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針鋒相對(2)

兩人的關係從季錚然到江城就已經在慢慢的冰釋,但是現在的檀晞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想愛便愛的檀晞了,她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毫無所謂的把真心剖開。如果現在硬要剖開,捧出來的只能是血淋淋的。

苗年前夕,檀姝與父母積壓已久的矛盾追究還是爆發了,檀晞那會兒正在上課,“政治人類學”一句話剛說完,檀姝和她父母的電話就輪番轟炸,檀晞無奈,只能關了機,繼續懸着一顆心上課。

下課後,檀晞急忙撥通了父親的電話:“爸,家裡有那樣事?"  檀晞的父親檀承德或許知道這次會讓大女兒十分爲難,但他也沒有辦法,檀姝和老婆德矛盾只能由檀晞來調和。檀晞爸爸頓了一下說:”要不,你請個假回來一趟吧!家裡快讓你妹妹砸了。“ 檀晞猜中了,也沒有問緣由,心裡悄悄嘆了一口氣說:”爸,你不要着急,妹妹和我媽沒有受傷吧?“

”受了一點小傷,不嚴重。”父親電話裡不斷的傳來“這條命是你給的,那今天就還給你”、”等你姐回來,我們就去政府把你的戶口銷了"之類的對罵聲,檀晞的心從胸腔一下子掉到腳上,寸步難行。可她知道,她不能退縮,硬生生的把心提到嗓子眼。

“我先去請個假“,檀晞想了一下說:”要不,你還是打個救護車吧!我回家起碼要幾個小時。”

“當初讓你在家附近的科技學院教書算了,你還跑的遠遠的,現在好了嘛,家裡有個急事都趕不過來。”

”知道了,我會盡快趕過來的。“

檀姝和媽媽依然在爭吵着,你不會想到,高中的檀姝是全家人的驕傲,同村的人都羨慕說:雖然她們家沒有男娃娃,但那個老二成績好,又乖。大部分場合,檀姝都是她的媽媽李玲在各個八卦場合的談資。李玲說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們兩口子不得那樣本事,就是娃娃讀書還行,既然恁讀得去,我們就算砸鍋賣鐵都要拿恁們兩個讀。

檀晞趕忙到辦公室,好巧不巧的在門口和安欣欣撞到,:”唉,檀晞,是你啊,我是安欣欣呀!季錚然家鄰居,我來江大任教了“,檀晞這時都火燒眉毛了,沒空搭理她,只是回了句:”哦,好的,恭喜啊!“

:”檀晞啊,今天有專家來講學和交流,好像安排你一起,做好準備哦!“

:”可是,我今天有急事啊,能不能換一個?“

:”哦,這樣啊!那你先忙自己的事,我去幫你請個假。“

檀晞一時間被事情衝昏了頭,想都沒想就相信這個所謂明面上季錚然的鄰居妹妹,實則上卻是來勸季錚然會M國的。

檀晞回到家的那一刻,老父親打完電話後自己去打麻將了,家裡能碎的都碎了。

李玲穿着藍色的裙子,除了頭髮有一點亂之外,身上沒有傷口。

檀晞再看妹妹,穿着一身白裙子,上面沾了鮮紅的血跡,頭髮已經亂成一團,手臂有傷口,想必是陶器摔碎的時候被小碎塊劃傷的。

再看兩個人,臉上都掛着幹了的和溼的眼淚,在此之前應該是哭了幾場了。

此時的檀晞只能把她們當成田野的訪談對象,先送醫院,再勸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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