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踐成真知,事實出證明,王驚蟄敲碎了第二個石像後,果然又在屍體的胸膛上發現了一副陣圖,這無疑證明他們剛纔的推論是沒有一點毛病的,但接下來他們就得面對一個挺龐大的工程了,那就是還剩下四十七個雕像,全都得要依次砸開,並且期間遭遇什麼要命的機關也說不準。
沒過多久,跟李菲兒談完了的林汶騏回來了,跟他們一起加入了開鑿的行列,之前說啥都要攔着的李菲兒,則是一臉幽怨和心疼的站在了外面。
王令歌小聲說道:“這麼快啊,你挺虛的吧?”
林汶騏罵道:“別他麼扯淡,就動嘴了,說服的!”
“呵呵……”王令歌十分埋汰的伸出舌頭“禿嚕,禿嚕”了兩下,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功夫挺好使啊,啥時候咱倆探討探討,我也挺好這個的,交流下經驗舌尖上的味道”
“你吐沫星子都噴我臉上了,能不能別這麼埋汰,我是說服不是睡服,大哥!”
王驚蟄好奇的問道:“啥理由啊,這麼快就給人搞定了?”
林汶騏斜了着眼睛說道:“你們說一個要飯的,最想要的是什麼?”
“廢話,肯定是要到飯啊”
“那賭徒呢?”
“贏錢唄”
“你說她最想要什麼?”
王驚蟄頓時“哦”了一聲,明白了,林汶騏說道:“我跟她說,我去過夜郎墓,探過古徐國,挖了樑王冢,我還跟她講我七歲跟我爹學盜墓,十二歲就能聞土識古墳了,十八歲就開始尋找各種古代墓葬,在倒鬥這一行裡我生平一直獨孤求敗”
“這牛逼讓你吹的,確實挺火花帶閃電的”王令歌豎着拇指說道。
林汶騏傲然說道:“這真不是吹牛逼,迄今爲止也就這滇國黨羌墓算是讓我暫時停住了腳步,所以我跟她說了,你在這裡較真沒用,你是搞考古研究歷史的,你真要是死在這裡的話,你們這專業裡那些未解的古墓以後你還拿啥去探索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等從這出去了,我帶她走一走,隨便去兩個沒被公開的古墓,那成果也不比這差什麼啊,是不是這個道理?”
王驚蟄嘆了口氣,說道:“那沒毛病,從此以後這個挺知性的姑娘,就徹底落入你的魔爪裡了……”
“別扯犢子了,來吧,來吧,快點幹活,提起精神萬分小心,這剩下四十幾個石像要砸呢,咱得快點的”王令歌不耐煩的催促道。
三個人下手,緊鑼密鼓的開始敲着石像,果真隨後的每個石像胸口都有一副紋刺的陣圖,在這期間他們也接二連三的碰上了正墓中的陷阱和麻煩,不過至少得有一半是失效了的。
林汶騏之前說的很對,古墓中最常見的防盜效果就是機關和用毒,但兩千多年過去了,不管是啥毒到現在都起不到什麼作用了,所以這一路探下來,危險也有,卻都是有驚無險。
時間是一把殺豬刀,不光對人,對於這種上了年代的古墓也是,年代一長了的話“機關算盡”這個詞就不管用了,林汶騏就說了,你以爲天下的摸金校尉都那麼牛逼厲害呢?
其實則不然,摸金校尉是有一些手段,手上的活也很硬,什麼古墓都敢去趟,可說到底還不是因爲這些幾百上千年的墓有很多設施都已經失效了,當然了自身肯定還得是要有些本事的。
正墓室裡,氣氛一片詭異,地上齊刷刷的擺了三排被扒開衣服的屍體,一共正好四十九具,每具屍體上都有着一副陣圖,王驚蟄和王令歌觀望了許久,也沒瞧出這法陣的作用,大概是出於沒有把這些陣圖拼在一起的原因。
後來他們一研究,短時間內肯定是瞧不出個一二三來的,正經得要研究一段時日,可一個現實的問題擺在了面前,那就是他們不可能在金字塔裡呆的太久。
看了片刻,三人面面相覷,王令歌皺眉說道:“暫且不說咱們是不是出不去,就是能出去了這些陣圖怎麼辦,把四十九具屍體都扛出去啊,瘋了!”
林汶騏說道:“能記下來麼,四個人,一人記十幾幅,出去之後在拼湊出來”
王驚蟄直接搖頭,把這個建議給否了:“這些陣圖太繁瑣,我們未必能記下來,到時有可能錯一個,就全盤皆輸了,更何況可能還不止錯一個,靠腦袋肯定是不行的,除非是能給拍下來”
王令歌“呸”了一聲,說道:“眼看着西天取經要成了,離近了一看,媽蛋,大雷音寺是贗品!”
王驚蟄也無奈的嘆了口氣,一陣頭疼,林汶騏看着地上的屍體,忽然眯着眼睛說道:“把刀給我”
“啥意思?”王驚蟄掏出刀遞給了他。
林汶騏接過刀子蹲了下來,然後扶着肢體,用刀尖割向了屍體胸口巴掌大的那塊陣圖上,刀尖劃了一圈,林汶騏手十分穩健和利索的,就把這一塊皮給挑開了。
“太慘了……”王令歌驚歎的說道。
“你都要把命丟在這了,還感慨呢?等你死了,你跟誰說自己可憐去啊”林汶騏淡淡的說道。
林汶騏這時的作風頗有一種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的姿態,你不可能去對一個盜墓的摸金校尉訴說什麼道德與文明,本身他乾的這一行就是遊走在法律以外的。
林汶騏挖過的古墓和老墳都不知道有多少了,所以你和他談什麼犯法不犯法,道德不道德的一點用都沒有,他唯一的訴求就是,無論如何都得打到自己心裡的利益要求。
隨着墓室中血腥味漸濃,一具具屍體上薄薄一層的皮也被他給利索的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