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離彭州關組斬的烽火臺上升起兩道烽煙。方常適經毫架猶肌繃。一面讓人點燃烽火,一面派出人乘快馬到金川那邊去查看。
烽火臺,每三十里左右一個。按能見度來具體安排距離,從金川的烽火點燃,到積利州的張小寶和王鵑收到從京城來的鴿子所送的信,只用了十一個時辰,大部分的時間還都是浪費在了鴿子的飛行上面。
信中的內容不多,就是說了金”那裡傳來的烽火,兩道煙,讓張寶和王鵑考慮下要怎麼辦。
“兩道煙,不是報平安的一道了,看樣子那邊是有了點小麻煩,吐蕃還是突厥?”張小寶明白兩道煙所表達的意思。
杜甫的詩中有一句是大漠孤煙直,這個表達的可不僅僅是蒼涼,更多的是一種遙記遠方平安的意思小一道烽火,是爲平安,再道烽火,是爲有情況,三道烽火,那就是已經幹上了。
當然裡面還有很多細節,比如燃燒的時間長短,平時點狼煙的時辰,說法很多,不然也不會是知道從金”那邊來的消息。
王鵑也同樣顯得有點着急,信息的傳遞速度是快,但那是指從別的地方向京城傳,而不是京城朝着別的地方。
並且消息還不是那麼具體,誰也不清楚金川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看了眼還在與新來的張王兩家護衛在一起做遊戲的小貝等人。王鵑望着西邊,對張小寶說道:“先看看是怎麼回事兒,不怕,那邊有十幾萬的奴隸在,別人想打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打下來的。
難道是吐蕃日子越過越難,終於是忍不住拼死一搏了?那樣的話我們就要再去一次,金川的軍隊絕對不可以讓別人來指揮,萬一讓誰相中了,報告給朝廷,該把人給遷徙到大唐境內。”
張小寶點頭表示明白,別看現在一直幫李隆基做事情,相互的關係不錯,可那是在兩個人有隨時制約李隆基的基礎上纔出現的。如果哪天李隆基心情不好,或者是突然犯傻要對付自己兩家人,就需要陸州和金川同時動一動了,軍權便是話語權。
似乎是感受到了哥哥與姐姐的情緒不怎麼好,正在與張王兩家的小小護衛們比試誰撈的海中的好東西多的小貝停下了動作,匆匆游到岸上,眨着大眼睛來到張小寶和王鵑的近前小聲問道:
“是不是要回府了?那就以後再來玩,沒事兒的,我回去還能繼續練護衛,我撈了不少的海腸子小回去炒着吃。”
原本最少要呆上三天的,如果要走,這纔將將到兩天,對於小孩子來說,多玩一會兒也是一種幸福,更不用說多玩一天了。
小貝還是非常懂事地忍住繼續玩下去的想法,她早已習慣跟着家人不停奔波。
張小寶摸摸妹妹的額頭,把從游泳帽中露出來粘在臉上的頭髮又重新塞回去,對小貝說道:“不回去,金川那邊的事情,就是翼州,在這裡和府中是一樣的。”
“那我去玩啦,哎呀,是不是要打仗?帶上我,我很厲害的小遠都怕我的絆馬索。小貝一顆心落回去,扔下句話,又跑到水裡,當水漫過大腿的時候,撲通一聲紮下去,朝小孩子們聚堆兒的地方游去。
看着小貝游回去,張小寶要出一絲笑容“大人的事情不要影響到小小孩子,讓水雲去看看,如果需要,再打他們一回。”
“也好,來人,去把張鷹找來。”王鵑對站在不遠處的人吩咐道。
張鷹跟着過來,在海邊尋鷹,張虎則是離開了,與一年軍人去探通向北美州的路,帶了不少狗走的。
不大一會兒,張鷹來到張小寶和王鵑的近前。
“讓水雲去一趟金川,問問那裡出了什麼事情,把消息再帶回來。”張小寶指指還在雲端翱翔着的水雲。對張鷹說道。
一聲呼哨過後,水雲張着翅膀落下,站到張鷹的胳膊上,晃動腦袋給人一種納悶的感覺。
命人取來帶有金川特色的圖案,張鷹對水雲比畫了幾下,水雲的目光就放在了張小寶和王鵑的身上小又眨動兩下眼睛,看看西邊。
張小寶和王鵑突然有一種特殊的感覺。那就是水雲知道金”離積利州有多遠,十分不想去。
“來人,去宰只牛。”張小寶對旁邊的人說了一句,家中的下人馬上就去最近的地方尋了一頭牛殺掉,鮮血淋淋地拖回來。
張小寶親自動手切幾條牛肉,一條一條餵給水雲,也不管水雲能不能聽懂,對其說道:“跑一趟吧,到那邊還能吃到牛肉,回來再給你殺一頭,遠是遠點,可這個任務是艱鉅而光榮的,除了你,誰都不行。”
張鷹也心疼地摸摸水雲的脖子,從積利州到金川,那不是一般的遠啊,但不去又不行,只能等水雲回來好好給其補補身子。
水雲似乎也知道自己必須得跑一趟腿兒,努力地吃着牛肉,好讓自己能夠儲存更多的能量支持飛行。
等實在吃不下去的時候,王鵑已經把信寫好,裝在竹筒當中給水雲綁上。
水雲親暱用腦袋地在張鷹的臉上蹭了蹭,伴隨着張鷹胳膊的動作,騰空而起,在天上盤旋了一圈,鳴叫響徹,朝西邊展翅離去。
“如果所有的鷹都能像水雲一樣該多好,希望它在路上別遇到什麼危險,今天晚上燒烤吃牛肉。”
看着變成黑點又消失在天際的水雲,張小寶感嘆地說了一句。
張鷹同時也收回目光,勸慰着張小小寶“小公子不用擔心,水雲非常聰明,如果飛到途中餓了,會找容易捕捉的動物來吃,不會把信給弄丟了,我也想多找幾隻如水雲一樣的鷹,可惜,鷹抓了不少,再也沒有一隻能夠達到水雲的程度。
就像小娘子從陸州帶回來的那條大狗,近乎於通靈了小公子”娘子,金川出事兒了?”
張鷹並沒有看信中寫的是什麼,對具體情況不甚明瞭。
“兩道烽煙,正忙着處理這邊的事情。周圍的各個都督府,都是蠢蠢欲動,真要是金川那邊出了事情,我就先和周圍的人商量下,與鵑鵑過去一趟,這回我不殺得他們老實就不姓張。”
張小寶給張鷹解釋了一下,他最煩的事情便是首尾不能兼顧,如果金川的軍隊不在乎也行,可以讓朝廷派出將領來指揮,如今也有幾個能徵善賊的厲害之人。
王鵑也是忿忿不已,等張鷹離開去休息後,對張小寶說道:“寶,如果金川真的有事情,就讓鬆日尼幹帶着人龜縮吧,暫時還不能過去,我要先把周圍的事情解決了。”
“怎麼解決?”張小寶還真沒想到王鵑有另外的打
“不告訴你,你有很多事情都不告訴我呢,猜去吧,我去游泳。”王鵑扔下一句話,把外面披着的衣服脫掉,穿着游泳衣跳到海中。
“不告訴就不告訴,今天一早匆匆趕過來,還不是有好的打算想要找人一同分享?看誰能挺住,我也游泳。”張小寶嘟囔了一句,也跳到海中。
比起張小寶和王鵑只是覺得麻煩來說,有的人卻是被烽火的事情給弄的一整天沒有好心情。
消息傳過來的時候,李隆基正在早堂之上跟衆臣商議國事,一個是繼續把大唐錢莊開遍大唐各地,另一個則是義務兵的事情。
如今積利州的義務兵可以說是成功了,三萬被打散安置在各個軍隊中的士兵夥傘不再是像最開始那樣有酒有肉。
士兵沒說什麼,只要家中的親人日子過的好,他們沒有道理鬧事。
這樣的成功讓李隆基看到了希望,想要再找一個地方嘗試做一做,正跟衆臣打嘴仗的時候,金州的烽火傳來了。
暫時壓下別的事情,與大臣們開始猜測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誰敢去打金川?
直到早朝結束,也沒有確定下來,回到興慶宮之後,李隆基聽到馬上要竣工的人工不沉之湖也沒有高興起來。
“力士,你說會不會是吐蕃鋌而走險?”連灌了兩碗冰鎮酸梅湯的李隆基還是覺得心中跟火燒一樣小對旁邊伺候着的高力士說道。
高力士上哪猜去,他比李隆基更着急。一個是爲大唐操心,另一方面又擔憂小寶,金川可不歸大唐管,雖說那裡今年上供了不少的本地土特產,尤肉技蓉居多,但大唐如果真的派人佔領,先不管小寶與鵑鵑是否會同意,吐蕃也不能答應,那可是真的要把國土讓給大唐了。如今金川東邊歸小寶、鵑鵑。那是一個商隊的藉口,如大唐派人管理,就是國家與國家之間的事情。
高力士想着,眼睛有點疼,好象是一直疼到了腦袋當中一般。用手按按太陽穴,與李隆基回道:
“陛下,不過是兩道煙而已小或許金川的人看錯了,以爲有人要打他們,臣想,吐蕃如今好要依靠大唐給其兌換糧食,不敢輕易有所動作,突厥雖然也在沙漠那裡,可他們還顧不上太多。
陛下不必擔憂,消息應已送至小寶、鵑鵑手中,想來二人早有決斷,待積利州送信過來,一切自然知曉。”
高力士如是勸說,說出的話連他自己也不相信,吐蕃和突厥是養不熟的狼,只要給他們機會,那他們定然會把握住,不然也不用繼續派兵鎮於邊疆。
李隆基也同樣知道高力士在安慰自己,這時唯一能做的只有相信此番話,哪怕是那麼的讓人難以確定。
“再給小寶送信,問問他究竟如何打算的。”李隆基等不及了。
水雲努力地飛着,想要早點到地方,它感受到了主人的焦慮,哪怕明明知道路途遙遠,也要把任務完成。
藍天和白雲相伴,“輕風,吹拂,張開翅膀,每一下扇動都要劃出很遠一段距離。
在水雲執着地要達到的地方,不少的人忙碌着,修建臨時的工時,以用來防備別人。
張有主努力地把稻草編織的繩子按照菱形的圖案壓在沙子上面,又把梭梭樹的種子放到當中,再從於遠處湖中推來的水桶中水小心地澆灌下去。
等着梭梭樹長起來,裡面就有可能發現肉技蓉,用來報答主家。
這個方法還是主家的小公子和小娘子教的,一年只要能夠採集到十斤的肉技蓉,那就有好日子過了,額外的賞賜會非常多。
人要懂得知足,即便沒有任何的賞賜,也得給主家好好做事情。姓氏是跟着主家走的,安穩的生活也是主家給的,就像韓公子說的那樣,有了比較才知道什麼是幸福,在有的人因沒有鞋穿而難過的時候。發現有的人沒有腳。
要珍惜現在的日子,哪怕前天過來的多食人在一旁虎視曉眈也不怕,他們真要敢打過來,就和他們拼了。
如是想着,張有主幹起活來更家賣力氣。認真地種下每一粒種子,期待可以發芽長大。
再看看從家那裡過來的護衛。張有主更加不怕了。
比起張有主來說,鬆日尼乾的心情卻非常不好,遠處的那幫多食人從前天過來就不打算走,一副要常駐的樣子,在湖邊建起了臨時的營帳,五百多人不來騷擾,卻也不曾離開。
要是想把五百人留下,那實在是太輕鬆了,十幾萬的人,光是軍隊的數量就達到了兩萬人,四十個打一個,一個人掐一下也能把對方給掐死。
鬆日尼幹所擔憂的不是五百人,而是背後的事情,多食人在大唐的境內也有,不希奇,希奇的是跑到沙漠的湖邊難道就不擔心帶來的糧食吃掉後餓死?
事出反常必有妖怪。
鬆日尼幹這樣考慮着,對身邊同樣用千里眼打量多食的韓旋風說道:“韓公子,你說可不可能多食人的到來有着突厥或吐蕃的暗中支持?”
“恩?他們兩個地方啊?不能吧?”韓旋風無法確定,他唯一能確定的是留在湖邊的多食人來者不善,米凡已經感覺到了不舒服,自從多食人到來,米凡就開始吃不下去飯。
米凡有什麼樣的本事還用說麼?很神奇,想要解釋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但就是那樣的一種存在,從認識到現在,還沒見米凡的感覺出過錯。
照這樣看,五百多的多食人就是根源了。
別說韓旋風不願意相信多食人的背後有吐蕃或突厥的支持,就連說出這番話的鬆日尼幹也不想真是如此。
但從收集來的情報上看,無論是吐蕃和突厥都有這樣的可能,別看突厥內部不穩定,可自從大唐的皇帝封禪之後派出兵在邊界守衛的時候,突厥就開始把中心朝着沙漠這邊轉移。
吐蕃那裡雖是糧食缺少,與大唐進行非對等的交換,但真正能夠吃到大量糧食的人不是奴隸,奴隸們吃的只有一少部分糧食,其他的食物正好趁着春天的到來,到山上去挖野菜來補充。
還有的是抓各種的蟲子吃,尤其是蝗蟲,一來能夠控制住今年的蝗災,二來節省下來的糧食一部分用在真正的軍士身上,一部分作爲預備的糧草儲存。
要說這兩個地方沒有任何的心思,鬼也不相信。
“韓公子,換成我是吐蕃或突厥的頭領,我會在背後支持多食人,給他們悄悄提供各種情報以及糧草的補給。讓他們明白肉技蓉在水雲間做成菜之後賣出的價錢。
這邊的肉從訃不貴,卻也不便骨,採十斤的肉技蓉,可以得到哪物資賞賜,十貫錢如買糧,按現在的真正的糧價,用來喂上十口豬都夠一年吃的了,還能給豬做上幾套衣服。
可送到水雲間,做成菜賣出去,那是幾十倍甚至上百倍的價錢大唐京城中的貴族和世家以能吃到此菜爲榮。
讓多食的人明白之後,再和我們掙搶,一旦打起來,會有更多的多食人蔘與,無論是吐蕃還是突厥都可以看着兩邊進行撕殺,這叫借刀殺人,韓公子,不可不防。”
鬆日尼幹說了一堆話,想讓韓旋風早點拿出來一個好的辦法總這樣耗下去,心裡的壓力實在是太大。
韓旋風又如何不清楚,放下千里眼,擡起頭來看着瓦藍瓦藍的天空,在沒有風的情況下使勁地吸了幾口氣,又看看依舊是雙煙同升的烽火臺。
“鬆日尼幹,消息已經傳出去小公子和小娘子卻在積利州。可謂是千山萬水,等他二人知道了,就算是八百里加急也要等上近一個月啊。
加上烽火無法傳遞具體的信息,等小公子小娘子知道了,派人過來,再派人回去,一來一回間,最少最少也得一個半月,那還是在路上不下雨,好走的情況時,咱們自己想想辦法吧。”
韓旋風的意思是想和鬆具尼幹一同制訂計劃,然後指揮軍隊來保證這邊的安穩。
從來就不曾指揮過軍隊的他是又擔憂又興奮,怕一個不小心輸掉,又想率領大軍打敗所有的敵人,可謂是矛盾不已。
鬆日尼幹聞言點頭,他指揮過軍隊,小規模的,比如自己帶着的奴隸,曾經也打過仗,現在要指揮的是更多人,同樣非常的緊張。
“從現在開始,你們二十個就是我的護衛了,以後要保護我,我管你們的吃喝、月例。”
在海邊撈夠了海鮮的小貝,在一百個從三水縣過來的人當中選出二十人,這二十人全是撈海鮮的本事最大的,也就是排在前二十的人。
過來當護衛的孩子們不會反對,主家怎麼說,他們怎麼做,練的時候早已明瞭。
“憑什麼?你要二十個人,我們咋辦?小遠顧不得絆馬索的心理陰影,極力地反對。
小貝也發現自己要的人多了點,卻不想承認,故意不看小遠那憤怒的目光,低下頭看着幾的小腳,十個腳指頭在沙子上面來回地動着。
直到氣氛實在是太壓抑,這才小聲地說道:“你們分剩下的好啦,我不再搶的,真的。”
“你已經搶完了,一共多少人,你數數,一個,兩個,三個。”九個人,一百護衛,你怎麼就能分去二十人,當我不會算術?你分十個。”
小遠的數學比起小海來差遠了,用了好一會兒才除完人數,如果每人十個的話,還餘十個”說話的時候他正在算餘下的十個怎麼分還得繼續除,很麻煩的說。
小貝也跟着算,她先算出來“如果一人十個的話,那還剩下十個,正好給我啊,餘數很小呢。”
“不對,不是這樣海哥,你說怎麼算的?小遠看向小海求助。
小海顯然這樣“困難,的題目沒有任何的興趣,可還是回答道:“一個人十一個護衛,還餘一個,平時上課都幹什麼了?這麼簡單的問題也要問我。”
“哦,是這樣啊。小遠很想反駁一下,他算術是不行,可他背書厲害,但誰讓他比小小海生的晚上那麼一會兒呢,該有的尊敬必須要有,何況小海的算術着實了得,至少比自己強。
小貝擡頭求助於哥哥張小寶。
張小寶看看王鵑,兩個人相視一笑,這幫弟弟妹妹,實在是好玩,點點頭,張小寶對着小貝說道:“確實是每人十一人又餘一人。”
“那我要十二個”多的一個人不準和我搶。”聰明的小貝可不敢繼續堅持要二十人,她懂得伐交的道理,也一直這樣乾的。
張剛很想寫信回家,在部落中要點人過來,不與別人爭幾個人的名額,卻又不敢,看看別人都不出聲,也只能同意小貝多一個護衛的事實。
十二個水性排在前面的人被小貝要去,她選人就是這樣簡單,根本不考慮游泳厲害的人在陸地上是否依舊厲害。
等其他人也選完自己的護衛。小貝一副小妹妹的樣子來到了小海的身邊,抓着小海的手使勁地晃動。
“你平時也用不到護衛,不如讓我幫你崔練吧?好不好,好不好嘛。”
平時想讓小貝喊一聲哥實在是太難了,誰讓四個小傢伙出生的時間近挨着。
小海也不在乎什麼護衛,他一心鑽研數學,聽到妹妹管自己要人,點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小貝歡呼一聲,再看想剛纔反對她的小遠,露出了一絲獨特的笑容小遠很自覺地當作沒看到,扭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張小寶和王鵑看着也不管,若非如此。那生活實在是少了太多的樂趣。回去的路上小貝也不乘車騎馬,蹦蹦跳跳地非常開心,這是有了自己的隊伍,哪怕平均年齡稍微小那麼一點點。
“小寶,回去以後給周圍的各個都督府送上一份昂貴的禮物,不用在乎錢財,我們這邊的各個地方之間的友誼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
王鵑走在路上對張小寶說道。
張小寶非常痛快地答應下來,也不問原因,終歸會有知道的一天,而且不用等太長的時間。
一回到府中,張小寶就開始給周圍的各個地方送禮物,按照對方的身份,送出去的禮物一千貫至一萬貫不等,一共送出去三十二份禮物,和在一起的價值爲十一萬貫。
收到禮物的是又高興又擔憂,禮物的價值他們現在也十分清楚。最少的都是四千多貫。
他們自然不知道四千多貫錢禮物的成本是一千來貫,拿着禮物想要回同樣價值的禮品又捨不得。
還好,隨着禮物來的信中說了提議,那就是一同舉行次聯合軍演,希望能夠配合,張小寶和王鵑負責演習的地點,並且管着伙食。
答應下來就算是給面子了,不用再回禮,一個個的都答安下來。
不是所有的人只爲了錢,還有的人不在乎錢,是想親自看看積利州的士兵戰鬥力如何。
張小寶這時終於猜測出來一部分的內容,問王鵑“你準備帶他們到什麼地方去舉行聯合軍演?”
“那要看金川那邊的形勢怎麼樣?好的話,就在整個河北道的北部進行爲期半年的拉練式演習,如果不好麼,就去金”演戲,我寧肯爲此付出大量的錢財。”
王鵑也不保密了,一說出來,張小小寶就知道背後的意思是什麼。
“好,花錢也值得,一個是可以讓軍隊熟悉這邊的地形,畢竟他們是從南邊來的,另一個能讓參加演戲的隊伍感受到我們的軍中待遇,就算是不拉攏,也要在他們的心中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至於金川真需要過去,那這回演習就的意義就更大,同時目的性也更強,好主意,不管到時候他們同意與否,對我們都有利。”
張小寶誇了王鵑一番,不等王鵑謙虛下,話鋒一轉“不過”他們不同意去金川,你真要對他們動手?”
“我相信我們的友誼就像那常青樹一樣,就如我送給他們非常珍貴,非常值錢的禮物時從來沒有考慮過金錢的問題那般,背叛是可恥的,我相信他們不會。”
王鵑虔誠地說道。
當河北道北部的各個勢力忙着抽調用來演習兵力的時候,水雲飛過了一座座高山,一條條河流,終於是來到了金川,在弗旋風和鬆日尼幹震驚的目光中落到地上,垂着腦袋,綁有信箋的爪子撓撓地,提醒韓旋風應該幹什麼。
“水雲?你怎麼來了?快,來人啊,拿有水,殺一頭牛拖到這邊,快點,我們家的水雲從積利州飛來的,累壞了。”
韓旋風認識水雲,當初在三水縣的時候就沒少和水雲打交道看到水雲先是驚訝,接着就心疼起來。
一邊吩咐着手下人準備東西小一邊走到水雲的近前,伸手把水雲摟住,對於他來說,水雲不是一隻鷹,而是一個人。
鬆日尼幹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的心跳平穩下來,這才說道:“它就是水雲?天下第一鷹?果然了得,竟能從積利州準確地飛過來,這鷹萬金不換啊,快看看它帶來什麼消息。”
“歇歇的,不差這一會兒,來水雲,先喝水,新鮮的牛肉馬上就到,讓我看看,瘦沒瘦。”
韓旋風把水雲當成一個人那樣對待,盛着水的盆讓人端到水雲的近前,站到一旁騰出位置好使水雲喝的舒服些。
水雲確實累壞了,一路上爲了趕時間,只吃了一點兔子肉喝了一點水,剩下的時間都在飛,飛累了便翱翔,歇歇又繼續飛。
低頭一下一下啄着水,等喝得差不多了,牛肉也被送來,韓旋風選最好的牛脊上的人給割成一條條餵給水雲,水雲慢慢吞嚥時才把信取下來。
鬆日尼幹也湊到近前觀看。
信中的第一句寫的不是詢問這邊的事情,而是告訴韓旋風水雲需要休息和牛肉,接下來纔是問金”發生了什麼事情,並猜測着給出了幾條建議,如果符合,可以按照信中的辦法來做。
在二人看信時,吃飽喝足的水雲飛到房子上面睡覺去了。
看看天色將晚,韓旋風寫完了回信沒有馬集找水雲,雖說鷹這種動物的耐力非常強,可以不吃不喝不睡堅持幾天,他也捨不得讓水雲立即回去,反正多食人還比較老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命人找來許多的柔軟稻草和棉絮,放在地上讓水雲自己鋪臥。韓旋風想着信中的計劃,這才安穩地睡去。
水雲又加了一次餐,把地上的稻草和棉絮給抓着飛到旁邊一處山崖的縫隙中,開始鋪窩,打算睡一個好覺。
換成別的鷹可能會傲然地不接受其他人的幫助,但水雲不是,它纔不傻呢,換成自己去找,上哪找這麼軟的稻草和棉絮,晚上比白天冷,能保存點體力就保存一點。
在和多人和水雲進入夢鄉的時候,沙漠中的一個湖邊閃出來幾十道人影,朝着種植了梭梭樹的地方快速地奔去。
當幾十人來到圍起來的耕欄的外面時,不等他們翻過去,就有人高聲喝道:“什麼人,站住,不準動,再動射死你們。”
隨着喊話聲的響起,還有犬吠聲傳來,讓寂靜的夜增添的一絲的喧囂。
殘月之下,從過來的幾十個人根本就沒有聽從別人的警告,迅速地翻過柵欄,衝到了裡面,接着傳出一陣沙沙聲,等狗的聲音越來越近時,幾十個人又一次從柵欄裡面翻出來,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到湖邊的營地。
在然後就是幾聲狗的慘叫,如果有人的耳朵好用的話,還能依稀地分辨出裡面夾雜着屬於人的悶哼。在夜晚之下,一切又都恢復了平靜。
守衛的人不得到了命令,遇到事情之後,不準輕易地去追擊,要等着天亮再說。
待一輪紅日跳出來時,守衛的人終於發現了昨天柵欄內的情形,幾百株的梭梭樹被人砍到,還丟了三條狗。
“一定是他們,是他們多食人乾的,我就知道他們留在那裡沒有安什麼好心。”負責種植梭梭樹的張有主一邊心疼地流着淚水,一邊指着多食人的營地叫喊。
不用他說,別人也明白,可是他們做不了主,只能等韓旋風來才行
早起鍛鍊身體的韓旋風在快要鍛鍊結束時終於是得到了那邊的消息,與鬆日尼幹一起騎着馬趕到地方,看着被砍到的梭梭樹,又看看升起炊煙的多食人的營地,韓旋風陰沉着臉。
“多虧水雲昨天沒回去,看樣子我需要重新寫一封信了。”咬着牙說完這句話,弗旋風又吩咐道:“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等晚上再說,被砍倒的梭梭樹不多,補種。”
留下這番話,兩個人又騎馬回到房子的所在,韓旋風把昨天寫的信撕掉,重新寫了一封,對着在天上翱翔的水雲招呼一聲,待水雲下來吃飽喝好,綁上竹筒,摸摸水雲的羽毛。
“回去吧,心,不急。這邊不急,別累出毛病。”
也不知道水雲聽懂沒聽懂,叫了一聲,稍微助跑兩下,呼扇着翅膀再一次飛上了天空,逐漸變成一個小黑點。消失在韓旋風的視野當中。
“要是多幾隻水雲,哪裡還用得着鴿子,可比鴿子方便多了。”鬆日尼幹羨慕地說道。
“當是雞呢,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水雲找個伴,等有了小水雲,看看能不能培養出來。”韓旋風眼睛依舊望着天空,欺慰地說着。
鬆日尼幹對鷹這種動物還是比較瞭解的,跟着說道:“有了小水雲也未必有用,說不定會被摔死,先是要被大鷹從高處往下推或扔,接着就算是能飛了,還要被大鷹給弄折翅膀,活下來的可不多。”
“你說的那是別的鷹,水雲可不會那樣傻,他會等着別人幫他弄一個厚厚的墊子,然後把小鷹從空中扔下來,就算一次沒學會飛,也可以抓起來再扔,等弄折翅膀的時
平小公子和小娘子的財力,爲了水雲。用棉花鋪出來幾十畝地都不難,不信你就看着,水雲有了孩子小公子和小娘子會不會那樣做,水雲配合與否。”
把雲水當成人來看待的韓旋風不贊同鬆日尼乾的說法,別的鷹不夠聰明,水雲這種通靈的鷹一定會非常配合,畢竟那也是他的孩子。
鬆日尼幹被韓旋風的話說傻了,仔細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兒“對呀,水雲和別的鷹不同,別的鷹高傲,是對任何事物都高傲,水雲只是在戰鬥的時候高傲,高傲又懂得進退,對它好的人,它就非常的配合,所以它活着,很多與它敵對的鷹都死了。”
“不用管水雲了小公子和小娘子會考慮,今天晚上報復行動開始。”韓旋風看向多食人的營地方向,冷笑着說道。
夜,再一次降臨,沒有人還能夠看到忍着睏倦繼續飛翔的水雲,月亮又少了一絲,天更黑了,反而是星星越發的明亮。
幾十個身影從湖邊出來,繞過一個大圈,朝着被柵欄圍起的梭梭樹而去。
就在他們再一次地接近柵欄的時候,領頭的人終於是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了,疑惑地停下腳步小仔細想了想才明白哪裡不對,少了一種聲音,狗不叫了。
就在他猶豫着是否繼續前進,前方有沒有陷阱的時候,營地的方向突然出現了一片的火光,接着慘叫聲也隨之響起,從最開始的一兩個聲音,到最後的一片聲音,幾十個身影的領頭人再也顧不得前面柵欄裡面的梭梭樹。
當先朝着營地的方向跑回去,身後跟着幾十個人,如果月亮是圓的,還夠明亮的話,便能看到幾十個人的臉上那種焦急的神色。
當他們回到了營地的時候,營地中的人有的衝了出來,有的則是再也無法和他們相匯合。
除了沒有事情跑出來的人,還有一個個身上着着火的火人發出撕心裂肺的聲音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躥。一衆人馬上開始尋找盛水的工具,跑到湖邊去舀水,往火人身上一下下地潑灑。
當聲音逐漸停息,整個營地已經變成了一片的火海,剩下的四百多一點的多食人,看着眼前的景象。簡直是欲哭無淚。
到現在他們都沒有看到襲擊營地的人,就好象是營地自己着了火一樣,但這根本不可能,明明知道誰幹的。卻和昨天晚上的韓旋風一樣,找不到任何的證據來證明。
不甘心就這樣放棄的多食人,分散開來,尋找可能出現在周圍的敵人,只要找到一個”就有藉口去尋住在這裡的“大唐,人的麻煩。至少能夠有一個出兵的藉口。
幾個多食的人用營地的火引燃的火把照明,一路走着來到了柵欄的外面,就在他們發現找錯方向準備回去的時候,柵欄裡面突然有人喊道:“什麼人,不準動。”
幾個多食人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等人手上還拿着火把呢,當中的人一個人喊了聲,幾個多食人紛紛扔下自己的火把準備離開。
不等他們跑出去幾步,天空中響起一片嗡嗡聲,接着就是無數的箭支落下,把他們釘在了原地,暫時沒有死掉的人還依稀地聽到了狗叫聲。
天亮之前,一百多個手上拿着弩的人繞了很大的一圈,回到了家裡,如果有人仔細聞的話,還能聞到他們的身上有一股熟油的味道。
終於熬到天亮的多食人查看營地的時候,發現了不少的箭頭,用石頭製成的箭頭,看着這些箭頭和已經燒成灰的箭桿,多食人明白。拿這樣的東西去問大唐人,對方根本就不會承認,因爲人家沒有石頭的箭頭。
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看看大唐找來的人,他們拖着幾句屍體,屍體的身上幾乎插滿了箭支,那箭支絕對是帶着鐵箭頭。
面對大唐人的質問,多食人也同樣質問起來,哪怕雙方明明知道都是對方動的手,卻誰也不肯揭露出來。
水雲還在努力地飛着,對比它飛的距離來說,來往於京城和積利州兩地的鴿子就明顯輕鬆了許多。
高力士詢問的信送到了張小寶的手上,張小寶不僅僅回了一下自己的考慮,也把王鵑的安排寫上讓鴿子送到京城。
李隆基在早朝過後,把幾個大臣留下來,到興慶宮商議事情。
張說自然是領頭的人,不用多想,他也知道,皇上找他們幾個人過來,一定是和張小寶、王鵑二人有關係,準確地說是與金川有關係。
果然,待宮女送上茶水。幾個人落座之後,李隆基對着衆人說道:“劍南道彰州關那邊烽火傳來消息,有人慾對那裡圖謀,諸位可有何辦法?”
張九齡也是跟來的一員,聽到皇上問話,放下茶碗說道:“陛下,可是金川的事情?此事臣以爲當問張小寶和王鵑二人,那裡畢竟不是我大唐領地。”
“臣以爲張大人所言不錯,金”一線雖說年年進貢於京城,但那邊畢竟是吐蕃之屬,恩,名義上是如此。”
宇文融這回沒有繼續與張說一方的人作對,非常誠懇地說道。
張九齡和宇文融這樣說了,別人也紛紛符合,惟獨張說還沒有出聲,待別人說過之後,李隆基的目光放在他身上的時候,他才說道:
“陛下,臣以爲此次是個機會,不管金川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既然烽火雙升,自然是有威脅存在小不如趁現在吐蕃國中不穩,派一員將領,到金川坐鎮,再派幾員文官過去管轄。
藉口就是我朝商隊可能會受到攻擊,待朝中將領和文官到了金川,解決掉麻煩之後,那金川誰還敢說不是我大唐之地?”
如果是換一個地方,換一個人,他這樣說沒錯,但誰都知道金”是張小寶和王鵑的,兩個人是拼出來的,而且吐蕃也沒有承認那地方究竟歸誰管,只不過不敢去管而已。
按照他的說法來做的話,那張小寶和王鵑該怎麼想?幾個大臣都想到了這個問題。
李隆基同樣也明白,卻是不動聲色地看着張說問道:“依張卿之見,派何人到金”爲好?”
“陛下,選人之事自然是臣的細細琢磨才行,然,張小寶和王鵑絕對不可前去,那邊可是有着二人不少的奴隸呢。”
張說覺得找到了機會,連忙回道。
本來想寫一萬五,結果是在父母這邊。鍵盤的位置矮了一寸左右,爪子就不好用了,明天回家再努力,過年不斷更。,如欲知後事如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