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
顧知深將雲簡月小心輕放在病牀上,立刻讓開位置,讓白長安爲她診治。
白長安先讓護士量了體溫,41°5,已經快到極限高燒了,又親自聽了雲簡月的心肺,眼角的餘光掃到旁邊陰森駭人的一張臉,心裡立刻緊張了。
大哥,大哥,我這是在爲嫂子聽診,看病,看病啊!
白長安真怕他吃醋,一個拳頭揮過來,自己這張俊臉也就報廢了。
好在一直到結束,顧知深也沒給他一拳。
白長安收起聽診器,神色嚴謹道:“高燒,扁桃體發炎,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她降溫,消炎,爲了保險起見,我會安排護士給她做個抽血化驗。”
顧知深點頭,眼神催促他快去安排。
白長安接過護士遞來的病例,立刻在上面寫了雲簡月的資料和病況,藥單等。
寫好遞給護士,吩咐道:“快點安排。”
白長安還沒走開,顧知深已經一隻手將他揮到旁邊去,在病牀旁坐下來。
白長安心頭一涼,大哥你這過河拆橋的速度堪比光速啊!
敢怒不敢言,白長安還得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哥,這邊沒事了,那我去隔壁看看?”聽說程煜飛也帶了個母的來,挺好奇的。
顧知深幽然的眸光一直盯着雲簡月,連個眼風都沒賞給他。
白長安灰溜溜的無聲離開病房,去隔壁病房了。
顧知深伸手將遮擋住她臉龐的髮絲掠到耳根後,握着她發燙的小手,心頭劃過一絲懊悔。
昨晚他不該讓她一個人跑掉的,不應該明知道她在朱靜怡那也不接她。
本是想給她一些空間冷靜,卻沒想到淋了那麼久的雨,她會感冒生病。
沒有照顧好她,是他的疏忽。
比起這邊,隔壁病房可熱鬧了,看戲的白長安非常愜意,以至於這邊護士端着藥品過來給雲簡月輸液,他也沒回來。
也不知道是護士扎針技術太渣,還是雲簡月對痛太過敏感,明明是睡着了,可一紮針就呢喃着痛,縮着自己的手。
一次沒成功。
顧知深的臉色陰沉了。
兩次沒成功。
顧知深的眼神冷的能滴出水來。
第三次沒成功,看到雲簡月手上針管,寒潭射向護士,薄脣抿脣,聲音寒冷至極:“滾!”
護士被他嚇的心臟一揪,後背全是冷汗,雙腿發軟的往外跑。
還沒跑到門口就聽到身後陰沉有力的嗓音響起:“白老二,你給我滾過來。”
隔壁的白長安隱約聽到顧知深發怒的聲音,心頭一緊:糟糕!
連滾帶爬的滾到這邊來,病房氣氛冷的足以凍死人。
“大,大哥,怎麼了?”白長安緊張的說話都開始結巴了。
顧知深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給他一個眼神,滲得白長安靈魂都顫抖了,心裡琢磨着到底是怎麼了。
直到看到雲簡月手面的針管和旁邊的輸液,瞬間明白了。
靠!
哪個笨蛋把嫂子的手紮成這樣,不想活了嗎?
難怪大哥會氣成這樣。
“大哥,你別急,我親自扎!”白長安小心的說。
拿着輸液走到另外一邊,一隻手拿着針管,一隻手拿着雲簡月的手面,心裡暗暗祈禱:嫂子,給點面子……忍一下啊,扎針又不是動刀子,沒那麼疼……你別讓大哥收拾我啊!
在顧知深清寒逼人的眼眸注視下,白長安顫顫巍巍的給雲簡月扎針,額頭滲出細細密密一層汗。
感覺自己第一次進手術室替人開刀做手術也沒這樣緊張害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