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冀辰雖然早做好了面對暴風雨的心理準備,但也沒有料到老爸會發這麼大的火,那茶杯裡的水都灑了出來。
凌嘯天真正發起脾氣來,別說凌冀辰會發虛,連一向強勢的韓司鳳也虛,而且,凌嘯天一般不會隨便發脾氣,他那張臉,便已經讓人從心底裡產生畏懼感,今日若不是讓凌冀辰不按正常套路出牌,今天又豈會當着衆多傭人的面,發此脾氣。
“爸,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凌冀辰雖發虛,但事情已經做了,就要勇於面對,“我非她不娶。”
“你給我跪下!”凌嘯天黑沉着一張臉,命令道。
凌冀辰站着沒動,不坐不跪,就這樣一臉坦然的望着凌嘯天,對他的命令表現得不急不燥。
“爸,我沒有做錯,我愛她,除了她我誰都不要。”
“你!”凌嘯天伸出手一個巴掌揮過來,韓司鳳見狀忙一把拉住了凌嘯天的手,不管怎麼樣,她的兒子再不和她親近,終究是她心頭上的肉。
“嘯天,別激動。”韓司鳳衝凌冀辰使着眼色,“快給你爸道歉。”
“你個不孝子,竟敢跟老子玩這招,看老子不打死你。”凌嘯天從沒有讓人算計過,今天卻讓自己的兒擺了一道,而且此事還關係着淩氏將來的發展,加上脾氣又衝,一把將韓司鳳推倒在沙發上,又揮起手,往凌冀辰的臉扇過去。
“爸,別動不動就打人,我是成年人。”凌冀辰見凌嘯天今天這樣的憤怒,知道不會有好果子吃,沒有像小時候,教訓的時候站着不動,而是一個閃身,閃開了,“我是男人,你打我,讓我面子往哪擱。”
淩氏家訓,長輩訓話晚輩,晚輩不得頂嘴,不得反抗,一直以來,這條家訓凌冀辰便牢記於心,今天他卻抵抗了這條家訓,他已經不是小孩子,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擔後果,但不表示,他要站着捱打。
“我給你面子,你給我面子了?我是你老子,你揹着老子做這麼大的決定,當老子是死的嗎?”凌嘯天真是氣極了,指着凌冀辰的鼻子罵起來。
“爸,你們把婚期推遲,我只是替你們做了決定,提前了而已。”凌冀辰不敢硬碰硬,夫妻倆的個性他再熟悉不過,如果這個時候他也硬來,肯定結局會比現在還糟,所以,凌嘯天是火,他便是水,火再旺,終是遇水便熄。
“爸媽,雙喜臨門,加上過年,三喜啊,這麼多喜事,你們應該開心啊。”
凌冀辰笑望着氣得吹鬍子瞪眼的夫妻倆,凌家就他一根獨苗,反正現在已經木已成舟,將兩口子哄開心點,兩口子再氣憤,也不會不認他這個兒子。
“你你你,你這點出息。”韓司鳳讓嬉皮笑臉的凌冀辰氣得快要暈死,揹着夫妻倆幹出這麼一出大事,居然還理所當然的不知悔改,真是養兒防老,淩氏還沒有交到他手上,他就敢這樣無法無天了,將來還了得?
“爸,媽,別生氣了,我已經公佈大婚的喜迅了,相信,我們淩氏又要上一個高峰,股票將要上漲,房產將要高銷,這是好事,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情,開心點。”凌冀辰決定將無賴進行到底,這影響力可非同小可,兩口子就算再生氣,也不得不接受事實,否則,出爾反爾的事情,會讓淩氏的聲譽大跌。
不是他凌冀辰無情無義,將自己父母一軍,若不如此做,這婚事,還不讓直接扼殺,他就是下下策中求上上策!
“混賬東西!”凌嘯天讓凌冀辰這通道理給氣得血壓直往上衝,日防夜防也防不到自家後院起火,這把火,還是他兒子放的。
凌冀辰見夫妻倆氣得臉都綠了,卻沒有再揮手打他,嬉笑朝夫妻倆面前走去,正要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手機鈴聲響了。
“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
凌冀辰取過手機一看,是程海東打來的,衝夫妻二人一笑,也不迴避,接通了電話。
“老大,我有一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
沐之晴到凌老夫人的宅子,沒有見到冷語諾,又把曾子航家找了一遍,總之能找的全找過了,依舊沒有找到冷語諾,打電話給冷宇豪,依舊沒有回家,慌了,打電話告訴了程海東,諾諾不見了,程海東直接將電話打到了凌冀辰這裡。
“有什麼話趕緊說,別墨跡,我正在接受兩位大的思想教育。”凌冀辰看一眼夫妻倆,夫妻倆正黑着臉望向自己,忙說。
“諾諾不見了,找遍了也沒能找到,不見兩個多小時了,到處都找不到。”
“什麼?”凌冀辰一聽驚得一下站起來,問,“怎麼會找不到?她不是和之晴一起去醫院了嗎?爲什麼會找不到?”
“老大,電話裡說不清,現在馬上到奶奶那去,我先掛了啊,我在開車。”
程海東單手開着車,講着電話,沐之晴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帶着哭腔,而且這種事,沐之晴從來不會拿來開玩笑,出去一趟,人便消失了兩個小時,這可不能大意。
凌冀辰嬉笑的臉一下變得慌張起來,掛掉電話,便往門外走去,連給淩氏夫妻打招呼也忘記了。
“冀辰,這事還沒完,你又去幹嘛?”韓司鳳見凌嘨天的臉色比剛纔還要黑,忙站起來,衝凌冀辰的後背叫了一聲。
凌冀辰深知夫妻倆對今天的事非常不高興,若因爲只不見兩個小時就搞得雞飛狗跳,估計會更不喜歡諾諾,或許她是去了超市,也或許是去了圖書館看書,依她的性格,看到漂亮的東西就挪不開步子,他現在和大家先去找,先不再驚動夫妻倆。
“爸,媽,我有點事,出去一下。”凌冀辰說完便已經走到大門外,拉開車門,坐進去,很快便開了出去。
“你看看你兒子,全是讓你慣的。”韓司鳳此時抱怨起凌嘨天來,若他不這麼縱容兒子,兒子會成現在這樣子?
凌嘯天轉過頭瞪着韓司鳳,那凌厲的眼神嚇得韓司鳳心又猛得一提,閉上嘴,不再多說話。
……
城外郊區的一處荒山的破房子內。
三個中年男人圍坐在一張桌子前,打着牌,角落裡,眼睛、嘴讓黑布纏繞,手腳讓粗繩子綁着的冷語諾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因爲中了迷香,還沒有醒過來。
三個中年男人打了幾輪牌,其中一個輸了的將一張一百塊的錢砸在桌子上,看了一下手錶,說,“怎麼這麼久還沒有人過來?”
“急什麼,還早呢,來,再打幾輪。”
三個男人,一個留着頭髮到脖子處,一個戴眼鏡,一個留平頭,年紀大約都在三十多歲左右,身上的衣服並不是很乾淨,而且還有些邋遢,似乎是街上的小混混。
砸錢的男人正是長髮男人,見同伴不急,只好重新開始摸牌,摸牌的時候順便往角落裡望了一眼。
“這個女人真的那麼值錢?”
“對方讓我們在這裡等人,等就是了,把人交給他們,我們一人得一百萬。”戴眼鏡的男人轉過頭,看了眼地上的女人,雙眼冒綠光,彷彿地上的女人就是一大塊金子。
“奇怪哈,你說把人交到我們手上的人會是什麼人呢,讓看會,就一人一百萬,真有錢。”平頭的男人邊出牌邊問同伴。
“管他是什麼人,我們只管看好人,拿現金就成。”長髮的男人盯着手裡的牌,將嘴裡的菸頭用力吐到地上,“哈哈,別動,我炸!”
“靠,你踩到屎了,這手牌這麼好!”
“擦你,老子輸了一天了,贏一把不行啊。”
幾個男人滿嘴污穢言語,口沫橫飛,拍得桌子“啪啪”的響。
也就是這連續不斷的響動,將暈迷了好幾個小時的冷語諾給驚醒了。
身上好涼好冰,冷語諾潛意識裡伸出手去摸被子,怎料手好像根本動不了,以爲自己睡久了,又睡得全身麻了,於是,又伸了伸腿,想翻過身來,讓全身的血液流得順暢些。
腳伸直後卻感覺兩隻腳好像讓什麼東西綁住了一下,蹬了蹬,便安靜得等待着,一般睡覺的時候,維持一個姿勢長時間不動,就會有一種全身麻木的感覺,冷語諾只沉得頭好沉,又進入了夢鄉。
“一對王,三個炸彈,給錢給錢。”
長髮男人好像轉了運,又贏了一把,將手中的牌用力砸在桌子上,哈哈大笑起來。
“靠,爛牌。”另兩個男人這一把輸得有點多,罵了起來,“它孃的,一手爛牌。”
也就是這一巴掌的聲音,冷語諾讓驚得打了個機靈,從昏昏沉沉中醒了過來,很快,男人的哈哈大笑聲,罵娘聲不絕於耳。
清醒了過來,全身的冰冷更加清晰,冷語諾用力睜開沉重的眼皮,眼前一片黑暗,張開嘴想說話,發現嘴讓東西給堵住了,嚇了好大一跳,想伸出手來摸摸,卻發現原來雙手是讓綁有背後的,而腳,也讓綁得結結實實。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冷語諾發現自己全身讓綁住,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努力回憶着今天發生的事情,上了車,後來聞到一股香味,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讓人綁架了!
這個念頭閃過,冷語諾讓嚇得全身發起抖來,動彈不得,眼睛也讓黑布蒙着,只能聽到聲音。
“這女人怎麼還沒有醒,不是會是死了吧?”
長髮的男人見這半天過去,地上的女人還沒有任何動靜,將贏來的錢收進口袋,站了起來,挪天凳子,朝冷語諾走過來。
冷語諾看不到,耳朵卻聽很清楚,聽到腳步聲朝自己走過來,忙停止了手腳的動作,一動不動的繼續裝睡。
長髮男人在冷語諾面前蹲身,伸出手往冷語諾的臉上摸了一把,臉上還有溫度,又伸出手往冷語諾的鼻孔前一探,感覺到氣息,自言自語起來,“皮膚很光滑,哥們兒,要不咱看看這娘們長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