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今年越州的大雪來的十分的早。
立秋剛過,鵝毛般的大雪便下了下來。只是短短的一夜,還未退去綠裝的大草原便變的白茫茫的一片。
雷馳一邊抱怨着屋外出奇的冷,一邊窩在火盆旁,他體內的一半的羽人血液始終都無法適應雷州的嚴冬。
坐在他身旁擦拭雙斧的熾火一邊嘲笑他一邊從身旁摸出一個裝滿青陽魂的酒袋拋給他。
雷弛慌忙接住,也不反駁熾火的嘲笑,接開酒袋仰頭就喝。
看着雷弛如渴了許久的人見到水般海飲着青陽魂,熾火有些慌了,這是他剩下的最後一袋青陽魂了。
“該死,你這視酒如命的傢伙,那可是我帶出來的最後一袋了,好歹你也給我留點。”說着他伸出大手有些慌張的去奪酒袋。
誰知雷弛身法卻極其的敏捷,躲過了熾火的襲擊。熾火再奪,雷弛再躲,口中還不斷着讚歎着酒水的甘甜。
終於經過幾次搶奪後,酒袋終於回到了熾火的手中,當熾火一臉驕傲的把酒袋口送入口中時才驚訝的發現酒袋中連一滴酒都沒有了。
而在看雷弛,只見他一臉滿足的倒在火堆邊呼呼大睡起來。熾火的臉立刻晴轉多雲陰了起來,而坐在不遠處的其他幾名青狼兵已經發現事態不妙遠遠的躲開。
“熾火,你怎麼就不長記性呢?上次就被雷馳這樣忽悠了一袋青陽魂了。明知道他嗜酒如命,你居然又自己又送上一袋你這不是自找的麼?”坐在不遠處的葛爾泰調侃道。
“我以爲這傢伙會顧及點兄弟情面給我留點的,可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是那樣厚顏無恥。”熾火一邊抱怨一邊在葛爾泰身邊坐下:“怎麼樣?我知道你那肯定還有貨,分我點?”說這話時熾火一臉討好。
烈蠻臉帶笑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股溫暖的感覺浮現在心間。
十天前,烈蠻從父君那裡領取了迎接雪然郡主的任務,然後帶着自己的這幾個伴當,青狼軍的骨幹,五百個青狼軍以及半個月左右的輜重來到着裡,準備迎接郡主的隊伍。
那邊葛爾泰考都沒考慮就直接拒絕了熾火的請求,就在熾火沉着臉即將爆走的時候,氈子的門開了,一陣風雪夾雜着一個雪人進入了氈子。
“把門關上,快把門關上,你這頭該死的雪原狼難道想把大家都凍死?”本已入睡的雷弛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大聲咒罵。
看到只有雪人進來烈蠻的心裡往下一沉:“沒有發現郡主馬隊的蹤跡?”
進來的人是赤蠻,烈蠻伴當中大家公認的頭領,也是烈蠻最親信的人。
由於北都使節的隊伍比預定中晚了三天還沒出現,烈蠻擔心出了什麼事於是便派了赤蠻帶了一隊人向了北都方向搜索了。
不過按照目前的情況來說,似乎沒有任何進展。
“或許是雪太大,他們在哪個地方按營避雪了吧。”熾火也感覺到了情況的不同尋常,所以出言安慰。
“不對,我懷疑很有可能出事了。從北都到我們現在所處的辛格草原,以平常的速度早在三天前就該到了。即便是郡主的隊伍帶了不少的東西最遲前天也該到了。”赤蠻拍了拍身上的雪道。
烈蠻讚賞的點了點頭,赤蠻嚴緊的思考方式一直都是烈蠻最欣賞的地方。
“你們有沒有想過,德爾鷹爲什麼在別的皇子都躲着出使我們青陽的時候主動接下了這個任務,況且據說此次出使青陽的目的是爲了增加年稅。”熾火提出自己的疑問。
“我們青陽和車乎部有着血仇,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難道德爾鷹不怕此次出使的目的被我們青陽知道後立刻翻臉?雖然我們青陽不再是草原的霸主,但是與北都一戰的實力還是有的。”雷馳也道。
“而且德爾鷹派啊塔木傢伙來我們青陽還可以理解,可他爲什麼還要把他未怎麼拋頭露臉的大女兒一起派來?據說雪然郡主的年紀不過和我們一般大小,如果雪然郡主是個王子的話我不懷疑他或許有在不激怒我們青陽的情況下說服我們青陽增加年稅,可她畢竟是個女子,而且並未怎麼參與過權利鬥爭,這就不得不使人懷疑德爾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了。難道他就不怕我們青陽一翻臉直接把他女兒綁了嫁給我們這邊的某個王子?”這一次說話的是葛爾泰。
周圍的人都坐在那靜靜的聽着,或許是這些想法有些驚人,所以就連說出疑慮的本人都只是默默的坐在那慢慢的消化剛剛說討論的問題。
“難道德爾鷹想要把他那嬌弱的大女兒駕給世子你?”可能是想輕鬆一下氣氛,一直喜歡以惡搞活躍氣氛的雷弛突然道。
他的說法使在場的所有人都唯之一愣。發現自己的話並沒達到自己預先想象的效果雷馳臉立刻紅的如同柿子一般。
不過很快一絲讓人難以琢磨的微笑出現在烈蠻的臉上:“不排除有這個可能。但不是嫁給我,我還沒到成婚的年紀呢。”接着他的臉色又立刻變的嚴肅起來:“把所有人都散出去,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郡主的隊伍,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諾。”在場的人齊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