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纔聽我的意思,像是捨不得嗎?”曹若燕回過頭來,笑看着他,說道,“你跟了我爹這麼久,應該知道,對他來說,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身敗名裂、永不翻身。如果我們可以讓他變成這樣,那豈不是比殺了他更讓他難受,這就叫生不如死。”
“既然你知道的那麼清楚,爲什麼還要幫着他助紂爲虐,傷及無辜?”付瑞海質問道。
“因爲我還沒有足夠的力量讓他變成這樣,所以只能委曲求全。臥薪嚐膽,聽說過嗎?”曹若燕反問道,“連一代帝王都可以忍辱負重、等待時機,我爲什麼不能這樣做?我只是個小女子,如果硬碰硬,我不是我爹的對手,所以只能暫時如此。”
“暫時?”付瑞海皺了皺眉頭,“你覺得什麼時候纔是你的時機?”
“進宮以後。”曹若燕想都沒想,開口就來。
付瑞海冷笑道:“進宮,看你說起來,好像特別容易,可是做起來大概就沒那麼容易了吧。皇上每年只選取五十名美女,你雖然有幾分姿色,卻未必可以脫穎而出。”看到曹若燕似乎有什麼話說,付瑞海擺擺手,讓她不要說,表示自己明白,“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也許可以靠着曹生明進了宮,可是進宮以後怎麼辦?後宮佳麗三千,你怎麼才能博得聖寵?”
曹若燕一點也不着急,依然是信心十足:“別忘了,我們還有一樣寶貝。”
“你說的是夜明珠?”
“不錯,原來我覺得這個東西沒什麼了不起,就算沒有它,我也可以豔壓羣芳、一枝獨秀,所以當初我沒有讓你把夜明珠交出來。可是現在看起來,這個東西的確非同小可,父親說裡面有一個巨大的秘密,如果我們可以掌握這個秘密,不論要對付什麼人,獲得什麼樣的地位,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可是你覺得你爹會把這個秘密告訴你嗎,他恐怕自己也不知道。”
“也許他現在真的不知道,可得到夜明珠以後,他一定會知道這個秘密;退一步講,就算他不知道這個秘密到底是什麼,他也應該知道,這個秘密是關於什麼的。”曹若燕肯定地說道。
“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在問你,曹生明知不知道這個秘密,我是在問你,他願不願意告訴你這件事?”付瑞海不耐煩地把自己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曹若燕搖搖頭:“依我看,這麼重要的事情他是不會隨隨便便告訴我們的;我也不敢問,如果問了,他肯定不會說,而且還會懷疑我們是另有目的,所以不能主動去問。”
“那你還想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不能問,就算你得到了夜明珠又有什麼用呢?這條路行不通,我看你還是趁早放棄了吧。”付瑞海勸道。
曹若燕皺了皺眉頭,不情願地說道:“你又想勸我放棄?省省吧,不會成功的。”
“我不是在勸你,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有些事情做出來是勞而無功,對你來說,沒什麼意義。”
“誰說這件事我會勞而無功?我爹可能不會把這件事告訴我,但這並不代表我不會知道。你別忘了,我們還有一個皇甫夜,也許他可以幫我們。”曹若燕得意地說道。
付瑞海聽她這麼一說,心頭一凜,壞了,說起皇甫夜,曹若燕想到的肯定是陳雪音,想要利用他們,不可以,堅決不可以讓她這麼做。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說道:“皇甫夜是不可能知道的,你還是不要想入非非了吧。”
“皇甫夜是不知道,可是那個陳雪音和你義父…….”
“你少打這個主意,他們也不會知道的。”還沒定曹若燕把話說完,付瑞海就厲聲喝道。
“不知道,可能嗎?其實剛開始我也懷疑他們知不知道這件事,不能確定。直到你過來和我說,陳雪音願意用夜明珠來交換皇甫夜的平安,我就肯定了,他們一定已經知道夜明珠裡的秘密了,而且已經想好了預防措施,所以他們不怕。”看到付瑞海滿臉疑惑的表情,曹若燕笑了笑,又說道,“他們可能沒有告訴你,所以我沒有問你。按照你的脾氣,即使知道了,恐怕也是不會告訴我的。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想和你鬧得不愉快,你明白我的苦心嗎?”曹若燕擡起頭,充滿希望地看着他。
付瑞海看到她這副假仁假義的面容,就覺得噁心,別過臉,不去看她。長嘆一聲,冷冷地問道:“你想讓我怎麼做?”
“有機會告訴陳雪音一聲,如果她想保護皇甫夜和自己,就把夜明珠的事情告訴我,我要最完整、最詳細的。否則,我爹要幹什麼,我可管不着。”曹若燕威脅道。
“你這是過河拆橋。”付瑞海氣憤地說道,“你還記得你原來是怎麼答應我的嗎,你說過,得到夜明珠,就讓他們遠走高飛,你不能出爾反爾、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好詞,在你眼裡,我可能就是這樣。可是在我看來,我沒有這麼過分,我只是想知道我應該知道的東西。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計劃趕不上變化。世界上所有的東西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包括人的思想。是的,我原來是答應過,得到夜明珠之後就讓他們遠走高飛,可我沒想到事情進行的這麼順利。儘管如此,有一件事我沒有達到目的,就是陳雪音和皇甫夜的關係。我用了那麼多方法,可是皇甫夜就是不願意懷疑陳雪音。”曹若燕非常無奈地說道。
付瑞海冷冷地笑道:“皇甫夜雖然並不瞭解陳雪音,開始的時候可能還會有點排斥,可是他是一個非常簡單的人,就比如你曹若燕。他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是照顧他,本能地,他就認爲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再加上你的戲出神入化,從始至終,都對他無微不至,要是我,恐怕也會上了你的當。”看看那曹若燕有些憤怒的眼神,付瑞海只是笑笑,沒有在意,他說的是實話,曹若燕不想承認也沒有辦法。“皇甫夜見到陳雪音之後可以說是一見鍾情,雖然只有一面,可他已經看清了陳雪音的爲人。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看走眼,陳雪音確實是有個非常簡單的人,和他一樣。所以他始終不願意相信你們說的那些話,雖然他也有懷疑,但他寧可懷疑李豐,懷疑我義父,也不願意懷疑陳雪音。”
曹若燕聽了他的話,也嘆了一口氣:“讓他那麼早見到陳雪音確實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如果重來一次,我根本不會讓他們那麼早見面。”
“見面是早晚的事,皇甫夜不管什麼時候見到陳雪音,都有可能一見鍾情,最後還是會非常相信她的。”付瑞海淡淡地說道,如果真的像自己說的那樣,陳雪音可
以算是幸福了吧,那麼自己也就可以放心了。
“好了,事已至此,我不想再後悔了。”曹若燕搖搖頭,嘆道,“既然這件事我沒有成功,皇甫夜和陳雪音可以說是欠我一個人情,我提出另外一個要求,並不算過分吧?”
“你說的是夜明珠的秘密?既然知道事關重大,你覺得他們會答應麼?”
“會不會答應不是你關心的事情,你只需要把我的話告訴他們,答不答應讓他們自己決定。”
“我不想去,也不會去。如果你想知道他們到底答不答應,我現在就替他們告訴你,不可能。”最後三個字,付瑞海一字一頓,說得非常清楚。
曹若燕也不生氣,笑了笑,說道:“答不答應不是你說了算的。你不告訴他們,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會答應?得失利害,他們會考慮清楚的。”
“如果我就是不告訴他們呢?”
“那也好辦,我現在就去找皇甫夜,告訴他,我爹想知道夜明珠裡的秘密。只要理由充分,他一定不會拒絕。”
“你-------”付瑞海瞪着曹若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怎麼樣,是你去還是我去?”
付瑞海知道自己無能爲力了,看來也是不得不答應了:“好吧,明天我就去找他們,把你的話告訴他們。如果他們還是不答應,那我就沒辦法了。”
“明天不行,明天你要和我去見歐陽元。後天吧,後天你去找他們,怎麼樣?”曹若燕早就計劃的非常妥當了。
付瑞海這時候也想起剛纔在曹生明書房裡說的話,有點不相信地看着曹若燕:“歐陽元心高氣傲,又是皇上派下來的人,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答應你的要求?”
“怎麼不可能,當初讓他殺了李豐可是我的主意,他不是也答應了嗎?只要理由充分,他是不可能拒絕的。再說,這個人還有把柄在我手裡,必要的時候,我們可以利用一下。”
“什麼把柄?”
“你忘了何雲秀嗎?有了這個女人,我們不僅可以控制歐陽元,還可以控制何華鋒。”
經她提醒,付瑞海想起了半個月前在樹林裡發生的那一幕。“可是據我所知,何雲秀早就離開了江落城。”付瑞海說的很平淡,彷彿和自己沒有關係,他就是要看看,曹若燕到底打算怎麼辦?
聽了這句話,曹若燕大吃一驚,隨後仔細想了想,才接着說道:“那又怎麼樣,實話告訴你,我從來沒有想過抓住何雲秀威脅他們,這是下下之策。我想說服歐陽元,自然有我的辦法,不過暫時不能告訴你。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既然明天有那麼大的事,今天晚上我可不可以好好休息一下,養精蓄銳,明天助你一臂之力。”
曹若燕當然知道付瑞海在下逐客令,這麼長時間,自己也累了,便說道:“既然是這樣,師兄你就好好休息一晚上吧,師妹我不打擾了,告辭了。”說罷,行了個禮,打開門,出去了。
付瑞海目送她漸漸離去,無奈地搖搖頭,輕輕地關上了門。
曹若燕回到房間,忽然想到付瑞海說起的何雲秀已經離開的事情,一定是陳雪音告訴他的。曹若燕現在就想知道,何雲秀突然回去是爲了什麼,她隱隱地感覺到這件事一定和夜明珠有關。不行,她一定要弄清楚。想了想,便對喜梅說道:“你現在馬上去找柳德勝他們,讓他們趕快回到京城,密切注意何太師府上的一舉一動,尤其是他的女兒-----何雲秀。”
“付公子不是說柳德勝他們這些人不可靠,小姐,我看我們還是不要、不要找他們了吧。”喜梅擔心地勸道。
“不找他們,誰替我們辦事?我可不想留下一堆廢物。”
“可付公子如果知道了…….”
“你就不能想辦法讓他不知道。”曹若燕沒好氣地說道,“這件事既不能讓我爹知道,也不能讓付瑞海知道,如果我發現有其他人知道,小心我饒不了你。”
聽了這話,喜梅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趕快說道:“小姐放心,奴婢馬上去辦,保證不會讓其他人知道。”
“快去快回,聽着,明天早上我必須看見你。”
“是。”喜梅行了一個禮,戰戰兢兢地就出去了。
曹若燕安排好了一切,終於鬆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急忙走到窗口,打開窗戶,向外張望。付瑞海房間裡的燈還亮着,說明他還在房間裡,曹若燕放了心,看來他沒有發現喜梅突然出去。又看見房間裡熄了燈,卻沒有人出來,周圍非常安靜,看來是真的休息了。曹若燕徹底放心,重新關上了窗戶,慢慢地走向牀邊,這麼多天,終於可以睡個踏實覺了。
皇甫夜從睡夢中醒來,仔細打量着整個屋子,非常簡單,只有一個桌子、一張牀、幾把椅子,其他的什麼都沒有。這就是陳雪音和那個道士住的地方麼?和驛站比起來,實在是無法比較。不過皇甫夜一點也不在乎這些,他希望早點看見陳雪音。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見到陳雪音,該不會離開這個地方了吧?皇甫夜心中一緊,趕快坐了起來。突然感到頭痛欲裂,漸漸想起了暈倒之前發生的事情。自己好像要打那個道士,而且那個人對自己也沒有什麼防備,已經被打得無法還手,眼看自己就可以爲父報仇了,自己卻被突然打暈了。是誰幹的好事?是陳雪音嗎?她好像一直在自己後面,不過皇甫夜絕對不相信陳雪音會爲了別人對自己痛下殺手,那麼就只剩下一個人------付瑞海。雖然開始的時候他在自己的前面,可按照他的功夫,這麼短時間,繞道自己後面,不是不可能的事,而且自己剛纔一直沒有顧得上他,也沒有防備他,這樣看來,一定是他,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他認識這個人?許多疑問在他的腦海裡集結,攪得他越發頭疼。
房門突然被打開,陳雪音端着一個臉盆走了進來。擡起頭,剛好看見坐在牀上的皇甫夜,吃了一驚,愣在那裡,半天說不出來話。好半天才緩過神來,輕輕地問了一句:“你醒了?”並沒有馬上走過去,而是先把臉盆放在架子上,然後再慢慢地走到牀邊,看着皇甫夜,關心地問道,“你怎麼樣了,頭還疼麼?”
終於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陳雪音,皇甫夜激動地說不出話來,只是默默地看着陳雪音,仔仔細細地看着,好像要把她的容貌完完全全地刻在自己的腦海裡。
陳雪音沒想到他竟然這樣看着自己,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紅了臉,心跳有些加快,低
下頭,不敢看他。還是沒有聽到他說話,陳雪音有些奇怪,便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還有一點不舒服?”剛一說完,自己的手就被皇甫夜緊緊地拉住,然後就聽見他激動的聲音-------
“雪音,我終於見到你了!”皇甫夜說完,就想擁抱陳雪音,卻被陳雪音輕輕地躲開。“雪音,你------”
“我們畢竟還不是夫妻,我們還是不要……”陳雪音輕輕地縮縮手,想讓他放開自己。
皇甫夜好像也意識到自己剛纔的情緒有點激動,趕快放開手,把頭轉到一邊,不去看她。沉默了一會,也可以說是平靜了一會,才重新看着她,故意問道:“我怎麼會在這裡?”
聽他這麼一問,陳雪音也愣了一下,難道皇甫夜忘記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嗎?仔細看看,沒什麼問題,便試探地問了一句:“你真的不記得剛纔發生了什麼事麼?”
“我是不是被人追殺啊?”皇甫夜想了很久,才很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皇甫夜的演技非常好,陳雪音幾乎都要相信他了,可還覺得不可能。想了想,才說道:“是有人追殺你,好像是那個付瑞海。”
聽到陳雪音說起付瑞海三個字,皇甫夜愣了一下,自己猜的果然沒錯,陳雪音認識付瑞海,那他們倆是什麼關係呢?皇甫夜心裡非常好奇,想問個清楚,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想了一下,才試探地問道:“你怎麼知道那個人是付瑞海,你認識他?”
“認識。”陳雪音點點頭說道。看到皇甫夜驚訝的目光,她就知道他並沒有什麼事,剛纔是故意問的。稍稍有些失望,如果他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事情或許還好辦了。“我當然認識他,你忘了,上次我去見曹若燕的時候,就是他來接的我。”
這樣的解釋倒也合情合理,皇甫夜在心裡輕輕地舒了一口氣,這樣的說法是不是可以認爲他們之間沒有什麼關係?可皇甫夜還是不放心,曹若燕的話在他的心裡翻來覆去地回放,讓他靜不下心來。付瑞海對陳雪音有意思是肯定的,那麼陳雪音呢,她對付瑞海是個什麼態度,真的如她所說,只是一面之緣這麼簡單?
“你在想什麼?”陳雪音見他半天沒有說話,心裡反而有些不安,爲什麼自己說起付瑞海的時候,他的態度好像有點變化?難道是懷疑自己和付瑞海之間有什麼事情?想到這裡,陳雪音竟然莫名地心虛起來了,自己明明和付瑞海什麼都沒有,爲什麼面對剛纔的問題時,自己會感到心慌?
“哦,沒什麼。”皇甫夜不想讓陳雪音看出自己心裡的顧慮,“他人呢,是不是已經走了,一時半會不會再來了吧?”故意做出非常緊張的樣子。
“你放心,這裡很安全,他暫時不會過來了,你可以在這裡好好休息了。”陳雪音早就知道事情真相,所以根本不相信皇甫夜說的話,但表面上還是要做出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上次見到你的時候,我記得你和他們相處得非常好,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那個付瑞海好像要至你於死地,這裡面到底出了什麼事?”
“一言難盡啊。”皇甫夜故意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陳雪音可能會問這個問題,所以在心裡早就有了一個答案。雖然他不知道陳雪音會不會相信他說的話,可要他欺騙陳雪音,他還真的不願意,這個故事是編給那個道士聽的,而陳雪音,自己或許應該對她說實話,但是現在自己還不能說,因爲這裡並不安全。
“爲什麼不說話,是不是不知道怎麼回答?”陳雪音看到他的沉默,不由地變了臉色,“李叔的死,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陳雪音提起李豐,皇甫夜的心裡忽然顫了一下。他就知道陳雪音會問這個問題,雖然李豐的死和自己沒有直接的關係,但畢竟也是因爲自己,不能讓陳雪音在這個事情上誤會自己。“李豐的死和我沒有關係,請你相信我。”皇甫夜急忙解釋道,“如果我在那裡,一定不會讓他們動手的;再說,那是誤殺,歐陽大人也是迫不得已。”
“你知不知道,李叔過去就是爲了找你,他有很多事情想和你說清楚,可沒想到,這一去,他就沒有回來。”想到李豐的死和父親的死,陳雪音就覺得非常難過。說到底,他們倆都是因爲皇甫夜而死的,自己不但不能手刃仇人、爲他們報仇,還要在這裡陪着他把這齣戲演下去。自己這樣做到底是爲了什麼啊?想到這些,滿腹的委屈涌上心頭,禁不住落下了眼淚。
看到陳雪音哭了,皇甫夜頓時覺得手足無措,此刻也覺得心痛。趕緊安慰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啊,當時我看見了你,我就顧不上別的了,就趕緊去找你們了。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那樣的事情,我也沒有辦法。也是因爲這件事,我才和他們有了意見,剛纔付瑞海就是爲了抓我回去的。”
“怎麼,你是跑出來的?”陳雪音不相信地看着他,她就是要看看皇甫夜打算編一個什麼樣的理由欺騙她。
皇甫夜真的不想欺騙她,可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如果自己不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陳雪音大概永遠不會原諒自己。在心裡嘆了口氣,嘴上說道:“看到李豐死了,我就覺得對不起你,一直想過來找你,給你解釋清楚,可就是不知道你們在哪兒。直到昨天,我才發現你們在這裡,我就想馬上過來找你們,曹大人就是不答應。沒有辦法,我只好一個人晚上偷偷地過來,沒想到還是讓付瑞海發現了。我覺得這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了,弄不好,付瑞海和曹生明馬上就會過來,我看我們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道長的武功很好,付瑞海不是他的對手,已經被他打跑了,你就放心吧。”陳雪音聽得他的理由,也是無可柰何。明明知道他是欺騙說謊,還不能說穿,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道長?”第一次聽到陳雪音說起這個人,皇甫夜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到底是什麼人,你怎麼和他在一起?”
“他?”陳雪音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付瑞海說過,皇甫夜現在已經相信終悔道人是他的殺父仇人,也就是說自己不管怎麼解釋,皇甫夜都是不可能相信的。那麼,自己還可不可以和他實話實說?
“怎麼不說話,難道你根本不瞭解這個人?”皇甫夜擔心地說道,“你知不知道江湖險惡,和這樣一個不知道底細的人在一起是多麼危險?”虧得自己現在回來了,要不然還不知道陳雪音會出什麼事呢?
“你怎麼知道我不瞭解他?”聽到皇甫夜誤會終悔道人,陳雪音非常不舒服,忍不住頂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