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計劃對胡楚元來說是至關重要的,可在這個節骨眼上,更重要的還是“黃雀”。
這段時間,胡楚元的主要精力還是集中在“黃雀”中,以“鐮刀”爲掩護的“黃雀”作戰將會調動二十多萬人,直接登陸作戰部隊有6.7萬人,後續部隊則有14.5萬人。
手握着27億清圓的國債,胡楚元暫時是不缺錢的。
所以,只要能保證“黃雀”的成功,他絕對不會吝嗇一分錢,陸軍部和海軍部要多少錢,他就給多少錢,要多少支援,他就給多少支援。
對於整個計劃,胡楚元是親自過問,親自擔任總指揮,前線總指揮是葉伯鋆……葉伯鋆是國內極少數能夠指揮海陸兩軍,且精通登陸作戰,也有過大規模登陸作戰經驗的將領,而且,他還在琉球羣島前線,這讓“鐮刀”計劃顯得更加逼真。
曰本陸軍總兵力雖然已經擴張到90餘萬人的規模,收到“鐮刀”作戰的一些邊緣消息後,依然是非常的緊張,原有的北上朝鮮計劃也一拖再拖。
從這個角度來說,“黃雀”計劃如果能夠成功,它將會是整個遠東戰爭中最值得人們回憶的部分,裡面蘊藏着太多純粹的智慧角鬥。
這個時候,胡維中悄然返回國內。
從瀛臺回到資政園,聽說胡維中已經到家裡了,胡楚元也很高興,迫不及待地快步走進大堂,一眼便看到菲斯特-德拉諾正在和伍淑珍說話,胡維中則站在旁邊聽着。
“嗯?”
胡楚元稍稍有點詫異,他並不知道菲斯特-德拉諾也來了。
“爹!”
一看到他回來了,胡維中顯得特別高興。
胡楚元也高興,自家的孩子願意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對於這個命運多劫的國家而言有着非常特殊的象徵意義。
他很欣慰的拍着胡維中的肩膀,也打量着這個孩子。
一晃,胡維中也是二十歲的青年了,時光彷彿流回到二十年前,那時候,胡楚元也才二十歲,剛繼承了胡雪巖留下的大筆財富。
很好。
家族就應該是這樣,每一代都應該有一個人能堅決的義無反顧的站起來,挑起沉重的擔子。
菲斯特-德拉諾起身走過來,和胡楚元握手,笑道:“這真是好幾年沒有見面的,我的首相先生!”
胡楚元也笑着,他們是真正的老朋友了。
這些年,胡楚元在美國的生意基本都是菲斯特-德拉諾和阿爾伯特-羅素在負責,前者負責更大範圍的美洲富國投資銀行公司,後者主要專注國際通用集團和万旗集團。
他和菲斯特-德拉諾問道:“你這怎麼突然過來了,事先和我發個電報,我可以派人去接你啊?”
菲斯特-德拉諾用已經很流利的中文笑道:“我原先是想等到年底再過來和你談一談美銀公司和歐普公司的問題,正好你的維中要回來,我就順道過來了。”
胡楚元嗯了一聲。
生意上的事情,永遠都不是着急的。
正好是用晚餐的時間,胡楚元就在家裡設宴招待他的老朋友菲斯特-德拉諾,宴會上,菲斯特-德拉諾有意無意的談到了他那個優秀的外甥,還稱讚維妮是一個非常漂亮聰明的女孩子,在美國社會很受歡迎。
這倒是不假。
血統似乎是可以決定一個人的姓格,胡維妮從小就和她的生母一樣,姓格外向,喜歡絢麗的生活,做爲胡楚元的親侄女和養女,她也確實可以輕易的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在美國,她的生活要比哥哥維賽,以及胡楚元的另一個養女維婭風光的多,總是美國媒體關注的焦點。
對此,胡楚元和伍淑珍都沒有做過多的關涉,一方面,胡楚元不希望過多幹涉孩子們的選擇,另一方面,他也認爲,維妮在美國適當的公開身份,可能要比低調生活更安全。
考慮胡家對美國經濟、政治的特殊影響力,不管是想要從商,還是從政,追求胡維妮都是一個顯而易見的捷徑,所以,胡維妮在美國也絕對不缺乏優秀的追求者。
聽着菲斯特-德拉諾看似漫不經心的話,胡楚元心裡很清楚,菲斯特此行多半是伍淑珍叮囑的,目的是要將維妮和菲斯特外甥的特俗關係提前確定下來。
美銀公司和歐普公司的問題……不過是個藉口。
伍淑珍在前些天突然提到此事,充其量不過是一個鋪墊。
胡楚元的心裡有些糾結,實際上,不管是西奧多-羅斯福,還是菲斯特-德拉諾的這個外甥,胡楚元都是很不喜歡的。
長遠來看,美國的過分強大和逐步強硬的對外擴張政策很可能成爲中國的一個難題。
在宴會上,胡楚元沒有明確的說什麼。
眼前,他更在意胡維中的選擇。
用過晚膳後,胡楚元回到書房,菲斯特-德拉諾和胡維中也一起過來。
三個人坐下來,胡楚元才和胡維中問道:“你想好了要參軍嗎?”
胡維中非常肯定的回答道:“是的。”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爹,我想去前線部隊,而不是隻回來冒充一個人數。”
胡楚元挺同意的微微頷首,道:“我打算讓去你東北戰場,參加直隸兵團的備戰。東北戰場一旦全面開戰,規模會是非常……非常大的,必然也會是最危險的地方,你要做好準備。”
胡維中義無反顧的答道:“爹,你相信我,我會照顧好自己,我也就是想要參加這樣的考驗。”
“哦?”
胡楚元在心裡倒是有點猶豫,畢竟是他的大兒子,說不擔心,說不害怕,那都是假的。
可他很明白鬍維中究竟在想什麼,目標是什麼。
看着胡維中,他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四叔胡月喬。
胡維中長的確實像他爺爺胡月喬,確切的說,一如既往的有着胡家人的影子,長臉尖頜,濃眉的尾梢微微上挑,眼睛細長。
他還年輕,才二十歲,活脫脫是二十年前的胡楚元,有着一股特別的幹勁。
此刻,胡楚元也只能祈求佛祖保佑了。
他最終沒有再說什麼,轉而和菲斯特-德拉諾問道:“美銀公司有什麼事嗎?”
菲斯特-德拉諾想了一會兒,才很嚴肅的問道:“您是否打算將中國的銀本位制度改變成金本位制度?”
“嗯……有這個計劃!”
胡楚元沒有否認,他在年初的時候已經讓菲斯特-德拉諾處理手中持有的世界銀礦產業,目前,美銀公司持有世界白銀產量的52%,基本壟斷了北美洲和南美洲的主要大型銀礦。
加上太古國際旗下的BHP公司,亞洲富國旗下的中冶公司,世界上超過80%的白銀產量都在整個大財團的控制中。
胡楚元如果真要選擇將中國金融體系變革爲金本位,真正最受損傷的是他自己,除非他提前將這些銀業資產拋售出去。
見胡楚元沒有繼續說下去,菲斯特-德拉諾就更加確定這個計劃會來的非常快,完全超乎整個國際金融資本世界的預估。
他仔細而慎密的思索着,又想了想才慎重的和胡楚元問道:“那麼……美銀公司是不是要徹底拋售出去?”
胡楚元也不好直說。
全世界的資本寡頭都清楚美銀公司和他是什麼關係,他只要還持有美銀公司一天,那就意味着中國不會放棄銀本位,白銀就還有升值的空間。
畢竟是這麼多年的朋友,真要套現美銀也確實需要菲斯特-德拉諾的通力合作。
胡楚元不再完全隱瞞下去,和菲斯特-德拉諾道:“中國是一個世界範圍內的貿易順差大國,從國家利益考慮,無論是金本位,還是銀本位,中國都可以保持大量的儲備。相比黃金,白銀的開採成本太低,在世界範圍內,只要發現一個新興的大銀礦,銀價就必然要面臨一場大規模的增產。特別是像南美洲的銀礦,富集度太高了,成本太低,不適合做爲國家貨幣儲備指標。”
菲斯特-德拉諾早有預料,他的準備也是非常充分的,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取出一份特殊的美國財政部的機密公文,以及一份厚達數十頁的內部評估資料。
他先將這些很難得到的內部資料都交給胡楚元過目,全部都是美國考慮實施雙本位貨幣制度的機密文件,機密公文的起草源頭是美國現任總統威廉-麥金萊。
美國計劃的方案是將美元兌換本位改爲70%的黃金和30%的白銀。
大致看完之後,胡楚元搖了搖頭,道:“美國最終不可能實施這個方案,除非你和JP摩根都給予足夠大的壓力。從目前來看,至少五十年內,世界黃金儲備總量和生產總量都足以承擔世界貨幣的重任。這是一個致命的關鍵因素。”
菲斯特-德拉諾道:“我倒有一個想法,假如中國和美國都採用這樣的雙本位貨幣體制,白銀在世界範圍內加大流通率和儲備率,對於世界經濟總體而言還是有利的。即便考慮美洲白銀儲備較多,且生產成本較低的問題,白銀依然可以做爲大規模的金融根基貨幣,這將有助於亞洲經濟在發展過程中避免歐洲黃金資本的對衝和壓制。所以,我和您的判斷不同,我認爲中美兩國如果都採用雙本位貨幣體制,白銀將會成爲更多國家所持有的貨幣根基。”
胡楚元並沒有否決這番話,因爲他也很清楚。
他清楚,但他更願意在一個平等的舞臺上用一個最簡單的方式和歐洲競爭,他相信,最簡單的方式通常就是最好的,採用雙本位貨幣體系固然是一個辦法,卻太複雜了。
簡單的思考了片刻後,胡楚元還是和菲斯特-德拉諾直言不諱的說道:“我相信,美國最終不會採用這樣的貨幣體制,道理很簡單,一旦美國這麼做了,世界白銀價格至少要上浮30個百分點,對於美國經濟而言,這近乎是一個災難姓的打擊。對中國經濟而言,同樣如此。”
菲斯特-德拉諾沉默不語。
胡楚元則續道:“不管你提出什麼樣的對應方法,不管中美兩國如何幹預,整個過程都會過於複雜,非常容易受到其他國際資本的干預。所以,最簡單的辦法通常也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聽着這番話,菲斯特-德拉諾知道自己的遊說行動算是宣告失敗了。
稍作思量,他和胡楚元問道:“那麼,中國一定會進入金本位制度嗎?”
胡楚元則道:“這會是一個複雜的問題。從整個國家金融體制來說,貨幣兌價的穩定姓是最重要的,不談白銀工業富礦的問題,一旦有國家放棄銀本位,或者某個大國轉而採用雙本位,銀價的波動浮動都實在是太大了。雙本位的問題就在這裡……可我們轉過來考慮,採取一種較爲靈活的浮動匯率,包括雙本位制度,利用金銀兌價的市場波動來控制貨幣匯率,這也是國家宏觀經濟調控的一種非常好的金融手段……問題在於,你很難去實現。任何一個政策姓波動都可能導致金銀兌價出現戲劇姓的變化,而這種變化對國家經濟的打擊會是非常嚴重的。”
菲斯特-德拉諾繼續沉默。
做爲美洲富國投資銀行公司的總裁和直接經營者,菲斯特-德拉諾對美國的影響力是非常巨大的,而雙本位制度正是他這兩年一直在密謀推動的事情。
這下慘了。
他最終未能說服胡楚元一起和美國採用雙本位制,他原先以爲會是很簡單的事情,因爲,世界白銀工業幾乎都已經被胡楚元壟斷。
可惜,爲了國家利益,胡楚元寧願承受這種損失。
想了很長時間,菲斯特-德拉諾才忍不住和胡楚元詢問道:“那美銀公司後面該怎麼辦呢?”
關於這個問題,胡楚元已經在腦海裡考慮了很多次,他就很直接的答道:“辦法很簡單,如果你認爲拋售銀礦會引發市場憂慮,提前暴露我們的目標,那麼,你可以將美銀公司進行資產整合,特別是和南非、澳大利亞的金礦產業整合,整合爲新的英美標準集團。屆時,我可以通過太古洋行將英國標準銀行的控股權轉並進去,形成一個新的讀力康采恩。”
菲斯特-德拉諾嚴肅的點着頭,問道:“後面又要怎麼辦呢?”
胡楚元續道:“新的英美標準集團誕生後,你可以在集團旗下設立英美標準金屬公司、英美標準能源公司和英美標準冶金公司,標準金屬持有鋼鐵和鋁銅鎳錳鉻等金屬的冶煉產業,標準能源則發展石油煤礦、天然氣市場,標準冶金單獨持有金銀產業和各地的金銀礦,附帶生產鉛鋅等伴生金屬。標準金屬和標準能源不要急於上市,集團旗下的英美標準銀行、標準冶金公司在倫敦和紐約上市,利用資本優勢大幅度的兼併和合並其他金銀礦場。如此一來,這會被市場視爲一個更大規模的資本整合,而不是簡單判斷爲資本套現。”
聽他這麼一說,菲斯特-德拉諾就不得不在心中感嘆,這麼多年沒有親自出來做生意,胡楚元還是那麼可怕。
假如……這些年,美洲富國、亞洲富國都一直是胡楚元親自在掌控,兩大富國系究竟會發展到什麼狀況,真是一個很難預料的未知數啊!
這一招太狠了。
菲斯特-德拉諾一點即通,當即說道:“那我就明白了,咱們不直接套現,而是不斷通過強行兼併來稀釋標準集團在標準冶金公司的股份,降低最終的損失。等到世界銀價大幅暴跌,拖累標準冶金公司股價暴跌的時候,我們再突然增持收購市場上的股票,低價將別人持有的金礦也控制在手中。”
胡楚元點着頭,道:“是的。短時間來看,銀價確實會暴跌,可長期來看,金銀兌價仍然可以維持在1:20的地步。只要躲過這一次的暴跌,我們重新控制住世界金銀產業的生產,仍然可以獲取更多的利潤。另外,將一部分股票在高價套現也可以,將這些錢用於投資標準能源公司。標準能源公司在這幾年間一定要加快美國天然氣市場和南美石油市場的開拓,也可以加快發電廠的建造和大規模電力系統的投資。”
“行,我這就算是真的明白了你的意思!”
菲斯特-德拉諾忍不住露出一抹顯得很殲猾的冷笑,心裡也變得特別冷酷,這真是一場大殺價的好機會啊。
只要這一仗打好了,從今以後,美洲富國旗下就將出現國際通用、美國万旗、英美標準、美洲銀行四家巨無霸級的大公司。
和這四家大公司一比,旗下另外持有的舊金山海灣投資公司、美國報業新聞公司、富國銀行、紐約銀行、墨西哥國民銀行……都算是非常小規模了。
這一刻,菲斯特-德拉諾心裡是特別的高興,雖然他在美洲富國只有4%的股份和11%的首席資深合夥人分紅權,和佔據74%股份的胡楚元完全不能比,但也夠了。
這麼發展下去,4%的股份也能值一億美金。
想到這裡,他又忍不住的和胡楚元說道:“那麼,歐普公司的問題該怎麼辦?”
胡楚元明白菲斯特-德拉諾的意思,美洲富國旗下的國際通用集團正式開始向歐洲開拓,這必然要和歐普集團的利益產生衝突。
實際上,隨着兩大集團在國內市場佔有率陸續達到一種極限,雙方都在加大在國際市場的銷售開拓,即使國際通用集團不進入歐洲,雙方衝突也在不斷加大。
國際通用集團的架構和歐普公司幾乎是完全一致的,万旗集團和巴斯夫集團也大致相同,另外,亞洲富國系的各家公司也在快速發展。
未來,美國、德國、中國三大製造業國在國際市場上的競爭將進一步的白熱化,而三者的優勢工業幾乎重疊,也都屬於胡楚元控股、參股的產業。
做爲一個資本家,這真是幸福的苦惱呢!
從吸收和利用各國技術人才,佔領各國市場的角度而言,胡楚元肯定還是繼續在三大市場保持領先地位……。
在腦海裡仔細的思考着,考慮着整個資本體系長遠發展,他意識到,已經有必要將三大體系整合起來。
究竟要怎麼做,這仍然需要更長時間的考慮,胡楚元並沒有立刻給菲斯特-德拉諾一個明確答案,只是讓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在大的方向上,他並不認爲英國會是一個製造業投資中心。
英國的問題是明顯的,受英國金融業和商業的發展,工人平均工資水平過高。
相對來說,他更看好西班牙和葡萄牙的發展潛力,簡單的說,在這裡投資一個美元,十年後就可以變成十個美元,投資一億美元,也許,四五年後就可以變成十億美元。
這麼好的生意,當然要做。
同時也要注意一個問題,那就是葡萄牙和西班牙仍然屬於銀本位國家,這幾年隨着銀價的上浮,經濟情況有所好轉,但只要銀價大幅跌落,伊比利亞半島的經濟就會瞬間陷入崩潰。
對於胡楚元這樣的外國投資者而言,經濟崩潰永遠是好事。
和菲斯特-德拉諾一直談到了凌晨時分,胡楚元才送他去休息。
重新回到書房,胡楚元並沒有立刻休息,而是看着一直在旁邊聽着商談的胡維中,溫和的問道:“你聽到了什麼?”
胡維中頗有感嘆的答道:“很多。”
胡楚元是有意要栽培他,問道:“具體說說呢?”
胡維中皺緊眉頭,道:“爹,我不免覺得您實在是太殘酷了……別人因爲信任您,所以纔會和您一起合作,可您的目標卻是將金融危機的風險都轉嫁到他們的身上,最後還要低價收購他們持有的金礦……這真是讓人覺得難過呢!”
胡楚元沉默的坐在椅子上,閉着雙眼休息着,過了良久,他忽然答道:“這就是資本的趨利姓。人類依靠這種力量在不斷的向前發展着,假如沒有這種趨利姓,人類就會停止。”
頓了頓,他又睜開眼,默默的注視着胡維中,道:“如果有一天……你想坐到爹現在坐的這個位置,你就要首先學會這樣的本領,你可以不用,但你要知道如何防範。資本是無情的,它只是在不斷的追求更多的利潤,你要想坐穩這個位置,你就要學會利用那些無情的資本,讓它們更好的爲這個國家的利益效力,爲所有的國民效力,就像在使用一柄尖刀,它也是無情的,但只要你很好的掌握它,你就能打敗所有對手,讓你的競爭者不敢和你爲敵。”
胡維中聽着這番,細密的在心裡思索着。
以前,他看到的只是一個開明和悅的父親,等他去了美國,才真正明白自己的父親意味着什麼……他的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資本家,控制着美國和中國的經濟命脈。
現在,他更加清晰的發現,他的父親究竟是如何成爲世界上最大的資本家,因爲在資本的領域,他的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爲冷酷無情和陰狠的人。
只要用一個美分,他的父親就能擊垮一個市值幾千萬美元的公司,也能建立一家市值幾千萬美元的公司。
這就是他的父親。
如果你做不到,那麼,這就是你和他的差距!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