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至的表情很凝重,她當然不是那種被割破了手指,就得往醫院跑一趟然後嬌滴滴喊一聲“我快不行了”的小女子,她神情嚴肅的原因,是因爲她終於意識到了王讚的問題出在哪了。
水池裡碎了一個盤子,碎裂的盤子邊緣割破了她的中指,傷不是很重,消個毒簡單包紮一下就行了。
吳滿弓有些懂了,但卻也沒徹底明白,就皺眉問道:“那是怎麼回事?”
王冬至神情複雜的嘆了口氣。擰着眉頭說道:“我剛纔在洗盤子的時候,好好的拿在手裡,不知道怎麼着突然就碎了,然後被割破了手指……”
吳滿弓聽着直皺眉,但王贊卻聽得一臉懵逼,小姑姑說的這是啥意思啊,洗碗筷的碎一個那頂多是不小心的問題而已,哪家幾乎都發生過吧,就這點事能扯出什麼問題來啊,這咋還上升到嚴峻的程度上來了呢。
王冬至隨意的擦了擦手,往下也沒說話,來到客廳拿出手機給唐大打了個電話過去。
吳滿弓拍了拍王讚的肩膀,說道:“別擔心,可能也沒什麼事的”
王贊繼續懵着問道:“不是,我擔心什麼啊,你倆說的我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嗯,出什麼事了嘛?”
唐大的電話接通了,王冬至隨即問道:“問你個事情你想一想,有沒有什麼巫術是可以燃燒自己的靈魂的,然後被燒起的亡魂化成了一股黑煙,之前我和滿弓在餘杭的時候,碰見了個降頭師,應該是南洋過來的,他死後應該是施展了某種降頭術,只不過是我們都沒有見過罷了”
“燃燒靈魂?這種詭異的降頭術,我也沒有聽過,估計很有可能是什麼古老的巫術,你稍等一下我去問問寨子裡的老人或者查一下巫門的典籍,看看有沒有線索吧……”
跟唐大通完話,王冬至看着自己的侄子,其實不用在尋找答案,她大概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王贊應該是中了某種詛咒一類的術法,同樣也是靈魂上的,這種術法的最終結果,可能會導致王讚的親緣太薄不可近親命中鰥寡,就跟算命的先生會犯五弊三缺差不多是同一個道理。
簡單點解釋來說,那就是王贊不能跟任何人太過親近,親,朋,友,鄰,愛,這五者都在其中。
王冬至剛纔在洗盤子的時候,毫無徵兆的就被割了手指,這本來其實是一件普通不過的事了,可那個盤子碎的卻很詭異,她是拿在手中之後沒有任何跡象就碎的,她就知道是王贊這幾天跟自己相處的太近,從而把她給連累了。
這種事聽起來挺匪夷所思的,但歷史上曾經卻還發生過多次,這種情況就是書中和電影裡還挺常見的,叫做命犯天煞孤星。
天煞孤星之人,命相太兇,但兇的卻不是自己,而是身邊的人。
民間一直以來都有個說法,那就是天煞孤星爲劫煞加孤辰寡宿,隔角星疊加,陰陽差錯,刑剋厲害。
也有個說法是,如果碰到貴人的話,天煞孤星的命也是可解的,只不過這個貴人肯定是很難尋的。
在古時候對天煞孤星的人有個蓋倫,而且評價的非常中肯,就是中主賣田刑及身,初年必主家豪富,喪子喪妻還克父,日時雙湊不由人,刑夫克妻,刑子克女,喪夫再嫁,喪妻再娶,無一倖免,婚姻難就,晚年悽慘,孤苦伶仃,六親無緣,刑親克友,孤獨終老,柱中既有貴人相助無礙,卻免不了遍體鱗傷,刑傷有克。
相當的悽慘無比了!
具有該命運的人總是會給周圍的親戚朋友等帶來一系列的惡運,一般情況其家人會大多遭遇不幸直至死亡。在命理學角度說,天煞孤星和殺破狼合稱爲兩大絕命。兩種命象都窮兇極惡,嚴重的能把身邊的人都剋死,所以天煞孤星也叫掃把星。掃把星就是一出生的時候,就給周圍的人帶來了災禍,而且搞得雞犬不寧,家無寧日,與他在一起,都會不得善終。
其實關於煞命的話主要有三種,一是陰煞和陽煞,最後最難解的也就是天煞了。
“劫孤二煞怕同辰,隔角雙來便見坉。醜合見寅辰見巳,戌人逢亥未逢申。初年必主家豪富,中主賣田刑及身。喪子喪妻還克父,日時雙湊不由人。”這就是天煞孤星的命理了。
王讚的生辰八字,命相,臉相還有手相肯定都是沒問題的,在他出聲之際,就已經被人看過不知道多少次了,王仙芝,向缺和王驚蟄都是個中高手,那他生來不帶這種命相的話,原因肯定就是出在三天前已經死去的杜裕民身上了。
王冬至擡頭跟吳滿弓說道:“我懷疑他走了那一趟陰曹地府,死後被還魂,就可能有一些徵兆了,然後後來那個杜裕民又給他下了個降頭術,算是把他的命相給起兇了,最終變成了天煞孤星的命”
吳滿弓嘆了口氣,搖頭說道:“也不一定,觀望一下再說吧,沒準這是巧合呢?”
王贊心裡面直敲鼓的抿着嘴脣問道:“小姑,滿弓叔,你倆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等等再說,不急,我去倒點水……”吳滿弓起身來到飲水機前,拿起個杯子接着熱水。
“嘩啦”熱水流進了杯中,不知道爲啥,可能是吳滿弓有點失神,滾燙的熱水頃刻間就被倒滿然後溢了出來。
“臥槽!”吳滿弓被嚇了一跳,手下意識的就鬆開了,杯子頓時掉在了地上。
“咔嚓”水杯碎裂,熱水噴濺在了他的腳上,吳滿弓略微有些倉皇失措下,就條件反射的往旁邊退了一步。
“啊……”吳滿弓嘴裡隨即發出一聲尖叫,他後腿了一陣後就坐在了沙發上,擡起腳就看見,腳上上紮了一個玻璃碴子,他的拖鞋上面還沾着幾塊。
“唰”吳滿弓擡起腦袋,震驚的看着王冬至。
王冬至點頭說道:“他自幼就與你在一起了,雖然沒一同生活,但怎麼說也認識十幾年了,最近這一段時間又常呆在一處,你跟他當然是算得上親近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