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午劍被帶到一間剛建成不久的小院內,院子有呈東西走向有兩個出口,均爲幾個高階武靈死守,屋子繼承了錢宅的風格,門框和樑柱上除了有象徵錢氏家族家徽的圖標外,還有稀奇古怪的精美花紋,而守護在這小小的院子裡的武靈亦有十多人。
王午劍將所有的門戶反鎖,令他們無法窺視到自己的舉動,事實上他一個重傷之軀根本無可遁形。
叮叮噹噹的石磚敲打聲和割據木頭炮製樑柱的聲音由廢棄的角落裡從不間斷地傳來,這讓寧靜的錢宅有幾分騷亂的錯覺,可想而知,他們當初做出焚宅自保的決定時是多麼艱難,而做出這決定的人定然也能捨能棄,隱忍斷絕。
錢宅,是一個被神秘勢力所籠罩的據點;這據點之主,則是一顆心狠手辣的棋子。
他此刻最擔心的莫過於黑山嶺的情況,一旦發生什麼意外,整個的計劃將會功敗垂成。他極度想要出去一探聖武城的風聲,但可惜深陷囹圄根本無法出去。
一天的光景飛快消逝,王午劍躺在牀上輾轉不安地等待着計劃中的消息。
黃昏去盡,王午劍有些坐立不安,他企圖在城裡一逛,但被人拒絕,他不得不焦急地呆在屋子裡。按照他的計劃,此刻聖武城中應該被一則消息所震動,而錢乾或錢嘉也應該暴跳如雷。
難眠的一晚終於熬過去,王午劍好不容易在凌晨的時候陷入半睡狀態,卻不料門被粗暴地撞開,門閂砰砰砰掉跳在地面上,一股磅礴的殺氣衝入房內瞬間將賞處朦朧狀態的王午劍驚醒。
王午劍只覺得朦朧中一股霸道的魂力將自己死死壓住,猶如一塊冰冷的巨石般壓在他的胸口令他窒息難耐,猛然睜開眼一看,錢乾怒氣衝衝地走進來,口中大聲喝道:“臭小子,你敢跟我耍花招?”
王午劍腦海一亮且驚且喜,他感覺到預想中的情況應該發生,乃佯裝毫不知情地從牀上爬起來,緩緩收拾自己的衣着,並沒有把兇惡的像狼一般的錢乾放在眼裡。
“臭小子,你想幹什麼?”錢乾疾步走過來,拎起王午劍陰沉地喝道,他眼神中吐舌出兩條暴怒的火蛇,似欲將他頃刻焚燬。
“呀啊!……你弄疼了我的傷口!”王午劍痛苦地掙扎着。
錢乾猛地一扔將他推翻在牀上。
王午劍背部着了痛,痛苦地大喊幾聲,好不容易吻合的傷口再次裂開,細汗從額頭上涌出,然而他心裡卻展開花笑,第一步已經達成!
“你這個老不死的,有種你現在殺了我?”王午劍咬牙喝道,能讓一個靈皇境界的強者如此暴怒,那該是受了多大的觸動。
“你以爲我不敢?”錢乾惡狠狠地說道,那股駭人的暴怒之氣再次將王午劍籠罩令他渾身動彈不得,甚至連血液的流速都頓然減慢。
“老爺,反正我們已經知道了殘圖所在,不如殺了他以絕後患!”旁邊一人微聲說道但仍然被王午劍聽的很清楚。
錢乾臉上露出一絲奸佞之笑,緩緩搖搖頭,對王午劍說道:“小子,你把這個消息傳遍全城,不就是爲了讓更多的人蔘與爭奪而你卻好趁亂逃走?”
王午劍眼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繼而表現出一臉迷茫。如此說來尉遲妍等人已經來到聖武城中,並且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開展,一個震動武靈界的大手筆正式拉開帷幕。
“哼哼!你想逃走,沒那麼容易!”錢乾說話間從懷裡掏出一個瓶子,從裡面倒出一顆黑色的藥丸,一掃陰霾之色,惡毒地笑道,“這是老夫送給你的靈丹妙藥:陰陽丸。”
王午劍全身一抖,聞此三字猶如被天雷震到一般全身微顫,臉色慘白,陰陽丸的大名整個武靈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是一種劇毒,下至牲畜,上至天位級高手,凡中此毒,若無解藥絕對不會活過一個月。
而且這陰陽丸的配置方法奇特,單是尋找九十九種毒草和三十六味毒物便能耗費一個人大半輩子精力,並融合了能量強大的內丹,服用者雖然身重劇毒,但短期內不僅不會有事,反而會魂力大增。
陰陽丸,顧名思義,它有兩類,都是毒藥但互爲解藥,先吃陰丸則以陽丸解毒,反之亦然。但因配置時先後融入的原料不同,內丹不同,因此只有製毒者才擁有唯一的解藥,除此之外,天下再無第二人可解。
“你這是個老糊塗蛋,我整天被你關在這個破屋子裡,連上茅房都有人跟着,我怎麼可能出去散佈消息?”王午劍忍着身上的劇痛鎮定地叫道,“而且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也只有幾個,難道你會收買別人,別人就不能收買你的人嗎?況且,想從中取利的人恐怕不止我這個弱小的武靈吧?”
王午劍一口氣說完,錢乾陰沉的臉上閃過一絲疑雲,王午劍確信,他已經懷疑到錢嘉的頭上,畢竟,這兩父子明和暗鬥,讓他們狗咬狗才是王午劍真正想要看到的結果。
“臭小子,大敵當前,你還蠱惑人心?嘿嘿,不管是不是你散步的消息,但爲了防止你耍什麼花招,這藥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錢乾一步上前,左掌臨空推出,一股強硬的冰冷之氣灌入王午劍胸口,冰刺骨髓的痛楚令他慘叫一聲,錢乾隨手一扔,陰丸劃入王午劍口中,好似清水一般自動進入他的體內。
“啊……你個……”王午劍驚怒無比,指着錢乾只想破口大罵,但一股燒心焚胃之痛令他趴在牀頭用手指強扣嗓子眼,企圖把它吐出來。
“哈哈哈,臭小子,你別浪費力氣了,你給我老老實實呆着吧!午飯過後咱們立刻就啓程,如果我知道你還敢耍什麼手段,哼,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錢乾冷笑幾聲轉身走開,臨踏出門口時忽然扭頭對王午劍陰沉道,“不管你試圖把這則消息告訴誰?與我做對者,死!”
“老匹夫,你不得好死,煞血蜈蚣一定會把你這種變態的狗種大卸八塊,你一定不得好死……”王午劍瘋狂地叫罵着。
錢乾等一幫人離開房間後,王午劍連忙用筷子插入嗓門,然而折騰半天后,卻只是吐出燻人的酸水和昨天晚飯的菜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