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京城兩千萬左右的人口,想要找個平淡無奇的人其實挺難的,但這個挺難只是相對而言,對馮天良來說還是有些門道的,王驚蟄曾經出現過幾次,一是在帽兒衚衕,二是在錦繡山河的工地,兩個地方他都有露面過,這兩處就都留下了他的身影,現在這種滿大街都是天眼,監控的年代裡,有些部門想找要個人的話方法還是很多的。
馮天良通過市局的關係打了個招呼,就說有人曾經到帽兒衚衕的四合院威脅過他,牌匾上插着的那把菜刀就是證據。
雖然還達不到刑事案件的程度,但從每年馮天良都贊助市局和官府這一點上來講,警方還是會幫這個忙的,於是王驚蟄穿着藏青色長袍揹着破包的身影就在幾個路口都被找了出來,從監控裡甚至還能清晰的看見他的面孔。
其他的城市監控密集度可能差了點,但在天子腳下,幾乎每個路口,甚至偏僻的衚衕街道里卻都安裝了攝像頭,要是以此類推的話,只要王驚蟄沒有離開京城,想找到他還真不難,這就得看警方願意下多大的力道,馮天良有多深的關係了。
這兩天,馮天良一直都在約市局的關係吃飯,一個區一個區的打招呼,然後京城的幾個區派出所和警局就全都接到了協查通報,等級跟通緝令肯定沒辦法比,但你也不要低估了這個協查的力度。
畢竟這幾年關於神秘的朝陽民衆的傳說,還是有鼻子有眼的,也就是王驚蟄沒有在朝陽呆着,不然三兩天的時間裡他肯定能被揪出來。
王驚蟄穿着一身長袍的照片被放在桌子上,大師爺和二師爺還有易蘇蘇,易天逸的眼睛全都落在了相片上。
“是他,沒錯”易蘇蘇手指戳着照片說道:“幾天了衣服都沒換過,還有那個扔在垃圾桶裡都沒人撿的破包”
兩個老傢伙鼻子裡面哼了一聲,看了半天后二師爺皺眉問道:“看出點什麼來了麼?”
大師爺搖了搖頭:“太平淡了·····”
“他的面相太平淡了,就是把他扔在大街上的人堆裡,找半天都不一定能把他給找出來的那種,甚至還能生出一股看完他後閉上眼睛再去人羣裡尋找,卻忽然記不起他什麼樣子來的感覺,好像轉過頭來就能給忘了,師傅,這人的面相怎麼會如此的平平無奇呢”易天逸驚愕,不解的問道。
額,王驚蟄長得確實不太出奇,五官沒啥特色,什麼濃眉大眼高鼻樑這種詞全都用不到他身上去,身高一米七多,骨骼也不清奇,這完全就是個城鄉結合部的長相,沒有任何可圈可點的地方。
當然了,易天逸他們看的也不是他俊俏不俊俏帥不帥,他們想看的是王驚蟄的內在美。
好吧,這麼形容可能太扯了,其實他們看的是王驚蟄的面相,也就是相面!
玄門五脈,這幾人就是出自於相字脈,相天,相地,相人,觀風水。
但可惜的是,他們根本就沒有從王驚蟄的面相上看出點什麼,沒有任何可以推理的地方,就彷彿看見了一張白紙一樣。
曹妃甸某地,林羨魚收拾着行李撞到車上,林淵抱着胳膊皺眉問道:“你這是打算一去不回了,怎麼行李都裝上了?”
“死耗着,我就不信搞不定他”林羨魚隨手紮起腦後的長髮,提了下裙子坐到車上後說道:“爸,我算看出來了,咱家家大業大的,就缺個鎮宅神獸,我覺得他正好合適”
林淵無語的說道:“他要是不同意,你還能把他硬綁過來拴在門口麼?還是得要好好談才行,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我覺得你和他談,就和做生意一樣,找到對方的需求點,然後從這方面下手,人都是有慾望的·····”
林羨魚翻着白眼說道:“他說缺個老婆,我還得倒貼過去麼?哎,他要是帥點也行,可惜他真不是我那盤菜,我喜歡金城武那樣的,他看起來頂多算一隻金毛,差太遠了”
“砰”林羨魚說完就關上了車門,擺着小手說道:“爸,我去京城蹲守他了,這兩天他肯定會在天河監獄門口趴着的”
“注意·······”林淵本來想說注意安全來的,但想了想後等車開走了,後面一段話才憋出來:“注意影響吧”
帽兒衚衕四合院裡,馮天良拖着疲憊不堪的身子趕了過來,看見大師爺他們後,就嗓子有點嘶啞的說道:“差不多能確定他在哪了,人應該是在大興那邊,我託警方查過沿路的監控了,人最後在天河的公交站點下了車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了,估計他肯定暫時就呆在那邊了”
“你能確定?”易天逸問道。
“我也只能安慰自己,他沒有離開京城了”馮天良攤着手說道,他這幾天過的都簡直了,車暫時換了一臺,然後不管去哪都得小心翼翼的,說實話,他現在都搞出心裡陰影來了,對一切數字都非常的敏感。
就比如昨天吧,昨晚馮天良回家的時候,他司機正在買彩票要往外報號碼,馮天良聽到以後當時就跟屁股着火了似的,直接告訴司機,別用口述,把車靠邊停下,用信息發過去。
公司裡的財務總監跟他彙報財務收支,本來是需要馮天良簽字的,他現在只能推給副總了,這就是規避一切能讓他引起血光之災的因素,但這種日子有頭麼?
馮天良現在是過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