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姑娘發誓,她決對沒有趁人之危的意思!
但面前站着的這兩人以不正常眼光審視自己的人,眼中寫滿你強迫人家,你必須負責,你趁人之危!
雁姑娘眼淚汪汪的看着唯一當事人,希望他可以替自己說兩句話。
哪裡想到,別人眼裡的受害者微微揚揚眉毛,“下月的初八日子不過,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啥!
俺才十九歲好不好,還沒有到法定結婚的年齡,你這麼做是違法的,是違法的,懂不懂。
她在心裡咆哮,看着戲精上身的陛下,無語凝噎。
“嗯,只不過此事還需要與她父親再做商議。”
尺素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定晴看了看鳳簫,卻不再多言。
到是桑梓言直口快直接問道“不知是以什麼禮儀下聘。”
鳳簫笑了笑“我唯一的妻。”
雁姑娘到還好說,這下倒是驚呆了那兩人。
世界忽然安靜了下來,氣氛裡有種說不出的尷尬。
“那啥,這個話題要不要先放一放……”
雁姑娘小心翼翼的拉了拉鳳蕭的袖子,然後指了指河對岸那邊正向此處移動的白色大軍,像是鹿羣,白色的鹿!
只見那羣緩慢移動的鹿羣,速度正緩緩加快,定晴一看,那爲首的一人高高座一頭白色的鹿王身上,衆鹿跟隨着鹿王的方向遷徙。
那一隻看上去如同一個白駱駝一般大小的鹿行動越來越迅速,而坐在它背上的那人竟然沒有受到速度變化的影響,依然如同睡着了一般的懶洋洋的伏在那鹿背上。
那人似乎感受到了對岸的目光的注視,緩緩自那鹿身上擡起頭來。細長的眉眼像是三月底冰雪初化寒潭,帶着三分正,七分邪,略顯得蒼白的肌膚,脣色如櫻。
他着一身藏藍色的衣袍,袍角銀絲金色線繡的蓮花隱隱現現,海水江牙的織錦緞隨着鹿王的起伏,呈起起不同光澤的漣漪。
“哇……”雁姑娘目光灼灼的盯着那鹿王背上的人感嘆一聲。
鳳蕭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他目力極好,冷冷一笑,竟然是他。
“哇,想不到羅大神可以這麼帥也……”
某人一副癡漢笑。
陛下的臉色鐵青,冷冷瞥了某花癡一眼,覺得下個月初八的婚期還是有點太晚了,改到今天最好了。
感受到身邊的溫度驟降,雁姑娘趕忙收斂起花癡相,悄悄附在陛下耳邊說道
“還是你好看。”
陛下彆扭的挑挑眉,仍就擺一副臭臉別過頭去,一副不願看見她那一副色豬相的樣子。
脣角卻在看不見的地方,緩緩勾起一抹弧度。
雁丘見他別過臉仍是不願意理自己,罵一聲醋王。
隨即招手對着那白鹿上的人高呼“喂……大神,大神……”
羅迦見那女子衣衫皺巴巴的站在河岸邊上,看見自己一副很興奮的樣子,跳的倒是挺高,看來沒怎麼受傷。
他拍了拍身下那頭鉅鹿,示意它過河。
而其他鹿羣則繼續沿着道路向前走去。
隔岸的漁火點點,照射在水波粼粼的河面上。
雁丘興奮的圍着那頭與駱駝一般大小的白鹿轉了一圈,笑嘻嘻的帶着一副o欠揍的表情問道“大神,你這是去放鹿嗎?”
“……!”羅迦一時語塞。
那是塔爾最高級別的神獸,雪鹿,自出生起,便有專人飼養,被世代信奉婆羅門教的塔爾百姓供奉,從出生,至死亡。
有專門爲之建設的草場,不需要鹿羣覓食,而自己堂堂塔爾少祭祀,到這女人嘴裡就成了放鹿的!
“算是吧!”
他想了半天,終於擠出了三個字。
鳳蕭自羅迦到了對岸之後,兩人目光常常碰撞在一起,雁姑娘覺得自己嗅到了焦糊的味道,半空裡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桑梓與尺素對視一眼,達成一致,尺素道“羅先生,許久不見。”
羅迦淡淡“我不姓羅。摩呼羅迦王。”
雁丘道“哦,原來你還是個雙重職務呢,怎麼樣,有沒有給你雙份月俸阿?
”
衆人齊齊踉蹌,尺素捂住老臉,別過頭去,這丫頭就是來搞笑的嗎?她看不來,眼前這人敵友不分嗎?
鳳蕭忍的辛苦,終於破功,輕笑一聲“如果貴國首領吝嗇,歡迎先生到敝國來就任。”
雁姑娘以爲以羅大神的個性,不是給陛下一記白眼,就是裝聽不見不予理會,哪裡想到他真的會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羅迦淡淡一笑,細長的眼角如同三月春初新生的柳芽,“好說,好說。”
“呃……”
她一時不知如何接話了,再次覺得羅大神有點不正常。
雁姑娘有個毛病,就是對一些不好的事情,會選擇性的去忘記,比如洛城的那件事,那些無辜被抓上去的人,和那些死在亂箭之下的人……
但她始終覺得這個人不壞,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界限分明的是非黑白,更多的不過是灰色地帶。
兩人立場不同,人家沒仗着自己牛叉哄哄的神術抓你回來就不錯了,當下還是能拉攏的拉攏。“原來闖入者真的是你?”
雁丘笑了笑“對阿,不然你以爲是誰?”
羅迦挑眉“我以爲你被楚離抓回來。”
“阿,你也認識他?嗯,也是,你們可是一個系統的。”某人覺得自己這個推論很有道理。
“不認識,他的名字,我也是近來剛得知。他是前任大祭祀,離任時,我還沒有出生,所以對他並不知曉,不過阿修羅王應屬他那一派。”
鳳蕭揚首,意味深長的看着羅迦,輕聲道“那閣下隸屬哪一派?”
羅迦笑了笑“陛下認爲我屬哪一派,就是哪一派!”
既不否認,也不承認,看似回答,又像沒有回答,唉這些思維喜歡轉圈的古人。
“你們今日便離開此地吧,我會派人將你們送出去,就當我從未在此見過你們。”羅迦看了一眼雁丘,隨即轉頭對鳳蕭道。
“來都來了,不去瞻仰一下聖殿就回去,豈非白來?”
雁丘打趣道。
提到聖殿兩個字羅迦的身體輕輕震了震,那雙淡若琉璃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的詫異與無奈。
“聖殿乃是塔爾禁地,爲何一定要去那裡?”
雁丘笑了笑,“不是我想去,而是有人逼着我,不得不去瞧瞧,那裡到底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