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林的十個月,祝一夕全在追打桃花妖和被桃花妖追打中度過,天天有人練手,她也跟着修爲大進,只是桃花妖依然賊心不死,一次又一次設了法陣將她困住。
“小丫頭片子,我們商量一下……峻”
“閉嘴,我跟你沒得商量。”祝一夕被困在法陣中已經一天一夜,脾氣甚爆燥。
她知道他想說什麼,他自己接近不了聖尊師父,想上她的身可她有炎龍鱗護身,便設法陣困難,想跟她談交易,她纔沒有那麼笨呢。
桃花妖坐在樹上,好整以暇地理着自己的頭髮,“那你就等着吧,別以爲這次的陣,你還能破了。”
“出不去就出不去,反正師父會來找我的。”祝一夕往地上一坐,根本沒有着急的意思鯽。
這下,讓桃花妖有些急了,從樹上跳下來,蹲在法陣外朝她道,“你這小丫頭片子怎麼就那麼轉不過彎來呢,讓我再上一回你身怎麼了,難道你就一點不想撲倒你那美得讓人流口水的師父,對他乾點什麼?”
再幾天他們就要走了,他再不下手,就沒有機會了啊。
可是無極聖尊那傢伙在自己上施了印,他根本連他片衣角都碰不到,唯一能接近的辦法就是靠這個小丫頭片子,可是她身上又有炎龍鱗,他不能再附上去,他試過幾次騙她摘下炎龍鱗卻都沒有成功,只能這樣來跟她打個商量。
“你能不能有點別的追求?”祝一夕咬牙切齒道。
她和聖尊師父在這裡待了十個月,她日夜都得防範着這個賊心不死的桃花妖去佔聖尊師父的便宜,好不容易快要擺脫他了,他竟然還想再來上她的身。
若不是方纔被她設計時,她及時守住了炎龍鱗沒弄丟,只怕這會又被他上了身,不知道在再幹些什麼,一想到上一次被他控制了身體做的那些事,她直想把他砍死他了。
“我的追求就是撲倒你師父,讓他成爲我的。”桃花妖理直氣壯地道。
“無恥,下流。”祝一夕氣急罵道,一個女妖精有這點追求,她也勉強可以理解,好好一個男妖卻一天要想着去撲倒一個男神仙,她實在難以理解他的追求。
桃花妖嗤然冷笑,“你就不能換個新詞,每次都罵這幾回?”
“你死心吧,我和師父再過幾天就要走了,以後再也不會來你這個鬼地方,你也休息再碰我師父一根頭髮。”祝一夕決然說道,這十個月度日如年,好歹也是熬過去了。
桃花妖挪近了些,在法陣的結界外繼續商量道,“好歹看在這十個月,我幫你練功的的份上,就上一次,一個時辰就行了?”
“不!可!能!”祝一夕怒然拒絕,她已經在聖尊師父面前丟過一次人,不想再有第二次。
而且這個死妖精心裡在想些什麼,她早就一清二楚,讓他上了自己的身,肯定又是上次的事情再來一遍,甚至比那還要過火。
“我佔便宜,不也是你佔便宜,你敢說你就一點沒有肖想過你師父的肌膚相親?”桃花妖不死心地引誘道。
她這樣情竇初開的年紀,遇到無極聖尊這樣的仙神,哪有不動心的道理。
“我沒有。”祝一夕一臉堅決地說道。
她是喜歡待在聖尊師父身邊的感覺,甚至偷偷回味過師父吻她時候的感覺,但是從來沒有去想過他所說的肌膚相親。
桃花妖無奈撇了撇嘴,看來這小丫頭還是沒有開竅,難怪他說這麼多都油鹽不進。
“那麼,你就沒有再想念過,你那天親你師父的感覺?”
“我……我沒有。”祝一夕反駁道,臉上卻不自覺有些發熱。
“沒有,你臉紅什麼?”桃花妖眉梢微挑,問道。
“我有臉紅嗎,不就親個嘴嗎,跟師父又不是頭一回。”祝一夕哼道。
“不是第一次,還有哪次?”桃花妖一聽就急了,竟然早就揹着他親上了。
祝一夕見把他氣急了,得意地笑了笑,“憑什麼告訴你?”
“你不告訴我,你就在這裡一直待着吧,我有的是辦法,不讓你師父找到這裡。”桃花妖氣急威脅道。
祝一夕一點都沒有被他嚇到,得意哼道,“我纔不怕呢,反正師父一定會來找到我的。”
先前她被困在桃花妖的法陣裡面,兩
天兩夜纔出去,剛出去就正好遇到了來找她的聖尊師父。
桃花妖拿她沒辦法,兩人就隔着法陣的結界,幹瞪着眼對峙着。
“祝一夕,你喜歡你師父?”陶醉打破了沉默的局面,問道。
“我不喜歡我師父,難道喜歡你這個下流的死妖精嗎?”祝一夕哼道。
陶醉泄氣地嘆了嘆氣,一臉失落道,“算了,反正我已經沒希望了,你好好喜歡他吧。”
“你又想玩什麼花樣?”一夕皺着眉頭,瞅着突然變了口氣的桃花妖。
“我只是想說,喜歡無極聖尊的都沒有什麼好下場,但願你是幸運的那一個。”陶醉認真地看了看她,幽幽嘆道。
起碼,她得到了無極聖尊這般獨一無二的愛護,這是他,乃至於龍三公主都不曾擁有過的。
“嘁。”祝一夕懶得理他,什麼叫喜歡師父的都沒有好下場,師父又不是災星。
她一邊在跟他說着話,一邊卻在默記着燕丘教他破陣的辦法,暗自試了幾次,這法陣都一動不動。
“你能不能用點心,把對無極聖尊的花癡心思多用點在練功上,這麼個法陣都破不了。”燕丘在劍裡沒好氣地數落道。
祝一夕皺了皺眉,懶得搭理還在外面喋喋不休的桃花妖,照着燕丘教的辦法念訣施術,這一次雖然還沒破開法陣,但是法陣已經略有震動。
“你在破陣?”桃花妖瞪向默然坐在那裡的人,怪不得這好一會兒不出聲,“想出來,沒那麼容易。”
他說着,施術控制着法陣。
祝一夕抓緊時機,又照着燕丘教的辦法再來了一遍,可因爲桃花妖控制法陣,只是讓法陣動了動,還是沒能破開出來。
“蠢貨,剛纔要是成功了,會被他發現嗎,現在好了,我不管了。”燕丘氣急敗壞,索性不管她了。
祝一夕恨恨地瞪了一眼外面的桃花妖,突地咧嘴一笑道,“我想了一下,我可以讓你上我的身。”
“真的?”桃花妖挑起好看的眉毛,有些不怎麼相信。
祝一夕說着,將平日裝炎龍鱗的錦囊取下,扔到了離他最近的地方,“現在你總信了?”
桃花妖瞥了一眼她扔過來的錦囊,一擡手收了自己布的法陣,正躍躍欲試着準備附上她身,祝一夕卻得意地從袖內掏出一片火紅的龍鱗,賊賊地笑道,“真的在這裡呢,上當了吧?”
從他上一次想施術讓她丟了錦囊,就把炎龍鱗換了地方藏着,若是他方纔自己看一眼那錦囊裡面也不會上當了,可是他太心急了。
“小丫頭片子,你誆我?”桃花妖惱羞成怒,揚手一揮無數的地桃花瓣朝她飛去,再想用法陣困住她。
祝一夕舉劍劈開,御風逃之夭夭回了桃花林。
“聖尊師父。”
亓琞站在屋檐下,瞧着御風而歸的人,嘴角勾起微微的笑意,“一夕,去收拾你的東西,我們該回玉闕宮了。”
“不是還有幾天嗎?”祝一夕皺了皺眉問道。
“你不想走了?”亓琞反問道。
“沒有,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她說着,直接回了房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十個月,說來漫長,卻這麼一轉眼就過完了。
她收拾行囊,看了看住了大半年的屋子,莫名有些不捨,就連對那討厭的桃花妖都有些不捨。
回了玉闕宮,她就要和西陵曄他們踏上去尋找天珠的路了,不會再如這三年的這般,與聖尊師父朝夕相伴在一起了。
“一夕,好了嗎?”亓琞在屋外詢問道。
“好了。”她應了聲,背上東西打開房門出去。
桃花妖回來,看了看師徒兩人,“你們這就走?”
“回玉闕宮還有事交待。”亓琞道,那一去兇險,還有許多事要交待她和上路的每一個人。
桃花妖哭喪着臉抱怨,“幾百年不來一次,來了就是給我找麻煩,還說走就要走。”
“桃花林外,我布了老祖傳下的結界,除非魔尊帝鴻親自來,不然別的魔族是打不開的。”亓琞交待道,本就是他們跑到這裡來
,才暴露了他的行蹤,陶醉先前大戰重傷還未痊癒,所以才躲在這裡療傷,若是策夢侯等找上門來,他也不一定能應付得了。
桃花妖一聽,可憐巴巴地跑到他跟前,“萬一帝鴻跑來找我算賬呢,你留下保護我吧。”
“他找來,就是你活該。”亓琞說罷,朝身後的徒弟道,“一夕,我們走了。”
說罷,御風騰空而去。
祝一夕正要跟上去,卻被桃花妖給攔下,頓時惱火,“你還想幹嘛?”
桃花妖擡手摘下頭上綰着頭髮的桃花,攤在撐心化作了一支木簪道,“給你。”
祝一夕瞅了一眼,她幹嘛要收他的髮簪,“我不要。”
“這是千年桃木,可闢鬼邪之物。”陶醉說道。
祝一夕一聽,趕緊拿了過去,道,“謝謝了,有機會我和師父會再來看你的。”
平日裡覺得他討厭,這會兒卻又有點討厭不起來,想着他一個人在這裡孤苦伶丁地過日子,也是怪可憐的。
“一夕。”亓琞催促道。
祝一夕這才御風跟了上去,回頭望了望漸漸遠去的桃花林,心情有些莫名的低落,朝着桃花林裡的人大聲說道,“陶醉,對不起,我以前不該欺負你。”
陶醉站在桃花林中,望着上空遠去的師徒兩人,幽幽嘆了嘆氣,魔族的人幾番過來監視他們師徒的行蹤,只怕他們師徒將來日子也不會怎麼好過。
日暮的天空,雲霞美不勝收。
祝一夕御風跟在白衣絕世的聖尊身後,看着下方的山川萬里,不禁回想起這三年走過的每一處地方,每份珍貴的回憶。
“聖尊師父,我要找回剩下的八顆天珠,需要多久?”
“看機緣,短則一兩年,長則三五年。”亓琞回道。
祝一夕鬱悶地皺了皺眉頭,那她豈不是就要離開聖尊師父那麼久了,“聖尊師父,那我不在玉闕宮了,師父你會下山去看我嗎?”
從入玉闕宮以來,她從來沒有離開過他那麼長的時間。
“會。”亓琞側頭看了看了她,說道。
祝一夕御風到他邊上,又問道,“聖尊師父,那我不在的時候,你會想我嗎?”
亓琞脣角勾起無奈地笑意,“會。”
她聞言眉開眼笑,雖然捨不得離開玉闕宮,但等她找到了母親,找回了八顆天珠,修成仙身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和師父在一起的,這麼一想心裡也就沒有那麼不捨和難過了。
燕丘在劍中聽到,愈發覺得不安,但願她離開了玉闕宮,會慢慢收了對無極聖尊這份心思纔好。
桃花妖說的對,喜歡上無極聖尊的都沒有好下場,龍三公主已經是最好的例子了,他並不想看到祝一夕再步上她的後塵。
---題外話---二更完畢,11號到13號會再有三天加更的,一夕要被逼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