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周大人前來祝賀,禮金六百兩,絲綢二十匹。”
“中散大夫胡大人前來祝賀,禮金二百兩。”
“廣威將軍尋將軍前來祝賀,禮金八百兩,駿馬四十匹。”
伴隨着朱家僕人一聲聲的報喜報禮的吆喝聲,一羣羣身着華麗,氣度不凡的王孫貴族,達官貴人也一臉笑意的步入了朱家府邸。
能被朱家宴請的人,基本不是玄普國的實權官員,就是名聲顯赫的豪商貴族。
而朱家府邸對面的茶樓二樓上,蕭恆與呂岩兩人正悠閒的喝着茶。
看着對面的朱家府邸內,那些進進出出,忙的不亦說乎的朱家僕人。蕭恆一笑,端起面前的清茶小抿了一口,說道:“不愧是玄普國的兩大家族嫡系的聯姻,這到場的都是在玄普國舉足輕重的人物,你說這次會有多少人會來給朱家祝賀?”
呂岩放下茶杯,看着下面熙熙攘攘拜壽賀喜的人,毫不猶豫的說道:“先不說這朱正風被天子賜婚,就是他家老頭子今天八十大壽,就會有很多人來祝壽,我想,凡是有點身份的人,今日怕是都會來?”
蕭恆聞言,摸了摸左手上的那顆龍戒,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意瀰漫開來。
只聽蕭恆說道:“那麼,朱家的嫡系,應該會全部到吧?”說完後,蕭恆便看着對面張燈結綵的朱府,一言不發,只是這樓層中,突然捲起了一陣微風。
...
朱家府邸的周圍,今日守衛可謂是森嚴之極,近千御林軍將整個朱家圍了一圈。
朱家的大院內,擺了不下百張的八仙桌,已經將近有五六百人入座了。
而大院周圍,更是站立着數百名氣息達到凡境五重的高手。其中還有數十名居然還是凡境六重。而且,撇開這些護衛不算,這裡的除了幾百名玄普國的文官,還有上百名玄普國的頂尖武將,這些武將都是在沙場中與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高手,任何一個都是在軍中將領級別的。
也不由得朱家不慎重對待,今日能坐在此處的,無一不是玄普國的大人物。萬一來個刺客,將這裡的隨便哪個刺傷了,他朱家就得擔上點責任,退一步說,就算沒有刺殺到這裡的人,朱家的面子也算是丟光了。所以朱天雲不惜將御林軍中的好手都調了過來。
而此時,朱孝春已經坐在了首席,朱天雲則坐在朱孝春旁邊的座位上。只是那朱正風,還沒有出現。估計是要等到賓客完全入座,纔會現身。
看着客人已經來的漸漸多了,朱孝春方纔站起身,對着前方已經入座了的幾百名賓客一拱手,中氣十足的說道:“感謝各位今日的到來,今日老夫八十壽誕,也正好是我朱家那不肖子孫朱正風大喜的日子,老夫在這裡,先敬大家一杯。”說完後便舉起桌上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此時那些王孫貴族,達官貴人,也都站了起來,開玩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站着敬酒,誰敢坐着接下來?
衆人一一舉起酒杯,說了些沒有營養的祝賀話語,便也一飲而盡。
此時,一個尖細的太監聲音從門外響起:“聖旨到。”
一衆人等均是一怔,朱孝春與朱天雲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不快的神色。
這時候衆人就見門口走進一個身穿深藍色宮廷太監服的太監走進來,身後還跟着一名手持華麗托盤的小太監。
衆人一見這名太監,大多都是恭敬的行禮問好,只有少數位高權重的頂尖實權人物,才只是淡淡的打了聲招呼,但是卻有幾十人,皺起了眉頭,不善的盯着緩緩步入的那名傳旨太監。
若有眼明之人,定會看出,這些皺起眉頭,面露不悅之色的人,都是今日送禮最多,與朱家最要好的那些人物。
這名太監一站定,便轉身從身後那小太監拖着的華麗托盤中,取出一卷聖旨,隨後面無表情的用他那尖細的聲音大聲喊道:“朱孝春接旨。”
朱孝春聞言,趕緊跪了下去,隨後朱天雲,以及一干前來祝賀的賓客也是跪了下去。畢竟就算朝政上與這太監有再大的衝突,這該行的禮儀,也是不能少的,也是不敢少的。
這時候這名太監才滿意的點點頭,打開那捲聖旨,大聲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朱家世代爲官,清正廉明,兩袖清風,併爲我朝立下不少汗馬功勞,今日朱家雙喜臨門,朕賜黃金千兩,封地一塊,佈告天下鹹使聞知,欽此。”讀完後,便將聖旨一合,遞到了朱孝春的手中。
朱孝春趕緊接在了手中,與朱天雲謝恩道:“謝主隆恩。”說完後便與一種賓客一起站起了身。
這時候朱孝春才淡淡的對着這名太監說道:“冷公公要是有空的話就留下來喝一杯吧。”話雖然是留客之話,可那語氣,任誰都聽得出來這朱孝春其實是在送客。
那被呼作冷公公的眉毛一挑,尖細的聲音淡淡的回道:“不必了,本宮還有事在身,就不打擾你了。小夜子,我們走。”說完便轉身與那名叫小夜子的小太監徑直的走了出去。連一句祝賀的話語都沒有說。由此可見兩人在私底下鬥得是多麼的厲害了。
這時候朱孝春才冷哼了一聲,隨後轉過頭,對着朱天雲冷冷的問道:“那東方家的丫頭還沒來嗎?叫人去催催。”
朱天雲聞言,趕緊點頭答應道:“好的父親,我馬上去,亮他們也不敢耍花招。”
說完後剛欲轉身,就聽到一個聲如洪鐘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朱賢弟,我讓人給小女化妝花了些時間,不會怪罪我吧?哈哈哈。”
朱天雲一聽這個聲音,面色一凝,隨後又恢復如常,眯着眼笑呵呵的說道:“東方兄說的哪裡話,我怎敢怪罪東方兄啊。啊哈哈哈。”
來人正是東方家族的家主東方風進,其身後還跟着兩名一看就是身手不凡的東方家族的子弟。
朱天雲看到東方風進身後並無東方雪玉的身影,便問道:“咦,玉兒呢?你沒有帶來嗎?”說完後眼帶寒光的看着東方風進,示意東方風進別耍花招。
東方風進絲毫不懼,直視着朱天雲的目光,呵呵一笑說道:“朱賢弟別急嘛,等賓客來齊了,我自然會叫人帶過來的。”
朱天雲聞言,說道:“哦?那樣最好。”心中卻開始懷疑了起來。這東方風進今天貌似有點太過和善了,不過一想到這東方風進今天之後便要廢掉武功,他心裡便也放下了心來。“估計是這老狐狸被逼軟了,想討好我也說不定。”他卻是沒有發現,東方風進的手指此時都在輕微的顫抖了。
“是是是,那樣最好。”東方風進笑呵呵的說道,心裡卻緊張萬分。“蕭恆與他師兄怎麼還不出現?趕緊出現殺了這幫該死的傢伙啊。”急的東方風進就差大吼出聲了。
那天蕭恆一到王城聽到東方雪玉被天子賜婚給朱正風的消息後便去找到了東方風進,告訴了東方風進自己將要在他大喜的時候將之徹底滅門,隨後還暴露了一些自己目前的實力,讓東方風進早作安排。
東方風進在蕭恆隨便一指就擊潰了自己的防禦之後,自然是震驚萬分,不過震驚之餘,也想了種種對策。
此時,他便是帶着家族的兩個頂尖的死士,打算在這裡看着朱家怎麼被滅,說不定還可以幫點忙呢。
只是,蕭恆到此時了還不出現,這讓一直行事謹慎的東方家族的家主此時可謂是絲毫不敢異動。
這時候,一身紅色喜氣吉服的朱正風也滿面春風的走了出來,遠遠的看見了東方風進,嘴角扯起一絲嘲諷的弧度,心想,你不想讓你女兒嫁給我,可是現在天子都下旨了,你還能怎麼樣?想到這裡,朱正風臉上的笑容便更加明顯了。
東方風進眼中陰霾之色一閃即逝,彷彿沒看到朱正風那嘲諷的神情似的,繼續的對着周圍的王孫貴族微笑的寒暄了起來。
就在朱正風準備去倒茶向他這個岳父打招呼的時候,突然這大院內無端的吹起了一股異樣旋風,夾雜着厚厚的沙塵,在這大院內顯得極其詭異。
朱正風不防之下,眼中頓時吹進了不少沙塵,眼睛一疼,便想趕緊用手抹一抹,突然腳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一個踉蹌便以狗吃屎的姿勢摔在了桌子底下。
呼呼的旋風,夾雜着灰塵,吹的衆人一時睜不開眼睛。但是衆人中也有高手,感覺到情況似乎不對,都是眯着眼睛,左右的掃視着周圍可能出現的突變。
這些武將高手一睜開眼睛,便是都看到旋風中幾道青光一閃即逝,隨後便傳出了幾聲輕微的人體倒地的沉悶的聲音。
衆人心中一驚,朱天雲更是臉色一變,大聲喊道:“何方高人,還請現身一見。”
話音剛落,狂卷的旋風便停了下來,衆人睜開眼睛,便驚駭的看到,大院中央的空地上,多了兩名戴着黑紗斗笠的男子。而那些站在周圍的御林軍,則是有一大半都倒在了地上,身首異處。
另外那些還站着的一幫御林軍,一見方纔還是好好的同伴,突然就身首異處,頓時嚇得亡魂皆冒,“噌”的一聲,便拔出了腰間的長刀,顫抖的指着大院中央,那看不清面容的兩人。
衆人一看清場中的出現狀況,也都是心中一跳,隨後驚駭欲絕的看着場中站立着的兩人。
朱天雲面色極其難看的阻止了一羣想上前動手的朱家護衛,對着戴着斗笠的蕭恆與呂岩一拱手,努力使自己的聲音冷靜的說道:“兩、兩位,今日是我朱家大喜的日子,既然來了,還請入座喝杯喜酒如何?”雖然語氣平和冷靜,但是任誰都聽得出,此時朱天雲的話中,略微帶着了一點顫抖。
這時候,突然一個明顯是王孫貴族的青年驚叫着指着蕭恆兩人對着身旁的另一名青年說道:“這不是那天在欲仙樓說要讓朱家喜事變喪事的那兩個人嗎?”
此話一出,周圍的王孫貴族,達官貴人們皆是臉色一變,而那朱孝春與朱天雲臉色則更是一臉豬肝色。反倒是東方風進,一臉輕鬆的看着場中的兩人,還悠閒的端着茶抿了口,一臉欠揍模樣。
這時候,才從桌子底下鑽出來的朱正風才一邊低頭揉着眼睛,一邊怒不可解的說道:“是誰?是誰說要讓我朱家喜事變喪事?來人,把說這話的傢伙給我打斷手腳,扔出去喂狗。”顯然,這朱家的大少爺鐵定是還沒有看清場中的那一排整齊的御林軍屍體。
此時那些御林軍聞言,都愣愣的不敢上,但是卻有十餘名身穿灰色軟甲的朱家死士聞言後義無反顧的撲了上去。觀這十餘名死士的氣息,赫然都是凡境六重的高手。
蕭恆的目光透過黑紗看着撲來的數十人,動也不動,彷彿與自己毫不相干似的,但是其身邊同樣戴着黑紗斗笠的呂岩卻是突然五指一張,一股水汽瞬間在掌心凝聚,隨後呂岩伸手隨意一點,數十顆水珠便如流星般的擊在了撲上去的數十名御林軍的胸口位置。
“噗、噗、噗...”
這數十名御林軍還沒有撲到兩人身前,就被呂岩點出的十數顆水珠直接轟得倒飛而出,倒地後沒掙扎兩下,便氣絕身亡了。
看到此幕,朱正風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一臉驚懼的看着倒地而亡的十餘人,臉上驚恐的神色表露無遺。
而此時那些躍躍欲試的玄普國的武將一看到呂岩這一手,都是震驚的收了想衝上去一試身手的念頭。顯然,呂岩這一手,是完全證明了,兩方實力,相差不是一兩個境界。
而那些沒有武力在身的文官則更是臉色蒼白,驚駭欲絕的看着面前這一切,他們完全想不到,朱家怎麼惹上這樣恐怖的人物的。
有些機靈的賓客,也都看出了這裡有點不妙的樣子了,準備轉身悄悄溜掉。
彷彿看穿了那些賓客的擔心,蕭恆冰冷刺骨的聲音透過黑紗緩緩傳出:“從現在起一炷香時間內,你們只需要在這裡坐着喝一炷香的時間茶,一炷香時間之內,有誰挪動一步,立即斬殺。一炷香時間過後,我隨你們去留。”說完後便與呂岩緩緩的取下了戴在頭上的黑紗斗笠。
那些賓客們都是老老實實的坐在各自的座椅上,一動不敢動,謹慎的盯着蕭恆與呂岩,生怕兩人突然暴起傷人。
而朱天雲一看清蕭恆的面容,頓時面色大變,毫無風度的大叫道:“蕭恆,是你,竟然是你。”隨後又彷彿不敢置信般,聲嘶力竭的吼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怎麼可能實力提升得這麼恐怖。你怎麼可能結交那種程度的高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話到最後,竟然顯出一絲癲狂之色,顯然是知道,以蕭恆的目前的實力,今日朱家怕是真的要喜事變喪事了。
衆人一聽朱天雲喊出蕭恆的名字,都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這個曾經看到朱天雲就逃的少年,他們可是知道,那次轟動玄普國的襲擊朝廷官屬的事件,那次蕭恆擊殺了朱家幾名御林軍,與護衛,本以爲也將朱正風也擊殺了的,可誰知道朱正風居然大難不死,還在這準備迎娶東方雪玉。
而蕭恆彷彿沒有聽到朱天雲的話一般,對着衆人冷漠的說道:“我只滅朱家滿門,不會對你們怎麼樣,如果一炷香之內有人想逃跑,那麼,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話中殺機畢現,周身氣息瞬間爆發開來,但一瞬間便又如潮水般被蕭恆收回體內。
雖然那氣息一發即收,但衆人還是感覺到了,那股令他們毛骨悚然的威壓,完全不是他們可以抗衡的。幾個想偷偷摸摸逃跑的賓客,也都是渾身一顫,全身打着顫老老實實的坐在座位上,喝上一炷香時間的茶,不敢有任何異動。
看到衆人並沒有任何異動了之後,蕭恆才轉過頭,森冷的目光看向了朱家的衆人。
這時候,那些平時在玄普國權勢滔天的王孫貴族,達官貴人們,都是驚懼的低着頭,不敢擡頭看蕭恆與呂岩一眼,心中更是驚駭無比,居然,居然有人要在這王城之中,滅朱家滿門。
就在這幫王孫貴族,達官貴人震驚的時候,突然,衆人都感覺到一股微風吹起,隨後,衆人的耳朵中便聽到了朱正風的慘叫聲,僅僅慘叫了一聲,朱正風就再沒了聲息。
聽到這聲慘叫,衆賓客的身體明顯都是一顫,大部分的賓客已經閉上了眼睛,流着冷汗,期盼着這一炷香的時間趕快過去。
眼見自己的兒子被蕭恆一招斬殺,朱天雲瞳孔猛縮,聲嘶力竭的大叫了起來:“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啊~~”說完後便身形一掠,朝蕭恆猛撲而去。
等到朱天雲接近蕭恆一丈範圍的時候,蕭恆還沒有動,而朱天雲卻是運起了全身的內力,朝蕭恆拍去。掌風鼓動,竟然發出了音爆的爆響。
蕭恆看着那威勢無匹朝自己拍來的雙掌,眼中冷芒閃過,冷哼一聲,便迎上了朱天雲那氣勢非凡的一擊。
“嘭”
一聲爆響,兩人的雙掌擊在了一起,朱天雲絲毫沒有懸念的倒飛着口吐鮮血,全身經脈在一股暴虐的氣息肆虐下,寸寸斷裂。朱天雲摔在地下時,已然氣絕。
而朱孝春眼看着自己的兒子和孫子被殺,嚇得轉身便逃,蕭恆絲毫沒有猶豫,身形化作一道虛影,電射向那朱孝春。
隨後整個朱家府邸,響徹起了一陣陣短而急促的慘叫聲,聽聲音,被殺之人顯然是毫無還手之力,顯然是被人一招瞬間斃命。
朱家的那些家丁、嫡系,甚至旁系,都被蕭恆一一斬殺。
半柱香時間不到,這朱家府邸的那些朱家的族人就已經被蕭恆斬殺殆盡。
當蕭恆的聲音重新閃現在呂岩的身旁的時候,呂岩淡淡的看了一眼這血流一地的朱家府邸,對着蕭恆說道:“走吧,下一個是與朱家交好的闕家,還有司徒家在後面等着。”
那些低着頭,流着冷汗的王孫貴族以及達官貴人們一聽這話,都是渾身一顫。都在暗自揣測,這兩個殺神到底要滅幾個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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