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是曲沐沉在家裡做好送過來的,寧輓歌還是沒什麼胃口,在曲沐沉的眸光威懾下,勉強吃了小半碗的粥,吃了一個雞蛋,再多真的吃不下了。
醫生準時準點來查房,詢問了下寧輓歌的情況。
寧輓歌將自己吃不下東西,老是想吐,小腹還隱隱作痛的事情告訴了醫生,非常擔憂的問道,是不是自己的身體有什麼事,對寶寶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醫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一眼曲沐沉,很明顯曲沐沉是沒有把真相告訴她。
曲沐沉知道醫生在看自己,也知道爲什麼,輪廓崩的很緊,眸光從寧輓歌迷惘的神色上掠過,一言不發。
寧輓歌看着他們不對勁的神色,心裡七上八下的,緊張的問道:“究竟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們告訴我啊。”
醫生暗暗嘆氣,她總是要知道的,而且越早越好,“鬱太太,請你冷靜點,聽我說,可以嗎?”
昨天搶救的時候他還不知道,今天早上聽護士議論,他這才知道自己的這位病人就是最近冰城被提及最多,臭名昭著的“鬱太太”!
寧輓歌點頭:“你說。”
“昨天你被送進醫院的時候是昏迷的,我們在搶救你之後給你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發現你的子宮裡沒有胚胎。”
寧輓歌一怔,還沒聽懂他話裡的意思,“什麼意思?”
什麼叫子宮裡沒有胚胎?
醫生凝重的眸光看着她,輕聲道:“鬱太太,你是宮外孕。”
寧輓歌腦子“嗡”的一聲空白了,眸光呆滯的看着醫生,不知道作何反應。
醫生繼續說道:“你腹痛,出血,嘔吐等症狀都是因爲宮外孕引起,快三個月了,我建議你儘早做流產手術,否則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很大的傷害,甚至是會威脅到你的生命安全。”
寧輓歌呆若木雞,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黯淡的瞳孔近乎是沒有了焦距。
醫生看了一眼曲沐沉,這件事他昨天就和告訴了曲沐沉,也說了要儘早做流產手術,否則會很危險。
曲沐沉走到牀邊坐下,聲音低低的,“姐……”
她沒有反應。
“姐姐……”他又叫了一聲,嚴肅的聲音道:“你的身體最重要。”
“出去。”她終於出聲了,麻木的擠出兩個字,卻沒有擡頭看他。
曲沐沉眸色一緊,“莫輕輕……”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寧輓歌打斷:“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們都出去。”
這種情況醫生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所以很能明白此刻她的心情,“好,鬱太太請你儘快做決定,將對你的身體傷害降低到最小。”
說完他帶着護士離開了病房。
曲沐沉不放心她一個人,但也知道她現在需要一個人呆着,“有什麼事隨時叫我。”
寧輓歌低垂着眼簾,一言不發,像是沒聽到。
曲沐沉起身站了片刻,最後轉身走出病房,關上了門。
沒多久病房裡傳來撕心裂肺的哭泣聲,一聲一聲的揪得他心疼的快碎了。
幽暗的眸子裡涌上了猩紅,看着她受傷,看着她痛苦,卻什麼都做不了,這種感覺真憋屈。
曲沐沉忍不住一拳狠狠的砸在了白色的牆壁上,彷彿這牆壁就是鬱靳久一樣。
他真想狠狠的揍一頓那個混賬男人!
……
寧輓歌就是在這個房間和葉子時糾纏在一起,從進來的第一步,他就好像是踏進了地獄,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不動聲色的血流成河。
鬱靳久盯着慕靈靈充滿恐懼的臉,恨不得親手掐死她。
可是他不能這樣做,這樣太便宜她了,他和寧輓歌都活的那麼痛苦,在地獄裡煎熬,憑什麼要讓這個賤人死的痛快。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靳久哥哥你快放了我。”慕靈靈眼眸裡涌上淚水,楚楚可憐的哀求道。
鬱靳久咳嗽了幾聲,起身走到她面前,在她昂起頭看他的時候,毫無徵兆的揚起手狠狠的甩了她一個耳光。
力氣大到慕靈靈直接趴在地上,頭暈目眩,感覺鼻子下有着溼熱的液體在奔涌……
鮮紅的液體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慕靈靈被嚇呆了,連哭都忘記了。
“你再這樣叫我一聲,我不介意讓人割掉你的舌頭去喂狗。”沙啞的聲音裡有着一股泯滅人性的狠絕。
慕靈靈本能的打顫哆嗦不已,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不要……不要這樣對我……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做錯什麼了?”
“做錯什麼了?”鬱靳久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真是佩服她的厚臉皮,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你告訴她,她到底都做錯了什麼?!”
鬱靳久真的是多一個字都不想和這種人說。
秘書點頭,眸光厭惡的看向慕靈靈,冷冷道:“你假裝陪老夫人去做SpA,偷了老夫人的手機給太太發短信,約她去茶館,讓葉子時在那裡等,給太太注射藥物,帶去酒店。你怕葉子時對太太心軟,所以又讓人給葉子時灌了藥物,卻沒想到因爲藥量使用過度,差點弄死了葉子時。”
聲音頓了下,看着慕靈靈漸漸變了的臉色,接着往下說:“你以爲刪除手機短信,又買通通訊公司的人刪除了數據庫的數據,我們就查不到,懷疑不到你的身上,但是你不知道一件很重要的事……”
“顧總的太太雲簡月是一個電腦高手,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她恢復不了的數據!”
慕靈靈徹底的面如死灰,奔流的鼻血染紅了她的臉頰,眸光呆滯的看着如王者一般坐着筆挺的鬱靳久,片刻反應過來,立刻求饒道:“我錯了……靳久哥……”
在鬱靳久寒氣逼人的墨眸射向她的瞬間,卡在咽喉的聲音咽回去,重新開口:“鬱太子,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放了我!”
鬱靳久修長的雙腿重疊在一起,波瀾不驚的看着她,聲音漠然,“我放了你,那誰放過我太太?”
慕靈靈神色一滯,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他菲薄的脣瓣扯起,擠出冰冷的字眼:“扒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