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八點半,張文正半夢半醒地賴在牀上,忽然,他猛地坐了起來,將手機一把抓在手裡盯着手機上顯示的時間:“靠,完了完了,這都八點半了,肯定得挨……”
想到這裡,他緩緩放下手機,眼中流露出一絲哀傷。
總編很可能已經遇害了,那自己還上什麼班呢?
他又轉了轉眼球,想起了什麼似的,遂打開趙夢舒的微聊,同意了她見面的請求。
通往紅安財經大學的公交車上,他反覆思考着趙夢舒的事:現在看來,這個趙夢舒,或者說是黃靖霖絕對是故意找到自己,並露出破綻的。
她究竟爲什麼非要找自己?
如果她真的有什麼事,爲什麼不能直說,非要用這種方式呢?
張文不得而知。
張文這邊正爲趙夢舒的事而愁眉不展,而另一邊的王斌則在爲影子犯愁。
審訊室內,兩名警員坐在被銬起來的影子對面,將檯燈的燈光照向他。
“姓名。”
一名警員問道,可影子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另一名警員提高了音量,又問了一遍:“姓名!”
影子單側嘴角微微上揚,卻仍是沒說半個字兒。
見影子還是不配合,警員猛地拍了下桌子:“我告訴你,別以爲你不說我們就什麼都不知道!現在讓你說是給你個機會!”
影子輕蔑一笑:“既然你們都知道,那還要我說什麼?我用得着你們給我什麼狗P機會?”
警員有些激動,用手指着影子道:“你……”
這一切都被站在單向玻璃外的王斌看得清清楚楚,他搖了搖頭,讓邊上一位警員把審訊室內的二人叫回來。
王斌又坐在監控室內的椅子上,摸着下巴盯着影子。約半個小時,王斌起身走進了審訊室。
他沒有坐在審訊桌後,而是徑直走到了影子面前,低語道:“江汐影,我勸你趁早兒交代,你乾的事兒,別人不清楚,我可清楚。”
江汐影擡起頭,盯着王斌挑釁道:“就算我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你能跟上面交代?你到時候報告裡就寫:此人會妖術?”
王斌也不甘示弱,他直接坐到了銬着江汐影的桌子邊,對他說道:“就算你不說,就憑那把匕首,我們的證據鏈也是全的,一樣可以給你定罪!”
江汐影聽了這話大笑了起來:“哈哈哈,蒙三歲小孩兒呢?一把沒有指紋的破匕首就想定我的罪?做夢吧!48小時之內,如果你找不到新證據,可是要把我放了的!”
王斌微微一笑:“那咱們走着瞧!”
言畢,王斌離開了審訊室。
江汐影說得沒錯,以現有的證據,王斌根本就沒可能將他送審。
最難受的事兒莫過於自己明知道兇手就是這個人,但程序上卻不能將其定罪。
張文下了車,站在紅安財經大學門口的“張暗麻辣燙”前,等待着趙夢舒的出現。
“嘟嘟~”
他的微聊響了起來,打開一看,是趙夢舒發來的一條消息:哥,抱歉,我臨時有事出不去了,麻煩你去門口的“承運”快遞取個包裹,那是我想給你的東西。取件碼88724。
自從張文從陸紹康的口中得知趙夢舒的身份以後,他就越發覺得這個人奇怪。昨天明明是她主動約的見面,可自己到了地方,她卻讓自己去取快遞?
不管怎樣,還是先拿到包裹。
張文打定了主意,從承運快遞取了包裹。
包裹不大,是一個灰黑色快遞袋包着的小盒子,盒子裡是一個深藍色封皮的本子。
他剛拆了包裹,趙夢舒便發來了消息:哥,相信你已經取到了包裹,我想說的全在那裡面了。
張文看了這消息更是一頭霧水,但他還是聽了趙夢舒的,按捺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準備回家再看這個本子。
爲什麼這麼聽趙夢舒的,張文自己也不清楚,他雖然覺得這個人十分奇怪,但他敢斷定,這個人不會害自己的。
天界,馬廣泰被李靖的七寶玲瓏塔發出的七彩神光牢牢鎖住,動彈不得,眼看就要被收入塔中。
突然,他手中的帝鍾神光中飛出,直飛到玲瓏塔的上空,微微搖動,這玲瓏塔便立刻停止了旋轉,筆直地掉落在了地上。
馬廣泰不再受縛,怒吼着揮起斧鉞衝着李靖就是兩下。
李靖右腳微微發力,騰至刃氣之上,將方天三叉戟向前一指,直奔馬廣泰刺去。
馬廣泰手中鐵索抖了幾下,筆直地打了出去。李靖斜過身躲過鐵索,眼看便要傷到馬廣泰,可他突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牢牢困住了自己的下半身,回頭一看,正是那飛過去的鐵索。
馬廣泰緩緩舉起鐵索,用力向下甩將李靖摔了下去,李靖重重砸在了地上,看起來收了些輕傷。
可這馬廣泰又掄起了鐵索,再次將李靖摔在地上。
幾次三番後,李靖被摔得披頭散髮,盔甲盡裂,口吐鮮血,體力不支。
馬廣泰將劍架在李靖的脖子上,低頭俯視道:“李靖,你我同朝爲官,又是兄弟,我再最後勸你一次,別再給他張百忍當狗!”
李靖咬了咬牙,啐了一口血:“呸!馬廣泰,你配提兄弟?你背叛天庭,還膽敢對玉帝出言不敬!”
馬廣泰冷笑一聲:“呵,玉帝,他配得起這個‘帝’字?你相信我,跟我一起走吧!”
李靖怒斥道:“你自己給魔神煞當狗也就算了,還想拉上我?滾!”
馬廣泰搖了搖頭,稍稍舉起手中的劍:“既然這樣,那休怪我無情!”
說着,他將劍向李靖刺了下去。
張文回到了家,進了臥室,躺在牀上打開了這個日記本:
2018年9月8日 週日 晴
今天,妹妹來我的學校報道,我們很快就要在同一所學校裡學習了,嘻嘻。想起來,過得還真快呢。當初可以因爲一個娃娃可以記恨我,又可以因爲一個棒棒糖和我和好的妹妹,竟然要和我一起上學了,好期待啊!
2018年9月15日 週日 晴
妹妹興高采烈地跟我說她喜歡這裡,她還要靠自己的努力賺自己的生活費。我們是農村出來的,父親一世行醫卻不肯收人家的錢,因此我們必須自己靠自己啦!
2018年9月22日 週日 多雲
雨潔今天回來得好晚,不知道她幹嘛去了,一身酒氣倒頭就睡了。小馨最近悶悶不樂的,說是兼職不太好找,我告訴她沒關係的,姐手裡有點錢,可她還是不太開心的樣子,唉,算了,隨她去吧。找到工作就好啦
……
張文一頁一頁地翻着手中的週記,試圖從字裡行間摳出些線索來。可這週記的中間被撕下了好多頁,直跳到了2019年的5月。而從5月起,這週記的內容似乎都散發着滿滿的怨恨和殺意。
……
2019年5月2日
小馨被他們害成了植物人。別人說你是意外,我不信!妹妹,放心,我和爹會讓她們給你一個交代!
2019年5月9日
最近總感覺小馨來了,是我太想她了嗎?放心好了,爹就要成功了,到那時,所有人,都得死!
這日記後面沒有其他內容,卻用紅色的筆寫滿了“死”字。
張文合上日記本,身上開始起雞皮疙瘩,雖已是5月中旬,但自己還是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他靜了靜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
一、可以確定,這個趙夢舒的真實身份確實是黃靖霖。
二、這個黃靖霖似乎有個妹妹,她又提到這個妹妹叫小馨,那自己是否可以從某個叫“黃靖馨”的植物人着手查起?
三、從週記裡看,這個黃靖霖是要復仇的,那爲什麼她還要來找自己?
四、她爲何要躲着自己,是怕被什麼人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