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沫子亂飛,煙塵滾滾,這裡說不出的亂,地層顯得很脆弱,大片的爆碎。
王道手中掄着一丈之巨的殘破鉢盂,像是一個破碗,巨大的體積與他的身軀格格不入,極不搭配。
他神力無窮,掄動起來狂風大作,雷聲隆隆,好不霸氣。
“砰!”
龍蓋天無比憋屈,不斷倒飛出去,口中咳血,臉色很蒼白。
“唰!”
王道手疾眼快,迅速地接住飛出的血劍。
“還真是夠結實,居然沒有打出精血來。”王道徘腹,剛纔他那一擊直接轟在龍蓋天心臟處,可被他的手臂擋住了,沒有被打出精血來。
“王道,你可敢與我堂堂正正一戰?”龍蓋天大喝,這樣打下去太窩囊了。
王道手中的破碗萬法不侵,堅不可摧,任他施展何種逆天之術都撼動不了,讓這位絕頂強者心中徒生無力之感。
同時,他在心中不止一次的自問,仙湖怎會化成這麼一個破碗?那仙液又如何會有這般威能?
王道口口聲聲說的三千星河又是怎麼回事,哪來的三千星河?他又如何做到入仙湖而不死還得到了這家萬法不侵的寶器?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不斷自問,局勢轉變之快讓他們有些無法接受。
“砰!”
王道,沒有回答龍蓋天,現身一碗底砸了過去,將他砸的渾身骨骼都出現裂縫了,眼中噴火。
想他天資絕世,何曾被人這樣壓着打過?
“給我老實點兒,現在沒工夫跟你堂堂正正,沒看到還有那麼多人排號等着我收拾嗎?”王道迴應。
自交戰到現在,他一直是這種風格,每問一個問題,都是要挨一碗底,然後王道纔會給予迴應的。
“轟隆隆……”
龍蓋天打出絕強一擊,催動準聖器,聖則亂舞,道音隆隆,無比浩大,隱約間似乎讓人見到了一尊神靈在開壇講法。
光芒萬丈,擊飛了許多襲殺過來的水珠,可那水珠太快,彷彿有一種靈性,專挑一些薄弱處突破,有八九滴水珠轟擊在龍蓋天身上。
“轟!”
噗……
龍蓋天悶哼一聲,忍不住再次咳血,感覺像是被一頭太古神象撞擊了一下的感覺。
尤其是見到每次自己吐血,王道就不亦樂乎的跑過去接住,這讓龍蓋天非常憤怒,對他來說是一種恥辱。
他是龍族,無比高傲的龍族,自己的血脈更是罕見的虛空古龍,精純度古來罕見,有返祖的現象。
平常自己就算偶爾受傷也會將流落的血液收回來不會浪費,可這次交戰道現在都遺失多少血液了?
“哼,想要我的血,沒那麼容易!”他冷哼一聲。
“嗡……”
一股莫名出波動自他軀體擴散,彷彿牽動了天地中的某種氣機。
很快,王道手中的玉瓶震動,裡面的血液爆發燦燦神芒,翻涌着,仿似有一股靈性,要衝破玉瓶的束縛。
“給我定!”王道臉色一變,施展法力將玉瓶穩住,但似乎效果不大。
幾個呼吸之後,玉瓶再次發動,裡面的血液燦燦發光,流轉一股精華之力。
“收!”
龍蓋天神色瘋狂,雙手結印,在召喚自己的神血迴歸。
“轟隆隆!”
王道那玉瓶中的血液仿似燃燒了起來,滾滾沸騰,“咔嚓!”玉瓶出現了一道裂痕。
王道變色,施展絕強修爲。但任憑他如何施法都沒有多少效果,玉瓶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最後,王道直接將之扔進了道源天珠中與龍蓋天斷了聯繫。
龍蓋天變色,他發現自己居然真的感應不到自身的血液了。
“這怎麼可能?就算再高級的空間寶器或是聖器也不可能斷了我的心神聯繫。”他神色大震,難以相信。
片刻後,他雙目灼灼生輝,“他身上有重寶,是一件逆天至寶!”龍蓋天心中想到,只有這種無上至寶才能做到斷絕自己高貴血脈的感應聯繫。
突然,王道捨棄了龍蓋天,拎着破碗衝向納蘭冰那裡。
因爲他發現,那個女人實在可怕,有一種防禦神術,又有參雜了少許的神金絲煉製的遮天紗幕,她在催動太初仙火的一點火星蒸發星河水珠。
若是昔日的三千星河自然不怕這區區的太初仙火的一點兒火星,就算是真正的太初仙火也可抗衡。可惜它受損了,不復昔日之威,王道更是將能驅動的一道水劍化作了漫天水珠,太分散了,很有可能被那個女人逐個擊破。
“賤婢,向破我三千星河,看招!”王道拎着破碗帶起一股狂風,無形間流露着一股霸氣與凌厲,異常的威風。
納蘭冰淡淡地瞥了他一樣,美目中仍舊有一抹厭惡與惱怒。
王道長相英俊,風采蓋世,往往會給人一股好感。可不知爲何,納蘭冰就是沒來由地討厭,感覺那個眼神兒似曾見過,讓她討厭。
更可惡的是,他居然敢稱呼自己爲賤婢?這可是開天闢地頭一回,無論在太古還是現代,都沒人敢這麼稱呼她。
不覺間,她神情冰冷了下來,潔白的遮天紗幕披身,她若聖潔不染塵埃的絕仙,英姿凌然。
“小賊,今日我就再次將你收了。”納蘭冰冷冷地道。
她俏臉有些蒼白,是之前被漫天水珠轟擊的緣故。
看着王道掄來的破碗底,納蘭冰神色如常,並未動搖,只是美目無比的冰冷。
“還敢裝仙子,看我不把你砸進地裡變成灰兔子!”王道大喝,手下再次增加了幾分力道,帶着滾滾雷音與龍吟鳳鳴,照着納蘭冰那光滑瑩白的腦門就砸下,那聲勢好不駭人。
“嗡……”
出乎意料,納蘭冰嬌軀一轉,蝶衣飄舞,若一朵聖潔的仙道之花突然綻放,無比美麗。
然後,她身上的遮天紗幕變得透明,融入虛空不見了。
下一剎那,王道砸下的破碗感覺遇到了阻礙,像是碰觸到了一股充滿彈性與柔性的東西上,將他的神力盡數卸去。
一股高溫升騰,一瞬間王道渾身發燙,汗珠滾滾。
“哼,還想用這招嗎?”王道冷哼,心念一動,立刻漫天水珠襲殺納蘭冰。
“砰砰砰……”
王道將破碗當做一隻大錘掄着橫掃四方,不斷砸向這件殘砸少許神金絲的遮天紗幕。
“轟隆隆……”
納蘭冰揮動手中寶扇,狂風大作,山河爆裂與乾涸,劍氣、罡氣、天風等將許多水珠都扇飛了出去。
可還是有些水珠衝破了她的薄弱點,有那麼二十幾顆擊打在她的嬌軀。
“噗……”
頓時,納蘭冰臉色蒼白,整個人橫飛了出去。也不知她施展那種渾身變作玉質一樣的法決是何等神術,居然硬生生抗住了水珠的襲殺。
二十幾顆水珠的重量絕對可怕,就是龍蓋天也要重傷斷骨,可她看起來居然只是受了些許傷勢,並無大礙。
“哼,別費力氣,這是參雜了少許神金絲的無上異寶,就是神通境界的大能也不可能將它毀壞。你還是乖乖束手,任我懲罰,或許還能讓你苟延殘喘幾年,否則立刻將你煉化成灰。”納蘭冰冷冷地說,美目有一絲怨毒與厭惡之色。
她心中恨透了王道,居然先後幾次戲弄她,又稱呼自己爲賤婢,剛纔更是要用那個破碗砸她那瑩白的額頭。如此一尊玉人兒怎麼能下得了手?
這要是被他給砸實了,該有多麼的難看與丟人?
用個破碗底砸仙子的腦門?這可是從未有人做過之事呢,這傢伙一點兒沒有憐香惜玉之情,也難怪納蘭冰那麼的氣憤,這傢伙就完全沒有將她當做女人看。
“仙火煅燒!”納蘭冰玉手結印,催動仙火,威能再增,恐怖的高溫熊熊燃燒着,大地層都開始融化了。
“哼,賤婢,死性不改,真以爲區區火苗能奈何得了我?”紗幕中傳來王道冰冷的聲音。
“轟隆隆!”
他掄着破碗仍舊在生猛地砸,驚天動地,外溢的神力將虛空都震裂了大片。
可是那紗幕非常的柔軟,卸去了他大半的力量,很結實,讓王道有力無處使。
“狂妄之徒,今天必要將你煉化成灰。”納蘭冰說,她瘋狂地逼退襲殺而來的水珠,再次捱了一擊。
她抓住機會又一次結印,鳳目無比凌厲,瘋狂地催動仙火。
王道感覺又要被火毒侵入,無奈下只能躲進黑金鉢盂中,那裡有半條星河護身,無法傷他。
王道面容發愁,難道就這麼被困住?
“哼,收!”納蘭冰冷哼,玉手一指,遮天紗幕迅速縮小,要將王道收入空間寶器中。
見此,王道大驚,若被這娘們收了可就不妙,指不定會以什麼手段對付自己呢。
心念一動,他將準帝尊神器黑金鉢盂放大,足有數十丈,無比沉重,致使納蘭冰無法收取。
同時,他腦子轉動,尋求脫身之法。
“我怎麼把這個祖宗給忘了。”王道一拍大腿,將鏽跡斑斑的丹爐子取出。
果然,丹爐一出現便震動起來,散發一股波動。
它同樣受損了,需要神金神料補充,眼下的遮天紗幕便有少許神金絲,那可是大補。
“嗡……”
遮天紗幕震動,爍爍生輝,在抵抗着神秘丹爐的吞噬,發出無比燦爛的光芒。
納蘭冰動容,不知這件跟隨自己多年的異寶爲何會如此,她心生不妙。鳳目轉動,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