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未央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阿秀很快就有所行動。
未央更是沒有想到,阿秀竟然會招來了一個幫手,而願意心甘情願幫忙的,自然就是慕安了。未央似乎是有些惱,她早就應該想到的,若是慕安幫着阿秀的話,事情變回容易許多,而只要阿秀一句話,慕安自然是會義不容辭的。
未央一想到了這裡,只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不行,自己一定要同沈疏商量一下對策才行。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未央一腳還未踏出慕家的大門,有小斯就從外邊急急地趕了過來,說是薛家鋪子的那一夥人如今正在慕家的胭脂鋪子裡鬧事呢。
未央心下一沉,不用那小廝明說,心裡已然知曉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當初未央爲了讓自己那位二姐姐離開慕府,不惜忍痛割愛,將自己家裡新出的胭脂的樣式賣給了薛家,薛家正是得了這般的法寶,生意這才蒸蒸日上,轉眼便趕上了之前被慕家甩下來的一大截,而至於慕家地產收不到的債款,自然也是未央作祟,以未央的能賣,調動了洛城的百姓們不還慕家的債,那自然是輕而易舉,只是當初不得已埋下來的虧空,未央心裡自然明白,是要填補回來的,因而,當請道長的事情敗露之後,未央自然是要挽回慕家的生意的,當初她天價賣給了薛家胭脂的新樣式,薛家一下子就賺翻了本,心裡沾沾自喜,只是卻沒有想到,還沒有高興多久,也不知道慕家人哪裡的手段,又將客人全部招攬了過去,這還了得!
薛家鋪子的面前是一下子門廳冷落了下來,薛家老闆正黯然傷神之際。也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小道消息,據說自己家天價買來的胭脂竟然是出自慕家人的陰謀,怪不得當初自己家的生意如此旺盛,慕家人卻是不聞不問,如今倒好。這還不是叫他們白白撿了便宜去了!
薛家老闆一想到自己竟然是被慕家的那些傢伙給坑了。心裡愈想便是愈發的氣氛,早已按捺不住,這日一大早。便氣勢洶洶地去到了慕家的胭脂鋪子之中,自然,美其名曰,是爲了討一個說法,只是一個個人卻是趾高氣揚,薛家老闆身後的大漢們更是凶神惡煞,二話不說,砸得砸,摔得摔。慕家的胭脂鋪子早已是面目全非!
這是欺負他們家當家的不再呢!
小廝們趕緊去找了慕二郎,誰知道慕二郎只是翹着二郎腿,只是不耐煩地打發了小廝,說道,“沒看見爺在忙正經事情麼,別來煩我。這胭脂鋪子的事情,找我幹什麼!”
也就是這個時候,那慕二郎纔會想到未央的。
小廝只悻悻地退了下去,低着腦袋,自然是沒有看見慕二郎嘴上一抹異樣的笑容的。
那小廝終於還是找到了未央。未央一挑眉,蹙着眉頭,是一臉的氣氛,這薛家鋪子竟然還敢鬧到她的鋪子裡去了!這豈不是太歲爺上動土麼!未央撩起了袖子,二話不說,只是撇下了小廝,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小廝的面前。
那小廝本來還想請了六姑娘上馬車的,只是還未等到他將話說出口,未央卻已然消失在了他的面前,小廝心裡一陣驚慌在,只是愣愣地翹着,卻是驚呆得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果然,等到未央到了慕家的胭脂鋪子時,卻看見薛老闆正坐在椅子上,紅木椅子卻是嵌在了那一片狼藉之中,看起來,還真是慘不忍睹。
未央故意咧着嘴笑着,走近了薛老闆,說的還都是客套話,“沒想到薛老闆如此看重咱們慕家,還真是客氣了。”
薛老闆一驚,還沒有反應過來,卻只聽得未央吩咐了賬房將這些打碎的摔碎的還有摔傷的人一併都記在賬上。
自己分明是來找茬的,卻還是叫人得了便宜去,那還了得!
薛老闆只覺得氣急,騰地一下子起身,凶神惡煞地盯着未央說道,“你便是慕家的柳姑娘,慕家胭脂鋪子的主人,名喚未央的那一個?”想來那薛老闆不過是而立的年紀,爺不知道是不是老是跟着胭脂打交道的緣故,說話處事總覺得有些女人味,卻不見半點的英氣,未央一個點頭,只是笑道,“正是!”
那薛老闆見不過只是個小丫頭片子,又見她嘴角一直含笑,看着自己沒有一絲懼怕的神情,也不知道這個丫頭究竟是根本不怕自己,還是怎麼的,臉又冷了幾分,“你們慕家倒是好主意,在我們薛家鋪子上白白賺到了錢,如今又搶了我們的生意,怎麼,難道好處全都讓你們給佔了不成!”
薛老闆說這話時是越說越來氣的,到最後已然是氣哼哼的模樣,直指着未央,似乎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今兒個本大爺在這裡,總是要來討一個說法的,說吧,你們慕家要如何賠償我們薛家的損失。”
這乍一聽似乎薛老闆的話說得有幾分道理,只不過未央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他不過是一套歪理罷了,因而只是冷冷說道,“我說薛老闆,此話差矣,您這般說法倒像是我們慕家的錯了,只是未央斗膽問一句,您說是我們慕家賣給了你們這胭脂的新樣式,這倒是奇怪,明知道有新樣式我們不用,反倒賣給了你們,這不是自己抽自己一嘴巴子麼!”
薛老闆聽未央這麼一說,只一時語塞,只是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什麼說辭,只能氣哼哼說道,“你們慕家人一向是詭計多端,誰知道你們暗地裡打的究竟是什麼主意!”
“呵呵。”誰知未央卻又是冷笑幾聲,只是說道,“薛老闆,您說這話的時候怎麼就不想想您自己,您說我們慕家詭計多端,只是您倒是光明磊落,如此正大光明地來將我們的鋪子給砸了,看來爲央是要與您多多學習的了!”
“你……”薛老闆氣得是愈發說不出一句話來了,這個丫頭,果然是口齒伶俐,不過他不怕,如今他帶了那麼多的大漢來,他就不信,竟然連一個小小的丫頭都教訓不了了。
誰知道未央一眼就看出了薛老闆的心思,心裡不無幾分疑惑的,這偌大的洛城,有誰敢動慕家的人,更別提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胭脂鋪子的老闆了,只是薛老闆竟然能夠如此大膽,未央自然是反應過來了什麼的,一定是有人指使。
而指使這位薛老闆的,除了慕家的慕二郎,還能有誰?
未央一向是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誅地滅”的原則的,她心裡想着既然那慕二郎不會輕易放過自己,自己又何必待他尊敬,自己是應該好好教訓那位慕二郎的,儘管他是自己的二伯父,只是他既然不認自己這個侄女,三番四次想要教訓自己,那麼她也只能不客氣了。
一想到這裡,未央的目光又落在了面前的薛老闆的身上卻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心裡愈發作嘔,只是想着,當務之急,自然便是要先好好地與這位薛老闆周旋一番的。
未央這樣一想,腦袋裡忽然靈光乍現,計上心來。
薛老闆見未央的臉上似乎露出了有些驚慌的神色,心裡想着這個死丫頭一定是被自己嚇到了,既然如此,他一定是要好好地撈一筆才罷休的,因而一雙手不急不緩地敲着桌子,一下,一下,發出了沉悶的聲響,薛老闆的聲音也顯得有些陰陽怪氣,只是說道,“慕姑娘,既然這一切都是你們慕家害的,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是不是應該好好討論討論這賠償的問題了!”
未央有些怯怯地看着薛老闆,只是小聲說道,“薛老闆,您說的這是自然,只是咱們慕家畢竟是做小本生意的,還請你高擡貴手!”
“哼!”薛老闆一下子得了意,不禁愈發趾高氣揚起來,只是冷冷說道,“你這個死丫頭,別給我打馬虎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慕家的家底,千百兩銀子,對你們來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如今既然你們如此陷害我們薛家的鋪子,我就是將你們這整間鋪子拿走,也不過分!”
“什麼!”未央一下子驚慌起來,提高了聲音說道,“你說你要拿走我們整間鋪子!”
薛老闆不假思索地吼道,“是啊,本大爺就是要拿了你們整間鋪子,如何!那也是我應得的!”
這下未央卻是忽然平靜了下來,“好啊,既然薛老闆要咱們慕家的鋪子,那便給你號了,管家,將賬簿拿來,咱們好好算一算這家胭脂鋪子究竟值多少錢!”
這樣說來,薛老闆忽然有些失神,他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一下子打斷了未央的話,只是瞪大了眼睛問道,“等一下,你說什麼!你說還要花銀子!”
“不然呢!”未央一下子頓住,似乎有些不解地看着薛老闆,隨即反應過來,忽的大聲吼道,“哎呀,薛家的老闆要偷慕家的胭脂鋪子了!不對,這不是偷,是他揚言要搶慕家的胭脂鋪子啊!各位鄉親們快來評評理啊!這生意可是沒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