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菱呢?”
虞青山瞧見方老爺子的模樣後,眉頭深深皺起,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方映菱居然不在現場。
“老爺之前想吃青竹坊的糕點,就讓小姐去買了,齊先生已經去追小姐了。”
一旁的傭人聞言,連忙出聲回覆道。
虞青山點了點頭,又向陳老四人詢問道:“陳老,難道你們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虞先生,實不相瞞,我們能試的方法都已經試了,可惜一點效果都沒有。”
陳老搖頭嘆了口氣,他們四人都已經決定了,要在明天一起勸說方老入院動手術,可誰曾想就在今晚,方老竟突然病發,着實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
“救護車還沒到,要不還是讓我用鍼灸試試吧?”
這時,薛老扶了扶眼鏡,沉聲說道。
幾人對視了一眼後,只得點頭認可,誰讓現在情況緊急,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
薛老連忙找出一包銀針,手捏針尾,小心翼翼在方老爺子的胸口處施針。可惜等到鍼灸完成,方老爺子仍舊沒有任何的緩解,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看起來就像是死人一般嚇人。
“對不起啊虞先生,我已經盡力了。”
薛老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滿是歉意地看了虞青山一眼後,無奈地搖了搖頭道。
“辛苦薛老您了。”
虞青山也不由得嘆了口氣,如薛老、陳老等人這樣的中醫聖手,都尚且無法醫治老爺子的怪病,那麼恐怕找遍整個華夏,也未必能有人治得了啊!
而就在這個時候,方映菱與齊軍二人急匆匆地衝進了屋內。
當瞧見爺爺一臉痛苦,臉色慘白的模樣,方映菱當場就哭成了一個淚人,眼淚順着臉頰滴落在地。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陳老等人,連忙出聲道:“陳老、薛老,您幾位還愣着幹什麼啊?趕緊想想辦法呀!”
陳老聞言,眼中不禁閃過一抹不悅之色,皺眉道:“方小姐,我等實在是束手無策,現在只能等待急救車的儘快到來,好將方老送到醫院。”
方映菱一聽這話,緊咬貝齒,心想虧得這四個老頭還號稱什麼中醫聖手,沒想到只是徒有虛名,關鍵時刻卻根本派不上用場。
齊軍則是看了看虞青山、陳老等人,稍微猶豫了一下後,低聲道:“小姐,不如讓我儘快去把陸先生接過來吧,上一次老爺子病發的時候,也是他出手把老爺子救回來的。”
“胡鬧!且不說方老能不能等到你把人接過來,就他那一個毛頭小子,連醫生都不是,怎麼可能讓他給方老治病呢?”
陳老聞言,立馬就把眉毛豎了起來,目含怒意地呵斥道。
在他看來,自己這樣行醫數十年,鼎鼎大名的中醫聖手,都對方老爺子的怪疾束手無策,而一個還不到三十歲,又不懂什麼高端醫術的年輕人,怎麼可能救得了方老爺子呢?
虞青山眉頭深鎖,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猶豫之色。
說實話,他也不太相信像陸晨那樣年輕人,能夠治好方老爺子的怪疾,畢竟連陳老、薛老等人都是束手無策,而這麼一個默默無名的年輕人,又有何德何能,可以治得好老爺子呢?
提及到陸晨,方映菱雙眸突然一亮,回想起了下午陸晨在離開的時候,曾經交給她的那兩樣東西。
“齊軍,你好好照看着爺爺,我去拿兩樣東西過來。”
說着,她便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
陳老等人瞧見她這般風風火火地衝了出去,不禁面面相覷,完全搞不懂這位方大小姐的腦袋裡面,究竟想着一些什麼東西。
不一會兒,方映菱便拿着陸晨交給她的鎮煞符與藥粉回來了,面露激動道:“齊軍,這是陸晨在離開的時候,交給我的東西,讓我在爺爺發病的時候給他吃。你快過來看看,上一次陸晨救我爺爺的時候,用的是不是這種藥?”
陳老連忙伸手將她攔了下來,面露不快道:“方小姐,方老如今生命垂危,千萬不能給他亂吃東西啊!萬一引起了什麼更強烈的負面反應,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難道你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方映菱秀眉緊蹙,一把撥開陳老的手,身上猛然間爆發出了一股凌厲氣勢。
“這個嘛……”
面對方映菱的質問,陳老訕訕一笑,眼中滿是無奈之色。另外三人也同樣如此,以方老爺子現在的情況來看,除非是大羅金仙的靈丹妙藥,否則誰來了也沒用。
方映菱直接將手中的藥粉交給了齊軍檢驗,在齊軍點頭確認後,她又依照着陸晨之前的叮囑,將那張黃符紙貼在了臥室門楣上。接下來,她在齊軍的幫助下,捏開了爺爺的嘴巴,將那小瓶的黑色藥粉統統倒進了爺爺的嘴裡,然後又灌了一些水,將藥粉沖服下去。
等到一切都做完後,方映菱屏住了呼吸,靜靜地等待着藥粉起效。
約莫兩三分鐘後,方老爺子那慘白的臉色,終於變得紅潤了一些,臉上痛苦的表情也隨之舒展開來,呼吸節奏逐漸恢復到了正常情況。
“爺爺……爺爺……”
方映菱瞧見爺爺的變化後,原本滿是緊張的小臉上,此時寫滿了興奮與激動,低聲嘗試着喚醒爺爺。
“這……這怎麼可能?”
“那黑色藥粉就是什麼藥,怎麼見效這麼快?”
“以方老爺子的病情來看,不可能出現起效這麼迅速的藥啊?”
瞧見方老爺子轉危爲安後,陳老等人的臉色齊刷刷一變,微微泛紅,目露驚駭之色,感覺就像是被人當場扇了十幾記耳光一般的難受。他們腦中,已經不由自主地開始回想起了下午所見到的那個青年,難道那小子隱瞞了自己的身份,是什麼絕世神醫的傳人不成?
“呼……老爺子沒事就好啊!”
虞青山見狀,也長出了一口氣,想起這藥粉是陸晨留下來後,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古怪。
就在大家都放鬆了緊繃的心情後,站在門口的虞世文突然驚呼道:“你們快看,這張符紙居然變黑了!”
衆人聞言,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一看,果不其然,那張貼在臥室門楣上,原本土黃色的符紙,此時居然變得半黑半黃,詭異至極。
“這……”
大家不由得面面相覷,驀然感覺一股寒意,順着尾椎骨一路衝到了腦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