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現在這些文件都沒有用。”
冷翼看了一眼冷父,很清楚此刻冷父的心情並不能夠平靜,也就此做出瞭解釋來。
“沒有用……”冷父有些吃驚,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難道現在的情勢,竟是連找不到什麼可以應對的方法嗎,“兒子,你說的該不會是,現在很有可能就會出來什麼事情吧?”
心不由的一緊起來,冷父開始在想剛纔秘書給他們彙報的事情中,有沒有很可能就會是席年的下一個目標。
現在到了讓冷父完全沒有辦法冷靜下來的時刻了,誰能夠想到,纔不過是這樣短短几天,卻是讓冷父絕對自己過了幾年。
老員工的事情,造成他們這段時間還要準備打官司,收集證據,與此同時的是,他們也要想辦法把冷氏在外頭的名聲給改好一點來。
時間緊迫,每時每刻都有可能會讓他們錯失什麼重大的機會來,爲此,冷父與冷翼可以說是,把自己的個人時間也徹徹底底的拋棄了,完全的投入到了冷氏當中。
而被冷氏這裡居然找到了違禁品,這無疑讓冷父開始警惕了起來,席年能夠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就安插人手到了冷氏,成功的做到了這一點。
那麼,之後呢?
他並不覺得席年就會就此而停下腳步來,席年的性子他也不要太熟悉了,就像是以前席年爲了在冷父的心中保持一個良好形象,而特意隱瞞了很多事情,但是大致的他也總是可以猜得出來的。
“他……他該不會是想要做出什麼吧?”冷父近乎於咬牙切齒的說道,這一刻,只覺得記憶深處有關於席年的那些片段,正在一點點的破碎中,沒有一絲還原的可能來。
他緊緊握拳,神情也不由帶着一絲凝重起來,不管怎麼樣,他也絕對不可能讓席年把冷氏徹底的摧毀的。
可是,卻沒有下一刻,冷父被什麼聲音給吸引住了注意力來。
碰!
冷父轉過頭去,卻是可以看見,此刻冷翼單手託着下巴,帶着一絲近乎於慵懶的神情,微微合着眼眸,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會睡着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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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另外一隻手,卻是拿着鋼筆,輕輕地敲着瓷杯。
怎麼了?
冷父看到了冷翼這樣的舉動的第一反應,就是在想會不會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他走上前去,心裡頭還一直在琢磨着地面上的文件的事情來。
要說是這些文件沒用,那還真是對不住他們了。
不管怎麼樣,能夠被秘書他們交給冷翼給處理的,也絕對不可能就是一般的小事。很有可能就會是一件足夠改變冷氏局面的大事來,爲此,冷父是怎麼樣都不可能理解得了冷翼的行爲來。
可不理解歸不理解,冷父也絕對不可能就此而忽略了冷翼的意思來。
既然冷翼說是不重要,那也一定是有着他的道理來的。
爲此,哪怕此刻冷父的心情複雜,可他還是得冷靜下來,仔細的聽冷翼的話來。
此刻光線正好,直接打在了落地窗上,泛着耀眼
的光芒來,彷彿是一個個的笑嘻嘻的說着什麼話的頑童一般,讓人有一種忍不住想要走過去,沐浴在這樣的陽光中的念頭來。
落地窗邊上的地面也落下了這麼一片陰影來,冷翼的目光則是落在了那裡上,彷彿是因爲想到了什麼,還是觸景生情,他竟是在下一刻緩緩地露出了一個微笑來。
慢慢的,他開口說道,“爸,接下來的事情,你都等着看好了。”
“我怎麼可能光是看着?”冷翼纔不過是剛說出口,冷父就覺得有什麼東西,竟是直接逼得他當場反駁了起來,越想越緊張了起來,他怎麼可能會選擇接受呢,說到底,他都不知道此刻應該做些什麼,冷氏此刻的情況又是這般的危急,隨時都有可能會在哪裡翻跟頭,而徹底的一蹶不振,被別人所吞噬起來。
怎麼可能?
他有怎麼能夠光是這樣看着,而什麼東西都不去做呢?
冷氏,始終是冷父無法割捨的一部分,就算是在這個時候,冷父已經有多年,沒有主動的去過問冷氏的情況,卻也並不表示着,冷父就不關心冷氏情況。
過去,冷父可以這樣做的原因,也都是因爲冷氏在冷翼的帶領下,沒有出現任何的問題,一路向着好的方向發展着。
但是,並不代表着,當冷氏遇到了危機的時刻,冷父就可以坐視不理了起來。
一時之間,辦公室內的氣氛竟然是有些古怪了起來。
如果讓那些員工都看看的話,想必他們都會吃驚起來的。過往,在外頭的形象就一直都是親密無間的父子關係的兩人,此刻,就像是陷入了什麼複雜的問題一樣,古怪極了。
光是看着?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冷翼的眼眸竟是露出了幾分笑意出來,緩緩地,就像是融化了的冰山般,如果此刻誰能夠在這裡看到這一幕的話,那麼,不管是誰都很難將自己的視線,從他的身上移開來的。
“對,這些文件現在都沒有,”冷翼邊說也邊搖頭着,隨意的看了一眼被他剛纔的舉動給扔到地面上的文件,眼中沒有絲毫的心疼來,“我想,現在應該注意的,並不是這個。”
還沒有等到冷父追問着冷翼爲什麼會這麼說話的時候,冷翼望着辦公室的一側,完全沒去被光線所覆蓋的地方,有些玩味的說道,“情況緊急起來的話,這些文件對我們現在來說,的確是沒有什麼幫助。”
那片沒有被光線覆蓋的地方,就像是一處悄悄潛伏着的黑暗,似乎隨時都有那麼一雙手,會趁着人不在意的時候伸出來似的。
只不過——
既然,席年爲了能夠坑到我們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了,那麼,他也沒有必要讓席年徹底失望。
想到了這裡的時候,冷翼將鋼筆放回了它本該放着的地方,直接從辦公桌的櫃子中拿出了一個小盒子來,嘴角帶着幾分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意思的笑意來,微微眯着眼,一雙瀲灩的桃花眼微微的眨了眨。
“那就讓我們看看,到最後又會是誰,纔是那最後的贏家!”如果在席年以爲自己馬上就可
以勝利的時候,直接給他一個打擊的話,那豈不是很有意思嘛。
寧心,還在他的手中。
冷氏,也始終陷入了席年設計的全套中。
他不會讓席年得意太久的,出來混也總是要還的,今天席年可以這麼做,那麼,他爲什麼就不可以給席年一點苦頭吃吃。
只是——
冷翼就像是隨意,而不帶着一絲目的的,看了一眼還站在了冷翼的身邊,想要問清楚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想法的冷父來,心中也不由得堅定了起來。
‘爸,不管到最後,你是怎麼想,也怎麼的來阻攔我,我也不可能會收手了!’
席年既然可以做的那麼狠,從他最後安排的那一筆可以說得上是局中局存在的陷阱中,冷翼絲毫沒有看見席年的念舊來,恰恰相反的是,冷翼很清楚,要是他沒有意識到這個陷阱中的一些很容易被他給忽略了的事情的話,很有可能大家都要被席年給送進那個監獄中去。
這並不是冷翼的一種毫無根據的猜想,恰恰相反的是,一種完全建立在了合理猜想與推理下所得出來的答案。
席年可以把違禁品放在了公司,那也就代表着,他也同時做好了違禁品被發現的準備來。
雖然,打從一開始冷翼就把這件事情給壓下去了,能夠確定違禁品被他們發現的事情,並沒有馬上傳到席年的耳中來。
卻並不代表着,席年就會在一開始沒有做出什麼對策來,或者,這個說是以防萬一而做出來的來。
爲了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都已經做出了那麼多的錯事,也不惜與所有人爲敵,席年可以說是將很多可能都給考慮進去了。
對此,冷翼也不會就這麼天真的認爲,席年就會在埋下了一個陷阱的時候,就此收手起來。
“儘管你險些成功……”冷翼喃喃自語道,瞳孔彷彿是有着什麼光芒閃過,“可你怎麼也不會想到,你的失敗,也就在於自己的謹慎過度這裡了。”
席年所出的每一步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天衣無縫,如果冷翼並不是那麼的瞭解席年的話,怕也是很有可能會忽略席年所作出來的一些事情的。
可這一切,卻是敗在了席年的謹慎上。
不是很有趣嗎?
冷翼如是想到,他可是迫不及待的等待着,可以看到有一天席年見到他送的禮物的那一天。
“怎麼了,”冷父的眼睛一直緊緊地盯着冷翼,難道現在是發現了什麼嗎,他是不是應該準備做點什麼比較好,“我需要做些什麼嗎?”
“不!”冷翼搖了搖頭,緊接着,他的視線卻是落在了冷父這些天來過度操勞擔憂,而不免顯得有些氣色不好的臉色上,現在事情都解決得差不多了,也是時候準備好收尾吧,“爸,這幾天你還是在家裡面,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冷父現在的年紀也大了,自然也不能夠跟年輕人一樣時常熬夜,身體狀況以及精神狀態,都不見得可以跟他年輕時候這樣拼了。
纔不過是那片刻間,冷翼的眼神中不免露出了一絲擔憂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