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玄策說李家的風水壞了,那就是真的壞了,做爲南崑崙這一代弟子最閃耀的那顆星星,做爲南崑崙掌門座下首席大弟子,崔玄策在風水一術上的造詣是讓很多人都望而卻步,拍馬都追不上的,在風水一事上說他字如千金都不過分。
枯井溢水爲泄財,老墳開裂爲散運,這兩個變故要是不加以妥善處理的話,隴西李氏恐怕要遭逢第二次大難了。
第一次,是唐滅宋起。
王驚蟄走到正廳門口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可能要邁不過李家的門檻了,後面突然冒出了好幾股肅殺的氣息,是李蘭榮,茅清水和餘婆婆還有幾個李家老人的。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和毀人基業都是最遭恨的!
李蘭榮踉蹌着走了下來,憤怒且帶着驚恐的說道:“壞我李氏風水?你好大的膽子······”
“搞搞清楚,是我壞的麼?”王驚蟄緩緩的轉過身子,嘲諷的說道:‘從我進你們李家大門開始,我有動過一個手指頭麼?我有動過一刀一劍,念過一句咒麼?人太不自知了,你們壞了規矩壞了自家的風水,偏要賴到我的頭上,這是哪來的道理?”
李蘭榮頓時啞然!
茅清水也站了起來,冷冷的說道:“在我們李氏宅門裡講規矩,講道理,你不覺得自己太蠢了點麼?”
王驚蟄一愣,忽然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有點耳熟,好像不久之前就有人跟他說過,和女人講道理你蠢不蠢?餘婆婆小聲跟一旁的南崑崙長老問道:“李氏的風水真壞了?”
南崑崙長老沉吟着說道:“確實壞了,長此以往下去李氏必然衰敗,大唐國運二百八十九年是靠着李淳風和袁天罡二位國師一力操持的,後來兩位國師都先後仙去這大唐的基業終究沒有挺過三百年,李家後期到現在算是苟延殘喘了,要是風水再壞恐怕隴西李氏就要成爲過去了”
李淳風和袁天罡只推了大唐國運二百八十九年就不推了,是因爲兩人知道大唐盛世終究過不了王朝三百這個坎。
縱觀華夏曆史,各朝代年限,就拿最出名最鼎盛的幾個大朝來講,大唐國運二百八十九年,大清帝國二百七十六年,明朝二百七十六年,沒過百年的朝代一抓一大把,而大秦只有區區十五年,能過三百年國運的屈指可數。
享三百年國運是個坎,難過!
餘婆婆嘆了口氣,深深的望了一眼寵辱不驚的王驚蟄,然後再次低聲說道:“李氏風水不能有損啊,徐傑長老你得看看了”
徐傑長老“嗯”了一聲,招呼了崔玄策一聲說道:“你與我一同去看看,破鏡尚且能重圓,更何況是風水壞了,自然也有修補之道,你下崑崙山不過幾年,時間還短,實踐和理論終究要結合起來纔有大用的”
崔玄策起身說道:“知道了,師叔”
“走吧·······”
李蘭榮指着王驚蟄對李伯還有李家的人狠狠的叮囑道:“看着他不要讓他離開李家,一步都不許往出走”
王驚蟄淡淡一笑,索性走了回來隨意的坐到一張椅子上,閉目養神起來。
閉上眼睛之後,王驚蟄幽幽的說了一句話:“你們若是續接上這壞了的風水,南崑崙也就不是南崑崙了”
還未走遠的徐傑和崔玄策都同時腳步一頓,兩人自然不認爲王驚蟄是在那裡隨意的出口一言了,只是卻有點聽不明白。
徐傑皺眉問道:“你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
王驚蟄只是呵呵一笑也不解釋,李淳風和袁天罡爲隴西李氏佈下的風水局,出自連山一書,此書天下現在恐怕只有王冬至和王仙芝能夠讀的通透了,王驚蟄也不過是隻知皮毛而已。
你南崑崙雖然執掌天下風水一道,但連書你們總歸不曉得,所以拿什麼來續接上這已經壞了的風水局?
接上這風水局,自然也就不是南崑崙了,應該是崑崙天下才對。
崔玄策深深的看了王驚蟄一眼,見他不吭聲就跟隨徐傑走向了李宅後院,一直來到那口老井處。
此時,曾經枯了能有百年的老井,井口還在往外徐徐的冒着井水,已經浸滿了整個院子,甚至還能看得見井水中還涌出了魚蝦。
餘婆婆詫異的問道:“這井不是枯了麼?”
“聽說井下連着渭河,枯了只是因爲下面被堵塞,渭河水過不來而已”李蘭榮皺眉解釋道。
徐傑和崔玄策看了眼枯井後,隨即一句話都沒說,兩人同時離開了院子,然後繞着整個李氏宅院快速的摸索起來,到底是風水行家,他倆只看了一眼基本上行就知曉問題出處在哪了。
良久之後,崔玄策和徐傑差不多又先後出來了,同時問道:“不對,宅中不應該只有這一口井的,還得有一口才是”
李蘭榮和幾個李家老人同時一愣,搖頭說道:“沒有,只有這一口井”
“不可能的!”徐傑搖頭說道:“這口井說是陣眼,但其實是一隻龍眼,龍眼哪裡會只有一隻的道理,應該成雙纔對的”
但凡真正的風水大陣,基本都是建在龍脈上的,而隴西李氏的這個院子其實是建在了個龍頭上,兩口井就是龍眼,不過這一隻龍眼在這裡,那另外一隻在哪?
枯井出水,就是龍眼啼淚,乃是大大的不吉徵兆!
李蘭榮頓時懵了,這李宅中的一草一木一塊地哪裡還會有人比他更熟悉,家中有幾口井他又怎能不知道?
“這口井出了水,那如果真要是還有的話,另外一口是不也出了?”餘婆婆忽然插嘴說道。
“怪就怪在這裡了······”崔玄策看了眼正廳的方向,說道:“好玄妙的局,還真是不容易能看透呢”
徐傑擰着眉頭,捉摸不定的說道:“一隻龍眼?怎麼可能就只有一隻龍眼呢,這太不對勁了太反常了,玄策,崑崙中的風水典籍你差不多都讀爛了吧,據你所知有出現過一隻龍眼的風水陣麼?”
“據我所知·······”崔玄策滿臉皆驚的說道:“好像,還真有過一次這種狀況”
“啊?”幾人目光頓時全都落在了崔玄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