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俞睿珉痛得倒地打滾起來。
警察見狀,上前要拉住顏清櫟,卻被他一把甩開後,又朝剛剛站穩的男人身上踹了幾腳。
向來都是以溫柔形象示人的他,就連藍瀾都看得怔住了。
“櫟哥哥?”她沙啞着聲音,哽咽地呼喊出他的名字。
小時候,她受了委屈,都是他幫她出頭,可他全家移民之後,就在沒有人站在她這邊了。
“你們都給我住手!這裡是警察局,還反了天了不成?”
“您也知道這裡是警察局,就眼看着他們欺負一個弱小的女人麼!”眼見藍瀾被欺負成這樣,他一陣心疼,指着眼前的衆人質問起來。
“這裡都是講法律的,動手解決不了問題!”警察說着,就要抽出防禦工具,卻看見他一臉不屑。
“目前還沒有定罪吧,你就這麼眼看着他們言語羞辱她,卻不管不顧,你這個警察當得稱職嗎!”
被他一喝,那警察臉上一怔,半晌沒反應過來。
“我的孩子流產了,這是事實,你們還有什麼證據不能定罪的!”
“是不是事實,不是你說的算!”顏清櫟朝藍沛兒吼了回去,竟將她嚇得呆立在原地。
“喲,瞧您說的,那天事發現場您在場麼?”藍沛兒冷哼一聲,雙手環胸,嘲諷地看向他。
“我在場!”顏清櫟定定地說出三個字,讓她震驚的連連後退了幾步。
眼見她有點之撐不住,俞睿珉抹了把嘴角的血,趕忙上前一把攬住她,“沛兒?”
“既然你在場的話,那麼也看見我的孩子是怎麼被這個賤人踢掉的吧!”藍沛兒冷冷一笑,臉上閃過的一絲不自然瞬間隱去。
“我看見的是你故意引她去樓頂,手裡拿着偷竊的包裹,至於後面發生了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
藍沛兒一聽,嬌豔的臉瞬間由白變紅,繼而變黑,“你胡說!”
“我只是在說我眼見的事實。”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是故意引她的?又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偷竊?”
“證據馬上就來,你猴急什麼?”顏清櫟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再不想看下去,轉身走到藍瀾跟前,見她哭花了眼妝,頭髮也散落到兩邊,心裡別提有多難受。
“我來晚了。”清越的聲音此刻有些沙啞。
藍瀾強忍着淚水,搖着頭,餘光卻不忘瞥去門口,就在剛纔的一瞬,她以爲來的人會是凌暨,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她的櫟哥哥。
“哥哥……”
委屈淚水再次涌出眼眶,剛纔孤軍奮戰的她,眼下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謝謝你。”
“說什麼話。”他從口袋裡掏出手帕,遞了過去,順便握了握她冰冷的小手。
“我已經請了律師了,瀾瀾你別怕,沒做過的事情,我一定不會讓人誣陷了你!”
話落,猛地回頭,一雙滿是憤怒的眼神,兇狠地瞪着身後的兩人。
一向溫情的他,似乎還是第一次對外人流露出這種神色。
“說的就跟已經找到了證據似的。”即便是心底沒底,嘴上也不能失了氣勢,藍沛兒冷笑一聲,再次朝兩人走近。
“我說你們戲裡戲外都這麼親密無間,讓凌大總裁看到了,又該做何感想呢?”
“藍沛兒!你給我滾!”藍瀾憤憤地嘶吼出她的名字,手指掐進肉裡,竟不自知。
“喲,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嘴硬,也不知道……”
下一秒,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鉗了肩膀,扔去一旁。
凌暨從衆人身後走出來時,冷冽的一雙眸子,足以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驟減!
“這句話,應該說給你自己聽。”
他淡漠地開口,看也不看她,走向藍瀾,見她跪坐在地上,哭得滿臉是淚,又拿眼瞥着一旁的顏清櫟。
“她的事情,我來處理,不需要外人插手。”
顏清櫟從藍瀾身邊走了過來,目光直視着他,“我已經爲她請了律師。”
“我的話不想再重複第二遍,我的女人我自己來管。”看回去的目光裡,除了往日裡的冷淡,又多了一份怒氣。
藍沛兒心裡畏懼着,可眼下不趁火澆油,恐怕再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哎喲凌少,你是不知道,剛纔你不在的時候,兩人哥哥妹妹的叫得可親密呢!”
俞睿珉見狀也跟了上來,摟過她的腰,站在她這邊說話,“就是說呢,兩人青梅竹馬的情誼,我這個前男友都自嘆不如……”
話沒說完,他的衣領瞬間被凌暨拎起,死死揪住他的脖子,嚇得一旁的藍沛兒臉都青了。
“您這是做什麼?放開我老公……”她怯怯地請求着,一時沒了剛纔的氣焰。
“你們,立刻馬上,給我滾!”話落,直接將俞睿珉扔出了門外。
眼見男人發火,剩下的幾人大氣都不敢喘。
凌暨下巴一挪,舒克會意,立刻從文件包裡掏出一份保證書,遞到警察面前,“我保她。”
“好的,好的。”警察答應着,趕忙拿了鑰匙,將藍瀾放了出來。
“你還呆在這做什麼?”
等警察和舒克都識趣地走出去後,凌暨走到顏清櫟面前,見他一直拿眼瞧着藍瀾,口氣冷硬地質問着。
“她受傷了。”顏清櫟並不想理會他,而是朝藍瀾走去,見她一側的臉頰上滿是血痂,心疼地替她擦拭起來,“疼不疼?”
“櫟哥哥,我沒事的。”她拂開了他伸過來的手,擡眼看向凌暨,卻見他轉開了眼。
顏清櫟知趣地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把她的手機交出來。”冷峻的聲音再次從背後傳來。
他後背一僵,回望藍瀾,從內口袋裡將手機掏出來,放在她的手心。
“以後出門千萬別再忘記帶了,否則真出什麼事情的話……”
“用不着你管。”凌暨冷冷地扔下這句話,拉起她的手朝外走去。
藍瀾邊走邊回頭看着顏清櫟,眼神裡滿是感激和愧疚。
剛纔若不是他及時出現,她真不知道要被那兩個人欺負成什麼樣子。只是眼下,她不想讓凌暨繼續誤會下去。
“阿暨,你怎麼知道我在看守所的?”車上,見他依舊半天不語,她還是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
“瞧夫人說的,凌總什麼不知道啊?”舒克也瞧見了凌暨的臉色,怕她尷尬,趕忙接過了話茬。
藍瀾低頭,那麼她在監獄被人欺負的事,他也知道了麼?
如今他身邊事情這麼多,她真的不想再讓他去處理這些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