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把嘴一撅,嗔道:“那你不怕我不高興嗎?”
凌天恆望着她,臉上的笑意漸漸暗淡,他輕輕嘆道:“爲什麼你卻不想想我會不會不高興的嗎?。你藏了別的男人在這兒,卻還要我留下,你可知道我的心,是多麼的難受。”
翩翩瞧了他好一會,忽的“格格”笑了起來:“不錯,我是藏了一個人,但他還不是男人,不過是個大不透的男孩子。”凌天恆馬上不高興道:“但是他怎麼說都是個男的,我堂堂一個大男人又怎能容忍他的存在。”
翩翩輕笑道:“你是男人?”
凌天恆又不高興了,故意惱道:“難道你覺得我像女人?”
翩翩捂着嘴笑起來:“如果有人說你是女人,那他一定是個瞎子,而且還是個瘋子。”凌天恆也笑了,正想說些什麼,可是翩翩跟着又道:“但,你不是人。”
若是別人聽到這樣的話,肯定會發脾氣,這,不是罵人嗎?可是凌天恆的臉上依然帶着笑容,他的眼裡似乎還帶有幾分讚許,可馬上就一挺腰桿,把手背向身後,傲然道:“不錯,我不是人,所以更不會與人分享我的東西。”聲音由低而高,到最後說到“東西”這兩個字時,更是震得石壁“嗡嗡”作響。
翩翩似乎給他的氣勢震住了,癡癡的望着他,忽地卻垂下頭來,她的手放在胸前,咬着嘴脣,輕聲道:“沒有人敢與你分享一樣東西。你,還不過來。”說話間她瞟了他一眼,可馬上又垂下雙眉,一臉的嬌羞。
凌天恆似乎等她這句話很久了,可是又不想失去風度,現聽得她這麼一說,再也忍不住了,邁開步子就向她走去。
他們說了那麼久,燕若夢始終沒插上一句話,她似乎不屑與這種妖物交談,她不說話,也不攔着凌天恆,好像他要做什麼都與她無關似的。她定定的站着,雙眼直直望着前方,綠火在身旁跳躍舞動,她也沒有出手撥開或者是閃到一邊去。
凌天恆沒有任何猶豫就坐上那張石牀,翩翩也坐了起來。兩人四目相對,一時無言,也沒有任何動作,可是在這種時候這個地方,還要另外再說什麼,做什麼場面的東西,都不需要了。
“你怎麼還揹着個大包,不重嗎?”翩翩的目光移到凌天恆的身後,跟着又回到他的臉上。那眼神就像是心疼丈夫的妻子,看到對方揹負的重擔,生怕他累壞似的。
“當然重。”難得有人關心他,凌天恆的臉上瞬間也佈滿了柔情。
“那你還不解下來?”
“好,聽你的。”凌天恆雙肩一抖,揹包自然跌落,但是他的身體沒有移動,頭更沒有轉動,雙眼仍是望着翩翩。
“你怎麼還帶着槍?”翩翩的雙手剛碰到他的外衣就縮了回來。
“好,那不帶了。”凌天恆雙手在腰間掠過,把身上的武器甩到地上。
“這就對了。”翩翩笑了,她臉上的笑容如花般燦爛,像是罌粟,明知是毒藥,你也會當是糖丸子,因爲她真的會讓你嚐到那份甜,那種可以令你永生難忘的味道,而你也不會去拒絕。
忽然間她的眼神開始迷亂,她的呼吸開始急促,她的脣則是微微開合,而她身前那兩個高起之處更是輕輕顫動,終於她舉起雙臂,搭在凌天恆的肩上。她的指腹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輕輕碰了凌天恆的脖子兩側。凌天恆微微一顫,望着她的雙眼似是要噴出火來。翩翩的手沒有停,拈着凌天恆的領子,順着邊沿而下,她要幫他脫下外衣!
任何人脫外衣的時間都不會太長,不過是幾秒,慢一點的抖着雙肩令其自然滑下來耍耍帥也有的,但是若有人幫你脫衫,那當然是挺快的。可是這;幾秒鐘的動作,翩翩卻好像用了很大的勁,費了很多的力氣,花了好幾倍的時間,她的拇指食指拈着衣服,可是其餘三指的指尖卻在衣服離體那一下輕輕掃過衣下的肌膚。每一下,凌天恆都震了一震,他眼中那貪婪渴望的欲——火也燒得更爲厲害,喉間那顆豆子更是一起一伏地跳動着,可是他卻沒有任何舉動,彷彿要好好享受這種奇妙的感覺,或許他是想讓對方主動一點,溫文的男子不都是更喜歡熱辣一點的女子嗎?
外衣終於脫到手腕處,只要他輕輕擡起手或者是她將他的手擡起,都可以將這一次的脫衣服工程完成。但是他的手並沒有擡起,彷彿真是要等對方來弄。翩翩瞋了他一眼,三指輕輕用力將他的手腕挑起。然而就在此時,凌天恆的雙手一翻,扣住了翩翩的雙手。
翩翩覺痛,但是臉舊仍是掛着媚笑,她嗲聲道:“你弄痛我了。”凌天恆嘴邊一揚,露出他邪魅一般笑:“這樣不好嗎?”翩翩的臉上忽地露出一副享受的樣子,她格格笑起來:“想不到你溫文爾雅,但是動起手來卻是那麼霸道。”凌天恆雖不是長得一副兇相,人也挺冷靜的,但是與溫文爾雅來形容那就真是暴殄天物。此時他非但沒有鬆開手,反而加了兩成力,笑道:“男人若不霸道,又如何能使女人服服貼貼。”
“不錯。”翩翩笑了,笑得很好聽,整個洞穴都充斥着她嬌聲嗲語,“難道你就想這樣抓住我一世?”
凌天恆一笑,笑意傳到眉間:“如果你願意,就這樣可好?”
翩翩嬌笑道:“好,有你在身邊,還有什麼不好的。”
凌天恆望着她,眼睛仍是那麼的柔情,可是卻有幾分鄙視與不屑,忽地,他冷笑道:“你就是這樣勾引康寧的?”
翩翩側頭想了想道:“康寧?哦,你是說那個男孩,你不會又是在吃醋吧。”她輕輕笑了幾下,好像有幾分得意。
凌天恆嘴角往上一揚,笑道:“不如你將那小子叫出來,讓我看看他夠不夠資格讓我吃醋。”說話間,他指下又加了兩分力。
翩翩雙眉輕輕一擰,瞋道:“可你抓住我,我怎去叫他?”手很痛,可是她卻沒有叫出聲來,臉上也不顯露痛楚的神色,但是眼裡卻又透出委屈、無辜的目光。
凌天恆當然不會被這一副楚楚可憐的媚樣迷惑,但是他卻好像很樂意配合對方似的,俊逸的臉上很適時的現出那壞壞的笑臉,但是那兩道濃眉卻是柔柔的,聲音更是柔得有些兒嗲:“我怕一放開你,你就會跑掉,那我以後再要抓住你就難了。”
翩翩甜甜對着他一笑,柔聲道:“不會的,我答應你。”
凌天恆卻不吃這一套了,嘆道:“女人用來哄男人的話,最好還是不要全信。”
翩翩眼珠一轉,咬了咬牙,顯得很無奈的樣子,道:“那你靠過來,我告訴你他在哪,我可不想讓別人知道了將他帶走,那我又如何向你交代。”她瞟了燕若夢一眼,但跟着又拋了個媚眼給凌天恆。可是凌天恆卻不爲所動,笑道:“你說行了,我怕靠得太近你會咬我的耳朵。”
“衰鬼。”翩翩笑罵一聲,可是她的眼裡卻閃過一抹怒毒,不過她的聲音卻依然是那麼的柔那麼的媚,“他就在……”她的聲音很低很低,以至於只聽到三個字,下面的就再也聽不見了。
凌天恆皺了下眉,道:“大聲點,聽不清。”
翩翩睨了他一眼,又道:“他就在……”之後的仍是聽不見。凌天恆不由得望向她的嘴脣,想從她的嘴脣看出她說的是什麼。可突然他看到這隻鮮紅欲滳的櫻桃小嘴邊角上長出了幾根細須,跟着變得尖尖的,一張尖嘴長毛的臉出現在他的面前,那嘴巴一裂開發出“吱吱”聲。凌天恆不由得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下。可就在這時,翩翩趁他分神,驀地一運勁,竟然自他手下掙扎出來,眼看着她就要撞上石壁穿牆逃走。驀地一把冰冷的聲音在她旁邊響起:“想走,沒這麼容易。”一股勁風向她襲來,翩翩人在半空,還是仰首倒飛的,但她卻是輕輕向旁邊一側身就避過了,就好像躺着時翻身那般。
翩翩飄然落地,回首一望,並沒有看到攻擊者,說話的是把女聲,那攻擊的也應該是名女子纔對,在這兒,除了她的女的,那就還有……
她將目光移向燕若夢。
一直不說話,無動作的燕若夢,此時她的身上裹着一團銀光,銀光裡她手持伏魔棒身着黑色的龍戰衣,雙眸緩緩睜開,兩點銀芒自瞳孔中發出。翩翩看到竟然莫明的打了個冷顫,傳說天地間最有正氣的靈獸是龍,如今這個人竟然帶有神龍的氣息,她這個幾百年修行的小妖又怎會不怕。
燕若夢換上了戰裝,當然是準備打架的了,剛纔她元神出竅,去尋找常康寧,讓凌天恆拖住這個小妖,誰知人卻找不到,而凌天恆又抓不住這個小妖,還差點讓她跑掉,真是氣人。她先不去理翩翩,而是瞪向凌天恆,罵道:“沒鬼用,這都抓不住。”
凌天恆肩膀一動,將外套挑起穿好,笑道:“不放開她,你哪有機會表現。”
燕若夢惱道:“我看你是心疼她,捨不得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