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覬兄弟並沒有離去,而是在蔡邕的挽留下,於府中聚宴。
夜色漸晚,蔡府管家蔡伯也進來彙報,言之晚食已經備齊。
可這府內依然有着許多人沒到,世子三人,還有其親衛韓怋、龐德,以及周瑜,都沒有回來。
“蔡伯,公瑾、令明他們呢?緣何還未至此?”
“主家,吾已派人去尋幾位公子了,想必稍後便能到此!”
“嗯,好!那便再稍等一會吧!”
蔡邕輕吐一聲,又看向衛家兄弟以及李義,言道:“諸位,世子殿下稍後便至,吾等且稍帶片刻!”
“無妨無妨!”
三人當即恭禮表示自己毫不介意,畢竟那好歹也是世子。在周國地盤上,總要給周王點面子。
“蔡伯,先去喚昭姬來,爲諸位雅奏一曲,度磨時間。”
“諾!”
蔡伯應下離去。
稍後,沒過多久,蔡琰便抱着焦尾琴,進入室內。
屈身一禮,言道:“兒拜見阿翁!”
隨後又朝其餘幾人言道:“昭姬拜見諸位賢兄!”
蔡邕心愛的看着女兒,與衛覬、衛寧和李義介紹說道:“這便是老夫愛女,素通音律。昭姬,且爲諸君奏上一曲,陶冶情操!”
шωш✿ Tтka n✿ C〇
“諾!”
蔡琰頷首應下,心不在焉的抱着琴,走到旁邊的側室,珠簾交遮。
衛寧看着那道翩翩身影,早就已經呆住了,驚爲天人。不過,衛寧卻是發現了一絲端倪,這位昭姬,似乎心情並不好!
“噔~”
一聲琴音驟響,室內諸人立即停下交談,傾耳恭聽。
只是,這越聽感覺越不是勁,此曲之中,多蘊傷懷悲涼之意,毫無欣喜之情,用之此時,實爲不妥。
蔡邕更是緊緊皺着眉頭,自己女兒自己還能不清楚。先前十餘年,昭姬撫琴一下,自己便能聽出其意。現在,不僅曲意傷感,更是多有錯雜,顯然是有人欺負自己愛女了!
“哼!”
老蔡冷哼一聲,腦海中不斷閃過一個個人影,思忖着到底是誰!
一曲終了,場內諸人這才從傷感的深淵之中,跳了出來。每個人都是面色凝重,看向那珠簾之後,也不禁暗歎不已。
曲略有雜音,自是躲不過同樣諳熟音律的衛覬、衛寧兄弟,可這不算什麼。但是自己心情也變得傷懷起來,這纔是可怕。
以一曲之意,撥人心絃,使人如臨其境,感同其所身受。
蔡琰從珠簾後走出,偷偷擦拭了一下眼角,頷首散步走至屋中央,屈身言道:“昭姬告退!”
言畢,轉身便離去。
蔡邕剛想喚住,屋門便被打開,周瑜一馬當先,身後跟着龐德、韓怋以及三個小傢伙。
蔡琰也是一驚,眸含深意的盯着周瑜,周瑜也同樣注視着蔡琰。
“昭姬!”
“見過公瑾兄,琰先行告退!”
蔡琰匆忙見禮,又道之退去,慢跑出門。
周瑜回身端視片刻,不由低嘆一聲,回身向前。
“瑜拜見蔡師,略有遲也,還望蔡師責之!”
周瑜躬身行禮,可上面的蔡邕不爲所動,扭頭看向同樣準備行禮的龐德、韓怋二人,說道:“令明、安平不必多禮,世子殿下,還請入座!”
高龑三個小孩子聞言,立馬蹦蹦跳跳的擠到一個桌案上。龐德和韓怋,則是立在三人身後,並沒有選擇落座。
周瑜也正欲尋一桌案坐下,結果腳步剛剛擡起,就聽見蔡邕一聲斥喝:“公瑾,且稍後!”
“嗯?”
周瑜一愣,佇定身形,疑惑的看向蔡邕。
而蔡邕卻是冷哼一聲,言道:“公瑾,今日子敬射策而歸,汝卻半響不見蹤影。而且,河東衛氏二位賢侄前來,汝亦是不見,可於禮乎?”
周瑜眉頭略微皺眉,俯身躬禮,說道:“今日實乃瑜之過也,瑜謹受蔡師教誨!”
隨後,周瑜又拜向衛氏兄弟,言道:“二位賢兄胸襟闊達,今日瑜有所失禮,還望二位賢兄海納!”
“子敬兄,瑜便不多言了,瑜爲私事所擾,故有今日之失。想來,子敬亦不會介懷吧!”
“哈哈……公瑾這是何話,吾二人相知三年,同心同德,肅豈不知公瑾爲人乎。不過,今日肅可是帶回一位貴客,公瑾來日可要賠禮致歉啊!”
魯肅當然不會對周瑜有所介懷,想當年兩人從相識到相知,都爲對方所佩。更遑論,一路北來,早就建立了牢不可破的關係。
“在下李義,字孝懿,多聞子敬言之公瑾賢弟。今日一見,方識公瑾之風!”
李義也順勢道來一句,讓周瑜心中感覺這人倒也不錯。起碼,比方纔河東衛氏兩人默不作聲,要強上不少吧。
周瑜微笑點頭示意,隨後面向蔡邕,言道:“蔡師,瑜已見過諸位賢兄。今日諸君齊聚,當盡歡之時,且榮瑜來日再與諸兄致歉,可否?”
“哼,今日便放汝一馬!”
蔡邕看着周瑜那波瀾不驚的面龐,不由咬了咬牙,冷哼一聲。而後,衝着蔡伯言來一句:“上宴吧!”
“諾!”
蔡伯應了一聲,轉身出室。
可一出門,居然發現蔡琰還在門口,不由愣了一下,問道:“咦,昭姬怎未歸去?”
蔡琰咬了下嘴脣,輕聲問道:“伯伯,阿翁沒有爲難公瑾吧?”
蔡伯眉頭一挑,隨即嘴角微揚,言道:“哎呀,沒想到吾家昭姬,今日亦有心上之人了啊!”
“伯伯,哪有!”
蔡琰低下腦袋,害羞的說了一句。隨後,又環視一週,未見有人,便湊近蔡伯身前,竊語說道:“蔡伯伯,昭姬知道您從小就疼我,一會您就幫公瑾兄一下,如何?”
聞言,蔡伯疼愛的揉了一下蔡琰的腦袋,說道:“昭姬放心,說不定汝那心上郎君,無需用伯伯幫忙呢!”
“好了,放心吧,且回去休息,公瑾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