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我好笑的說,“上次姑媽到我家來看我沒戴,把她氣的夠戧,她可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有神論主義者”。
“是嗎?那你還是戴上吧,既然是爲了保你平安,也能讓你姑媽安心點,再說你從小就一直戴着的”,雪兒說完便將那道符又套在了我的脖子上。
她的這一舉動突然讓我有了一種感覺,一種衝動的感覺,我很想吻她。
極力的剋制住自己,快速轉過身去,背對她的說,“不說這麼多了,你自己找磁帶吧,我做飯去了”。
雪兒輕‘恩’了一聲,幾分鐘以後,她又來到了我的身邊,“楓葉,需要我幫你幹什麼嗎”?
幹什麼?我想想,很想說‘你什麼都不用幹,自己去玩吧’,可是我家除了凳子可以坐,牀上可以坐,其他地方全是灰,她可以玩什麼?
電視機也老的快掉牙了,收不到幾個臺怎麼看?
桌子上堆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只有一小塊地方空餘,那也是爲了我平時寫作業之用。
陽臺上倒是有幾盆花,可惜常年忘記澆水、修枝,早已成枯枝敗葉。
唯一比較好點的風景就是陽臺上的那個小板凳,父親時常坐在那裡眺望遠方,我想他是在思念我的母親。
總不能對雪兒說,‘你到陽臺上去看風景吧’,最後我還是很不情願的說了一句,“你幫我理菜吧”。
“這個”?雪兒邊說邊指了指竈臺上放着的唯一一把蔬菜。
她這麼問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有第二把菜葉子嗎?我淘着米望着她,不明白她爲什麼會面露難色。
“你先幫我看看裡面有沒有蚯蚓”。
聽雪兒這麼說,我一下反應了過來,有些驚奇的問道,“你害怕蚯蚓”?
雪兒的語氣有些低沉的說,“我最害怕的東西就是軟體動物”。
呵!我的內心一再好笑,平時這麼溫柔的雪兒,打架這麼狂野的雪兒,既然還有害怕的東西存在,看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我就知道她有多畏懼這個東西了,我忙體貼的安慰道,“那你就看着我做好啦”。
顯然我的這個提議雪兒也很贊成,但她在我身邊站了兩分鐘又站不住了。
“楓葉,哪個毛巾是擦桌帕”?
“你要幹嘛”?
“幫你打擾屋子啊”。
“不用了”。
“反正我也無聊,閒着還不是閒着”。
看着雪兒撅起了小嘴巴,我立馬投降,“這個”,雪兒高興的端着盆子打擾衛生去了。
雪兒撅嘴的俏模樣還是第一次在我面前展現,我從來沒想過她還會在我面前撒嬌,雖然只是類似於撒嬌,但已足夠力道把我的魂魄勾離體外,望着她消失的背影,我還無法緩過神來。
平時雪兒溫文爾雅,彬彬有禮,即使說教都是細言細語,不失女人的溫存,只有打架的時候纔會出現另一個她,沉着、冷靜,傲氣和霸氣凝聚一身,渾身上下遮擋不住王者的風範,而現在這般小家碧玉的氣質着實讓人着迷。
我甩了甩頭,有這樣的變化真的很好,也許我正一步一步的走進她的心裡,剛纔因爲面子掛不住而悶悶不樂的我,現在已經改頭換面,喜悅的神色悄悄爬上眉梢,再也無法遮擋那道春風得意。
雪兒雖然不會做飯,但幹家務還是很拿手,在班裡她雖然是勞動委員,但班級裡的衛生都是輪流着打掃,我還真沒覺得雪兒有特別勤快的表現,今天我看出來了,雪兒絕對是個賢妻良母型,快捷、高效的整理一番,我的屋子頓時煥然一新,整潔、乾淨、舒適,這才叫家嘛,有女人在的家就是不一樣。
一秒鐘之內,我的腦海裡出現了一個幻象,我想到了幾年後和雪兒擁有的家是個什麼模樣,一定很溫馨,一定很幸福,一定充滿了歡聲與笑語。
我笑着對雪兒說,“辛苦你咯”。
“是你辛苦纔對,我們只有兩個人,你煮了這麼多東西給我吃,是你辛苦”。
“呵”!我微笑不語。
“楓葉,剛纔那把空心菜,你沒炒是不是”?
“嗯,我想着你會害怕,所以就沒炒”。
雪兒抿了下嘴才道,“我只是害怕蚯蚓而已,以後多炒點蔬菜,我喜歡吃蔬菜”。
“這樣啊,那你等一下,我馬上去炒”。
無視雪兒的客套,速戰速決,她的喜好,我會牢牢的記住。
見我再次回到座位上,雪兒才誇獎的說,“第一次吃你做的飯,手藝不錯,而且剛好是我喜歡的口味,以後我沒事就到你家來蹭飯吃哦”。
“好啊,來嘛”,我求之不得,“快點吃吧,我剛纔炒菜的工夫,你都沒動筷子”。
“主人都沒來,我怎麼吃呀”。
“呵”!我微笑的給她夾起了一塊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