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門司馬行空拜山!”一聲清朗的聲音打破了“銀狐洞”的寂靜,所有人都怔住了,心道:“蝴蝶門”南宗掌門司馬行空此時卻來這裡幹什麼?看來狐狸、蝴蝶、雁蕩三大派這回都有人蔘與此事,這件事情當真是鬧大了啊。嶽金經心中更加沒有底了,但以他修爲,喜怒本已不形於色,微微調整一下,便又恢復了常態。
只見“蝴蝶門”掌門司馬行空帶着十幾名弟子走了進來。他身材高大,目若朗星,一部鬍鬚虎虎生威,一身長袍罩在身上,當真是不怒自威的一代宗師氣派。
“司馬道兄大駕光臨,狐狸派蓬蓽生輝!”嶽金經哈哈一笑,上前拱手迎接道。
“嶽師兄客氣了。在下此次前來,是要尋找貴派一個叫做“文嘯天”的弟子。”他說話雖然客氣,不過卻是一針見血,狐狸派上下無不面面相覷。
“哦,天兒這孩子和貴派有什麼瓜葛麼?”嶽金經吃了一驚,心道:文嘯天不過是救了“蝴蝶門”一個叫做海棠的少女,難道當真連這位“蝴蝶門”掌門都得罪了?
“倒沒有什麼太多瓜葛,只是據我們下一名弟子說道,這位文師侄身懷我“蝴蝶門”神功“破繭神功”。這門武功雖然威力不強,不過畢竟是我“蝴蝶門”不傳之秘,爲何卻被這位文師侄學到了,在下忝掌“蝴蝶門”,卻是一定要弄個究竟。”他這句話雖然說的好聽,不過確實咄咄逼人,幾乎不給狐狸派任何餘地了。
“文嘯天,你過來。”嶽金經雖然想爲文嘯天開脫,不過此時江南三大派中的重要人物都在一旁,卻也只好是秉公處理,不留一點情面了。
“弟子在。”文嘯天站了出來。他此時低垂着頭,幾乎不敢和嶽金經的目光相對。心中卻道:這人怎麼知道碧樹道長傳我“破繭神功”的事?難道……?心中不由得充滿了不解。
司馬行空拱手道:“得罪了。”說着伸掌攻向文嘯天,他掌上帶風,招式卻是美妙至極,如同一隻蝴蝶穿過花叢,翩翩攻來,當真是如同神仙一般。
文嘯天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出招相格。兩人你來我往,配合得竟然天衣無縫,當真如同師兄弟一般。嶽金經等人卻都是面如死灰,低下了頭去。
司馬行空陡然一喝:“着!”手指一點,便點中了文嘯天“肩貞穴”,文嘯天身上無力,立時便倒了下去。
司馬行空拱手道:“文師侄,你的“破繭神功”已經練到“破繭”的境界了,恭喜啊恭喜。”說着轉向嶽金經,道:“我“蝴蝶門”絕技,爲何卻在一個狐狸弟子身上出現?不知嶽師兄作何解釋?”饒是嶽金經聰明之極,此時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原來“破繭神功”分爲四個境界。第一境曰:“吸食”,所擬的正是毛毛蟲吸食各種植物中的營養時的模樣,主要強調“練氣”,即使是資質一般的弟子,練上五六
年也可練成。第二境曰:“作繭”,所擬的正是毛毛蟲作繭自縛時的模樣,達到此境界之人,防禦能力逐漸增強,招招全是守勢,出手奇短,擡手踢足,全不出半尺之外,但招術綿密無比,周身始終不露半點破綻。練到極致時,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雖守得緊密,卻有一個極大不好處,一開頭即是“立於不勝之地”,的確是作繭自縛,不能反擊,是以攻擊力卻是極爲減弱。所以若是悟性稍差之人,便會一生在此停滯不前了。不過若是悟性奇高之人,便可從此超越“作繭”之境,達到更高一層境界。第三境曰“成繭”,這個境界,卻是守中有攻,已經可以攻守平衡了,周身真如銅鑄鐵打一般,便是至剛之境了。這個境界雖然已經極高,不過卻是不能以柔克剛,而只是硬碰硬的對決,若是遇到了高手,恐怕難免會兩敗俱傷。但是,再進一步,就可達到最高的境界了。第四境曰“成蝶”,此時卻是已經是攻即是守,守即是攻,招式開始輕靈飄逸,如同銅鑄鐵打一般的筋骨逐漸變軟,不過周身卻是籠罩了一層如同氣牆一般的真氣,可以阻隔一切攻擊,而且身形也更爲靈動,當真是“破繭成蝶”了。
文嘯天體內的“破繭神功”卻是由碧樹道長一口氣導入到體內的,所以並沒有經過前三層境界,而是一躍進入第四層境界。雖然他內力尚淺,並無法結成很厚的氣牆,不過周身外一尺左右的地方卻已是可以結成氣牆抵禦外敵了。他見司馬行空身形飄逸,有如神仙,出手行雲流水,在體內“破繭神功”驅使下,也不由得跟隨着他的節奏,開始打拳踢腿,司馬行空爲了證明文嘯天的“破繭神功”已經達到了“破繭”的境界,所有隻用了三成力,連點文嘯天十餘處穴道,可是雖然點中,不過卻都被文嘯天的氣牆擋了出來,而最後一下,他使上了五成力,這才一擊致命,終於點中了文嘯天“肩貞穴”。
嶽金經等人雖然沒有研習過“破繭神功”,不過對“破繭神功”的功效卻是一清二楚,見文嘯天好幾處穴道明明被司馬行空點中,但是卻毫無反應,心中都已是清清楚楚,心道:這小子怎麼體內還有這麼一門奇功,卻在我狐狸門下這麼長時間沒有被發現,當真是奇怪至極了。他並不知道碧樹道長傳功一事,是以只有覺得更加奇怪。心道:自己的這個小弟子到底還有多少事情,在瞞着自己?
姜婉兒也是奇怪之極,不由得失聲道:“天兒,你當真去偷學了人家“蝴蝶門”的武功了麼?”
文嘯天卻並沒有回答,只是呆呆地站在了那裡,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如何向師長們交代,是說實話,還是說謊?
司馬行空並不搭理文嘯天,只是緩緩向嶽金經走進,忽然轉過身來,手指一點,只聽噗噗兩聲,原來他的武功當真已經練到了級高的境界,可謂是“登峰造極”,隔着數丈,便將文嘯天被點中的穴道拂開了。
方
震弦踏上一步,喝道:“文嘯天,你當真是大逆不道,修習“魔劍派”的邪功也就罷了,竟然還偷學“蝴蝶門”的武功,是誰教你“大魔界”的?是誰教你“破繭神功”的?還是你自己怎麼偷學的?說!”
說!
一個冷冰冰的字擺在了他的面前。
轟隆!
電閃雷鳴,狂風怒吼。
文嘯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道:如今司馬行空就在我面前,我要是承認碧樹道長授我“破繭神功”,司馬行空對統一“蝴蝶門”覬覦已久,若是得到了這個機會,一定會藉機吞併東宗,到時候碧樹道長,海棠她們都不免遭到司馬行空的毒手,我怎能坐視不管?哎,不能說,不能說啊。
撲通!
文嘯天跪在了嶽金經的面前,低聲道:“師父,我知道你最瞭解我。你知道的,我身上的“破繭神功”是一位前輩所授,可是他卻不許我說他的名號,還請師父恕天兒不向師父稟報了。”
司馬行空嘿嘿冷笑數聲道:“久聞嶽師兄護短,我今天倒要看看嶽師兄怎麼個護短法。”說着,站在一旁,負手而立,看似神態極爲瀟灑,實則在向嶽金經施壓。
嶽金經扶起文嘯天道:“天兒,今天你只要說了是誰傳你“破繭神功”和“大魔界”,所有事情我們便都既往不咎,若是你不說,師父也沒法迴護於你了。”
“師父……孩兒不孝,沒法向師父如實說明。”文嘯天說着又跪了下去,重重地叩頭,直磕的頭破血流,鮮血沿着額頭汩汩流下。
轟隆!
又是一個驚雷在天空中打了一個霹靂,當真是電閃雷鳴,天地間風雨蕭蕭!
文嘯天站起身來,拔出隨身佩戴的,王一帆贈送的“思召”寶劍,朗聲道:“今天我文嘯天對天起誓。我文嘯天絕沒有幹任何不利天下正道之事,若是有違誓言,讓我死在“思召”劍之下!”他心中憤怒之極,聲音洪亮,竟然將天地間所有的電閃雷鳴,風吹雨打的聲音都壓了下去。說着,他揮劍向地磚砍去,錚地一聲竟是將地磚砍的石屑直飛,飄蕩開來,打在每一個人臉上都是生疼,只有嶽金經、司馬行空、姜婉兒等人內力深厚,纔可毫髮無損。
姜婉兒見局面已經漸漸不可收拾,再這麼說下去只怕文嘯天身上還有更多秘密,便站起道:“天兒這孩子我是知道的,他雖然行事任性,不過卻是從不說謊,大家便先信過他這一次吧。”說着對嶽金經道:“嶽師兄,他是你的弟子,你看如何?”嶽金經正好就坡下驢,道:“劉夫人所言極是,我正有此意。雖然他犯了一些錯誤,不過我們既然居一個“正”字,那就要給人一條改過自新之路。他既然已經立下了如此重誓,那就暫且相信他一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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