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領着王驚蟄和茅小草跟着老苗進了裡面屋子,坐下來說了幾句閒話之後,曾胖子瞥了眼搓着兩手的王驚蟄,就跟對方說道:“有個事情要麻煩您老一下了,我朋友被人下了蠱,想找您來給看看能不能認出是什麼蠱,有沒有解蠱的辦法”
小胖問完,王驚蟄和小草就望向了對方,老苗直接看着小草,說道:“你一來我就看出來了,這個姑娘中蠱了吧?”
王驚蟄頓時臉上一喜,這老苗一眼就給看出來了,想來他這是能有招了?
小胖豎起拇指說道:“我就說麼,找您老給看肯定沒錯”
老苗揮手說道:“你不用捧我了,我能看出來是因爲她身上被下蠱的徵兆太明顯了,但我也沒認出是什麼蠱,就更談不上如何去解了”
“啊?”小胖尷尬了。
王驚蟄皺眉說道:“真的一點都不行麼?”
老苗搖頭說道:“只是看出她中了蠱毒,但是什麼蠱卻根本看不出來,小夥子你知道這蠱有多少種麼?就拿蛇蟲蟻獸來說,都有幾十種了,更高級點的還有螭蠱,金蠶蠱,疳蠱,三尸蠱這些,林林總總的太多了,就是我們苗人自己也沒誰能統計出到底有多少蠱,我的道行還沒有那麼深,光是看看就能知道中了什麼蠱,要是不確定什麼蠱就擅自去解,不但解不了,可能還會毒上加毒,明白麼?”
王驚蟄不甘心的問道:“您幫幫忙行麼?我們真是走投無路了,下蠱的人說她最多還能有四十幾天的時間,時間一到就……”
老苗瞅着神色平淡,攥着小手一聲不吭的茅小草,半天后嘆了口氣說了聲你們先等等,就走出了屋子。
小胖安慰着說道:“你先別急,在這裡看看,實在不行的話,讓老苗給我們介紹個寨子,那些老苗寨裡一些上了年歲的老人,可能有懂的”
“那也只好這樣了”
片刻後老苗回來了,手裡端着個罈子放到桌子上打開後,裡面頓時涌出一股腥臭味來,他示意小草把手遞過來,然後抓着她的胳膊拿出一根銀針說道:“這罈子裡面是我養的一隻青蛇蠱,談不上有多厲害,但性子很烈生氣也挺旺的,我先試試看吧”
罈子下面盤着一條青色的長蛇,大拇指粗細,身上還帶着些斑點,正昂起蛇頭吐着信子。
老苗抓着小草的手,用銀針扎破了她的食指一擠,一滴鮮血就掉落進了罈子裡。老苗和王驚蟄就同時看向裡面,只看了一眼就發現,壇中的青蛇沾上小草的那滴鮮血後盤着的身子就頓時僵硬不動了,緊接着身上的蛇皮就蛻了下去,沒到片刻,青蛇就變成了一堆爛肉。
老苗的臉“唰”的一下就變了,秉着呼吸半天,才擡頭說道:“她的蠱我看不了了,毒性太強,這種蠱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你們在我這是求不到解了”
抱着希望而來,一下子就跌到了谷底,失落的神情溢於言表,王驚蟄長吁短嘆了一聲,小草表現仍舊很平淡。
小胖說道:“您這裡不行,那能幫我們介紹個老苗寨去試試麼?上了年頭的寨子有很多,我聽說每個寨子都有一個寨子獨特下蠱的方式,有些都傳下來幾千年了,也許就會有懂的呢?”
苗人的歷史很長,跟華夏上下五千年也差不多少了,苗人的歷史有多久這下蠱的歷史也同樣如此,苗寨成千上萬,發展到現在後很多都被同化,或者是跟其他寨子合併了,但還有些古老的寨子一直以一種略顯排外的姿態生存着。
這些古老的苗寨甚至都很少和外人通婚,以此來保證自己血脈的純正,就像紅苗和黑苗不太往來一樣,這些苗寨也不怎麼和外界聯繫,甚至有些苗寨就彷彿完全生活在另一個世界一樣,從來都不和外面接觸,所有的生活習性都延續了幾千年而從未改變過。
每個苗寨都有養蠱的人,每個寨子都有其獨特的養蠱方式,寨子和寨子之間還是不同的。
老苗沉吟着說道:“那也就只好這樣了……”
從老苗的家中出來,小胖就翻看着手機的導航,老苗提了三個寨子都是在張家界下面的山區中,開車的話大概五個小時左右,這三個寨子的歷史都比較悠久了,短的都有四百多年的歷史了,最長的一個七百多年,這些寨子都有養蠱的老人,論經驗和見識都比他強了不少。
“咱們是現在就過去呢,大概開車五個小時,估計天還沒黑就能到了,但今晚肯定還是回不來了,只能在那邊住下了,或者明天一早趕過去?”
王驚蟄頓時拱了拱手說道:“麻煩你,辛苦點了胖哥”
小胖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是送佛送到西,既然陪了就肯定得陪好,我倒是沒事,主要是你們今天上午纔到,怕你倆太折騰了,要是不覺得累的話,那咱就乾脆直接趕路算了”
幾分鐘後,三人上了卡宴,從市區出了就上高速,奔着張家界下面的市縣趕去。
車裡,以前比較活躍的小草最近都有點小沉悶,不時的看着車窗外面發呆,王驚蟄側過腦袋瞅着她的半邊臉,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啊?”
“你不是短命的相……”
茅小草捋了下頭髮,笑道:“你這是安慰我呢?”
王驚蟄也不算是安慰她,從面相上看她至少不是短命和短壽的面相,但除此以外還有另一種狀況,就是橫禍面,也就是說此人原本命不該絕的,但因爲突遭橫禍就可能死了,這種情況也有。
王驚蟄看的,就是茅小草至少在短期十天八天裡,是沒有夭折之相的。
“既然你不是短命相,那就證明我們至少還有很多就會可以去找,一個多月的時間,我哪怕就是帶你踏遍所有的寨子,我也一定要幫你找到解蠱的方式……”王驚蟄篤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