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序曲

經過琴江和道英真人一番推心置腹的談話,琴江心裡的心結得以釋懷,又重新回到了以前的模樣。

當琴江一切暗暗有了計較,便回到坤決宮,先是把琴珏找來書房。

“小珏,過來。”

琴珏剛到門口,琴江就對琴珏招了招手。

“是,師父。”

雖然八年的時間讓琴珏長大不少,可是卻和八年前那個有些黏人,有些不太講理的小珏沒太大的區別。

經過八年時間的相處,琴珏漸漸和琴江培養起了看似深厚的感情。

而琴珏自然也在這些年間變得愈發地依賴琴江,就如同一個弟弟對哥哥本能的依賴。

琴珏依舊是甜甜地應下之後,就跑到琴江身邊坐下,挽住琴江的胳膊,還依戀般的蹭了蹭。

“師父,你找小珏什麼事啊?小珏都一天沒有見過師父了,師父去哪兒了?”

琴珏說得很委屈似的,如同一個受了氣的小媳婦兒。

“你啊,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皮的不得了,一點兒規矩都沒有!”

琴江對琴珏這種沒大沒小的行爲,甚感無奈。

“那又怎樣?還不是師父寵的!嘻嘻~~”

琴珏倒是有理了。

“寵你還有錯了?那要不爲師賞你一頓板子,可好?”

琴江開玩笑道。

“不要,師父就知道欺負小珏!”

琴珏又嘟起自己的小嘴,佯裝生氣。

“寵你,你又不要。罰你,你也不要。那你想怎麼樣?看來啊,真是把你寵壞了,這麼多要求!”

琴江沒好氣地說道。

“師父最好了,怎麼捨得呢?”

琴珏拉着琴江的胳膊一陣搖晃,嗲嗲地撒着嬌。

“哎,以前拿你沒辦法,現在還是拿你沒辦法。好了,我們言歸正傳。找你來,自然是有事。”

琴江覺得寒暄也寒暄夠了,該說正事了。

“什麼事啊?”

琴珏順嘴一問,而那雙纏着琴江的手,並沒有鬆開。

“和爲師以及你的師叔們一起下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啊。”

說話時,琴江的眼神變得渺遠,似是看到了如畫的江山。

“師父,別騙小珏了!景廷派中沒有師祖的命令,誰也不能下山的!”

琴珏覺得師父今天很不正常,一定是受什麼刺激了,怎麼會說胡話呢?

又或者本是騙自己的!

“誰說沒有你師祖的命令啊?”

琴江握拳舉在半空中,忽的一鬆手,令牌便出現在琴珏面前。

“啊?令牌?師父,你在哪裡搞到的啊?是不是在師祖哪裡偷到的啊?”

琴珏很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你這小子,胡說八道。令牌當然是你師祖給爲師的啊,怎麼會是偷的呢?”

琴江給了琴珏腦門兒上一個暴慄。

“啊!師父,很痛啊!”

琴珏捂着頭,哀怨地說道。

“哼,你還知道痛啊?”

琴江則是沒好氣地說道。

“當然知道啦,小珏又不是傻子!”

琴珏一邊抱怨,一邊揉着自己可憐的腦門兒。

“別貧嘴了!一天到晚,學什麼不好,就學你師叔貧嘴。”

琴江是真的想要和簫鶴他們好好談談了,教小珏什麼不好,偏偏教他耍貧嘴,真的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那也是師叔們教的好啊!”

琴珏倒是覺得很自豪。

“還貧,是吧?”

琴江捏着琴珏的下巴,擰了擰。

“不貧了!不貧了!”

琴珏一把抓住琴江的手,拉開,把自己的下巴從魔爪中釋放出來,趕緊認錯。

“爲師想要送小珏一樣禮物,想不想要啊?如果不想要的話...”

琴江先是瞟了一眼琴珏,然後故意說道,哪知話還沒說完,就被截去了話頭。

“想要!想要!”

琴珏拽了拽琴江的手袖,趕緊答應,他可不想琴江反悔。

“既然小珏那麼想要的話,那爲師就把它送給小珏吧!”

琴江很是爽快。

“好啊!”

琴珏感到很興奮,真好,有禮物耶!

“走吧,和爲師一起去看看!”

琴江站起身來,轉頭對琴珏說道。

“嗯。”

琴珏自然是興奮地直接蹦了起來。

琴江帶着琴珏來到琴房。

琴江緩緩推開房門。

隨着房門漸漸開啓,位於房間正中的琴架上,一隻古琴正將自己神秘的面紗開啓。

“哇,好漂亮的琴啊!”

琴珏一眼就看呆了。

琴江聽聞琴珏的感嘆,無奈地搖了搖頭。

果真如簫鶴他們所說,小珏也是一個“琴癡”。

“走吧,進去看看。”

琴江引着小珏來到琴的旁邊。

“嗯。”

琴珏走近那架古琴,眼睛直盯盯地盯着,半分都不想挪開,眉眼間那種喜悅是發自內心的,是怎樣也不能掩飾的。

“師父,這真的是送給小珏的嗎?”

琴珏拽着琴江的手,小心翼翼地問到,生怕琴江是騙他的。

“真的。”

琴江有點無奈地說道。

哎,這小子真是......

自己的話就那麼沒有可信度嗎?

“可是,師父,這不是你的夢羽琴嗎?你把它送給小珏了,師父你又用什麼呢?”

琴珏看着這張琴,覺得很熟悉。

“小珏,你再仔細看看!”

琴江有意地提示道。

“哦。”

琴珏應下過後,就睜大了眼睛,仔細地瞧着這把琴。

琴呈暗紅色,五根冰絲絃,琴面的雕花爲一隻展翅飛翔在雲間的凰,琴尾則吊着一隻由金色絲線編制而成的墨色扇形玉佩掛飾。

“哦,小珏知道他們之間的區別了!師父的夢羽琴,琴面上刻的是一隻在梧桐樹上棲息的鳳。而這把琴,刻的是一隻凰。”

琴珏給出了自認爲滿意的答案。

“嗯,不錯。這琴喚作紫露琴,和爲師的夢羽琴是一對孿生雙琴。現在爲師就把他送給你,你也大了,修爲日漸純熟,琴藝也漸入佳境。是時候,給你一把好琴了。”

琴江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師父,這紫露琴和你的夢羽琴是孿生雙琴。也就是說,紫露琴也會像夢羽琴一樣,擁有琴靈嗎?”

琴珏以前見過夢羽幾面,覺得能夠幻化出琴靈的琴很是神奇,也想擁有一把能夠幻化出琴靈的琴。

“當然,只是想要紫露琴也要擁有琴靈,得付出一定的代價。不知道小珏願不願意接受呢?”

琴江試探着琴珏的態度。

“什麼代價?”

琴珏感到奇怪,爲什麼琴要幻化出琴靈,還要付出代價啊?

“用小珏的靈血滋養琴尾掛着的玉佩,經過一段時間過後,就會有琴靈了。只是剛開始由於注入的修爲較少,琴靈化爲實體的時間很短。但是隨着時間的延長和小珏修爲的提升,琴靈也會隨之穩定起來。”

琴江說明了琴靈的形成過程。

“哦,師父,那你是不是用靈血養了夢羽琴很久?”

琴珏感覺到好奇。

“嗯,剛剛拜入你師祖門下的時候,你師祖就把夢羽紫露雙琴賜給爲師了。自那時起,爲師就用靈血滋養夢羽琴的玉佩,差不多有近二十個年頭了。”

琴江看着紫露琴,淡淡地說道,但眼底卻有着一絲化不開的暖意在悄悄蔓延。

“原來,夢羽琴跟着師父已經那麼長時間了。”

琴珏一邊撫摸着琴絃,一邊感嘆道。

“嗯,時候也不早了,小珏你該回去休息了。”

琴江望了望天色,很晚了,遂催促琴珏回房休息。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哦,小珏先行告退,那師父也早些休息。”

琴珏看着琴江眉心泛出一絲疲態,也不好意思再纏着琴江了,於是乖乖地行了禮。

“嗯,回去的時候,小心些。”

琴江再次叮囑道。

“嗯。”

琴珏面對琴江的叮囑,自然是答應了的,輕悄悄地離開了。

琴珏離開之後,琴江便來到書桌後面的椅子上坐下,擡頭再次望了望窗外的月亮,銳利的眼眸不由暗了暗。

是時候該...

琴珏沒有將紫露琴帶走,只是一個人走了。

他住的地方距離琴房還是有不少的路程,自然也該早些離開。

“啪~”

“啪~”

“啪~”

忽地,琴房中傳出了一陣清脆的響聲,像是什麼東西拍擊的聲音。

“啊~主人饒命啊!”

“小羽錯了,主人饒命啊!”

接着,琴房就傳出了求饒聲。

仔細一聽,還是相當淒厲的求饒聲。

琴珏還未走出幾步的距離,便聽到了琴房中傳出了這般奇異的聲響。

這聲響可是嚇壞了琴珏,光是聽到那種悽悽慘慘的聲音,就讓琴珏心生寒意。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聽這聲音,好像是那個叫做夢羽的琴靈的聲音。

如此尖銳,難道是...

師父不是一向很溫和的嗎?

難道師父也會責罰別人?

而且,這麼淒厲,恐怕...

剛剛,師父還說要賞自己一頓板子,難道現在那個叫夢羽的琴靈,正在經受笞刑...

琴珏後知後覺地覺得寒意纏身,想都沒有多想就匆匆離開了。

萬一師父開罪到自己頭上...

呃...

然而,這只是琴珏自己想多了。

事實上,琴房裡的兩人正在雙修。

夢羽也只是因爲琴江的野蠻行徑,而鬼哭狼嚎。

當激戰結束過後,兩人都是發泄過後的解脫。

“呼~~~準備一下,過幾天出門。”

琴江坐在軟榻邊,一邊把自己的頭髮從裡衣裡整理出來,一邊偏頭對夢羽說道。

“呃...主人,需要準備些什麼?”

夢羽則是被他這個野蠻的主人折騰到連眼皮都要睜不開了,但還是勉強自己打起精神回話。

“你找幾件輕便的衣物便可,不要帶有門派的標誌。然後,多帶上一些銀兩。其餘的東西,可以在外面購置的,儘量都不要帶了,輕裝上陣。”

琴江繼續着手裡整理裡衣的動作,順便把自己能夠想到的,都統統給夢羽說了。

“是,主人。不知主人需要外出幾天?夢羽好把一切打理妥當。”

夢羽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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