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來說,那不是男人玩女人的帝王先天高資本,而是他在被人玩,就像是青樓裡的女子,夜夜換新郎,他噁心。
他的俊臉上一片漠然,眼底卻是一望無盡的黑,幽暗、寒冷,頓了頓,他輕哼一聲道:“兒子一直想問一句,既然您如此看得開,那孤傾,爲何就不能認祖歸宗?父皇可還沒佳麗三千呢,僅此兩個而已。”
此話一出,果然,柳璃珍也變了臉色,那白皙如脂膏的肌膚,漸漸覆上了一層冷冷的冰霜,不被歲月蹉跎的容顏,似乎瞬息間就蒼老了。
這句話就是最大的忌諱,可被惹毛的獨孤雲鶴,還顧忌這些麼?
便是說他不孝也罷,這些年來,委屈着孤傾,他心中愧疚,順着她的意願,不消去那個虛無的未婚妻名銜,他也憋屈,可現在他必須要說清楚,講明白,他家小不點小氣,眼中容不得半粒沙塵,他必須要給她一個最完整的自己。
空氣一下子凝滯了,似乎連呼吸聲都消失的無蹤。
氣氛冷凝。
沉默。
須臾,柳璃珍冷冷說道:“他可以娶任何一個女人,可以後宮佳麗三千,可卻不能是她。”
“爲什麼就不能是她?”獨孤雲鶴反問,氣勢逼人,不退不讓。
被逼急的柳璃珍,瞬間怒喝了起來:“因爲她是我的親妹妹,我不允許,她對我的任何背叛!”
“這不是背叛,這是……”獨孤雲鶴額頭青筋突突的跳着,嘴角抽蓄,卻止住了後面的話,緊捏着拳,怒哼一聲,即刻轉過身去。
他的父皇,是他此生最敬重敬愛之人,而事情的真相,他父皇臨終前,爲了孤傾,告訴了他,並要他答應,不要告訴他娘,他娘太驕傲了,一定受不了。
“不是背叛又是什麼?你怎麼不說下去了?到底你是誰生下來的?我告訴你,煙兒,必須是你的尊後。否則,你別想娶那個女人。”
柳璃珍怒喝着罷了,擡腳就走。
身後,獨孤雲鶴黑眸中聚滿了風暴,拳頭捏的吱吱作響,臉頰抽動着,沉沉的又說了句“我……可以終身不娶,只要娘您開心,柳煙一直養在這裡,抱着皇尊未婚妻的頭銜,可以、到死!”
他雖在怒着,可這話,卻不是玩笑話,不是氣話,只是,不知道小不點願不願意跟他沒名分的過一輩子呢?
纔想着準備要給她的誓言,就泡湯了麼?獨孤雲鶴無奈。
柳璃珍完全被獨孤雲鶴的話嚇到了,他兒子的話,什麼時候是氣話,什麼時候是認真,她聽的出來。
一時間腳步僵住了,表情複雜而沉冷,須臾,她還是沒有回頭,直接走了出去。
心想着,那大家都傳的丫頭蘇兮到底有多大本事?居然把她兒子搶走的乾乾淨淨,這小子多叛逆多難搞,她很清楚。此刻對蘇兮簡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暗想着實在不行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不分尊卑?
能行麼?
越想柳璃珍越頭疼,真後悔當初不該答應他哥那事,可那樣的情況下,她能搖頭麼?那不是讓她哥死不瞑目?
“哎。”柳璃珍嘆息一聲,這事很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