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化過裝的張小寶和王鵑一起出現。
原本兩個人還想仔細研究研究具體的戰術佈置,然後發到各個局部戰場上。
後來覺得沒有必要,各處的領軍將領平時學的已經很好了,加上武器先進,即使有在進攻的時刻有了猶豫,也可以通過電報中轉的方式及時把消息傳回來。
到那時在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現在即使想出好主意,發過去,萬一人家遇到的實際情況有所偏差,該如何做?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是這個意思,要是前方的將領用什麼陣法都需要後面的兵部商量,那還打什麼?
在王鵑看來,別說是各地方的戰術安排,即便是戰略調整,也要詢問過前方的統軍將領才行。你想讓他完成戰略目標,短時間內穿插過去,但其前方是雪山,他怎麼穿插?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這是現在敵人沒有電報,否則還需要進行電子靜默,將領的臨陣指揮很重要。
張小寶和王鵑考慮到這樣的情況,決定暫時讓各部統帥自由發揮,把戰略目標設置成一個大的框架就可以了。
二人一時無事可做,便尋過來,想看看弟弟妹妹都在幹什麼。
進門之前已經知道弟弟小強的做法,根本不是什麼賭局的計算,而是以大搏大,用表現出來的氣勢讓莊家不敢作弊,用足夠多的金錢來平衡小概率的差異。
最後的結果就是贏四文錢,除非是上來就下很大的賭注。才能贏更多。
小強的做法在不覺間完整地表現出資本運營的時候所出現的基本規則,錢越多賺起錢來就越輕鬆。
不好的地方在於如此發展穩是穩了,但賺錢的速度卻慢了。
最快最好的方式是支出與收入在一個週期之內的總和爲零,也就是說沒賺錢也沒賠錢,錢總是在收益之後用最快的速度投出去了。
這種方法是王鵑覺得冒險相對較大情況下最好的資本運作理論。
但張小寶覺得,應該時刻把企業處在負資本運營的情況下才是最好的,就是赤字經營。在透支了企業所擁有的所有資源之後,把一部分風險或者說是收益轉嫁給了信貸抵押的機構。
如此做在王鵑看來就是瘋子行爲,只要出現一點點錯誤。資金鍊馬上斷掉,之前的所有收益不僅僅回不來一分錢,而且還會讓經營者欠下一大筆債務。
但張小寶卻認爲這纔是最穩定的發展方式。因爲在赤字經營的時候,有很多的信貸機構綁在一起,甚至可以拉攏政治體系參與。即使出現點風險,也有人跟着着急,幫忙想辦法解決,從而無形中把自己企業的資產進行了高估。
也就是說當地的政治機構和信貸機構,明明知道自己的企業已經不值那麼多錢了,但爲了收回他們的投資,不得不繼續給自己的企業增加借貸數額與政策優惠,不然的話大家都跟着完蛋。
所以張小寶按照他的實際水平。不應該這麼多年了纔有現在的一點錢,他應該擁有更多,因爲王鵑不允許他這麼幹,王鵑絕對相信,如果自己放開了限制。張小寶會玩得更瘋狂,人已經阻止不了他了。
既然不能去跟整個社會的經濟體系賭,張小寶在看到有小的賭局的時候就很想參與一下,好長時間沒玩過了,手癢。
作爲遊戲主要參與者的劉風,他還不知道對手有多麼可怕。主要是他不清楚對手是誰。
在見到了更大的珍珠,還有對方身份高貴擁有無數錢財的情況下,他認爲自己發財的機會來了。
他有一手搖色子的絕技,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爲的,他不是益州城中的本地人,是旁邊村落的人,很遠。在家的時候贏過些錢,因爲大家都沒錢,你想贏幾萬貫,人家總賭注也達不到這個數目。
後來眼看着發家,結果被人給拆穿,他居然用水銀色子,等賠完錢,就更窮了,所以人家不願意把閨女嫁給他,因爲覺得一個是窮,另一個是品質不好。
他品質不好,正說明他思維活躍,懂投機,之後找了個發財的門路,現在打算多弄點錢,在闖出點名號,風光風光,回去讓以前瞧不起他的人看看。
水銀色子能作弊許多人都知道,可並不是所有人全能做到,需要技巧和長時間練習。
水銀是流動的,放在色子裡面的時候,重量不同,色子的受重點也不同,幾乎是所有人無法說明白這是地球引力的作用。
玩水銀色子的竅門在於對力量的掌握和習慣,就好像是筷子,整體重量均勻的筷子,你扔起來讓其轉一圈和轉兩圈是不一樣的。轉一圈很容易,長時間使用筷子,養成了對力量的習慣,轉一圈不難,要讓你把筷子扔起來轉三圈,則非常費勁。
但換成一頭重一頭輕的筷子,做起來相對的難度則小,練習練習便可以。
水銀色子是同樣的原理,在擲出色子的一刻,因水銀的流動性,造成色子受力不均,把握好這個度,色子則能在一定情況下出現自己想要的點數。
劉風的手裡有三副色子,每副三顆,裡面皆是水銀,外面的顏色與材料不同,爲的是好混淆。
如果是跟賭坊的各個莊家玩,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偷換,被抓住是要剁手的。
眼下是欺負外來人,外來人不是說從外面過來的人,而是指外行。
劉風認爲幾個小孩子家中有錢,那麼他們家的人不可能精於賭博,除非是以賭博起家,從他見到的情況來看,顯然不是。
他決定坑人家一把。大珍珠贏給到自己手裡,還有更多的錢,之後回到自己的村子中,把曾經看不起自己的人全收拾一遍。
小貝九個孩子根本沒去考慮過對手劉風使用啥色子,怎麼玩,在他們看來,只要哥哥出手。沒有輸的可能,哥哥哦,那是神一樣的存在。只要跟在哥哥身邊。即使天塌下來,也會留出一塊繼續飄在上面的天,因爲哥哥站在了下面。
許多孩子跟他們一樣。崇拜自己的家長。男孩子一般是覺得要像父親一樣,然後找個跟母親差不多的女人結婚,女孩子則相反。不是什麼亂倫,那樣想的人實在是太齷齪了,而是一種很正常的家庭羣體習慣現象。
但很悲哀的是,有很多的男孩子與女孩子長大了,在父母的幫助下接受了更好的教育,然後回過頭來瞧不自己的父母。
自然發展情況下這沒錯,老狼總歸要被強壯的狼取代。
人類的發展不可以這樣,這就是爲什麼後來狼只能被放在動物園裡的原因。
人類的父母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比自己更厲害。但很多沒有養孩子的人卻總認爲自己的父母拖了自己的後退,讓自己的發展比不上其他的人,然後又覺得自己的父母很笨,不會這個,不會那個。自己教了他們好幾遍,他們也記不住。
當然,如果這樣的人遇到小貝,小貝會罵死他的,你教幾遍就可以了?你知道教孩子有多費勁嗎?我一遍遍地給盼兒他們講故事,結果一轉眼他們又給忘記。我說啥了?
也正是因爲教育過更小的孩子,小貝他們比很多年歲大的人更懂事,現在依舊崇拜着哥哥和姐姐,併發誓要好好學,等以後就不需要哥哥姐姐操心,他們能夠支撐起整個家族。
小貝他們對張小寶的崇拜,整個廳中除了張王兩家的人,就只剩下莊家清楚,別人一概沒有去想。
莊家很激動,慶幸見到了傳說中人物的時候,更慶幸自己的雜學豐富,讓自己猜測出了九個小傢伙是誰。
他很想離開,找東家,告訴東家加強賭坊的警戒,最好是把其他人全‘勸’走,千萬不要讓他們出任何的差錯,哪怕是被打擾也不行。
但他不敢,深知人性的他很明白,如果人家今天沒在賭坊玩開心,賭坊一幫人的結果是很悲慘的。
“要色子吧,哥哥要和他賭。”小貝扭頭向負責面前檯面的莊家說道。
“我先來試試,從未見過哥哥玩色子,讓哥哥看看怎麼玩。”小強拿出幾文錢,示意莊家搖色子,同時他把他自己的那個色子也準備好。
莊家快哭了,暗自罵着,小傢伙你實在太欺負人了,我搖的大小和你的不一樣,你哥哥還不的收拾我?
心中這樣想着,卻不得不去搖色子,嘩啦嘩啦的聲音隨色盅的落下而停止,莊家擡起頭期待地看向張小寶。
張小寶微微一笑,對弟弟小強說道:“就玩三把好不好?人家有珍珠的人未必會需要別人搭手。”
“好。”小強很痛快地答應,就要把手裡的色子扔出去,他想押三文錢,他不是拿不出更多的錢,他只是想玩而已。
張小寶卻把小強手裡的色子拿起來,隨意一扔,是個二的點數,小。
莊家一愣,隨即鬆口氣,口中說道:“買定離手”把色盅一掀,裡面三個色子是一三四。
“一三四,吃大賠小嘍。”三文錢撥給小強。
接着繼續,色盅落穩,張小寶扔色子,是個五,莊家開盅:“四四六,大,吃小賠大。”
第三次,張小寶等莊家搖完,扔出個一,莊家開盅:“三三二,小,吃大賠小。”
喊完並把錢給了小強之後,他的眼中滿是震驚。他已經知道了,人家小寶可以聽出他色盅裡色子的聲音,這絕不是蒙,連續三把,他不相信小寶是運氣。
然後他用憐憫的神色去看有珍珠的劉風,心說你死定了,你選誰不好,非選在小寶的身上。
王鵑也是美目放光,她從沒見過張小寶玩色子,以前收集到的資料裡也不曾提起,但再琢磨。覺得也正常,張小寶最初可是在監獄裡學藝,那裡面斷個手、斷個腳、缺隻眼睛什麼的賭神估計不少,加上張小寶的聰明和努力,相信學幾手厲害的本事不難。
“以前怎沒聽說過你賭厲害?”王鵑碰碰張小寶,最脣動動。
張小寶同樣只動嘴脣:“因爲你們沒針對我出動流星戰隊,我都是在私房賭。”
“早知道應該對你出動流星。”王鵑‘說’道。
張小寶選擇了沉默。他那時的流星比現在剛組建不長時間的流星強出不知道多少倍。如果對抗上,那是最不想見到的兩敗俱傷,因爲那世界上流星是強。但強的組織卻不是隻有一個流星,還有其他的狠人和僱傭軍。
“看小娃子玩有什麼意思?那個小兄弟,我們比。”劉風感受到壓力了。連着贏三次,是真本事,還是好運氣?
張小寶年歲確實沒到二十,而且他和別人早早成熟的模樣不同,他一直是那種很青春的樣子,哪怕眼神也如此,若非加個特殊的描述,那遍是吃軟飯的小白臉。
只不過真實中的這個小白臉,他的軟飯吃起來全是針對某一個國家,當他吃飽的時候這個國家也就垮了。
他長的很帥氣。尤其是那雙手,比女人的手更修長,更白皙,在王鵑看來這雙手卻是紅的,沾滿了血腥。如果非要找個冠冕堂皇的話來說。按張小寶的話說,便是‘我佛慈悲,尚有十八羅漢’,殺完人就回頭,回頭是岸;砍死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估計被萬千生靈踹到地獄。他也敢跟地藏王套交情,我是爲了你,怕你孤獨。
張小寶現在就把這雙手亮了出來,對劉風說道:“怎麼賭?”
“你我在一個碗中擲骰子,誰點數大,算誰贏,三局兩勝。”劉風提議。
“好啊,來人,拿碗和骰子。”張小寶從善如流。
骰子和碗被人拿過來,周圍的人自覺地退後兩步,期待着今天的賭局。
張小寶慢慢地挽起袖子,露出小臂,朝劉風問道:“誰先來?”
劉風伸手抓起三顆骰子便要投,張小寶攔住:“把你的袖子挽起來,說實在的,正常玩色子需要光着膀子,但不雅觀,你總得把袖子擼起來吧?”
王鵑在旁邊抿嘴兒笑,她知道張小寶打算用技術來贏,而不是千術,對方不把胳膊露出來絕對不行,寬大的袖子裡面別說藏色子,藏副麻將都夠了。
很多變近景魔術的人一般都是挽袖子,給人的感覺他沒作弊,但是,他會總去做挽袖子的動作,於是那挽起來的袖子就變成了裝道具的東西,裡面能放不少東西。
所以一看魔術師去碰挽起來的袖子,她就沒興趣去看了。她欣賞的是那種純手法的魔術,明明知道對方魔術是假的,但因爲對方手上的動作太快,快過了人體眼睛反應的時間,從而達到了欺騙的目的,這是真正的技術。
至於專門玩道具的魔術師,還不如去看國家諜報組織專門的涉及和製作間諜材料的人呢,看到他們的想法設計和製作的過程,那纔是真正的出神入化,但他們卻不可以在熒屏上顯露自己的才華。
“我……我胳膊怕見風,就是怕露出來讓風吹到。”劉風顯然不想把藏着的色子作用給抵消了。
“我讓人把門關上。”張小寶說道。
“我的意思是說,只要露出胳膊就不行。”劉風繼續尋找藉口。
張小寶一副理解的樣子,點頭:“哦!原來如此,那這樣,咱們用色盅吧,賭對方搖出來的點數大小,如何?”
張小寶的提議很公平,一個是看搖色子的技術,一個看是聽的技術,或者說成是運氣也行。
劉風不願意相信對面這個跟他賭的人有那般好的手法,雖然剛纔和莊家賭的時候用色子的點數大小連贏三把,但那可以歸結爲運氣好。
在心中把對手無限貶低之後,劉風依舊是搖頭:“還是在碗中的好,別人看着也清楚。”
張小寶笑笑,沒去糾正對方的話,說什麼難道搖色子別人就看不到了?
而是道了聲好,伸手拿起三顆色子,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手上便多出一柄小刀,刀身薄而窄,柄非常短,而且還沒有套,刀身長兩寸,柄半寸多,很詭異。
‘什麼刀’?周圍的人見到張小寶變出來的刀皆疑惑。
王鵑的眼睛眯眯起來,這種刀並不符合物體的重量分配在空氣中飛行的原理,但張小寶有特殊的手法,刀飛起來的時候二十米內百發百中,就算對手有槍,二十米內他也不怕。
當然,他不會狂到用飛刀去打人家的子彈,那是故事,要不就成事故。他會在做出對方無法瞄準的躲避動作時把飛刀射出去,達到目的。
不管飛到如何的不尋常,現在張小寶用刀卻做着尋常的事情,劃道,在面前的三個色子上劃道,色子是賭坊提供的,免費,不像小強那樣得花錢買。
把每一個色子一點的旁邊都劃上個十字痕跡,張小寶才滿意地把色子扔進碗中,對劉風笑笑,說道:“用骰子投碗也行,我做過記號,以免你認爲我偷換。”
劉風縮在袖子中的手緊緊地攥成拳頭,他沒想過對方竟然如此老到,猶豫便宜,絲毫不尷尬地說道:“還是使用色盅爲好,我看到色子上面的道道,總覺得不舒服,有缺陷。”
“哦!好的,聽你的,用色盅,誰先?”張小寶還是從善如流的模樣,非常灑脫。
小貝的眼睛笑成個桃兒,她就崇拜哥哥這種自信,如果不是小遠有着過目不忘的天賦,估計她以後都找不到婆家,她總會不覺中把別人跟她哥哥比。無論是大哥哥的能耐還是小海哥哥的算術本領,都深深印在她的心上。
其實在他們當中小遠最厲害,再過十來年,可以隨時化身爲百科全書,比起演義中的張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先。”劉風已經無暇去關注小貝幾個孩子眼中流露出的自信,伸手拿起色盅,在面前左右擺動,把色子裝到裡面,嘩嘩譁搖動起來,幾息之後使勁向前面的矮桌上一摔,看向對面的張小寶。
張小寶愣了愣,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道:“你……你剛纔掉了顆色子,這個……怎麼算?”。。)