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太后寢宮。
轉眼就只剩下了太后和華靖兩個人,再沒有其他的人。
太后單獨的面對着華靖,渾身的氣場瞬間的是收斂了許多,變得十分的溫和起來。倒是華靖,有些不是很理解的看着太后。
“昨夜,你何苦大費周折,派人將書芹綁架了。”
的確,這昨夜綁架華書芹的人,就是太后。其實說是綁架,可是實際上,就是書芹自己和他們排演的一場戲,一場排演給其他人看的戲。
他們綁架了華書芹,又刻意的是將書信送到了榮軻可以看見的地方,引誘着他過去救人。榮軻即便的是如今對華書芹不一定有着從前的心思,但是華書芹有事,依着榮軻的性子,絕對的不會袖手旁觀。
也正是因爲看清楚了榮軻的脾性,纔會挑着他的弱處下手。
太后森然的一笑,看的一邊的華靖,都是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太后,您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心裡,其實已經的是猜了個七七八八了。
“你呀,真是不瞭解女人。哀家這一招,可不是用來直接對付榮軻的。你沒看到池裳方纔的表情麼,她雖然掩飾的還算是不錯,但是實際上,這心裡,肯定的已經是傷心欲絕了。”
這榮軻和書芹的事情他們都知道,當年若不是因爲自己的兒子喜歡書芹,他們也不會設計將書芹嫁給了自己的兒子,若非如此的話,只怕書芹和榮軻也早就在一起了。
至於池裳,一直的都是知道的。她只怕比任何人都要明白,榮軻對書芹的心思,即便現在是滿心滿眼的都是池裳,但是同樣的是身爲女子,那是榮軻的過去,就一定的是讓她最介意的東西。
現在表面上看來,池裳在榮軻的心中是穩如泰山的,但是在池裳那裡,卻不是這個樣子的。
女人都是異常的敏感脆弱,尤其的是池裳這樣,在榮軻的身邊受了太多的傷害,早就不敢相信的女子。她要利用的,就是這看起來十分脆弱的信任感,將二人的關係直接的打散。不留下分毫。
“就算是這池裳傷心,那又能如何?”華靖雖然的也是有手段,但是一向的都是直來直去,不會想到用心理戰術對付池裳。
在他看來,情愛不過都是他所要籌謀的雄圖大業中,最不起眼的物件,如果有需要的話,必要的時候,他會選在丟棄。不會將它看的那麼重。
“能如何?依着池裳的性子,這一次,只要給他們造成了一定的嫌隙,等到兩日後,咱們的重頭一擊一出來,必然的會將他們二人給攪和了。咱們的人既然要當,就必須的當皇后,當什麼寵妃?”
這榮軻的皇后,只能夠是他們的人,也必須是他們的人。
之前,華書芹就算的是喜歡榮軻,可是她終究還是榮乾的妃子,這一點倒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了的。但是她是真心的喜歡書芹這孩子,如今想要和榮軻在一起的話,她一定的會竭盡全力的幫着書芹,她的人,將來必須的是要成爲和她一樣,成爲母儀天下的太后的,現在,自然的也是要成爲一國皇后。
“你確定這法子有效?”華靖突然的問了一句。
“剛纔池裳是什麼表情,你是沒有看見麼?”太后有些不滿的回了一句。
華靖解釋,“我說的不是這個。”他指的是,兩日之後的法子,確實是可以做的到麼?
畢竟,這池裳和榮軻之間,不是多少的已經有了嫌隙,還是否會如約進入他們事先設計好的陷阱之中。
太后愣了一下,這一下子也算是突然的反應了過來,明白了華靖的意思。
“放心,她定會過來。”就是專門對付着池裳想出來的法子,又怎麼會無用?
她能夠在後宮,一步步的走到今天,在那麼多的妃子之中,最後贏得了太后的位置,自然的是有着她的手段的,這麼多年的後宮生活,想讓她去對付一下池裳,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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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我現在就下去準備。”他是華書芹的父親,若是書芹真的可以當上皇后的話,他自然會竭盡全力,這一次好好的幫着書芹,幫着自己的女兒。
在榮乾那裡沒有做到的事情,在榮軻這裡,他就一定的要幫着自己的女兒變成現實。
“華靖!”見着華靖離開,太后突然的叫住了他,看了他半晌,這才緩緩的開口,“乾兒死了。哀家雖然不願意,可是也終歸的挽回不回來,但是咱們之間……”
“太后,微臣明白你的意思,可是這皇宮中人多嘴雜。”
“我纔不管他們是不是怎麼說,乾兒已經死了,我就也沒有繼續顧忌的必要了。還有,不要叫我太后,我不願意從你的嘴裡聽到這個稱呼。”太后一生氣,直接的是改了自稱,質問道。
華靖有些頭疼,卻還是順着太后的意思,“錦繡,咱們已經回不到過去了。”若不是爲了自己的路,他着實的是不想要在這皇宮,和太后有什麼牽扯。
若是被人知曉,就是萬劫不復,他如今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手握着權勢,不想要這麼輕易的就拋卻了。
聽到自己久違的名字,心情稍微的是好上了幾分,“榮懷謹都死了那麼多年了,你有什麼好怕的?”現在不僅僅是榮懷謹死了,就連他們的兒子都一塊的死了,以後也不會有人繼續的干涉他們之間,有什麼好擔心的?
這麼多年以來,她這麼的護着華書芹,不就是因爲,書芹是他的女兒,是他唯一的女兒麼。
除卻太后的這個身份,她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和旁人是沒有什麼區別的,自然的也會憧憬那樣美好的感情。
她深宮寂寞了這麼多年,現在更加的不想要放手。
“微臣不是害怕,只是想着,咱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切不可在此事上面,被人落了口實,抓了把柄。”他們的目的,可不僅僅的就只是對付此事,對付榮軻這麼簡單。他們的手上,也有着名正言順的可以繼承皇位的人,爲什麼要將這皇位拱手讓給了其他人?
太后有些不滿意華靖的說辭,但是也沒有過多的言論,只是現在,他們的確的是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能夠在這樣的事情上浪費過多的時間。
無妨,左右她已經是耗費了這麼多年的時間,不在乎繼續的耗費幾年下去。
“好,咱們還是好好的將榮尋給護着。”只要沒了榮軻,榮尋就是這天下,唯一可以繼承皇位的人。
一個黃口小兒,還不是被他們給死死的攥在手心之中?
這天下是他們的,以後也一定的會是他們的,絕對的不可以落到旁人的手中,榮軻不可以,其他人更加的不可以!
“太后娘娘,不好了!”魏賢的聲音突然的從門外傳了進來,驚醒了沉醉於美好幻想之中的太后。
“嘭”的一聲,屋門還沒有下令打開,魏賢已經是推門而入了,神色慌張的不行。
太后眼明手快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與華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假裝方纔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質問魏賢,“規矩都去哪兒了?不知道哀家的規矩麼?”
她和華靖在這裡的時候,什麼時候允許他們這麼慌慌張張的就跑進來了?誰給他們的膽子?
魏賢立刻的跪下告罪,“啓稟太后,奴才有要事稟報。”他不是不知道太后的規矩,只是現在,實在的是沒有法子,一下子的就衝了進來。
“說吧。”到底的是太后的心腹,太后也沒有過多的怪罪,示意魏賢可以開口言說,魏賢跟在她的身邊多年,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這個時候這麼慌慌張張的,定然的是有事。
“太后娘娘,小皇子不見了。”他方纔趕去看榮尋的時候才發現,保護榮尋的人全部的都被人給迷暈了,一個都沒有清醒的,小皇子也是早就的不在屋內,被窩裡面都是冰涼的,沒有一絲的溫度,看來,已經是被人帶走很久了。
太后立刻的就跳了起來,十分的震驚,“你說什麼?”
榮尋不見了?
“找,給哀家立刻的派人去找!”太后怒不可遏,目光一下子的落到華靖的身上,凌厲的目光稍微的帶上了幾分柔和,卻還是一樣的語氣,“華大人,還希望你也用盡全力,務必是要將榮尋給帶回來。”
那畢竟的是乾兒貨真價實的子嗣,也是他們手上唯一的,可以用來當做籌碼的東西。
日後能不能夠名正言順,全看這榮尋的了,所以誰都可以出事,偏生的就是他不行。
華靖的臉色一樣的不是很好,他和太后還有榮尋,本來就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太后娘娘放心,下官定當時竭盡全力,將皇子給安然無恙的帶回來。”昨夜他的人,全部的都在書芹那裡,皇宮裡面的守衛稍微的放鬆了一些,卻沒有想到,還真的就是出事了,還是皇子不見了這樣的大事。
“魏賢,你和華大人一道,務必要將哀家的孫子給好好的找回來。”太后過去對華靖鄭重其事。
“是,下官遵命。”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在你心裡,本王是不是已經落入萬丈深淵?
晚。黑暗降臨。
榮軻進屋的時候,池裳還未起身,桌上的飯食也是變得冰涼,沒有用過。看情況,是從中午的膳食開始,就沒有吃。
榮軻退出屋子,輕輕的揉了揉眉心處,有些疲累。
付文淵看到榮軻,即刻上來行禮,“王爺,王妃昨夜一夜未眠,今日一早被喚去了太后宮中,已經知曉了您昨夜的行蹤。”付文淵言簡意賅,算是將事情給說了一遍。
見榮軻的神色不太好,付文淵又加了一句,“王妃昨夜擔心您的安危,所以未曾入眠,您卻……”後面半句話,付文淵終究的還是沒有說出來,她明白自己的身份,說話,點到即可就好了。王爺不是聽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去將膳食熱一番。”榮軻吩咐完畢,就轉身回了屋子,看着微微皺眉的池裳,心底劃過一絲心疼。忍不住湊上前去,躺在了牀上,輕輕的擁住了池裳,薄脣吻過她的臉頰。
那種隨時都會失去她的感覺,此刻越發的強烈。還有兩日就要登基。之前華書芹從誅聖閣消失的時日,他查出了一些眉目,事情只怕沒有那麼簡單。
原本是想着,他會將華書芹送走,衣食無缺一生也就罷了,但是現在,只怕華書芹的背後,還有其他人。
他沒有辦法立刻將華書芹送走,眼前,只怕池裳會胡思亂想。是他自己過去沒有給過她足夠的安全感。
池裳本就睡得很淺,被榮軻這麼一折騰,自然的就醒了,一睜眼,便看到了榮軻,池裳的眸中,有着一閃而過的恐懼。雖然極快,卻還是被榮軻捕捉到了,心底悶悶的疼痛,“醒了?”
說話間,擡手輕輕的拂過池裳的臉頰,“起來用些膳食,餓着肚子休息不好。”她這麼久未曾用膳,等下怕是要難受。
池裳怔怔的看着榮軻,半晌沒有反應的過來,下意識的伸出手,觸碰到了榮軻的臉頰。熱熱的溫度傳來,告訴她這是真的,不是在做夢。
這個念頭傳來,池裳瞬間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翻身睡到了裡側,背對着榮軻,沒有說話。
榮軻卻不如她的意,從身後摟住她。熟悉的氣息包裹了她的全身,池裳極爲的抗拒,終於忍不住的開口,“你放開我。我不想吃,”
她沒胃口,不要在這種時候過來招惹她。
榮軻在心底嘆氣,想要解釋一番,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從什麼地方解釋。他昨夜去營救華書芹是事實,即便是有他的考量,可是說到底,他現在也就是懷疑,還沒有確實的證據,即便說了,只怕池裳也不會信他。
更何況,在池裳這裡,對於華書芹的事情,他的確是沒有任何值得池裳相信的餘地。
退一步來說,華書芹背後的人,若真的如他所想,只怕會給池裳帶來危險。他只想給池裳一個安穩的盛世,不想讓她陪着自己赴險。
“要生氣沒關係,不要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榮軻強硬的將池裳的身子給扳過來,面對着自己。
池裳的力氣從來的都沒有能夠比得上榮軻,看着他,等着他給自己的解釋。可他就是一句話都不說。
在這場逐弈之中,她永遠都是認輸的那一個。這次也不例外,“榮軻,你就不想要和我解釋些什麼。”
“本王說了,你便會信?”榮軻反問。
“不會。”她不會相信,在榮軻這裡,她已經是失去了所有的相信的能力。她真的是很累。
榮軻臉色一僵,雖然知道她會是這個答案。可是聽着她這麼毫不猶豫的說出來,多少,還是有些錯愕。
榮軻伸手,將池裳摟在懷中,下巴抵着她的額頭,聞着她秀髮上的馨香,心底安穩了幾分,“池裳,本王不會重蹈覆轍。”
他不會再讓她回到過去的日子,也不會負她。即便她現在總是諸多的不相信。
“你拿什麼來讓我相信?榮軻。我不是傻子!”池裳原本沒有什麼火氣,聽到了榮軻的這句話,火氣噌的一下子就上來了,怎麼都壓制不住。
平日裡,池裳的脾氣很好,可是現在,這幾日,她心情煩躁的厲害。
“池裳。”
“別叫我,我不想和你說話。”他去救人,她不會說什麼,可是偏生的還是華書芹,她不想這麼無理取鬧的生氣,她也不喜歡現在的自己。
放在從前,她奢求的很少,如今,她想要的更多,明明不想生氣的。池裳有點賭氣。
“王爺,奴婢已經將膳食備好了。”付文淵在門外開口,很知趣的沒有進來。
榮軻不再讓池裳逃避,直接的將池裳給抱了起來。
“放我下去!”池裳怒了。
榮軻置若罔聞,自顧自的坐在了椅子上,將池裳按着,坐在自己的腿上,“進來。”
“是。”付文淵帶着宮女推門而入,一眼就瞧見了池裳被榮軻抱在懷中。只看了一眼,立刻的就低下頭去,裝作看不見。
池裳臉色瞬間變得通紅。不敢看宮女們的眼神,自己又沒辦法掙脫的下去,只好安安靜靜的待着,任由着榮軻抱着自己,心底的火氣卻是一點點的在積攢。
忍了這麼多年,壓抑了這麼多年,她今天就是很想要好好的發泄出來,毫不保留的全部的發泄出來。
宮女們都很有眼力見,不消片刻,所有的人都已經是帶着手中的托盤離開,付文淵還小心翼翼的將屋門替他們關上,將門外的侍衛也都撤離的遠了一些。
榮軻能夠感覺的到池裳渾身的僵硬,可是他完全就當是自己沒有感覺到,騰出一隻手,將飯菜輕輕的撥弄到勺子上,遞到了池裳的嘴邊,“吃一口?”
打着商量的語氣,完全的就和平時的榮軻不一樣。
池裳偏過頭去,“你放我下去,我自己吃。”她又不是殘廢,用不着別人喂。
“就這麼吃。”說話間,榮軻放在池裳腰際上的手掌緊實了幾分,錮的她有些難受。
池裳閉口不言,嘴巴抿的緊緊的,說了不吃就是不吃。
榮軻輕笑,轉而將勺子擱進了自己的嘴裡,一個傾身,直接的吻住了池裳的脣瓣,動作熟練的撬開她的牙關,將飯菜送了進去,然後迅速的撤離。
“嚥下去。”
池裳機械的咀嚼了幾下,等到嚥了下去,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做了什麼,臉色頓時的就垮了下來,“榮軻。你!”
池裳的話還沒有說完,榮軻又遞上來一個勺子,聲音慢條斯理,“吃,還是不吃?”
這意思很明顯,她如果還是不吃,他就會選擇繼續用剛纔的法子。
池裳落敗,“我自己吃。”
榮軻就是不讓。池裳終於沒有法子,就這麼被榮軻抱着,將她給餵飽了。
“好了,吃完了,你現在是不是可以放我下去了?”食之無味是什麼意思,她今日也算是明白了。
“我還沒有吃飯。”
池裳眼睛一撇,就看到了榮軻微微上揚的眉角,試探性的問道,“怎麼,難不成,還想讓我餵你?”
榮軻收回擱在桌子上的那隻手,一起環住了池裳的腰際,將額頭埋在她的身子上,“本王的手,有些不得空。”
是不得空,全部的都擱在她的身上了!
“你愛吃不吃。”池裳直接的是將勺子扔出去老遠,“啪嗒”一聲,在地上斷開。
那一瞬間,池裳就好像感覺自己的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也在這一瞬間,徹底的斷了。
聲音中的寒涼,痛徹心扉,“你可以去找華書芹,我相信,她一定會很樂意伺候你用膳。”
屋中溫和的氣氛,瞬間的被池裳的這一句話降到了冰點,榮軻渾身的氣息都冷冽了起來,再不復半點方纔的溫和。
“池裳,你是故意的。”榮軻頗有些咬牙切齒,卻沒辦法阻止池裳。
“故意?”池裳冷笑,一聲聲的譏嘲從口中言出,“若不是你自己做出來的事情,我何來現在的故意?”
要不是他自己做出來的事情,她哪裡能夠是現在這般。
榮軻挫敗,在這件事情上,他的現在,都是過去的自己,親自在池裳心上劃下的劃痕,一道一道,深入刻骨,“池裳,在你心裡,我是不是已經落入萬丈深淵?”榮軻盯着池裳的眼睛,不許她逃避,必須的要回答自己的這個問題。
池裳被問的愣愣的,腦中一片空白,下意識的回答卻已經是脫口而出,“不是。”
還沒到那個程度。
不是?
意外的聽到了和自己想的不一樣的答案,榮軻忽然興奮了起來,揚眉看着池裳,“你再說一遍,我沒有聽清。”
她方纔,說了不是。
池裳卻是避開榮軻神采飛揚的眼神,聲音悠悠長遠,卻是一字一句的落進了二人的心中,“如果你真的在我心裡,落入萬丈深淵,我現在就不會還在這裡。”
當初,她就不會回來。也不會繼續的留在榮軻的身邊。
榮軻神色僵住。
卻聽到池裳的聲音繼續,“榮軻,我現在感覺,距離那樣的日子越來越近,我不希望有那一天,所以,你也不要讓你自己掉下去。”
這樣絕望的語氣,比任何的言語都要讓他心驚,“不會,絕不會有那樣一天。”
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掉下去,也不會允許池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