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邪,你這是怎麼搞的,怎麼弄了一身傷。”
披頭散髮的屠老邪被赫天涯和魏總管攙扶着,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尤爲慘白,身上的氣息也非常微弱,他用力擡起頭,看了一眼對面的陳落,乾咳了兩聲,虛弱的說道:“落小子,不好意思,讓你小子……看笑話了啊!咳!咳!”
“我倒是想看你的笑話,不過似乎來的有些遲啊!”望着老態龍鍾虛弱不堪連說話都有些費力的屠老邪,儘管陳落看起來面帶笑意,而且還有說有笑,但心裡已經很不是滋味,他或許和屠老邪之間並沒有什麼太深的交情,但他打心底裡喜歡這個罵罵咧咧的邋遢老頭兒,更何況當年葬古峰問世的時候,陳落四面楚歌,屠老邪赫天涯等人頂着壓力前來救自己,陳落永遠都不會忘記。
陳落攙扶着屠老邪讓他坐下,道:“我來看看你的傷。”
“別費勁兒了……老子的靈海已經潰散了,時日無多了啊,快死了,趁着這點時間你就陪老子說說話吧。”
“瞧您說的,哪有那麼容易死。”陳落笑道:“無非就是靈海潰散了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再幫你重新凝聚一下就行了,幾日之後保證你生龍活虎。”
“咳!咳!落小子啊,到了這個時候你就甭晃點老子了。”
“晃點你做什麼,我還等着跟您老人家拼酒呢。”陳落揮手間光華綻放,瞬間將屠老邪籠罩起來,儘管老邪的傷勢很嚴重,靈海也的確潰散了,但這對於擁有孕化萬物的界之靈海,以及修煉了虛妄之道可以化其源的陳落來說實在不算什麼,再加上人書重組完成時,他還參悟了一些生命奧義,莫說屠老邪只是靈海潰散,哪怕是肉身潰散,他也有本事令其死而復生。
望着突兀出現的陳落,周圍衆人議論紛紛,猜測着落爺的到來會不會讓這件事變得更熱鬧,也猜測着落爺會不會因爲屠老邪而與中央十二人傑大打出手,他們或許不知道,但在場那些瞭解陳落的衆女神們都清楚的知道,陳落的出現不僅不會讓這件事更熱鬧,反而會讓這件事變得更加糟糕,更加可怕,甚至更加恐怖,因爲他們都知道以陳落的性格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而他不出手則已,如若出手,必然是不死不罷休,不鬧個天翻地覆絕對不會停止。
似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白飄飄的內心立即緊張起來,趕緊秘密傳音給白劍,說道:“白劍,你快點離開這裡,回家去!”
“我爲何要離開!”
白劍不以爲然的傳音迴應。
“你有所不知,當年葬古峰問世的時候,屠老邪對陳落有救命之恩,現在你們把屠長老打成這樣,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哦?”
白劍還真不知道屠老邪與陳落還有這層關係,想了想,傳音迴應道:“就算他不會善罷甘休又能怎樣,難道我還怕他不成!”
“你眼睛瞎了嗎?你難道沒有看見流沙在他面前連動也不能動?”
“流沙是流沙,我是我,流沙不是他的對手,並不代表我白劍不是。”
這話傳入白飄飄的耳中,讓她恨不得衝過去大耳瓜子扇死白劍,其實白劍並不是一個自以爲是的人,他雖然這般傲然的迴應,但心裡很清楚自己或許比流沙強,但也只是強,如果流沙在陳落面前連動手的資格都沒有,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陳落的對手,又說道:“我或許不是陳落的對手,但你要知道我們中央人傑並不止是我一個,而且我還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中央學府現在自成一界,且藉助人書之靈孕化出了蘊含人靈的世界本源,其法則之恐怖,堪比上蒼的審判,我相信這一點陳落應該早就察覺到了,諒他也不敢在這裡撒野!”
“不敢?”白飄飄就彷彿聽見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憤然傳音喝斥道:“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這天地之間的任何事只有他願意不願意,從來就沒有敢不敢。”
“不!堂姐,你並沒有理解我的意思,現在的問題不是他敢不敢在這裡撒野,他不敢也就罷了,如果敢的話,呵呵!我相信中央內閣的長老們一定會他見識見識堪比上蒼審判的世界人靈法則!”
“你!”
白劍不聽勸告,白飄飄又無可奈何,她也沒本事將白劍強行帶走,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做。
“堂姐,你還是照顧好你自己吧,我的事情你不用管,而且我也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中央學府的強大絕對超乎你的想象。”
場內,流傳天、唐奇等十位中央人傑靜靜的站在那裡,以一種不可思議尤爲驚疑的眼神盯着陳落,剛纔親眼目睹流沙被莫名其妙的靜止,而後又被陳落輕輕一字震的七竅出血,這不得不讓中央人傑們忌憚,當然,忌憚歸忌憚,還不至於害怕,正如白劍所說,他們或許都不是陳落的對手,可他們的背後還站着強大無邊的中央內閣,他們不知道陳落的實力究竟有多強大,但他們都知道執掌人書的中央內閣是何等浩瀚。
流沙也站着,卻是滿臉死灰,呼吸沉重,死死的盯着陳落,今天的他可謂是顏面丟盡,先是被落櫻打的血肉模糊,而後又被陳落一字震的七竅出血,這對於流沙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容忍。
在衆目睽睽之下,在場所有人都看見剛纔還面如死灰仿若只剩下半口氣的屠老邪在陳落的醫治下氣色竟然漸漸好轉起來,旁邊的赫天涯和魏總管對視一眼,都感到不可思議。
屠老邪也是瞪着眼睛,咧着嘴,感受着體內重新凝聚的靈海,讓他不敢相信的是,重新凝聚的靈海不但沒有變弱,反而比之前更加飽滿更加強悍,這簡直……簡直比做夢都瘋狂啊,他站起身,活蹦亂跳,試了試靈海,打出一拳,強悍的靈力爆發而出,轟然一聲徹響,震的天空一陣顫抖。
望着這一幕,衆人都覺得匪夷所思,尤其是中央人傑,他們清楚剛纔流沙的腦袋被落櫻打的血肉模糊,流傳天之所以能在短時間內讓他恢復如初,並不是因爲他的手段多麼高明,而是因爲流沙的肉身接受了人書之靈足足溫養了二十多年,擁有強大的生命力,這才能煥然一新,而屠老邪的肉身可是一丁點人靈都沒有,在陳落的醫治下,潰散的靈海不但恢復如初,甚至比之前更加強盛,這簡直太詭異了!
這個時候,不知道冷谷從哪突然竄了過來,這個傢伙好像剛剛睡醒,渾身還帶着一身酒氣,看見陳落三人時,很是埋怨的說道:“我說你們仨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把我自己仍那,你們倒好,跑這裡看熱鬧也不叫我?”
“這不是看你喝醉睡着了嘛。”
“好吧!這邊發生了什麼事兒,怎麼這麼熱鬧。”仰頭望着活蹦亂跳的屠老邪,冷谷很是納悶的問道:“老邪沒事兒吧?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瞎蹦什麼。”
“冷小子,你他孃的腦子纔出問題了呢。”屠老邪咧嘴哈哈大笑,問道:“落小子……你怎麼……你怎麼做到的啊?今兒個你可真是讓老子大開眼界啊!”
陳落聳聳肩,沒有回答,只是笑道:“老邪,你的靈海只是剛剛凝聚,但還不穩定,你再這般活蹦亂跳,若是靈海再潰散,那我就無能爲力了啊!”
一聽這話,屠老邪立即老實了。
“傷是怎麼弄的?”
當陳落問出這句話後,屠老邪有些沉默,支支吾吾半天也不肯開口,冷谷不知道怎麼回事,插話道:“什麼傷?老邪你受傷了?”
“小落,這件事就算了吧。”
“是啊,小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赫天涯和魏總管多多少少都清楚陳落的脾氣,知道如若陳落追究此事的話,恐怕會鬧的天翻地覆,屠老邪也意識到這一點,說道:“落小子,這事兒說起來都怨老子,是老子技不如人,活該如此,還是算了!”
“若是我晚來一步,你現在就已經命喪黃泉,豈能算了?”不知何時,陳落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語氣也不再隨意,而是變得嚴肅起來,道:“咱不欺負別人,但也絕對不允許其他人欺負我們,這次若是算了,下次又當如此?下下次又怎麼辦?每個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老天爺是不會眷戀任何人的。”
“就是!老邪,你好歹也是學府的長老,卻在中央學府被人打傷,這也太欺負人了吧?”冷谷一聽屠老邪險些沒命,頓時就火了,嚷嚷道:“我冷谷雖然沒什麼本事,可落爺老秦傲風不是在這裡嘛,如今你在學府被人打了個半死,若是不追究此事,那也太窩囊了,這口氣怎麼能嚥下去!”
秦奮也說道:“屠長老,此事不能算,也算不了,冷谷說的不錯,你身爲學府長老,卻在學府被人打傷,這實在是欺人太甚!”
傲風冷酷而道:“忍讓並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誰動的手必須讓他承受動手的代價與後果。”
“落小子,冷小子,秦小子,傲小子,老子知道你們是爲我好,可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吧,行不?老子現在只想暢飲幾杯,其他的事兒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