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部港產鬼片叫office有鬼,說的就是一棟大廈裡,每年都會死九個人,少一個都不行多一個也不要,這部片子雖然是導演和編劇虛構出來的,不過放到這卻很有現實性,就這棟寫字樓完全是office有鬼的翻版,每年也都是要死人的,只是沒有九個那麼多罷了。
這棟樓,是撈偏門的風水陣,要用死人來祭奠和維持大陣的,否則風水脈絡就該斷了,道理等同於古時拿童男童女祭奠河神,就跟獻祭是一個道理,屬實是挺邪門的。
只不過這陣構造的環境有點特殊,對場地比較嚴格,尋常地方還真建不起來。
王驚蟄跟阿伯聊了幾句後,兩人就有點熟悉了,這時候出來進去的車子也少,阿伯就跟他閒聊了起來。
“這下面……”王驚蟄指了指腳下,說道:“這下面以前是個墳場吧?也就是墳圈的意思,屍骨肯定不少,還都是冤死或者橫死的吧?”
老阿伯“咦”了一聲,他是老本地的人,祖宗幾代都生活在天河,對這地方自然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就詫異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聽我家老人說的,他以前是成山村人後來插隊走的就再也沒回來了,這邊也都沒有親人了,大概幾十年了吧,不然我也是老羊城人了”王驚蟄一眼都不眨的就吹了個牛逼出來,但他說的還真像真事似的,因爲這塊地皮下面的問題,只有本地的老人才知道。
老頭說道:“這下面啊沒開發以前是片荒地,種什麼都不長,荒廢了好多年了,聽我爸說打仗那些年死了不少人沒地方埋,就挖了個坑填上土隨便埋了,戰亂那些年可死了不少的人呢,有的屍體都拼不全了,誰家是誰家的也不知道啊,後來解放後也種不了東西就一直都荒着了,直到開發這四周的地皮全被賣出去了……”
“後來開發,打地基,挖地下車庫,就挖出來不少的骨頭,鬧得人心惶惶的,當時開發的老闆都請了道士來做法,當時就講了這裡蓋商圈可以,銀行,學校都行,就唯獨不能建住宅……”
“呵呵,就是建了住宅的地方誰買啊?一想到自己睡在了墳地上,半夜不得嚇死啊?所以嘍,就成現在這樣了……”
王驚蟄笑道:“阿伯,那這裡每年都死人,你就沒想想,怎麼會這麼邪門呢,沒人懷疑啊?”
“都是意外,誰管?死了人,老闆拿錢就是了,家屬收了錢還有什麼說的?這年頭,不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麼”阿伯淡淡的說道。
“還真是這麼回事”
王驚蟄跟老人聊了會後找了個藉口就走了,他一走臉瞬間就沉了下去:“錢難掙,屎難吃這個道理誰都知道,但你掙有數的錢,乾的卻是沒德的事,那就是毛病了!”
王驚蟄從車庫裡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然華燈初上天色已黑,這個城市最喧囂的時候到了。
站在第三十三層的樓上,王驚蟄俯身往下看,這寫字樓中間是個筒子型的,一樓大廳直接貫穿到三十三層樓頂,從上向下看的時候這個高度把人腿都給嚇軟了,甚至會讓人產生一種忍不住想要飛身而下的感覺。
這個建築構造,按理來講是很奇葩的了,一般也沒有哪個建築師會這麼幹,但這個老闆請的建築團隊在構建這棟樓的時候,首先得要聽那個風水大師的,大體上的構造他說了算,因爲你這樓得符合風水佈局才行。
而從一樓到頂樓全都是筒子型的,就可以讓底下的煞氣扶搖直上了,完全貫穿到了整棟寫字樓中,這就跟蒸包子似的,熱氣從第一籠開始一直蔓延到了最上面的一籠,一點都沒跑得了。
王驚蟄趴在三十三層樓的欄杆上,靜靜的望着下方,再有一會該來的就該來了。
今天晚上,許秀琴和吳國棟的公司還在加班,一直等到九點多鐘以後人才陸續走完,兩人繼續打掃衛生。
還是那個衛生間,還是原來的味道。
許秀琴拎着拖把進去的時候,挨個隔斷清掃了一遍,全都收拾妥當了,她就把工具放到了儲藏間裡,出來後吳國棟就在外面等着他呢,夫妻倆人聊着閒話就往電梯那邊走。
“叮”電梯升到這一層,門開以後就看見裡面站着個白衣飄飄的女子,梳着披肩的長髮,吳國棟沒啥反應,許秀琴愣了,這女人就是昨天衛生間裡偶遇,手鍊掉在地上的那個。
“這位小姐,我可找你一天了,昨天晚上你走的時候,把一串手鍊掉在了地上,喏,你看看這是你的吧……”許秀琴還挺高興的從口袋裡拿出手鏈遞給了對方。
這女人伸出慘白的一隻手,接到手裡後,聲音不帶一點感情色彩的說道:“謝謝你了……”
見那女人把手鍊拿走了,許秀琴朝着吳國棟眨了眨眼睛,那意思是你看我就說有這麼個人吧。
電梯到了一樓,許秀琴挽着吳國棟的胳膊出去了,當電梯門關上的瞬間,她忍不住的縮了縮身子,感覺有點冷。
電梯裡,那女人擡起腦袋,兩隻眼睛靜靜的望着許秀琴的背後。
晚上,十點多,寫字樓裡只有幾個房間亮着燈,十點半左右,王驚蟄宛若一道幽靈,身影出現在了黑漆漆的樓道里,走在樓梯上的時候,寂靜無聲下只聽聞他鞋底摩擦着地面的動靜。
就這環境,就是個傻大膽獨自一人進來的話,腿也都給嚇軟了。
王驚蟄順着樓梯一直上到第十六層,站在樓梯口慢慢的轉着脖子,就看見走廊一邊的牆角下,縮着個小孩子的身影,正託着腮幫子望着他。
“滾……”王驚蟄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