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鐵牛毀掉手機,黃毛三人臉色像是吃了癟一樣難受,可是面對鐵牛,他們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
即便是害怕,黃毛依舊嘴硬,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很好,你們給我等着。”
“滾!以後別讓老子看到你們,否則見你們一次揍你們一次。”鐵牛沉聲說道。
三人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來,我張開雙臂,淡聲說道:“算了,還是別走了,反正這地方叫天天不應,也沒有監控,牛爺,乾脆全部殺了,我親自超度他們。”
“什麼!”三人猛的停住腳步,都是不可思議的看着我。
就連鐵牛也是一臉懵逼的看着我問道:“四公子,你確定?”
“嗯,你若不敢動手,那我親自動手,你去後院挖坑。”我走到鐵牛身邊,反手拔出了他包裡面的殺豬刀,然後凶神惡煞的朝着黃毛走去。
看到我眼中的殺意,黃毛徹底慫了,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嘴裡說道:“饒命,大哥,老大饒命,我……我我我,我錯了。”
“錯了就去閻王爺面前懺悔吧。”我說着雙手抓着刀柄,緩緩的把殺豬刀高高擡起,表情更是冷酷到讓人害怕。
那一刻,我不帶任何的感情,今天沒睡好的眼球上佈滿了血絲,活脫脫的像是一個惡魔。
看到我的表情,黃毛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猶如古代即將被斬首的犯人,跪在原地,等待着劊子手的處決。
“死!”
我猛的揮動殺豬刀,直接朝着他砍了下去,那兩個小弟大叫一聲,都是嚇得臉色慘白。
刀鋒劃過空氣,帶出一聲尖銳的呼嘯,死亡的氣息讓黃毛放聲大叫起來。
殺豬刀離黃毛的脖子只有幾公分的距離,我強行收刀,並沒有砍下去。
此時的黃毛臉色比紙還要白,渾身冷汗直冒,前後不過幾秒鐘的功夫,他的衣服就被汗水浸溼了,襠下溼了一大片,很顯然是被嚇的小便失禁了。
“算了,爺爺喪期,不宜殺生,你這腦袋先寄存在你脖子上。”我抓着刀柄擡起,然後猛的往地上一插。
尖銳的殺豬刀釘在了黃毛的兩腿之間,刀柄來回晃動着,給強加給黃毛的驚嚇,再次添了一把火。
黃毛劇烈的呼吸着,嚥了一口口水,他沒想到我會中途住手,不過這震懾力,已經足以讓他對我心生畏懼了。
“滾吧,再與我爲敵,我保證你不會再像今天這麼幸運,別忘了我是做什麼的,別說林家,再厲害的人,我也有一百種辦法把他神不知鬼不覺的送走。”我冷聲說道。
“好好好,大哥,對不起,對不起。”
聽到我這麼說,黃毛這纔回過神來,他往後爬了幾下,然後趕緊站起身來。
兩個小弟趕緊過來扶住他,三人跌跌撞撞的朝着外面走去。
“剛纔那個女孩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保證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我淡聲說道。
“是,是,一定不會,您放心。”黃毛趕緊哆哆嗦嗦的說道,走出門,趕緊跑出了院子。
一直沒動的鐵牛走到我身邊,他有些後怕的說道:“四公子,實話和你說,我剛纔都已經幫你在規劃潛逃路線了。”
“呵呵,嚇唬嚇唬他而已,我又不會真的殺他,我是良民,違法的事情我不幹。”我笑着說道。
鐵牛搖了搖頭:“你不知道你剛纔的表情有多可怕,那眼裡的殺氣完全不加掩飾,連我都被嚇到了。”
“還能嚇到你?有這麼恐怖嗎?”我笑着四處看了看,這個房間頭頂不透光,也有其他的傢俱,不過都破舊不堪,要想長期在這裡生活,得花時間好好整理下才行。
“真的,像是死神一樣,我以爲那小子死定了。”鐵牛說着朝着旁邊的一個房間走去:“來,四公子,裡面這個房間比較好,我以前住的,你住這間。”
我走到門口往裡面看了看,這裡面光線比較暗,但是裡面有牀,而且還有一個拉着窗簾的窗戶。
我走進去拉開窗簾,房間裡面瞬間亮了起來。
有一股黴味,但不算太強,環境還算乾燥,牀上鋪着涼蓆,還有一個泛黃的枕頭和一牀破舊的毛毯。
我四處看了看,然後又去對門的一個房間,情況差很多,沒有牀,只是在地上鋪了幾個草垛子,窗戶也是破的,這個房間相對潮溼一些,有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這個房間以前住着一個流浪漢兄弟,後面走了,環境是差了些。”鐵牛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着。
“牛爺,你還是住你自己的房間,我在堂屋搭張牀就行,咱們先將就將就,給爺爺過完頭七,我就能去接活掙錢了,到時候咱們把這裡好好休整一下,再開個棺材鋪。”
“還開棺材鋪?”鐵牛疑惑的問道。
“嗯,這個地方開棺材鋪很合適,而且我死氏世代以棺材爲生,這不想停在我這一代,就算要停,也是自然關停,而不是因爲被人燒了鋪子就不開了。”
鐵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好,四公子,你指哪兒我打哪兒,絕無二話,不過你還是睡那個房間吧,我睡外面,守着你,你好好休息一下,你已經幾天沒怎麼睡了。”
我點了點頭,也沒再客氣,走到裡面房間,倒頭便開始呼呼大睡。
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落山了,這個房間的窗戶朝着西方,一到下山的時候,夕陽便會直射到牀上。
我晃了晃腦袋,坐起身來,精神總算恢復了不少。
外面院子裡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走出去一看,鐵牛正在用鋸子鋸着一塊木板。
院子比起早上來的時候乾淨多了,看來鐵牛特意收拾過了。
“上好的金絲楠木?”我說着走了過去:“牛爺,你怎麼有這麼貴重的東西?”
“在典當行當了一塊祖傳的老玉,給南爺立的靈位,必須得有排面。”鐵牛低頭幹着活,嘴裡堅定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謝謝,等咱有錢了,第一時間把它贖回來。”
鐵牛嘿嘿一笑說道:“沒事,還剩下一些錢,這些天我把這義莊重新修葺一下,咱們把棺材鋪重新開起來。”
鐵牛話音剛落,白永昌帶着一男一女出現在大門口,不遠處還停着一輛車。
女人留着精緻的短髮,臉上化着淡妝,一身職業短裙,黑絲襪,腳上還蹬着一雙高跟鞋,看樣子是臨時被白永昌叫來的。
而那個男人,居然是我的一個熟人,名叫唐俊,高中同學,是以前縣委書記的孫子,官家後代,生性紈絝,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而我寒門出身,性格內斂,雖然我們是同學,但是互相之間並沒有什麼交情,他還曾經欺負過我,不過他欺負過的同學很多,記不記得我還不一定。
因爲這樣,我也沒有主動去和他敘舊,只是對着白永昌揮了揮手說道:“白叔,請進。”
白永昌點了點頭,對着後面的人使了個眼色,趕緊走了進來。
“四公子,您真的在這裡,這是忙活啥呢?”白永昌笑着打招呼。
我如實回答道:“準備把這裡休整一下,重新開一個棺材鋪。”
白永昌點了點頭:“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白薇,薇薇,這就是我和你說的四公子。”白永昌趕緊說道。
“我母親的墓碑,就是你挖的?”白薇皺眉問道,而唐俊則認真的上下打量着我。
我嗯了一聲:“是,你母親的墳有問題,白叔,小孩的視頻拍了嗎?”
“拍了,四公子,您給看看。”白永昌趕緊遞過來一個手機,繼續說道:“白婭說這些天的情況比較穩定,沒有再哭鬧了,有的時候還很開心,但是燒一直沒有退。”
“嗯。”我伸手接過手機,白薇卻一把從我手裡把手機奪了回去:“你憑什麼挖我母親的墳?經過我們家屬同意了嗎?你以爲你是誰啊?”
白薇這奪命三連問問的我有些懵,我歪頭疑惑的看着她,剛要說話,白永昌搶過手機說道:“薇薇,咱不都說好了嗎?我白天問過人了,四公子是南爺的孫子,南爺可是葬師界的泰山北斗,他一定能解決我們家的問題。”
“四公子?”唐俊一拍腦門,驚訝的說道:“我想起來了,你不就是那個懦夫‘撕逼’麼?我的高中同學,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你什麼時候變成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