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席年是以個人的名義,去跟那些人合作的,可卻是不見得所有人都會買他的賬。
說白了,商場如戰場,又有那個人會這麼簡單隨意的就相信一個年輕小夥子,自身力量並不足以令他們改變自己的念頭來。
而席年的身份卻是讓那些商場老油條改變自己注意的關鍵所在,這也是席年不管怎麼樣否認,也是完全無法改變得了的事情來着的。
席年可以一路走過來,利用冷父留給他的力量與人脈,壯大自己的力量,卻也可以一直都這樣介意着自己的身世上。
對於這一點,冷翼一直以來都看不慣席年,也是有道理的。
席年可以擁有,卻偏偏這樣渴望得到更多,那些並不屬於着他的東西來。
他卻是從來都沒有看到,冷翼爲了走到這一步,也並不是外人眼中更多那麼簡單就可以做到的。要是單純是有一個不錯的身世與身份的話,那麼,想必也有不少的二世祖與紈絝,也可以利用這個得到他們所期望的地位來。
但是,這卻偏偏沒有。
席年,你真的錯了。
冷翼在心中說道,望着窗外的景色,看起來是在看着哪一個,實際上,他的神色卻是有着一股誰也說不出來的凝重。
彷彿在下一刻,暴風雨即將到來一樣。
席年綁架了寧心,現在還把寧心懷孕了的事情告訴了他,這一點,冷翼從來都不會以爲,席年會好心的通知,從而再把寧心給平平安安的送回來。
如果真的是有這麼好的話,那麼,席年當初又爲什麼是要把人給綁架走呢?
在一開始,席年還可以說是爲了逃跑而把寧心給綁架了的,那麼,到了現在的話,寧心一直都在席年的手中,至今都不是很清楚她具體的情況來。
這一切都不會像是表面上看起來的簡單。
尤其是,當席年說出了那含糊的話來的時候,冷翼就很清楚,席年想要的東西,絕對並不會是想象中的簡單。
當一個人拋棄了所有可以在乎的東西之後,他的心可以比誰都要狠,也要比誰都要辣,底線也要比誰都要低。
也正是如此,席年不管是打算做什麼,冷翼都不會輕易看待,更不可能會把事情都想得簡單起來。說白了,到底結果是怎麼樣的,這個完全就不在冷翼的手中的。
現在,真正擁有說話權利的,也正是席年一個人。
‘席年,寧心……’
他們的名字不斷的在冷翼的心中回放着,彷彿是有着什麼東西在慢慢的生出了改變來。
記憶深處關於席年的片段,一點點的放了出來,就像是在嘲諷着冷翼的信任似的。
哪怕過去曾經有那麼一刻,冷翼也是想要跟席年好好的和平說話起來的,卻沒有想到席年的態度要比他所想象中的更加的糟糕。
席年就像是一個永遠不會停歇的復仇者似的,來自於深淵的黑暗,而他最終也是希望可以通過自己的那股子說不出來的心思,一點點的將整個世界都全部改變。
這既是一種絕望,同樣的,也是一種誰也沒有辦法改變的沉重無比的悲哀來。
席年,他把別人對他的信任與感情,都一一的拋棄了。
就這樣一個人決絕而又帶着一股永遠都不會停下來的瘋狂,像是要把所有人都給帶入這樣的一種的黑暗似的,席年
就這樣站在了所有人的對立面。
哪怕,在過去就算是冷翼與席年的關係有些僵持不下,畢竟他們那個時候也算是比較在乎對方的身份的,一個是婚生子,掌握着整個冷家的天之驕子,而另一個卻是被永遠的剝奪了自己真正所應該擁有的姓氏了的冷家的私生子。
這既然是一種永遠都無法否認的現實,同時,這也是他們永遠都無法和平談判的原因所在。
冷翼不會想要去同情席年什麼,更不可能會爲了席年的身份,而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着。
他很清楚,因爲席年與他的母親的存在,真正的影響到了的絕對不只是他一個人。
似乎所有人都因爲他們母子倆的存在,而改變了過往的生活一樣,所有的美好,雖然都是冷父故意給塑造出來的,想要維持這麼一個上流社會的和平的局面下的穩定家庭的,卻沒有想到,這樣倒是影響到了的並不只是那麼一個兩個家庭,更多的人受到了影響。
這終究是一個徹頭徹底的錯誤,誰也沒有辦法改變,更是沒有任何的條件說出那麼一個不字。
現實既然是這樣的,哪怕過去冷翼是有多麼的討厭着席年的存在,可終究是在現實面前低頭,所有的話,都只能夠吞下去。
而寧心,現在冷翼最想要做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把寧心救回來。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管是有着什麼人阻攔在了他跟寧心之間,冷翼都無法放下寧心,更是無法將寧心就這樣一個人丟在了他所不知道的地方去。
似乎是隨着時間的延長,冷翼覺得自己對寧心的思念愈發的濃烈了起來,就像是一杯香濃可口的咖啡,一開始並沒有習慣這樣味道的人,只會說這樣的是有多麼的難喝,可是,等到他們開始習慣了的那一刻,卻是發現那種滋味卻是怎麼樣都無法放下了。
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在這樣的跟冷翼說道,你無法放下她的不是嗎。
寧心既是他兒子的母親,同樣的,也是冷翼想要度過下半輩子的女人,爲此,冷翼是怎麼都不可能會放下寧心來的。
對於這件事,他多多少少會對父親有些意見,他可以忍受他對席年的偏袒,可是他不能忍受當初他懷疑寧心被帶走時,他去找席年要人時,他的態度是那麼堅決的說:不是席年帶走的寧心,席年不會那麼做。
“翼兒,你怪爸嗎?”
冷父像是想通了什麼,他一直手慢慢地伸進口袋,一邊側着頭看着一直拿手遮住臉的冷翼,可是冷翼卻久久不語,這讓冷父無聲地笑了笑,這輩子雖然他在商場上有成就,可是他還是失敗了,他突然想起老一輩說的話,女人這一輩子如果沒有教育好孩子,那她成爲了女強人也一樣是個失敗的女人。男人又何況不是?
他動作緩慢地找到席年的號碼,然後撥打了出去,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要問到寧心的下落,這也是他欠翼兒的,他不想因爲這些事情把他們父子兩人的關係弄僵,寧心對翼兒來說是怎麼樣的存在,他心裡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坐在他身邊的冷翼感覺到他的動作後微微地拿開手,皺着眉盯着他把手機放在耳邊,也聽到手機裡傳來的鈴聲,沒過多久,席年的聲音從那邊響起。
“前冷總,你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
席年那漫不經心,嬉笑的語氣讓冷父額頭一皺,握着手機的手關節也在
微微地發白,他一臉悲傷地閉上雙眼,再次睜開的時候,眼裡早已恢復以往在商場上的冷漠,他必須要做到狠心,這樣才能找到寧心。
“席年,我自認爲待你不薄,爲什麼你要這樣打擊冷氏?”
聽着他們說的話,冷翼起身走到辦公桌面前,一雙手快速地在鍵盤上按着。
冷父疑惑地望着冷翼,被他弄的有些迷糊,不過知子莫若父,雖說他很少關心他,可是他還是知道他在想什麼,爲了能讓他更多機會地去席年最近的行蹤,冷父聲音態度都軟了下來,其實他還是不想和席年鬧僵,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的心也非常的矛盾。
“我不管你和翼兒什麼樣的矛盾,可是席年你不能爲難寧心和他肚子裡的孩子,那是你的親侄子啊。”
說到孩子,冷父的聲音高了一截,悲傷也隨着礦大了一些,因爲說到孩子,他就忍不住想到了席年和冷翼小的時候。
他忘不了他當初見到席年的時候他才五六歲的模樣,那個時候的他雖說過的不錯,可是從他母親去世以後,他的性格就變得有些內向,對於這個意外出現的兒子,那個時候的他居然沒有排斥,反而越加的心疼,心疼他的懂事,心疼他小小年級就成爲孤兒。
爲了能好好的照顧他,爲此他和冷翼的母親吵了無數的架,也開始漸漸地忽視冷翼。那個時候他爲他在外面幫他買了別墅,聘請保姆無時無刻的照顧着,就連有時出去應酬,他都會帶上他。可是他沒有想到,那個時候的席年就開始籠絡那些人脈,爲他的以後建起了能和冷氏對抗的勢力。
想到以前的種種,冷父的心情已經是五味雜陳,在回憶那段時間,席年說了什麼他一句都沒有聽見,所以現在的他們兩人都沒有說話。
聽到手機裡頭那微弱的呼吸聲,冷父心情疑重地嘆了一口氣,傷感地說着:“小年,你要怎麼樣才能放了寧心?你要冷氏,你可以和翼兒光明正大的爭,爲什麼要拉下寧心?”
寧心這個名字,讓一直在按着鍵盤的冷翼停下手中的動作,眼神也慢慢地對上放在辦公桌右邊的一張相框,相片中的寧心穿着一身的黑色休閒套裝,一頭墨漆的頭髮高高地紮起一個馬尾,標準的瓜子臉上,掛着淡淡地笑意一雙手挽着他的手腕,望着她那幸福的笑容,冷翼更加確定了找到她,把他救出來的執念。
他用堅定的目光盯着相片中的人喃喃自語到:“等我,我一定會去救你和孩子。”
“你真的要爲了得到冷氏不惜一切嗎?”
也不知道手機那頭說了什麼,冷翼被冷父突然的起身和加大分貝的聲音嚇得快速擡頭望着他,然後又皺眉的望着電腦上的還在打開的資料。
“小年,我不知道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如果你是因爲我把冷氏交給冷翼,而變成這個樣子,那樣你只會讓我更加對不起冷翼你知道嗎?童年因爲你的出現,我開始把關注他的注意力放在你身上,而忽視了他的成長,你知道你的成長過程中有我,可是他的成長過程中我這個做父親的卻沒有關心過他一分,我把冷氏給他也只是想擬補我心中的那份虧欠,你明白嗎?”
冷父說完這些話,他自己都覺得虧欠冷翼的實在是太多太多,可是冷翼卻沒有記恨他這個做父親的,這怎麼能讓他不覺得羞愧?他的視線一直盯着辦公桌上的皺着臉的冷翼,一邊聽着手機那頭的人說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