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少爺……”木安安的嗓子都發抖了,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他,她真的嚇到了,“你……你有話好好說,你……你別這樣……”
格瑞看着這一幕,也是傻眼了。
他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走,而蘭斯和木安安的對話,也加深了他的懷疑。
看樣子,木安安是真的把她手上的股份全給了蘭斯了!
就爲了就他……
事到如今,他真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
他跟這個女人在一起,不就是給了她手上那筆錢嗎?現在她沒錢了,他留着還幹什麼?
他遲疑的退後,見對方沒反應,拔足狂奔起來。
“格瑞!”
木安安絕望的呼喊就在他身後,而他就像是聽到惡魔的呼喚一般,跑的更加快了!
“砰!”
驀然,一顆子彈射在了他的腳邊。
格瑞嚇得硬生生的停住了。
他僵硬的回頭,就見遠處的男人衝他招了招手。
那是示意他過去了。
心裡萬般不情願,但是他不敢忤逆對方,磨磨蹭蹭的,他花了十幾分鍾纔回到了原地。
“蘭斯……蘭斯少爺,您還有什麼吩咐?”
格瑞小心翼翼的問道。
旁邊,木安安淚眼朦朧的看着他,一臉傷心欲絕。
他只覺得厭惡,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捨給她一個。
“你想要這個吧?”
蘭斯拍了拍放在他旁邊的手提箱,勾了勾脣角,“這可是你一直想要的全部的東西哦。”
“……”格瑞遲疑的不敢接話,只是忐忑不安的看着他。
“拿着吧。”蘭斯一甩手,就把皮箱丟在了格瑞德手上,“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
“什麼?”
“一,你拿着這個皮箱走。二,你用這個皮箱跟我交換,就跟安安交換你一樣,你贖回她。這次你放心,我會讓你門兩個一起走的。”
他笑眯眯的,拋出兩個選擇題。
木安安聽了這話,心裡一下子放鬆下來。
她不知道蘭斯想做什麼,或許只是想給她的愛情做一次考驗?
這個男人喜怒不定,她猜不透他的想法。
不過既然他這樣說,她就放心了。
憑她對格瑞的瞭解,他肯定不會放她不管的。
錢,再賺就是,只要她在他身邊,還怕賺不到錢嗎?
木安安想到這裡,終於鬆了一口氣,她轉過頭,笑盈盈的望着站在一旁的男人,叫了一聲:“格瑞。”
而一反常態的,一向對她溫柔有加的格瑞,此刻竟然並沒有看她。
他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木安安心裡突然咯噔了一聲,她又叫了一聲:“格瑞,你看我呀!”
她無端的有些心慌。
格瑞爲什麼不看她?
爲什麼不說話?
“想好選什麼了嗎?”
礁岩上的男人漫不經心的催促道。
“我……”格瑞擡起頭,猶豫了一下,道,“我選皮箱。”
有了錢,什麼女人沒有?
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他之所有猶豫,不過是怕蘭斯這次又是在玩弄他。
他想貼着蘭斯的心意回答,但是他摸不準這個男人到底什麼想法,還不如拼一把,把自己心裡話說出來。
“哈。”蘭斯輕笑了一聲,“真是聰明的選擇。”
他一揮手,手提箱甩了出去,穩穩當當的落在格瑞面前。
木安安聽到格瑞那句話,完全傻眼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像是不認識他了一般,死死地盯着他看!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手提箱落在格瑞面前,格瑞頓了頓,突然抓起手提箱,發瘋了一般往遠處衝去!
“格瑞!!”
木安安尖叫起來,幾近崩潰。
蘭斯閉上眼睛,聽着男人急促的腳步聲,一下,兩下,三下……
他擡起了手槍,穩穩的,筆直的向前開了一槍。
“砰——”
遠處急促奔跑的男人倒在了地上。
“啊——!!!”
木安安驚恐的尖叫出聲,抱住頭蹲在地上。
“你根本沒打算放我們走……”她的眼淚落了下來,不知道是因爲恐懼,還是因爲背叛,“你根本就沒打算讓我門走……你這個魔鬼!你不得好死!”
蘭斯吹了吹槍管,笑了笑:“是他選錯了。我說了我相信愛情,他怎麼能不相信呢?”
他看着木安安蒼白絕望的模樣,溫柔的對她道:“你爲什麼這麼生氣呢?我替你解決了背叛你的人,你應該感謝我纔對。他這樣對你,你不生氣嗎?”
生氣。
自然生氣。
但是看到愛人眼睜睜死在面前,那種感覺……
已經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
她流着眼淚擡起頭,望着蘭斯:“你……你不會放過我,對不對?”
蘭斯笑了起來:“你真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女人。”他笑得很溫柔,“我猜對了。我不會放過你。”
“爲……爲什麼……”木安安匆匆低下頭,不敢看他一眼,“我沒有得罪你……你爲什麼……爲什麼要殺我?”
“你做的事情,怎麼就忘記了?”他把手槍往地上一扔,從礁石上站了起來,“你還有幾分鐘思考爲什麼的時間。好好懺悔吧。”
“你做的事情,怎麼就忘記了?”他把手槍往地上一扔,從礁石上站了起來,“你還有幾分鐘思考爲什麼的時間。好好懺悔吧。”
他起身往遠處走去。
身後傳來木安安的尖叫聲和怒罵聲。
“啊——!”
“你不得好死!”
蘭斯點了一根菸,笑了笑。
不得好死又怎麼樣?
他還是活得比她長。
“蘭斯,”多琳坐在車內,見到蘭斯回來,臉上閃過一絲驚喜,“事情解決了嗎?”
蘭斯上了副駕駛座上,從口袋裡摸出一支香菸,點上,然後點了點頭。
他表情淡淡的,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不遠處傳來木安安的哭聲和尖叫聲,海風很大,她尖銳的聲音好似要刺破人的耳膜。
這哪裡是解決掉的模樣啊!
多琳臉上笑容一僵,有些無奈的揉了揉額頭,問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當着她的面殺掉了背叛她的人,她還要詛咒我,女人啊,真是不可理喻。”
“……………………”
多琳看着一本正經說出這種話的蘭斯,半晌無語。
“走吧。”蘭斯把香菸丟出窗外,身子靠在椅墊上,頭微微仰着,是一個輕鬆的閉目養神的狀態。
多琳聽着木安安越發淒厲的叫聲,也不敢問蘭斯到底對她做了什麼,那叫聲已經不是一個人能發出的聲音了,她覺得自己再聽一會兒可能晚上要做噩夢了。
“去哪裡?”
“隨便吧。”蘭斯閉着眼睛道,“我有點困,你隨便逛逛,等我醒過來再說。”
他連夜趕了過來,又連夜叫了手下把格瑞帶到這裡,他身子沒修養好,熬夜讓他有些疲乏。
多琳點了點頭,踩下油門,離開了這邊。
蘭斯醒過來的時候是一個小時之後,他感覺到車體還在微微簸動,問道:“我們現在在哪裡了?”
多琳看了看四周,道:“還在海邊。”
“……我睡了多久?”
“一個多小時吧。”
“……”他沉默了片刻,“我記得這輛車有導航吧?”
“我確實是按照導航在走的啊。”
“……好吧。”蘭斯揉了揉太陽穴,把口袋裡的手機丟給她,“打電話給組織裡的人,把我們帶回去吧。”
如果他眼睛看得見,他還是很樂意繼續讓多琳開車的。
反正最後還是他來找路,現在權當休息好了。
可是現在他看不見,他也很怕……多琳把車卡到懸崖邊上去了。
“哦……”多琳感覺自己受到了鄙視,十分不熱情的拿起手機給手下打了電話,告訴對方這邊的標誌性位置之後,才把手機還給他。
“剛纔接到了醫生的電話,”她頓了頓,“史密斯先生願意給你做手術。但是如果不成功,可能就永遠無法恢復了。”
蘭斯聞言,臉上倒是沒有多少驚訝或者驚喜的表情,微微擡了擡下顎,他漫不經心道:“那就去吧。”
“那晚晚那邊……”多琳有點擔心。
“沒事的。”蘭斯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她已經不會再遇到這種事情了。”
“那我們走了,晏如修他……”多琳還是怕被敲了牆角。
“不用擔心。”蘭斯笑容有點可怕,“有些事情,他們知道的越多,就越無法在一起。”
“不用擔心。”蘭斯笑容有點可怕,“有些事情,他們知道的越多,就越無法在一起。”
是他的東西他從來不會放手,短暫的離開,不過是爲了更好地回來。
他靠在車墊上閉幕眼神,陽光從窗戶裡照進來,落在他的臉上,多琳發現,她的弟弟曾經帶着銳利氣息的臉部線條,此刻已經柔和了很多。
一個人真的能被另一個人改變許多,她是如此的高興,改變他的人是木晚晚。
木晚晚傷的並不重,只是心臟病發作,又做了手術,整個人都軟了,一直躺在牀。上一個星期,纔有力氣支撐着起來,獨自走路。
她的身子骨本來就不好,這一受傷簡直可以說得上是元氣大傷,整個人都失了血色,又一連喝了許多補血的藥。
等到她有力氣站起來,她還是決定要親自去拜訪一下她的救命恩人。其實她早就想去了,可是蘇悅和琳達都不給她起來,醫生也奉勸她現在心臟手術剛做,不要跟心臟太多壓力,要在牀。上靜養。
她等啊等,終於等到自己能倚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了,才說服了另外兩個人,去看望晏如修。
她雖然知道晏如修手術已經成功,但是潛意識裡還是一直都記得那個駭人的鐵片刺進男人身體裡的模樣,再加上晏如修一直沒過來看她,讓她不免還是有點擔心。
那個人是不是真的傷得很嚴重?
雖然蘇悅再三保證晏如修已經活蹦亂跳了,她還是執意要去看看。
蘇悅無可奈何,只能借來輪椅,讓木晚晚坐上去,他推着她去晏如修的病房。
蘇悅推着木晚晚來到病房門前,裡面的護士也剛出來,見到他們,一愣:“你們找誰?”
“請問,這裡是晏如修的病房嗎?”木晚晚問道。
“晏如修?”護士翻了翻病歷單,道,“易先生今天已經辦好退房手續了。早上就已經離開了。”
“今天早上?”木晚晚一愣。
按理說那個人傷得這麼嚴重,就算手術情況良好,也不可能離開這麼早……
“他傷好了?”
“並沒有。”護士看着木晚晚,知道她是晏如修的熟人,有些無奈的對她道,“你如果跟易先生熟,那就幫我勸勸他回來,那個傷纔剛結痂,劇烈運動會再次破裂的。他走得太急,醫生都沒來得及給他開藥,他執意要走,我們也沒什麼辦法。”
執意要走?
木晚晚疑惑了。
他當初那麼輕鬆的過來,一看就打算過幾個月的樣子,怎麼受了傷,卻要走了?
她本來就搞不懂那個人腦袋裡在想什麼,現在更是想不通了。
護士見她一臉疑惑,嘆氣着搖頭,離開了。
木晚晚站在病房門口,也不知道進不進去。人都不在了,進去也沒什麼意義了。
“木小姐。”
就在她準備離開的當兒,一道熟悉的聲音從病房裡傳了出來。
這聲音溫潤耳熟,木晚晚一瞬間就聯繫起了對方的身份。
木喬之,這傢伙難道跟晏如修同一個病房?!
這……這真是,冤家路窄啊……
木喬之靜養了一個多星期,因爲他傷口創傷小,恢復得也就比較快,再住幾天院,就能出去了。
木晚晚坐在輪椅上看着木喬之,這傢伙比她早一天進醫院,臉色倒是比她還紅潤。
男人溫和的看着她,手上還吊着輸液瓶,目光溫潤,看起來倒是有幾分以前在咖啡廳裡見到的木教授的味道。
木晚晚對木喬之談不上喜歡,但是他畢竟跟晏如修同一個病房,又是晏如修的哥哥,她也很想知道,晏如修爲什麼傷沒好,就出院了。
“木小姐。”木喬之笑了笑,“你似乎有問題想要問我。”
木晚晚目光閃了一下:“他爲什麼出去這麼早?”
“木小姐對他還是挺關心的。”木喬之道。
木晚晚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的問道,“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我對他關心難道不應該嗎?”
她目光很平靜,烏黑的眸子,一清二楚,能看得進去她的心裡。
木喬之多看她幾眼,就覺得心虛了。
他似乎理解到爲什麼晏如修討厭他了。
他不僅親手毀掉了自己的愛情,也毀掉了他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