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驚蟄被審了一夜,期間還被上了點小手段,但哥們脾氣有點硬,招肯定是不能招的,小草也是一問三不知,兩人都在等着黃九郎的到來,這位大爺來了該說的才能說,此時說啥基本都是白費,明顯警方已經是在拿有色眼鏡在看他們了。
這種坦白,絕對不會從寬的。
隔天中午的時候,王驚蟄坐在審訊室裡,被銬在椅子上,耷拉着眼皮臉色不太好也很疲憊,昨天晚上到現在他除了喝點水以外啥也沒吃,然後頭頂的燈一直開着離他也就四五十公分左右,炙熱的燈光烤着王驚蟄,那種感覺就是給他撒點辣椒麪和孜然,估計味道都能不錯了。
“還不說啊?刀上有你指紋,棺材板上也有,現場到處都是你的腳印,你說說這個碎屍案是怎麼搞出來的,那些被害者都是誰,還有那一堆的白骨又是怎麼回事,我跟你這麼說吧,這個案子可能得算是建國以來少有的大案了,性質極其嚴重和惡劣,省廳正在開會成立專案組,政法口二把手親自帶的隊,消息已經透露出來了所有涉案人員嚴懲不貸。”刑警隊的大隊長,坐在一張椅子上翹着腿,點着王驚蟄說道:“你呢,儘快招供,反正左右都是要被判死的,別浪費我們自己的時間,也讓自己好過點。”
王驚蟄虛弱的擡起腦袋,喘了兩口粗氣,淡淡的說道:“我特想讓自己不好過,你看看還有啥招讓我品一品?”
“唉,你這樣的我們見多了,滾刀肉唄,死咬着不放還想着掙扎一下?那行,我給你上點料,你品品,我看你能堅持多長時間”隊長朝着兩個手下努了努嘴示意人過去,王驚蟄瞥了他一眼,說道:“不出一天,我再讓你品品你脫下這身警服,被以濫用權力的罪名後你是啥感覺”
其實本來王驚蟄有多種手段是可以不讓自己束手待斃的,但他忍着都沒動,主要就是出於一個考慮,自己越是慘點的話,過後越好做文章,不然怎麼一點一點的把老韓家給拾掇了?
只是,王驚蟄有點擔憂的是小草那邊會不會有啥問題,這姑娘細皮嫩肉的可不能吃苦啊。
王驚蟄和小草正在被審訊的時候,韓河和韓觀海就住在離警局不遠的一家酒店裡,他倆一直在緊鑼密鼓的操持着,一個又一個的電話打了兩個多小時,全都是圍繞着這個案子。
韓觀海的眼睛都有點冒光了,忍不住的舔着乾癟的嘴脣,說道:“二叔,大爺那邊到底有啥章程啊,我託了個部裡的朋友,跟他講了家王驚蟄的事,他說照這種情況來看還有現場掌握的證據,雖然有很多地方有待商榷線索也不是特別嚴謹,但要砸他腦袋上一個殺人的罪名,那還是有七八成希望的,就看我們怎麼運作了。”
韓觀海皺眉說道:“王驚蟄也不是軟柿子,不是你想怎麼捏就怎麼捏的,你以爲他沒有關係麼?大哥那邊不能在明面上露頭,既不是一個地區的也不是一個系統的,他也只能拖關係過來,在賣個人情,這邊還得靠我們自己來才行,他的作用只能是輔助”
“天時地利人和都佔了,他拿啥翻身啊?我們只要把證據做足了不就行麼?”
“別想太簡單了,他不會這麼老實的,往下觀望吧……”
你要是從現場的證據和線索來看的話,王驚蟄的嫌疑確實最大的,警方現在唯一欠缺的就是他殺人的動機,這一點其實很重要,沒有動機也很難給扣上罪名,畢竟他也不是有特殊嗜好的漢尼拔,專門幹這種邪門的案件,不產生作案動機那是沒有道理的。
於是,韓觀海和韓河就把刑警隊的隊長給約了出來,然後開門見山的說了這個問題。
隊長也知道二把手打招呼的原因是因爲面前這兩個,所以被約出來後也很客氣,也談了下關於動機的問題。
“我們警方就缺在這一項上了,這一條鏈要是全了的話,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他,他就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自己”
韓河很有頻率的敲着手指,探着腦袋小聲問道:“如果,我們給他創造個動機出來呢?”
隊長頓時就愣了下,下意識的說道:“假證啊?”
“假到極致了那就是真的,把所有的細節全都做完善了,挑不出一點毛病來,你覺得……”韓河正在滔滔的展現自己美好願望的時候,隊長的電話忽然響了,他接起來后里面就有人說道:“隊長,有人要來提王驚蟄把人給帶走”
“扯,他能被提走?搞什麼搞,這是小偷小摸的案子啊,開什麼玩笑。”
“但,但是我們攔不住啊,來人太強硬了,還是軍區來的車,而,而且他們的證件也挺特別的。”
“啥意思,錦衣衛啊?”
“呃,那倒沒有,可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
“你等着,人不能放,我這馬上就回去”隊長掛了電話,跟韓河和韓觀海說道:“兩位不好意思了,局裡有點問題要處理,我得馬上回去一趟,這個事過後咱們在談”
韓河皺眉問道:“王驚蟄的案子?”
“嗯,有人來提人,我他麼是真服了,瘋了啊?他的罪名都快要被扣實了,拿什麼提啊”
韓河和韓觀海對視了一眼,兩人心裡都“咯噔”了一下,意識到估計可能隨時黃九郎過來了,也救他的這個身份能這麼強勢了,換成王驚蟄認識的別的關係,都不可能大張旗鼓的過來要人,畢竟得要避嫌和注意影響的。
“呂隊長,我們和你一起過去看看”韓觀海跟他說完,小聲在韓河耳邊說道:“給大爺打個電話,讓他再使使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