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兒,你可是有什麼難處?儘管說,若是缺少藥材,朕立馬吩咐人送來。”
李二自然是看到了韓元臉上的猶豫,當機立斷的開口道。
“對對,俺家雖然沒有,但是俺有錢。”程咬金也拍着胸口一臉豪氣的說道。
“就是,韓元你儘管說。”
“......”
衆人紛紛開口,韓元看着這羣人義憤填膺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那裡是是藥材不要藥材的事情啊,這是會不會死人的事情好不好啊。
孫思邈見到韓元一臉猶豫的模樣,心裡頓時猛地一提,連忙上前一把抓住韓元的手問道:“韓小友,你可是要用那東西?”
韓元擡起頭,一臉苦笑着看着孫思邈點了點頭。
“現在只有此物能夠救老戴的命了,可是——”
孫思邈並沒有言語,眉頭不由自主的緊蹙了起來,他知道抗生素這東西。
在他看來此物可以稱之爲神藥,幾乎什麼病都可以治療,可是此物卻讓韓元感覺到棘手。
那可想而知此物有多麼難以製取,就算製取出來,韓元也無法保證此物是否能夠治病救人。
即便是製取出來,也會成爲一種殺人的東西。
“哎呀,你們到底打什麼迷呢,孫神醫,韓元你們就直說吧,老戴都這幅模樣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啊。”
程咬金看着兩人糾結的模樣,心裡就跟貓撓撓似的,忍不住的催促道。
“知節,閉嘴。”李二心裡猛地提了起來,孫神醫兩人都陷入了糾結,那麼玄胤這病絕對不簡單。
“哎,算了,孫老,我們就如實說了吧,讓他們選擇,畢竟他們是病人的家屬,有權利做出選擇。”
韓元看了一眼孫思邈,長嘆一聲,拍了拍孫思邈的手臂說道。
“可是,此物我們從未見過,救人和殺人就在一瞬間啊。”孫思邈還是沒有決定下來。
對於他來說,
自己沒有把握的事情從來不會做,更何況這藥是雙刃劍。
“新藥的研究都是這個樣子,從來沒有一帆風順,我們盡力就好,如今你我除此之外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麼。”韓元望了一眼躺在牀上的老戴。
按照孫思邈和自己的估算,老戴至少還能堅持一個月,若是用上孫神醫的金針虛名可能會更久。
這麼長一段時間,足夠他們提取青黴素了。
孫思邈聽完韓元的話,長嘆一聲,望了老戴一眼,還是同意了韓元的想法。
“你們兩人都是戴大人的子女,你們有權利知道這件事情,如今戴大人幾乎是命懸一線了,即便是我二人拼盡全力也不過是延緩數月而已。”
“但是,我有一種藥可以用來救人,只不過此物太過於強大,它的功效和危害也是巨大的,有可能能救人,也有可能當場斃命。”
“這一切都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決定用於不用就看你們了。”
韓元說完,將目光放在了站在一旁的戴志德和戴輕語兩人身上了,等待着他們的最後的決定。
戴志德和戴輕語兩人不由的對視一眼,眼神之中滿滿的掙扎,一時之間整個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選擇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忽然走了上來,伸手拍了拍戴志德的肩膀說道:“你現在是戴家的頂樑柱,一些事情你遲早要面對的。”
“你父親當初可不是孬種,朕希望能繼承你父親的榮譽帶着戴家繼續走下去。”
李二雖然沒有明確告訴戴志德他的意見,明眼人誰都能看得出來李二是在向他闡述自己的決定。
戴志德聽到這話,那佝僂的身子也挺直了起來,伸手拍了拍他姐姐,隨後一個人走了出來。
“還請萬年候和孫神醫救我父親一命,父親現在的狀況已經這樣了,就算不用此物也只是勉強續命,還不如賭上一把呢。”
“若有什麼意外,我戴志德願意承擔,戴家也會對二位感恩戴德的。”
李二聽到這話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把目光投向了躺在牀上的戴志德。
老戴啊,是不是真的是朕的原因啊。
先是老杜,後是叔寶,緊接着就是你。
是朕連累了你們啊,這一切都是朕做的,爲何會讓你們遭受這樣的劫難啊。
韓元看了戴志德一眼,並沒有言語,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將目光轉向了孫思邈。
“孫老,施針吧。”
孫思邈長嘆一聲,從桌子上的包袱翻找了起來,不一會幾根金光閃閃的銀針便拿了出來。
孫思邈摒棄了其他的想法,不過是剎那之間,銀針問問的落在了戴胄的身上。
韓元在一旁看的那叫一個精彩,雙手不由自主的舉了起來,剛打算鼓掌,忽然想起來這是病房,連忙收了下去。
真不愧是神醫啊。
這銀針用的那叫一個神乎其神。
所有人也是忍不住的小聲的讚歎了起來,而戴志德姐弟兩人目不轉睛的盯着躺在牀上的戴胄。
孫思邈手上的銀針不斷的紮在戴胄的身上,不過一會,孫思邈的額頭就出現了豆珠大的汗珠了。
呼!
孫思邈長出一口氣,隨即收回了所有的銀針,望着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韓元聲音疲憊的說道:“韓小友,半刻鐘左右他會甦醒過來,但是隻有一炷香的交談時間,再久就不好說了。”
“行,我知道了。”
韓元點了點頭,對着戴志德姐弟兩人招了招手。
“你父親半刻鐘之後會清醒過來,你們姐弟兩人可以給你父親說一會話,但是不能多,一炷香的時間。”
“多謝萬年候救命之恩。”戴輕語二話不說就朝着韓元行了一個大禮。
戴志德則是對着孫思邈行了一禮,孫思邈不過是微微頷首,心思根本沒有在這裡。
韓元雙手扶起了戴輕語,輕嘆一聲,“戴姑娘,你父親這段事情只能喝一些清淡的東西,這些東西你要親手烹飪。”
戴輕語聽到這話,不由的眉頭一皺,一臉詫異的望了韓元一眼,隨後頷首答應了下來。
把一些事情交代清楚之後,韓元便領着一大羣人來到了戴府的客廳。
客廳的氣氛頓時嚴肅了起來,所有人都是一臉鄭重的看着韓元,誰也沒率先開口。
最後還是李二忍不住的開口問道:“方纔你那話的意思是什麼?有人對玄胤動手?”
“沒有,我只是怕一些下人分不清,而且萬一老戴離去,他一雙兒女也算是在牀前盡孝了,他們心裡也能好受一些。”韓元長嘆一聲,端着茶杯輕抿了一口說道。
是啊,爲人子女牀前盡孝。
李二瞥了韓元一眼,雖然心裡有些疑惑,但是並沒有言語。
...
...
馬車上。
李二和韓元、孫思邈三人坐在車上,李二終於忍不住,轉向韓元開口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也別拿那些話糊弄朕了。”
韓元和孫思邈對視一眼,有些無奈,兩人已經掩飾的這麼好了,竟然還被看了出來。
“沒錯,老戴的確有病,而且還中毒了。”
嘶!
李二聽到這話,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很快臉上被陰雲密佈了起來。
竟然有人要對自己的人動手,這是想幹嘛?
今日敢對自己的手下大臣動手,那麼下次就可能對朕動手,這些人真是該死!
“元兒,此話可不敢亂言啊。”李二再次擡起頭,目光堅定的看着韓元。
韓元無奈的攤攤手,隨後把目光投向了孫思邈。
孫思邈收到韓元的眼神,有些無奈,自己不願意牽扯到這些東西之中。
“沒錯,陛下臣方纔那針並不是延壽,而是爲了解毒,給他開的藥方裡面也有祛毒的東西。”
“臣本來以爲意外,還是韓小友提醒了我,若是戴大人醒不過基本沒辦法救命。”
李二聽到這話,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看來有人是不想讓自己過好啊!
“其實孫老說的有點簡單,其實把這個毒並不是直接讓戴大人吃下去的,而是用了一種特殊的方法,加上戴大人身體虛弱,因此這毒雖然不能致命,但是對於戴大人來說卻可以致命。”韓元掃了一眼李二,微微搖頭,有些疑惑的說道。
“可是此物孫老和我都未曾見過,這個毒並不致命,但是誰都不知道後續會有什麼傷害。”
李二聽完之後,猛地一拍桌子,一臉怒氣的說道:“該死,敢對朕的大臣動手。”
“不管是誰,朕都不會放過他的。”
“王德。”
李二掀開牀簾,剛打算開口,韓元就拍了拍李二,微微搖了搖頭。
“岳父,別想了,這根本不用想了,這個下毒的人已經沒有了。”
李二微微愣了一下,隨後對着王德擺了擺手。
既然此人已經死了,那麼至少能追查下去,既然能夠把毒藥悄無聲息下到戴胄身邊,那麼此人肯定就是他平時接觸的。
而戴胄身邊的朋友又沒有幾個,能夠接觸到他的人也就是他們家裡的。
他家裡也不過就是幾個奴僕,查起來也簡單。
想到這裡,李二鬆了一口氣,臉色也漸漸的緩和了下來。不過另外一個疑惑也涌了出來。
那麼這個人下毒的人到底是誰的人呢?
難道是世家乾的?
韓元瞥了李二一眼,並沒有言語,自己並不打算摻這件事情,朝堂這種事情簡直就是殺人悄無聲息。
想起老戴的病韓元就覺得發愁,這青黴素到底怎麼用啊,雖然提取自己知道怎麼提取,可是這怎麼用啊?
這玩意要是一個沒控制好,那麼就要出人命啊!
早知道自己要穿越,自己就應該多背一些書,指不定就派上了用場。
...
...
藍田縣。
縣衙府內,藍田縣內幾乎所有能說上話的官吏匯聚一堂,大廳內歌女載歌載舞。
盤坐在一邊的官吏一個個眼神充滿了貪婪。
就在這時候,坐在正位的縣令王空舉起酒杯,一臉笑容的說道:“藍田縣內能有如此治安,全賴諸位同僚。”
衆人紛紛舉杯,笑呵呵說道:“哪裡,這是大人治理有功。”
一個下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先是環視了一週,隨後飛快的跑到了王空的身邊附在耳邊小聲的嘀咕了起來。
王空臉上忽然變得精彩了起來,嘴裡不屑的說道:“哼,還不是老老實實把東西給我送了過來麼,早知道今日,何必當初呢。”
“走去瞧瞧。”
王空站起來,對着衆人笑着說道:“諸位,我有點事情,先去處理一下,諸位吃好玩好。我稍後就來。”
“哈哈,大人有事儘管去忙。”
“對,政事重要。”
側房。
三子正站在房間環視了起來,嘴角掛着一絲的嘲諷。
“哼,一個縣令竟然裝飾的這樣,果然有什麼皇帝就有什麼手下。”
小冬子望着三子,有些無語,拉了一下三子小聲道:“三子哥,軍師吩咐了,不讓咱們惹事啊。”
“行了,我知道。”三子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一個人來就行,軍師非讓這小冬子跟着。
就在這時候,王空走了進來,臉上帶着一絲的高傲,他有些輕蔑的瞥了一眼三子,隨後直接來到正位坐了下來。
三子深吸一口氣,緩緩壓下心中的怒火,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小人見過縣令大人,這些手下的不懂事,還請縣令大人不要責怪,一些禮物不成敬意。”
王空看了一眼三子, 隨意的擺擺手,下人過去把三子手中的紙條給接了過來。
他看第一眼的時候,頓時愣在了原地,上面寫着幾個大大的字。
二十萬貫!
嘶!
自己只要了十萬貫啊,這怎麼給了二十萬貫啊!
“哦,這些多的是怎麼回事啊?”王空收起那張紙條,臉上也多了幾分的平和。
“這是小人的賠禮,還請縣令大人不要嫌棄少。”
三子早就在心裡罵了起來,可是臉上還是一副訕笑。
“嗯,行,回去等着吧,明日東西和人就回去了。”王空按下心裡的激動,擺擺手道。
三子兩人剛走出縣令大門,在大街另外一旁的一夥人微微頷首,隨着其中一人手一揮。
衆人紛紛涌了上來直接衝進了縣衙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