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長老的心卻在滴血,七彩水霧雖然退去,但魚鷹王的雙爪上卻佈滿了七彩的水漬,正發出如火焰灼燒般的聲音,慢慢侵蝕着它的雙爪。
“沫兒,快想辦法。”
魚鷹王在空中不停的飛騰俯衝,似乎想用這樣的辦法把七彩水跡甩掉,誰知道七彩水跡卻如跗骨之蛆,不僅牢牢的沾附在魚鷹王雙爪上,還開始往雙爪之上蔓延。
“長老,讓魚鷹王下來,我給它清洗。”
林沫兒拿出一個‘玉’瓶,先往地面上滴落的水跡上滴了兩滴,親眼看着水跡中的顏‘色’迅速退去,心裡稍定,抖手放出一個大鐵盆,又拿出另外一個‘玉’瓶,把裡面的水注入鐵盆之中,而後看向長老。
長老忙抖動肩膀默唸法決,召喚魚鷹王。
魚鷹王如箭一般迅速飛了回來,收攏巨大的翅膀落在了大鐵盆裡,瞬間,清澈的水變成了七彩‘色’,好像活了一般,迅速往魚鷹王的身上爬去。
林沫兒眼明手快,一連往大鐵盆中滴入數十滴。
翻滾着向上爬去的水退卻了,不甘的在大鐵盆中翻騰,拼命的往魚鷹王的雙爪中鑽去,疼得魚鷹王差點展開翅膀飛走。
“小寶,忍住,這是在幫你拔毒,你千萬一定要忍住,不能讓身上沾染上一點。”林家長老哽咽着,魚鷹王是他從小養大的靈鳥,雖說本就是爲了對付柳近山而養,但那麼多年下來,他對它的感情早已超過主人和靈寵,看見魚鷹王痛苦難耐,林家長老忍不住喊出魚鷹王的小名。
“長老別急,‘藥’水起效了,你快看。”
大鐵盆中七彩的水開始褪‘色’,雖然慢但卻持續着,林沫兒見‘藥’水起效,忙又往大鐵盆中滴入了數滴,立時加快了褪‘色’的速度,兩三個呼吸過後,大鐵盆中的水完全恢復原樣,只有魚鷹王雙爪的地方,還留有一絲絲七彩‘色’。
“沫兒,快,小寶的腳上還有。”
魚鷹王因痛苦而抖動的身體終於停止了下來,但林家所有弟子的心卻開始顫抖,剛纔的歡呼聲還未消散,恐懼又一次襲來。
“大家不用怕,沫兒,帶着他們過去萬家那邊。”
林家長老一聲高呼,止住了衆弟子快要嚇停掉的心,揮手打出一道法決,在兩家之間暫時打開一個無形的屏障。
“快走!”
林沫兒早有準備,屏障一現,她當先衝了進去,快步來到萬家的沙牆之內,回身大喊着衆弟子。
一個接一個,短暫的慌‘亂’過後,林家弟子有序的朝萬家靠攏,這讓林家長老不安的心終於放下了,還好,平時的訓練沒有白費。
魚鷹王‘逼’退七彩水霧到林家往萬家撤退,這一串事情發生得很快,但也足夠讓七彩水霧發動第二次攻擊,然而,在七彩水霧剛被‘逼’退之時,萬家大長老出手了,他縱身飛上高空,來到七彩水霧的頭頂,手中拿着一隻灰‘色’小碗,慢慢的朝七彩水霧倒了下去。
一股細沙流出,瞬間化成一片黃‘色’的沙海,直接蓋在了七彩水霧的身上。
七彩水霧化身成了一個小山丘,一個不甘心的小山丘,任由萬家大長老念動法決朝它身上打出一道道法決,它依然頑強的不停翻騰,此起彼伏好像暴風中的海面,一刻沒有停歇。
萬家大長老的額頭出現的汗珠,小山丘的顏‘色’漸漸開始發生變化,丘底的顏‘色’依然黃燦燦,但鼓起的山丘頂卻開始出現了其它顏‘色’。
每一次起伏,山丘頂的顏‘色’都會留下一些,每一次起伏,黃‘色’都會流失一部分,萬家大長老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
“老友,我來助你。”林家最後一個弟子終於跑到了沙牆之後,林家長老空出了手,騰身飛到萬家大長老身邊,揮手打出一道法決,頓時,起伏的山丘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已經變‘色’的沙丘開始轉變顏‘色’。
“還好控制住了。”萬家大長老偷抹了一把汗,和林家長老對視一笑,兩人聯手,一個控沙困住七彩水霧,一個猛催動靈力加大火勢,要燒乾七彩水霧。
一聲聲不甘的嘶吼從山丘中傳出,越來越弱,不停起伏的山丘也漸漸不再動彈,一層黃‘色’的琉璃出現在山丘表面。
“終於把它封印住了。”
“是啊,它此時應該陷入了沉睡,只要沒有柳近山的召喚,它不會再出現了。”
萬家長老揚手收起沙牆,萬林兩家弟子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
一個琉璃的山丘出現在衆人眼前,陽光中,琉璃上還升騰着股股熱氣,稍微靠近點就能感受到琉璃山丘表面的高溫。
“哇,這種程度才封印,那多大的火才能烤乾它啊?”
萬林兩家長老聯手的時候,沙牆內知道事情的人開始對衆人解說,他們這才知道,七彩水霧並不是簡單的水霧,但足夠高的溫度一樣能殺死它,可山丘都燒成了琉璃,七彩水霧才僅僅被封印,他們不知道,究竟什麼樣的火焰才能徹底殺死它。
林沫兒收起‘玉’瓶沉默微笑,她知道其它人不知道的事情,並不是萬林兩家真不能殺死七彩水霧,他們本意就只想捕獲它,今天拿出的法寶都不強,只有讓魚鷹王試毒是真下手,他們也不想研究的過程把自己‘弄’死,這讓林家長老真的心痛了一陣。
萬林兩家執掌平陽城,城裡有些麻煩的人物早就上了他們的黑名單,柳近山是其中一個厲害的角‘色’,對付他的辦法兩家早就在琢磨,預備下了很多套方案。柳近山今天突然發難,雖然事出意外但兩家人也早有準備,在犧牲了幾個弟子之後,他們終於抓住了封印後的七彩水霧。
“收!”萬家大長老一聲輕呵,琉璃山丘被他收進了灰‘色’小碗中,米粒大的琉璃閃動在碗底的黃沙中。
“老友,讓‘門’下弟子們先回去,我們進去找柳道友,七彩水霧剛跑出了肆意妄爲,他估計受了重傷。”林家長老見萬家大長老收起琉璃山丘,心癢難耐,但這是先前的約定,他也不好說什麼,忙催着去找柳近山。
“嗯,你們先回去,這裡我會先封印,你們等明天再來收拾,走吧。”萬家大長老擡手之間佈下陣法,封住了地上的數具彩‘色’骷髏,這些東西也是兩家人要分配的東西,不能讓地下的這些弟子‘亂’動。
“走吧,我們去會會柳道友。”萬家大長老和林長老攜手向角落深處走去。
兩家弟子迅速離開,沒多久,陳銘帶着數人來到了被封印的彩‘色’骷髏處。
“回少主人,柳近山就在水池中間,人已經昏‘迷’懶龜也奄奄一息,身上那些雀尾魚卻活蹦‘亂’跳,雖然萬家大長老封印了七彩水霧,但他們也別想靠近。”陳武站在陳銘身邊,回稟着他去探查的結果。
“有沒有人靠近過柳近山?”陳銘看向角落深處,那裡隱隱有種不一樣的氣息。
“回少主人,有,只是我無法靠近沒有看清楚是什麼人?”陳武慚愧的低下了頭,別人有本事靠近柳近山他卻只能遠遠的觀望,這讓他心裡很不舒服。
“你不用愧疚,如果我猜的沒錯,靠近柳近山的是他的徒弟,人家熟‘門’熟路自然比你能走得更近,你能避開雀尾魚全身而退已經很不錯了。”陳銘知道陳武的脾氣,沒有刻意的安慰,僅僅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就打消了陳武的愧疚之情。
“柳近山的徒弟,他們難道想救他?”陳武道。
“不一定,我的感覺有些不妙,走吧,我們跟過去看看。”陳銘笑着向前走去,陳武等人連忙跟隨。
外面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樓雲和孫風悄然‘摸’到到柳近山的水池邊,他們倆因爲身上的毒素,雀尾魚對他們不理不睬,任由他們走近柳近山。
“師傅,你醒醒,徒兒們來了。”樓雲出言輕喚柳近山。
半天沒反應。
“師傅,你沒事吧。”樓雲不敢大聲,雀尾魚最受不得驚嚇,他們不可想成爲第二個柳近山。
“怎麼辦,喊不醒。”樓雲在磨牙,柳近山什麼地方不好昏偏昏在雀尾魚的水池裡,又把他們喊來,這不是要人命嗎?
“我來試試。”孫風伸出一根手指,一股寒氣從指尖冒了出來,緩緩的朝柳近山的頭伸了過去,慢慢的覆蓋上了他的額頭,稍加靈力,寒氣瞬間化成了冰霜,凍住了柳近山的額頭。
“嗯!”柳近山發出一聲輕哼,但卻依然沒有醒來。
“還是沒醒,讓我來。”樓雲知道了孫風的意圖,也伸出一根手指慢慢的伸向柳近山的額頭,冰霜瞬間化成水流進了水池中,樓雲並沒有就此住手,他繼續升溫着柳近山的額頭,好像燒烤一樣,隱約能聞見一股‘肉’香味。
“嗯!”又一聲輕哼,柳近山依然沒有醒來,但身體卻微微的動了動。“有戲,你再來。”樓雲退開讓孫風繼續,剛纔還冒出‘肉’香的額頭瞬間又被凍住,冷熱間的轉換終於讓柳近山痛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