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手皺起了眉頭,“你們兩個女色狼還是注意點形象嘛,逸雪臨走時交代我照顧她弟,看來我要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才行”。:。
鄭鈴笑眯眯的接話,“照顧他,昨晚這麼多人去看葉楓有沒有事,你怎麼沒去呢”?
我抿着嘴角又望上了鄭鈴,她昨晚並沒來,怎麼會知道,看來大家同住在一個院落裡真是沒有秘密可言。
抄手含笑的下水,“聽見這麼多人的聲音,還需要我去嗎”?
房門四度打開,帽子裹着浴巾站在門口,陰沉着一張臉低聲的言語,“你們兩個女生可以出去嗎?這是男生浴室”。
兩個女生很識趣的站了起來,龍娜的眼底裡閃爍着一絲悲傷的光芒,像是故意說的一句,“你們慢慢洗吧,我玩牌去了”。
待門關閉,帽子又對抄手說道,“你也迴避一下,可以嗎”?
抄手面露一絲和諧,“你有話要跟葉楓談”?帽子點了點頭,抄手豪爽的說道,“好,我到女生浴室去洗”。
“不好意思了”。
“沒關係”,抄手說完,很風度的關上了房門。
我定眼看着帽子,心中有些明白他要對我談什麼,下水的帽子一直看着我不言語,望上他的悲悽的眼神,欲言又止的清愁樣,我低抿着嘴角沉聲問道,“說吧,想跟我談什麼”?
帽子裝出很輕鬆的模樣仰天笑了兩下,再次將目光移到我的臉上,“前天”,他停了停才道,“我看見你跟龍娜在……接吻,我沒看錯吧”?
雪兒還在時,龍娜爲了安慰我,也爲了尋求我的安慰,所以我們接了吻,我很誠懇的“恩”了一聲,沒有猜錯,他果然是來談龍娜的事情,似乎除了心儀的人有必要跟情敵談談,別的話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以後的我是否也會面對這一天呢?我有些拭目以待的感覺。
帽子輕點着頭,再次沉重的開口,“你應該很愛逸雪吧”?見我沉默,他無奈的笑了笑,“放心吧,我很有分寸,我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有了這句承諾,我很堅定的說了一句,“對”。
“既然這樣,你爲什麼還要吻龍娜”?
“你在興師問罪嗎”?
帽子痛苦的低下了頭,“也許我沒有資格,但我真的不希望你是這樣一個輕佻的男人,你對逸雪的心意,我不說完全瞭解,最起碼也理解很多,你不覺得這是背叛嗎?背叛你對她的愛,背叛你自己的心”。
帽子的激動似乎影響到了隔壁的抄手,抄手像清喉嚨一樣的‘恩’了兩聲,被打斷的帽子瞬間調整着自己的情緒,兩個浴室,三個男人,進入了沉默不語。
良久,我低沉的開口,“帽子,如果有一天我跟龍娜在一起了,你會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我知道你一點都不喜歡她,但她卻很喜歡你,我能拿你們怎麼樣?你想讓我怎麼樣”?
“會殺了我嗎”?
“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我想我會”。
他愛龍娜愛到這種地步,就像我愛雪兒一樣,愛情爲什麼都這樣折磨人,愛上的那個人偏偏不愛自己,愛自己的人偏偏又不是自己所愛,天意爲什麼非要這樣作弄有情人呢?
又過了良久,帽子像懇求般的說道,“葉楓,可不可以答應我件事”。
“什麼”?
“永遠都不要傷害龍娜,即使有一天你們真在一起了,如果你還是不愛她,還是不能對她負責,就不要做任何傷害她的事,更不要脫去她的衣服”。
我何止不會脫去龍娜的衣服,在這般無力的懇求下,在我對雪兒的忠貞下,即使在一起,我想我不會再吻龍娜,但那樣的我難道不是在傷害她嗎?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傷害減到最小,很真誠的望着帽子的眼睛說道,“我保證”。
“那就好,那就好”,帽子大吐了一口氣,強顏歡笑的對我笑了一下便站起了身,“你慢慢洗吧,我出去了”。
門被關上,聽着帽子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我開口大喊了一聲,“抄手,過來洗吧,那邊畢竟是女生浴室”。
“好”,兩分鐘之後抄手便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他開口便道,“你準備跟龍娜在一起嗎”?
“已經在一起了,我昨晚就跟她說了,她答應跟我我交往”。
抄手有些吃驚的望着我,“那你剛纔爲什麼不告訴帽子,爲什麼不跟同學們公佈”。
“你應該很清楚爲什麼”,我的眼底又不自覺的涌上了一抹疼痛的淚水。
抄手淡淡的說着,“我能理解,你只是不想讓逸雪爲難,只是想拿龍娜當擋箭牌,藉此跟逸雪保持以往的關係,但葉楓,你應該很清楚龍娜的性格,她不可能跟你做地下情人,她一旦說出去,你想逸雪會怎麼對你”?
我打斷了抄手的預測,痛苦的大喊道,“那也總比失去她強啊,不管雪兒怎麼對我,只要不是冷漠,只要不是迴避,只要不拋棄我,這就夠了”。
“哎”!抄手大吐了口氣,“這段感情,真是傷腦筋,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可以讓逸雪安心,也可以讓帽子死心,只是你可能會比以前更加痛苦,更覺得累,以前你只面對你姐一人,現在你要面對多人”。
“無所謂,只要雪兒不離開我,什麼都無所謂”,擰乾毛巾搭在臉上,不想再面對外界的紛擾,我的世界只想面對雪兒一個女人。
回程的火車上,龍娜以我女朋友的身份粘在我的身邊,她果然是一個佔有慾強的人,對同學們的疑問與嬉笑,大膽的說出與我的關係。
漫漫長路,同學們不停的勸慰,不停的開導,不停的評判與嘆息,我望上帽子的消沉樣,正好對應了我一腔的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