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寶和王鵑露了一手。王府的護衛也一改先前的那種想法,不僅僅是因爲兩個人合力把一個人給打倒了,更多的是小候爺的態度,很明顯是向着兩個人,若是在有人不開眼,得罪了兩個人,那很容易招來殺身之禍。
到了睡覺休息的時候,兩邊的護衛不用別人吩咐,就知道要輪流守夜,哪怕是再累,也要起來。
張小寶和王鵑,還有李珣就不用管這種事情了,隨意地躺在地上,李珣明明有毯子也沒用,不僅僅他不用,也不準護衛用,結果護衛只好把毯子給燒掉,不然帶着累。
兩邊的人都知道晚上蚊蟲多,帶了藥抹在身上,還沒輪到守夜的人抓緊時間睡覺。
有人能睡着,有的人則是無法入眠。柳紹卿在榻子上翻來覆去的,覺得悶熱,讓人找來冰放在屋子中,卻還是無法睡去。
他知道,這不是因爲天熱,也不是因爲到了日子做不出那麼多的蝦醬,而是今天傍晚時候過來的人,算是一個好消息,可已經被騙過一回的他不得不保持足夠的警惕,把來人勸走,讓明天再過來。
他是想用一晚上的時間好好考慮一下,這個事情會不會是一個陷阱,如果不是陷阱的話,那就是大好事兒,再也不用愁蝦的事情了,可以全力製作蝦醬,用上點小辦法,在半個月中把蝦醬發酵出來。
味道上會差一些,口感也會差一些,但這不重要,字據上沒有寫什麼口感和味道,在這點上找不出他的毛病。
“可以製作三百罈子蝦醬的蝦,還允許先欠賬,就是價錢高了一些,能製作一罈子蝦醬的蝦要三貫錢,一罈子蝦也就是九貫錢,再有一百罈子就夠完成那個要求了。一百罈子就要九百貫。
只買一百罈子,是不是有點不划算?完成了那個買賣的要求,不僅僅沒賺到錢,反而賠了六百貫,現在張家那個醃製行十五貫一罈子蝦醬,把剩下的二百罈子買下來的話,那就是能賺一千二百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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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掉這賠出的六百貫,還能剩下六百貫,罈子已經不值錢了,可以不算在內,鹽又是煮出來的,也可以不算錢,六百貫啊,可那樣一來就會賒欠兩千七百貫,這筆錢要算利,三成的利,按月算,一月要八百一十貫,半月是四成利,是五百四十貫。”
柳紹卿躺在榻子上面自言自語地說着,傍晚的時候來了一個自稱是從廉州過來的人。帶了不少的蝦,本想到這邊做蝦醬賣,卻發現很多的人都已經開始做了,那邊只收一千罈子,就想把這蝦給賣掉,買點從京城那邊運過來的東西。
要價不低,那蝦的價錢翻了十倍不止,可誰讓這邊的人缺少這些蝦呢,尤其是自己,一番商談,有了點結果,可以先賒欠着,但要付出利錢。
柳紹卿已經上當過一次了,就怕這次再一次上當,說好了可以買到製作三百罈子蝦醬的蝦,有兩種方式的利。
柳紹卿就爲此而費神呢,一個是不想買,那樣的話,賺的錢實在是太少了,都買下來,那麼到時候能夠賺到五十多貫,除去了利錢和與那邊交帳的錢,還必須是半月還錢,不然又會繼續賠下去。
“不行,不能買這點蝦,還要多買,那邊需要一千罈子呢,這裡就是把三百罈子和自己的加起來纔有四百罈子,一定要快。先一步賣出去,再加兩百罈子。”
柳紹卿從榻子上坐了起來,翻身下地,把窗戶推開,也不管外面是否有蚊蟲趁機飛進來,心中算着賬,再買二百罈子,那就是一千八百貫,半個月是三百六十貫的利錢,做出來蝦醬可以賣到三千貫,還了錢之後還能剩下兩千六百四十貫,加上前面剩下的,近兩千七百貫。
只有達到這個數才合算,現在怕就怕那個人已經離開了,他可是帶着蝦來的,萬一被別人給買去了,那自己還得考慮如何做蝦醬。
“來人啊。”想帶此處柳紹卿對外面喊了一聲,門一開,撞進來一個人,讓柳紹卿稍微愣了一下,本以爲能進來個丫鬟,結果是管事的一臉焦急跑了進來。
“老爺,不好了。那個賣蝦的人到了蔣大人的地方了,一桶桶的往下卸蝦,看樣子蔣大人是同意了,怎麼辦啊?他們三個人也知道這樣做蝦醬的辦法。”
管事的一進來就對柳紹卿在那裡彙報,管事的自然要幫着主家把事情考慮周全了,傍晚的時候那個人一走,管事就派人跟在後面,結果得到了這樣的一個情報。
“買了多少?你說蔣奐詩他買了多少?”柳紹卿這個後悔啊,傍晚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把蝦買下來,不管那人究竟帶了多少的蝦過來,至少自己買了以後。可以先一天做準備,甚至把人給留下來住在家中,現在好了,被別人買去了。
管事的知道老爺正在焦慮當中,安穩道:“老爺別擔心,蔣大人應該買不了多少,我已經派人在那邊盯着了,到時候回來就清楚,連價錢都能知道。”
“好,做的好,有賞,等着這次的事情過去了,一定好好賞你,那個你那家中的人到現在還沒給你生個一男半女的,院中的小魚兒丫鬟你看怎麼樣?挑個好時候,納了,總不能斷了香火。”
柳紹卿心裡緊張啊,覺得這個管事的人不錯,既然沒有錢,那就送人吧,家裡的丫鬟還不是想送誰就送誰?
管事的其實早就想在外面找一個人了,家裡的人不僅僅不能生孩子,而且脾氣還大,平時都不敢讓別人知道,以免被笑話,這次是老爺開口了,看看家裡的那個是否還敢耍脾氣?
這男人啊,就要把女人給制住,說話不聽就要使勁打,打聽話了爲止,管事如是想着,對柳紹卿說道:“老爺,那我這再過去看看,有了事情就回來。”
“快去,快去,把事情辦好了,小魚兒等着你呢。”柳紹卿揮了揮手。
管事的興沖沖離開。不過並沒有馬上去打探消息,而是先回家裡看看,以前總是要聽家中那人的話,不聽就鬧騰,今天已經不同往日,看看她怎麼鬧?長的胖不說,還整天指手畫腳。
“回來啦?還沒吃呢吧,讓你派個人出去盯着,你跟着瞎跑什麼?快點進來,給你煮的面,告訴你多少次了,你一個管事的人別總是跟着亂跑,老爺萬一有事的時候找不到人才麻煩。”
管事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自己那個女人說話了,並且把門打開,一把就把他給拉了進去,按到小木頭矮桌旁邊,轉身端了一碗過水麪回來,上面是一層魚醬。
胖女人把碗放到管事的面前,遞過筷子說道:“我今天找人問了,找的張家那邊派來的醫博士,他給開了方子,我花了兩文錢就拿到了藥,便宜,人家都說了,就這藥,還是醫博士給看的,沒有五十文在別處根本就沒人管。
除了我的,還有你的,人家說了,說你以前喝酒喝的多,把身子喝壞了,以後就算是日子好過了,也沒那麼玩命喝酒,到時我們兩個養幾個娃子,有男娃子,給你家留着傳宗接代,再有女娃子,貼心。
快吃,一會兒就沱了,這魚醬啊,是我白天繡完了東西,到府衙挖出來的那條河中撈的,他們那裡的網可能口大,小魚出來不少,嚐嚐,以後有時間我就去撈一些,吃這個對身子好。”
“你管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一個婦道人家,整天往外跑什麼?我喝酒怎麼了?自己沒本事生娃,還把我喝酒的事情說出去,張家那醫博士能信嗎?婆娘家的什麼都不懂,藥你自己吃吧,老爺說了,要把小魚兒給我做妾。”
管事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瞪着眼睛說道,女子愣了下,想想,說道:“那也好,萬一真的是我不行呢,以後我會對小魚兒好的。”
“好不好的再說吧,我出去了。”管事聽着女人嘮叨就不耐煩,面也不吃了,起身往外走,女子連忙從旁邊拿過一身衣服,說道;“換身衣服,晚上潮,回來換身衣服啊,容易得病,快回來。”
管事根本就不理會,身影消失在夜幕當中。
夜色下,大部分沒有去捕蝦的百姓還在努力做事兒,河道是挖好了,可河堤還需要加固才行,這個加固就不能僅僅用泥沙了,必須要石頭。
張忠睡了一會兒,繼續在這裡坐鎮,聽老人說,這天又要下大雨了,就這幾天的事情,讓張忠不敢有絲毫怠慢,剛剛建設好的地方,無法承受又一次衝擊了。
“快,吩咐下去,今天晚上的伙食兩葷一素,還有酒,一定要在三天內把河堤加固完,不然再遇到大雨,剛剛蓋好的房子就又沒了。”張忠還處在茫然的境界當中,剛睡醒就這樣。
馬上有人過去傳達命令,這時從遠出過來一匹馬,到了近前對着張忠說道:“老爺,夫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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