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回 冰封的世界

寒風蕭瑟,所有的樹都已枯了枝頭,燕子南飛,只是天越是晴朗,人卻越憔悴。

市區的墓地,在擺放了一朵朵白玫瑰的墓碑前,白色幾乎成了所有人唯一的印象,生氣被寒冷取代,而痛苦也悲傷被所佔領,曾經一切再美好的回憶又將從哪裡拾回?剩下的,也只有那些零零星星的殘影……

蕭倩輕輕的起身,在她默默的祈禱了之後,沒有再回頭的轉身走了,這天,連陽光也變得寒冷。

她的父母和參加葬禮的人都沒有任何語言,這個年輕的少年,那天在殯儀館也早已火化,骨灰盒在安葬的同時,陪葬的是一張血紅的楓葉。按理說,未成年的人不應該入祖墳,這場虛假的葬禮只是他的父母爲了留下紀念而設下的。

光禿禿的樹林更顯示出寂寥和淒涼,冬天,本來就是沒有任何生氣的一個季節,所有的夢想同着滿天的思念,一起被埋葬在了冬天……

報紙上凍得發硬,被丟在路邊,一陣風吹向遠方。四人不停的搓着手,司徒羽珊被摟在懷裡,表情洋溢着溫暖,一旁的兩人卻有着羨慕的目光。

怎麼辦呢?參加不了高考,拿不到畢業證怎麼辦!

柳心萌不停的嘟囔着,她的嘴脣在冬季裡還是透着淡粉色的柔軟,臉紅彤彤的,不知道是不是冷的,還是看見千封葉和司徒羽珊之間的親蜜顯得有着羞澀,還好有着楊晨兒在身邊,不然會弄得她好尷尬。

不過,楊晨兒卻沒有了靈魂般,只是沒有任何情緒的低頭沉默。她的影子是透明的,卻有着搖搖欲墜的感覺……

知道了世界的殘酷,沒有認清現實,其結果就是被傷害一次又一次的刺穿心臟,是多久都不能完全癒合的傷疤,也許最好的創可貼也不能撫平,自己一直祈禱的一個願望,就是父親能夠好起來,這樣,她就會過的比其他人更快樂。

“晨兒,我們去看看你父親吧!”

她擡頭,對上一雙充滿愛惜的眼,從來都是寒冷的大地原來也有溫暖的角落,每一次難過時,都是柳心萌一旁關心才能讓她如此的堅強下去,也怪自己的勇氣太少,總不能單獨的面對內心那一面最黑暗的門,外面的世界紛紛擾擾,打開一扇窗,就會有陽光灑進來,照亮遠不能屬於自己的一片土地。

想了太多的結論就是再次要逃避,她搖了搖頭……

“怎麼了嗎?”

“我不敢……”

就是有着太多的牽掛,愛的越深就越害怕失去,她怕親眼看到爸爸永遠的閉上眼睛,她怕淚水會止不住的落下,她怕承受不住的打擊會將她徹底的壓垮,爸爸的年齡大了,每一次都受這麼嚴重的傷,他那單薄的身子爲了撐死整個家已經再經受不住任何的風吹雨打了,她能預料到,爸爸這次真的不會在醒來

柳心萌黯然,望向旁邊的兩個人,原來情緒會感染到每一個人,千封葉也正在爲司徒羽珊擦乾眼淚……

“千封葉,那天校長叫你們留下時,爲什麼會出現那樣的事?”

千封葉輕輕的握住司徒羽珊的手,他的鏡片發出刺目的光圈,“那天……”

“你們關上了門之後,我和羽珊都有點蒙了頭,那個陌生人要幹嘛?我們不敢去到他的面前,他背對着我們,說了句很奇怪的話,''''''''小夥子,如果我死了,你幫我完成一個遺願行嗎?''''''''我當時覺得很驚訝,因爲他是一個病牀上的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也只好胡亂的點頭,並沒出聲,他卻知道我答應了,笑出了聲。”

千封葉根本就不用回憶,這麼深刻的傷害根本想忘也忘不掉,柳心萌回頭時,楊晨兒也是一副想知道經過的模樣。

“他說 ''''這是我畢生的夢想,可惜的是命運就是這麼的造化弄人,我已經做不了了,你出去後,幫我找到燕雲十八騎!找到他們的後裔,那些都是孤兒,你要重新把他們聚集到一起,這或許連你也不知道你是誰,你的能力或許跟別人的不同,如果我的選擇沒錯,你自己也是天騎的後裔!'''''''' 我聽到後,還來不及問明白,突然……”

“我聽到了轟隆隆的聲音,窗外升起一架直升機,一聲炮彈聲,一顆**撞碎玻璃直衝而來,我急忙的將身後的她護在懷裡,我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這次麻煩大了!只是,我並沒有受傷,**撞向了別處,當我在灰塵中想要看清楚外面的一切時,一雙沒有瞳孔的眼睛出現在我要錢,然後……”

“燕雲十八騎?”

柳心萌的眼睛瞪的很大,她身旁的楊晨兒卻擡頭看向天空。

“那幾顆是流星?”

當人們爲寒風刺骨的同時而相繼取暖時,國家安全局裡的液晶屏上開始閃爍,上面是五個紅色的點,一個個的正在移動。“長官,雷達檢測到西北地區出現異樣物體,它們正向西藏移動,速度極快,三秒提速到了二千節。”

指揮官從椅子站起!

“我從未見過飛行這麼快的!”

“物體一分鐘從墨西哥的波斯灣地區飛來,現以到達喜馬拉雅山兩萬五千英尺的最高峰頂端。”

指揮官來到下士面前,將數據打開,“有沒有派出戰機攔截?向他們發出警告!不行將其擊落!”

“我們目前沒有飛機可以跟上它們的速度。”

“那就派第七區的薩克蘭去查明情況!”

“是!!!”

那裡被稱爲世界屋脊,是最寒冷的地段。那裡羣山雄偉,堪稱壯觀!終年不化的積雪使得這裡成爲冰雪王國,但也荒無人煙。

羣山的頂端,白色的背景中有人影穿行,剛纔的就是他們……

“壯觀的景色!”

其中一人仰天長呼,一陣白霧呼嘯而過,他和身後幾個人不由的捂住眼,“這裡曾有一個種族遭受過滅亡,它們祖祖輩輩生活在這片白色的天堂裡,他們從古溪元移民到這裡,繁衍生活長達六千五百多年,最後被滅了族。”

洛司蹲下身,將手放在寒骨的冰雪上,閉眼,在上面敲了兩下……

“洛司大人,星輪聯殿讓我們來尋找這個部落的遺址,他說他裡面可能有古溪元的地圖。”

身後的一個手下出聲,洛司起身,搓了搓手,回頭。“你認爲我們能找的到嗎?這片土地的冰層有三千米厚,就算我們能將其挖掘出來,等到我們累死之時,又會有誰來爭奪我們的收穫。”

“但如果沒有消息帶回去,星輪聯殿他……”

“那就不用帶回去,只要你們都不說,他怎麼知道!”

“洛司大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您要背叛星輪聯殿嗎?”

他的眼神有着不一樣的意味,在轉念之間,白雪紛飛,最後,山腳下,第七區的小組發現了四具還有熱量的屍體……

他們驚乎,薩克斯府身在他們身上搜尋一番,並未發現什麼證明他們是什麼人的證據,只有他們身上的衣服,穿的都只有正常人的西裝。

“這幾具屍體死亡的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看他們的穿着,應該是城市的人。”

他看看周圍,眼神閃過一些不詳。

“只穿一件西裝,很可能是被冷死的,這個地方,穿西裝還不如光着身子。”

包百看着地上面目猙獰的幾張面孔,看來死亡上應該做過掙扎,連眼睛都沒有合上,死的可憐。

薩克斯將屍體翻轉,用力的在背部摁下,似乎在推測着他們怎樣到這裡的。“不!”

他說,“或許不是這麼簡單,敢來到這裡的,是人的都知道這裡的寒冷,他們每個人都只穿一件西裝,說明他們是某種組織。”

他又在每具屍體的四肢晃動着,再看看地上的隱隱凹下去的痕跡,“每個死人的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害,全身骨折,筋脈盡斷,背部有溼溼的一片,這是血的溫度,只是被微微的凍住而沒留出來而已。”

“他們是從山頂掉落下來的!山頂上肯定有人將他們謀殺,然後拋屍。”

根本就看不到的山頂被白霧所籠罩,疑似仙境般,刺骨的寒冷也抵擋不住每個人的腳步,他們的雷達上顯示的目標距離他們一萬多米,讓每人都爲之興奮。“開始尋找。”

雪中有人悄悄的腳步聲,很快的跟在他的後面,洛司放緩腳步,白茫茫的一片中有異常的聲響,不停的迴響在他的耳邊,他開始變得警惕,停在了原地。

喜馬拉雅被古溪元人譽爲聖山,這裡的一種植物使得這座山收到了古溪元人千百輩子子孫孫的膜拜,每當千年之時,每一朵空谷幽蘭都會指向東方,雙月同天,當時的人們都以爲是夜晚的太陽……

直到冰川的到來,將這裡所有的蘭花都結成冰塊,被埋在了這座山的各個角落,那是一種受過伽馬射線的蘭花,千年不化,遇水則溶,古溪元人將其生吃,那是他們異常力量的來源。

洛司來到這,無非是想要找到這種蘭花,所以他將幾個手下打下山崖,無非就想自己一人享受成果。

後面肯定有人!

“何人,來這幹嘛?”

聲音迴盪周圍,果然是有人跟着,洛司揮手,將冰層撕開,裡面還是白色的一片。

“我猜你在這山上也很久了吧!和不出來一下,和我見見面?”

他很鎮定的語氣,那人不知覺的出現在面前。“你幹嗎戴着個墨鏡?”

洛司揉揉手,或許是剛纔太用力了,也因爲冷的厲害,都發紅了,眼前這個戴墨鏡的少年跟來幹嘛呢?“是因爲怕雪盲嗎?也難怪,在這白茫茫的一片,刺眼的純白色很容易讓人判斷出錯誤的方向。”

那人面無表情,腳步很輕盈的走來走去

外表看起來卻很冷酷,“我怕摘掉眼睛會嚇到你。”

“沒關係,盲人我見多了,你想要換眼角膜麼?我可以介紹一個給你!”

“你不要後悔!”

陽光開始照耀到這裡,一層層的迷霧逐漸的散開,露出**的山頭,這裡看起來明明很像是凌晨,卻沒想到已經是中午了。那人緩慢的摘下眼睛,陽光下有着明晃晃……

洛司陡然一驚,那雙普通玻璃的雙瞳……

寒眼!

陽光下,那雙空洞的眼睛彷彿玻璃般的一直無神和透明着……

他一直的不敢對視其人的雙眼,那人慢慢一步一步的走近,腳步聲讓他的心跳驟然加速,那一份危機感壓迫他只能向後退,不能看!絕對不能看!

山下,第七區的腳印一個個的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痕跡,薩克斯永遠的都是走在所有人面前,這陡峭的山崖他已經試過好多次了,畢竟,這座山也從來沒有被人類征服過,兩萬五千英尺,這高度是珠穆朗瑪峰的兩倍……

“上不去……”

薩克斯擡頭,望向那看不到頂的尖峰,全是白色的一片,陽光開始讓那些霧消退了,照亮眼前空蕩蕩充滿危險的懸崖,刺骨的寒風開始猖狂,一陣陣的吹,帶來了遠古的咆哮聲,這是億萬年前的最古老的呼喚,他開始拿出攀爬儀,將一根鐵爪射出,扣在易碎和乾燥的石壁上。“也只能硬爬了,各位準備好,我們要徒手攀爬這座看起來不真實的山。我不敢保證你們會活着回到家吃肯德基,但如果還有命,回去我請你們!聽見了嗎?!”

“so?放心隊長!”

所有人開始一個個的往上走,他們只有一根鋼絲,只要踩錯一步,下面將是萬丈深淵……

每一步都要輕輕的,容不得有一絲的顫抖,要是錯了一步,一失足成千古恨,這段腦子磨滅的印記不會爲人所知,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名字,沒有人會在他們的墳前送上一朵白玫瑰,因爲,根本就沒有人知道第七區……

山頂有着大大小小的裂痕,這些一道道刀割般的痕跡上附着了一層層大大小小的冰塊,洛司的警惕心一直沒有放下,寒眼的瞳孔恐怖至極!

“你應該是天騎的後裔吧!你的能力和我見過的一個人很接近,那應該是你的父親……”

寒眼的瞳孔改變了他的性格,他的冷酷只爲去報復那些曾經讓自己流過淚的人,他恨他的這雙眼睛,這是他的父親遺傳給他的!“不要在我面前說他!他是個瘋子!”

不停的喘氣,洛司全身的打量着他,他的內心深處一直出現的一個陰影是他的惡根,他本來有雙平常人的眼睛,他本來了可以在都市中過着和正常人一樣的生活。那夜,在那個雨夜,他在鏡子裡,突然的發現自己的一雙眼睛是透明的,那是兩塊沒有任何顏色的冰塊……

他害怕,他開始瘋狂的遠離他的所有朋友。他被警察誤認爲是怪物,所以會被追殺,被通緝,最後,他離開曾經繁華的都市,他再也沒有見過他父親,他來到這座山,因爲,他喜歡看到白色……

洛司的心爲什麼會富有點點的同情心,他是個流離失所的人,他被拋棄成孤兒,他的父親也是是因爲別的什麼原因要他變成了這副模樣。“我認識你的父親,他說燕雲十八騎的一員,他不要你完全是因爲他的職業關係……”

寒眼一步步的向前逼,洛司回頭望時,身後已是懸崖……

“說,你來這有着什麼目的,你又是誰!”

“我都認識你,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嗎?”

“星輪手下的吧!”

洛司停下,寒風呼嘯中,他的眼神有憤怒閃過……

“我不是星輪手下,他是個窩囊廢!”

寒眼重新戴上他的墨鏡,聽到洛司的話後也沒有說什麼,竟然是一下的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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