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龍變!”
穆豐臉色微微一變,雙眸間卻爆射三尺精芒,一股強大的戰意直衝霄漢。!
半空他收腹、含胸、拔背,腿胯幾乎同時擺動起來,整個人在空驟然彈起。
猛然一聲尖嘯在穆豐收腹含胸時從他的喉間響起:“彈龍...”
“砰!”
一個破空聲響起。
穆豐身子一直一縮,旋即又是一直,整個人硬生生從道者束縛的空間掙開,然後原地彈起,陡然間從道者頭頂出現。
大夏龍雀劈頭蓋臉的向道者頭頂劈了下來。
“彈龍劍法...”
道者驚叫一聲,砰的一下,原地消失,在三丈外的河面出現。
“...見首...”
穆豐身子一轉,尖嘯聲仍然繼續在河面飄蕩,他的身形同樣原地消失,陡然出現在三丈外,道者的頭頂,幾乎跟剛纔一模一樣。
道者臉色再變,身形一轉,右手向空伸出,魔幻般的火焰在手臂外環繞,火焰噴射竟然迸射出無數火星,宛如一隻無形的魔手,抓向穆豐的咽喉。
“...不見尾...”
穆豐身形被巨手一抓,竟然鬼魅般幻滅。
尖嘯聲持續叫着,江面火光鬼影嘯聲持續不斷,任何一個臨近的人都感覺道視覺聽覺幻起幻滅,完全錯亂。
巨手虛空一握,噗的一下,完全抓了一個空,倏然而止。
這時,一隻寬大的袍袖從空陡然伸出,大夏龍雀平凡無的劈在道者的頸部。
噗的一聲,長刀劈空,月色空間,虛空撕裂。
大夏龍雀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硬生生將虛空撕開一道缺口。
雖然虛空裂隙極其狹小,一閃而逝。
但在撕裂聲,穆豐身形驟退十幾丈,靜靜的站在涯邊支出的岩石之。
另一側,道者悄然站在輕舟之,那裡距離虛空裂隙足有三十丈遠。
道者的右手在半空聽着,兩道布條在他手指間飄動。
顯然,那巨手雖然空空卻也並非無用之功。
可是道者的左手卻按在肩頭,夜幕下誰都沒發現,一絲血跡悄然浸了出來。
穆豐甩了甩左臂,長衫在肩頭處缺了一塊。
他的目光微轉,掠過刀鋒,看到一絲血跡順着刀鋒滑落,嘴角忍不住翹起。
“可以一戰...”
穆豐小聲告訴自己,戰意如火,更加熾烈。
長刀慢慢舉起,肩肘膝胯同時擺動,一步跨出十幾丈,二步來到道者身前,大夏龍雀兇猛的劈了下去。
“竟然是刀法,不是彈龍劍法...”
道者目光盯着長刀,心念電轉時,竟然一股怒火燃起。
“還有寶衣護體...”
在道者長袖拂出的一剎那,他的目光掠過穆豐的肩頭。
夜色,兩人的目光如電,視之如白晝,清楚的看到那裡還有一層衣物遮擋,頓時明瞭。
他肩頭被大夏龍雀斬傷,雖不嚴重但的確受傷了。而他抓在穆豐肩頭的那一爪,卻僅僅撕破穆豐的外衣,裡面竟然還有一層寶衣遮擋,想必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道者心頭火起,手隱在袍袖內,鐵拂手暗發力。
風雷隱隱,罡風大作,勁氣隔着丈許空間徹骨裂肌一般蕩起數丈江水,向穆豐鋪面而來。
穆豐一刀劈開江水,眼眸直接看到迎面而來的袍袖。
若是他人,防備的僅是袍袖,可穆丰神識卻清晰察覺到,袍袖內彷彿隱匿着一直兇猛的野獸,隨時準備吞噬他。
不假思索的橫刀一斬,刀勢封鎖十丈方圓,無儔的刀氣帶着耀眼的刀芒。
穆豐這一刀,無招無式,僅是一劈。
卻彷彿能將空間擊碎,開天闢地勇猛無儔。
刀鋒切開袍袖,刀劍閃電般的鍥入,精準的點袍袖的鐵手之。
噹的一聲,彷彿金屬交接在一起。
穆豐一個倒摔,凌空反射穩穩的站在少谷峰山壁之。
如此重擊,道者似乎也不能輕鬆承受,筆直的向後退去,以至於他的雙腳在江面拖出長長的一條波線。
直到輕舟前方,道者才輕身一提落在輕舟之。
輕舟向下一沉隨即被波浪浮起。
左右前後跌宕,激起百丈波濤向外翻涌。
顯然道者借力卸力,將所有力量排泄在江水之。
瞬間,江底水浪翻滾,無數魚蝦翻着白肚,飄忽忽的浮在水面。
兩個回合過去,穆豐絲毫未落下峰,戰意愈加高漲,雙目燃起點點血絲,整個人都癲狂起來。
長長的一聲輕嘯:“苦行道君張姒,不過如此!”
聲音赫赫,飄蕩四野。
雙腳在岩石用力一蹬,人劍合一般帶出長長尾芒,在夜幕下彷彿流星劃破天空,甚是耀眼。
道者雙目微眯,一股怒火從心底燃起。輕輕提氣,玄元凝聚雙掌之。
他決定,不再試探,要強行破敵。
因爲穆豐熬得起,他熬不起。
要知道,穆豐搞得聲勢如此浩大,江面兩岸邊可有無數人聽到他的聲音。都知道苦行道君被人截在江逼戰,兩個回合過去竟然不分勝負。
這些人是不知道穆豐的戰力如何,只知道橫行天下的苦行道君張姒被人稱之爲‘不過如此’。
有些人知道,武修對敵都是有輸有贏,不可能有百戰百勝的常勝將軍。
可現在不行啊,因爲將苦行道君奉若神明的白翎軍正準備強行渡河,大批人馬守在江面,親眼看着江的戰鬥。
苦行道君不僅要贏,還必須贏得漂亮才行,否則一旦讓白翎軍下失望,即將開啓的奪江戰役必然會受到影響。
一旦軍心動搖,士氣必然低落。
想到這裡,苦行道君雙眉一立雙目圓睜,一股恨意從心底驟然勃發。
擡頭,看到穆豐人劍合一,破空襲來。
苦行道君腳踏輕舟,傲然屹立,一手背後,不假思索的將身形半旋,右手單式回頭望月向前拍去。
“好!”
穆豐刀尖微抖,灑出無數銀星,隱隱間竟然都發出一種‘嗡嗡’尖嘯。
苦行道君看到穆豐竟然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顯然是要與他一招分勝負,不由怒火燃。
做回頭望月式的右手猛然挑,宛若犀牛擡頭一般。
見那犀牛的兩支利角忽吞忽吐,帶起無數流星飛旋,向穆豐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