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山衛所都知道這是誰幹的!
青年社,杜先生!
“難怪如此!”有人嘆道。
就算不知道杜先生殺的那些人有多重要,想必如此的挑釁,是誰也忍不了啊。
幾位年輕高人,目光又是在杜先生身上打量,倒真沒想到這位脾氣這麼爆。
就是梅志峰,此時看着杜先生那柔美的面貌身材,再想想她如此解氣的做事方法,他莫名的眼裡有光芒在閃動,突然發現這女子,很有幾分意思。
“這件事惹怒了山衛所,緊接着駐紮在明珠的蠻子兵部直接派人過來,大規模的掃蕩我青年社……”
在見到那些人頭之後,韓在寇卻慢慢冷靜了下來。
有人向他稟報,這上百顆頭顱之中竟有一些並沒有公佈於外,只存在於暗中的爪牙。
這讓他不得不冷靜,因爲其中有一人,竟是隻有他一人知道的棋子,這就可怕了。
青年社的危害太大了,而且這次恥辱也不可能不報復,否則山衛所還如何控制明珠?
駐紮明珠的旗國軍方親自動手了,在明珠省戒嚴,開始四處抓人,稱得上是一番大動作。
但青年社明顯已經早早防備了,青年社諸位大佬均隱身起來,有查到位置的卻也在租界,旗國還不能肆無忌憚的對租界出手。
這一次交手,青年社肯定還是弱勢的,損失很大。
但同樣青年社一旦憤怒起來之後,對明珠的影響也讓旗國不得不估量真的要不死不休會怎樣。
從碼頭抗包的,到街上賣貨的,工廠裡做事的,酒樓裡做生意的,甚至學校裡教書的,都發生了波動,可謂是方方面面都造成了混亂。
旗國最終也只能偃旗息鼓,不能爲了一個杜先生付出太大的代價,因爲從這裡已經可以看出青年社沒有殺旗國人,不是他們殺不了,無論如何也不至於一個都殺不了,而是他們在剋制,若真再逼下去,那結果……
“這次事件過後,本來我們雙方偃旗息鼓了,我並不主動招惹他們,本以爲這事算是過去了,但卻沒有想到,這位山衛所主官卻是早已視我如眼中訂肉中刺……”杜先生苦笑一下道。
“所以他就派崔朝遠來暗殺你了?”梅志峰眉頭一皺,沉聲道。
杜先生輕輕點頭:“自那次衝突後,山衛所似乎就此冷靜了下來,默認了這種情況。雙方互不驚擾,但實際上高傲的旗國,戰場上都能所向披靡,怎會被我嚇住,他們反而愈發堅持了除掉我的心,認爲只要除掉了我,青年社自然會大亂,將不成氣候……”
一切很明顯,問題就出在杜先生身上,唯有將這杜先生除了,到時再扶持一聽話之人最符合利益。
山衛所主官韓在寇是搞情報出身的,他並不魯莽,很有耐心。
被他盯上了,又有莫大勢力,最終還是讓他找到機會。
爲了確保成功,他不惜冒險動用身邊的武道宗師親自動手,突襲杜先生。
“而小刀剛剛說的那位宗師,實際上也就是因爲那一次刺殺出現的。”杜先生說着笑了笑,對着小刀道:“接下來的事,你來說與諸位師兄聽吧!”
此刻已經搞清楚了,不是崔朝遠無緣無故就對晚輩下手,而是受了命令才下手,他們心中才算是輕鬆了一些。
又提到那位宗師,衆人立刻集中精神,此刻已經沒有疑問了,這種事不是能開玩笑的,必然是有一位宗師的。
“那天夜裡,我和杜先生在護衛的保護之下,有事外出,卻走漏了行跡,被山衛所查到……”
抓住了杜先生出行的機會,就憑崔朝遠的實力,應該是受到擒來了。
故而,崔朝遠當即便行動了。
他的確不凡,無論身法速度,均非凡人可比。
非常順利,由於未料到會被宗師暗殺,故而親可見杜先生便萬分危急。
身邊護衛雖然武力雖然不凡,還有小刀在側,但在宗師手中卻難以撐多久,他一拳一腳都可取人性命。
稍弱些的在他手中撐不過一掌,甚至就連小刀也不過是對了兩招便已負傷。
但好在不論是山衛所,還是這位宗師都小瞧了一個人。
杜先生本人。
雖然從未聽說她出手的事蹟,連調查資料上都沒有,但其實她的修爲卻是不錯的。
在護衛捨命阻攔之下,杜先生根本想也未想,立刻在黑暗中閃身而逃,她身手在好也不可能硬抗宗師,不是一個量級的存在。
故而只能抓緊時間逃,她的修爲不錯,速度也極快,但按道理想逃,卻也是癡心妄想。
宗師見她居然有着不弱修爲,居然逃了,立刻放下其他人,他只有一個目標,朝着杜先生追去。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就在他要追到杜先生的時候,居然冒出一道身影突然橫插了一槓子,與他準備打向杜先生的手掌對了一拳。
這是意外。
杜先生意外,宗師崔朝遠也意外。
連後面趕到的小刀等人,同樣意外。
當然,意外的時間不會多,宗師的反應何其快,只是頃刻間,兩人便以快打快,小刀甚至都無法看清他們究竟在一瞬間裡對了多少招。
只聞拳風四溢,砰砰作響,震人心魄。
“他們兩人斗的很兇,難以分明最終會誰勝誰敗,但這場戰鬥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插手的了,我只能護着杜先生先趕緊撤離,同時一邊召集人手去打鬥現場以防蠻子兵以多打少!”小刀沉聲道。
衆人皆是凝眉聽着,心中都在思索,別的不知道,可自從那位在戰時之初在明珠隕落的宗師之後,的確沒有聽說還有哪位宗師來明珠。
但此時,很明顯,不是宗師,又有誰能和崔朝遠近身對抗?
“之後呢?”梅志峰沉聲問道。
然而,小刀卻是無奈道:“之後,我護送杜先生立刻離開了原地,那場戰鬥的結果我們也不知道,但自從那一日後,那位宗師就再也沒有敢出手對付杜先生,梅師兄,諸位師兄妹,所以我一直懷疑這位宗師應該就在明珠,否則何以山衛所的崔朝遠再也沒有敢朝杜先生出手?這是他的任務,不可能就這麼任憑失敗,定是有着顧忌。”
這話是有道理的。
就連杜先生自己都是這麼懷疑,不過她卻並未想過將這件事說出去,事實上她曾對小刀說過,沒有確定的事就不要亂說。
誰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一位宗師,即便他能與宗師對抗,也不能確定。
然而,卻不想今天小刀居然在此時提起了這件事。
“杜師妹,不知這位宗師究竟是誰?你心中可曾有數?”梅志峰又望向杜先生道。
小刀的意思很明顯啊,這位宗師明顯就是在保護杜先生,這讓衆人吃驚,說句不好聽的,衆人之中,除了梅志峰,還真沒有人能得一位宗師在側保護。
杜先生當然不會忘記那一天,雖然是夜晚,但當那一掌襲來時,那一把摟住自己的腰,將自己抱起橫移,同時單手一拳迎向那崔朝遠掌風的身影。
雖然只是那頃刻間的接觸,但杜先生非常確定,那是一個年輕身影,甚至年輕到過分。
她沒有看見面容,甚至黑暗打鬥中,兩位宗師渾身勁風鼓盪,練身材都無法分清,速度更是快的只剩下模糊身影。
不過無需看到面容,無需聽到身影,單單只是她所確定的一點,那是一個年輕人,比她還年輕的人,就已經足夠驚世駭俗。
而這世間,能有如此修爲的年輕人,她只聽說過一人!
那五年前才十六歲便拳斃道師的少年宗師明王!
“梅師兄,抱歉,若是能夠得知是誰,今晚又怎會容的崔朝遠傷了林師妹?從那一日後,我便更加小心了,平時都不敢輕易出門,再未見過那一位,事實上從頭到尾我除了知道他是個男的,其他什麼都不知道,當時天太黑了。”杜先生苦笑一聲,搖頭道。
說到這裡,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咱們不知道姓甚名甚,又不知道行蹤,這如何找?”
“而且都已經幾個月了這位前輩也未必還在!”
“是啊,若是還在的話,昨日雷音弓響,他當現身才是。”
“若不然,還是問問師門,看看能否知道在當初,究竟是哪位師門的前輩在明珠,說不準還真如秦兄所說,這位宗師當真就有事在明珠一直未走也說不定。”
一番討論,卻是沒有人再追究小刀給了一個空話的事。
事實上,這個故事說完,唯一改變的只有一點,那便是杜先生在衆人心中的地位,不一樣了。
無論是她的青年社,還是她可能結識的某一位宗師,這都讓她增加了分量。
“梅師兄,小姐吐血了……”衆人正在商討,突然,內院傳來一聲驚叫。
剎那間,聲音驟然歇止,衆位身形電閃,直奔內院。
而杜先生卻稍慢了一步,身形攔住了小刀,沒有回頭,只輕聲道了一句:“小刀,不要再自作主張。”
“杜先生,我只是……”小刀欲解釋。
“你應該知道,我不在意這些!”杜先生聲音很輕,說完,她便身形閃爍,也去了內院。
而小刀站在後面,看着她的背影,緊握雙拳,面色不好看:“我知道!”
正是因爲他知道,杜先生並不將自己當做道門中人,不,應該說與其他道門中人不一樣。
青年社是杜先生的家業,她有責任帶領青年社發展,但這只是一份凡俗的事業,小刀認爲,以杜先生的天資不應該一直忙這些事。
儘管山下也是修行,但這不同,看看梅師兄他們,他覺得杜先生應該和這等人站在一起纔對,不應該總與凡人爲伍!
今日這些人對杜先生明顯並不是太重視,所以,他才故意引出這個故事,想讓這些人對杜先生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