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知道的憶蠱?”池裳立刻的警覺了起來,憶蠱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是很多,更何況,她想要解藥的這個念頭,沒有任何的一個人知道,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可以這麼平靜的問出來,不得的不讓她留個心眼。
池裳如今沒有了記憶,想要自圓其說並不是難事,所以這樣的一番說辭,書畫是早就想好了的。
書畫低頭,“娘娘恕罪,奴婢,奴婢在這顧宅之中,和薔薇是要好的姐妹,所以奴婢知道,知道憶蠱的事情。”
池裳畢竟的不是那麼容易糊弄過去的,即便自己因爲救她取得了信任,但是也還是要多加的謹慎纔可以的。
“薔薇?”池裳知道,自己初初進宮的時候,薔薇就過來見過自己。
但是這個憶蠱有什麼關係?
書畫看了池裳一眼,果然,薔薇是這憶蠱的試藥人,這件事情,池裳是不知道的。
書畫靠在池裳的耳邊,小心翼翼的是將薔薇的事情給說出來了。
池裳愣了半晌,看着眼前的人,十分震驚,“你是說,薔薇便是解藥的試驗者?”
顧清鴻研製出來這解藥,這件事情,沒有人在她面前說起過,他們也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她的。
“娘娘,這件事情在顧宅中不是什麼秘密,當初顧大人尋人的時候,顧宅中的人也都是知道的。薔薇如今在顧宅裡面雖然的也是下人,但是也是如同半個主子一般,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只是這件事情,被皇帝下過死命令,不允許任何人告訴皇后罷了。
所以池裳並不知道。
“你告訴我這些,是什麼意思?”
“娘娘,奴婢一直很想找機會報答您的恩情,可是每次您過來,身側都是會跟着許多人的,奴婢尋不到機會。今日見您是獨自一人,就跟着您過去了。”書畫解釋着,她爲什麼會跟着池裳。
池裳沒有過多的懷疑。
過去的事情,她也實在的是不記得了,所以纔會對眼前的人,沒有絲毫的印象。
“至於解藥,娘娘,這只是奴婢的猜測,那裡是顧宅的藥房,您若是有什麼需要的話,直接進去就好,可是您身側沒有帶人,還一直的逗留在屋外,奴婢想,您要的,可能是這憶蠱的解藥。”因爲除了解藥以外,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會讓池裳這麼的爲難。
這藥房,可以堂而皇之進去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顧清鴻,另外一個就是付文淵。
只要是池裳想要的,付文淵都一定會幫她拿到。
唯獨,除了憶蠱的解藥。
所以纔會沒有將付文淵帶在身邊。
“你很聰明。”池裳深深的看了書畫一眼,沒有繼續的懷疑。
這樣的說辭,是書畫一早的就想好的,她知道池裳是個什麼樣子的人,自然的是會好好的對付她。
可是,即便是聰明又如何,她的確的是有了想要解藥的念頭,但是卻沒有想好。
這皇宮中,是沒有人希望她服下解藥的,更重要的是,沒有人可以找到憶蠱的解藥。
“娘娘,奴婢知道您已經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了,想要想起來,不過是人之常情。”書畫並沒有直接的開口,說是要幫着池裳找到解藥。
這件事情,池裳不提出來的話,她是不會說的。
的確的是人之常情,因爲是沒有人希望自己,一直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可是事到如今,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你好好養傷,這裡是顧宅,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儘管來找本宮。”池裳囑咐着。
“奴婢多謝娘娘。”這套近乎的程度,書畫拿捏的很好,不會太近,一樣的不會太遠。
池裳專門的派了人照顧書畫,自己則出門透透氣。
她心煩意亂的,腦中亂七八糟的想了許多。
尤其的是自己的心思被另外的一個人知道以後,她莫名的就開始有些心虛了,更重要的是,心虛過後,那樣的念頭,反而是更加的嚴重了。
江祁守在屋外。
付文淵聽說了池裳受了傷,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卻沒有見到池裳的身影。
“娘娘去哪兒了?”付文淵正好見到準備離開的江祁,詢問道。
“娘娘去御花園了,我正要過去。”江祁低頭,看着付文淵拉扯着自己的衣物,心裡默默的有了幾分悸動。
已經是許久沒有見過付文淵了,更加的是沒有這麼近距離的看見過她。
“娘娘沒事吧?”
“沒事,你不用擔心。”
四下無人,只有他們二人。
江祁的心裡突然的就有了一種衝動,直接的將付文淵拽着,拖到了牆角邊。
付文淵一臉奇怪的看着江祁,“你怎麼了?”
江祁看着被自己攥在手中的付文淵,言語突然的梗塞在了喉間,說不出來。
“江祁?”付文淵納悶。
“啊?”江祁回過神來,看着付文淵,“你,你還好麼?”
付文淵皺眉,就好像面前的這個人不是江祁一樣,奇怪的很。
她與江祁相識多年,一起的在榮柯的手下做事,這麼多年過去,他們彼此之前也是十分的熟悉的。
“我很好。”付文淵回答。
“他對你,好不好?”
他?
“你是說顧清鴻?”付文淵不明白江祁怎麼會突然的問起這個,卻也是直接的回答了,“他對我,很好。”
付文淵微微的低頭,顧清鴻對她是很好的,只是最近,因爲鬱家的事情,她心裡難受的厲害。
上次和顧清鴻吵完架以後,縱然已經是和好了,但是鬱琉秀一樣的是在顧宅之中,她心裡,依舊有一個疙瘩。
“付文淵,你是不是有事?”江祁看着付文淵的臉色不是很對。
付文淵搖頭,“沒什麼。”
她和鬱家之間的事情,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
付家和鬱家之間,畢竟已經是多年前的舊案。
江祁知道付文淵還是有事情隱瞞着自己的,他認識付文淵這麼多年,知道她不是一個願意將什麼事情都放在臉上的人。
她不願意說,自己也就沒有繼續的多問。
畢竟,他現在沒有那樣的資格。
更加是沒有那樣的權利。
她的身邊,已經有了顧清鴻。
“如果你願意,有事的話,我會幫你。”江祁知道自己的那點小心思不能被付文淵知道。
縱然顧清鴻已經看出來了,但是同樣的身爲男人,他很清楚,顧清鴻是一定的不會讓付文淵知道的。
能隱瞞着的話,就一直的隱瞞着吧。
“多謝。”付文淵也沒有扭捏。
她和江祁之間,一起出生入死多年,也算得上是生死之交。
這樣的情分,也不是一般的人可以趕得上的。
“娘娘既然沒有事,那我就先回去了。”付文淵微笑,預備着離開。
她是準備去見奶孃的。
今日打聽到了,鬱琉秀不在顧宅之中,似乎是被太后叫走了,她想趁着這個當口去見見奶孃。
若是鬱琉秀在的話,她只怕自己和她之間又會起了什麼衝突。
付文淵揣着滿腹的心思,等到回過神來,人已經是到了別院的門口。
奶孃一眼的就瞧見了付文淵。
“文淵?快進來。”奶孃還是一如既往的對她,只要沒有鬱琉秀在的話。
顧清鴻派人去調查,卻也沒有查出來奶孃和鬱琉秀之間的關係,明着暗着更是故意的套過好幾次的口風,可是什麼也沒有問的出來。
表面上看,似乎一切都是尋常的,可是背地裡看,一切又都是不正常的。
“奶孃。”付文淵習慣性的走到奶孃的身後,幫着她按摩。
自從上次在這裡鬧過以後,兩個人的心裡都有了芥蒂,縱然表面上看沒有什麼,可是這二人之間的關係,終究的回不到過去那般。
她做不到和鬱琉秀之間和平的相處。
奶孃也不會因爲自己,和鬱琉秀之間沒了聯繫。
這就好像是一個死局,他們都逃不開,躲不掉的死局。
沒有任何,可以解決的餘地。
餘孃的心裡也是知道付文淵對自己好,忍不住的將手搭在付文淵的手背上,“文淵,奶孃知道你心裡不開心,可是奶孃沒有辦法,終歸是我欠了琉秀的,既然欠了,就要還。你要是覺得勉強,沒關係,不用日日的都來看我。不必勉強自己到這裡來。”
欠了鬱琉秀的?
付文淵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卻知道,奶孃對自己的防備心,反而的是沒有對顧清鴻的防備心那麼重。
“奶孃,我只想知道爲什麼。”
可是,她的心思很明白,付文淵索性的也就不繞彎子。
她不是傻子,更加的是洞察人心多年,自然的看的出來,奶孃對她不是一般的好,是從心底的喜歡她。
但是越是這樣,就越是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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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是可以因爲一個鬱琉秀,就之間斷了和她之間的聯繫。
餘娘心裡也不好受,將付文淵牽着到了自己的面前,看着她的面容,“文淵,不是奶孃不想告訴你們,實在是不能說。說出來,牽扯的人和事太多了,更重要的是,她會沒命的。”
她既然答應了要好好的照顧,就一定的不會食言。
過去如此,現在更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