燕的聲音顯得有些異樣。
也顧不得什麼合適不合適,皇甫夜急忙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有點燙:“有點發燒,可能是喝酒喝得,身體不好就不要這樣。趕快回去休息一下吧。”
曹若燕聽得他的關心,有點感動,也忽然覺得自己剛纔的做法有點對不起他。然而就那麼一剎那,很快她就恢復了神智,慢慢地站起來,扶着喜梅,道:“那我就回去了,今天真是失態,讓公子見笑了,真對不起。”
“沒事,我可以理解。你慢點走,小心臺階。”皇甫夜把她們送到門口,打開門,看她們下了臺階,仍然不放心,又站在那裡看了一會,看到她們拐了彎,看不見了,纔回了屋。
回到屋裡的皇甫夜再次想到了曹若燕的話,開始坐立不安。曹若燕是喝多了,也許會說胡話,但皇甫夜相信,她對付瑞海的感情是真的。也許如她所說,女人是敏感的,容易胡思亂想,但她的猜測不無道理。付瑞海的武功不錯,頭腦也很好,爲什麼就是找不到陳雪音?陳雪音只是個女子,武功也不是很好,付瑞海怎麼就找不到?是因爲李豐或者那個道士嗎?皇甫夜覺得太牽強,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不希望自己找到陳雪音,其中的目的不言自明。皇甫夜很想把這件事告訴曹生明,可是無憑無據,怎麼說;況且自己答應過曹若燕,不會告訴曹生明,自己不能言而無信。那該怎麼辦呢?皇甫夜想了想,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去找付瑞海,親口向他問個清楚。主意已定,皇甫夜站起來,理理衣服,打開門,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花園的小路上,曹若燕忽然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皇甫夜沒有跟過來,鬆了一口氣,放開喜梅。喜梅看到曹若燕突然精神起來了,非常奇怪,剛纔還病病歪歪,怎麼突然就好了。“小姐,你-----”
“奇怪麼,有什麼好奇怪的?”曹若燕沒好氣地橫了她一眼,“不就是兩杯酒嗎,你以爲我真醉了?”
“可是剛纔------”
“剛纔那是情節需要,迫不得已,我不喝醉,怎麼把那些話說出來?”
“可是你說的是醉話,皇甫公子會相信嗎?”喜梅擔心。
曹若燕回過頭,笑看着她:“有句話你應該聽說過,酒醉三分醒,酒後吐真言,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你別看我剛纔跟他解釋半天,讓他不要當真,其實在他心裡,可能更加忐忑不安。這就叫以假亂真,你明白沒有?”
喜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曹小姐,我看出來,付公子對你還是有感情
的,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詆譭他?”
“我詆譭他?”曹若燕沒好氣地看着喜梅,不甘心地說道,“我怎麼詆譭他了?你天天和我在一起,付瑞海對我說過什麼,你不是沒有聽見。你想想,他是怎麼描述陳雪音的,又是怎麼詆譭我的。和陳雪音比起來,我在他心裡一文不值。難道這些不能說明問題嗎?”
“小姐,你想得太多了,也許付公子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只是在贖罪,你這樣誤會他,是不是不合適?”喜梅勸道,她不希望看到曹若燕和付瑞海互相敵對,她希望看到兩個人在一起。
曹若燕搖搖頭,笑了笑,說道:“喜梅啊喜梅,你真是太天真了,一點也不明白男人的心。哪個男人不是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就比如那個皇甫夜,剛來的時候對我多親切,我還以爲他真的喜歡我了呢,可是後來一見到陳雪音,馬上就變了一個人似的,真的是喜新厭舊。”
“小姐,你說錯了吧,皇甫公子和陳雪音本來就是指腹爲婚,皇甫公子對她一見鍾情,也算不上喜新厭舊吧。”喜梅不服氣地說道,看到曹若燕凌厲的眼神,馬上閉了嘴巴。
“照你這麼說,是我曹若燕橫刀奪愛了?”曹若燕逼近喜梅,狠狠地問道。
喜梅嚇得後退了幾步,急忙說道:“小姐,我不是有意的,我是隨便亂說的,你千萬不要、不要當真。”
“這就對了嘛,你早就該這樣說。”曹若燕停下腳步,沒有繼續爲難她,“還記得你第一天來到我身邊,我對你說過的話嗎?我讓你不要干預我的事,還要爲我做事,我說什麼你做什麼,不要問什麼。難道這些話,你已經忘記了?”
“小姐的吩咐,喜梅不敢忘。只是喜梅覺得小姐這樣對待付公子好像、好像不太公平。”喜梅戰戰兢兢地說道。
“該怎麼對他我心裡清楚,用不着你提醒我,這幾天我沒有管你,以爲你心裡有數,沒想到你還是這麼沒有分寸。如果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我告訴你,我可不會心慈手軟。聽見沒有?”曹若燕厲聲警告道。
“我記住了,小姐的話我一定銘記在心,不敢忘記。”喜梅趕緊跪下去,磕了幾個頭,然後站起來,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我現在扶你回房間吧。”
“不。”曹若燕一擺手,說道,“皇甫夜是個急性子,剛纔我和他說了那麼多,他應該會有些打算。我們在這裡等一會,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喜梅雖然覺得不妥,可曹若燕剛纔的話她不敢忘記,於是什麼都不說,陪着曹若燕站在那裡,一眨不眨地看着皇甫夜的房間。突然她看見皇甫夜出來了,興奮地拉着曹若燕的衣服說道:“小姐,他出來了,他出來了。”
“你喊什麼,我又不是看不見。”曹若燕低聲吼道,看了皇甫夜一會,又說道,“他好像是去付瑞海的房間了,我們去看看。”說着,拉着喜梅也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